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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问题就好。”
万巧儿眨着一双乌黑发亮的眸子,偏头问道:“君相公,你是到哪里去的?”
黑暗之中,她自然看不到君箫;但君箫却看得到她,一面说道:“在下此次出川,并无一定去向。”
万巧儿幽幽地道:“等爷爷回来,这回君相公可以在舍下多盘桓几日了。”
君箫道:“只怕不能打扰了。”
万巧儿道:“为什么呢?”
君箫道:“不瞒姑娘说,在下还要去办一件事。”
他没说什么事,万巧儿自然不便多问,这一来,两人不觉就沉默下来。
君箫眼看万巧儿没再开口,只当她不高兴了,这就转脸道:“这里不知什么地方了?”
举手一指,把牛皮车篷戳了一个小孔,凑着眼睛,朝外看去。
万巧儿问道:“君相公,这是什么地方?”
君箫道:“看不出来,这条好像是山路,四面都有起伏的高山。”
他从没到过四川,如何认得出来。
天色渐渐黎明,万巧儿早已倚着车厢睡熟了。
中午时分,马车在一处山谷间停了下来,那是群山间一片极小的平地。
万巧儿一手搴帘,探出头去,问道:“到了么?”
青衫汉子陪笑道:“快了,咱们只是在这里休息一会,就要上路,中午只好委屈二位,用些干粮了。”
说着,取出一个布包,递了过来。
万巧儿伸手接过,里面有十几个馒头,还有一包酱肉,卤蛋、猪心、牛肝之类,另外还有一壶水。
两人也就不客气,在车厢中吃着。
车把式给两匹马上足了料,又开始赶路。
万巧儿开始担心起来,低低说道:“君相公,我们好像已经赶了不少路呢,看来他们是在很远的地方了。”
君箫心里自然也在嘀咕,从昨晚至今,至少已赶出百里之遥,青衫汉子言词闪烁,行动诡异,实有令人可疑之处,但他艺高胆大,那会把对方放在心里?只是淡淡一笑道:“万姑娘不是担心令祖安危,急于和令祖见面么?他是领我们去见令祖的,你怎么又害怕起来了?
万巧儿道:“我才不怕,只是奇怪怎么会有这么远法?”
君箫轻笑道:“就算再远,也会到的,且等到了地头,我们相机行事,总比找不到一点头绪,好得多了。”
万巧儿一双美目之中,隐含异采,嫣然笑道:“有你君相公在一起,我的胆子也壮了许多,什么都不怕了。”
车行极速,但也驰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才进入一条曲折狭窄的峡谷之中,这条峡谷,两面山势极陡,一路石子磊磊,车身颠簸得十分厉害。
君箫低声说道:“看来快要到了。”
万巧儿哦道:“君相公,你怎么知道的呢?”
君箫道:“我们这一路行来,虽然都在山区之中,但路面较宽,也极为平整,纵非官道,可见平时也经常有车马行驰,方才他们舍了大路,折入这条狭谷,不但山势险恶,路上不平,也不见有车行的辙迹,那一定是平时很少有车子往来,可能是他们自己开辟出来的山径了。”
万巧儿听得只是点头,由衷地赞道:“君相公,你心思比女孩子还细,这道理说来很简单,但你不说,我就是想不出来。”
君箫还未答话,突然眼睛一暗,车子好像进入山洞一般,车声隆隆,极为震耳,急忙凑着小孔,朝外看去,车子果然穿行山腹石窟之中。
这样足足走了一盏热茶工夫才穿出山洞,车子忽然停了下来。
车把式打起车帘,青衫汉子一跃下车,陪笑道:“二位请下车。”
君箫当先跃下,万巧儿也跟着下车,举目看去,这里依然是群山之间的一道峡谷,两边高山陡峭,中间虽有一条狭长的平地,地方不大,到处怪石嶙峋,山上不见一棵树木,看去形势十分险恶。
别说庄院,连草寮都没有一间。
看得万巧儿心头越发起疑,何况天色又渐渐接近黄昏,忍不住问道:“你把我们送到这里来作甚?”
青衫汉子依然陪笑道:“万姑娘幸勿误会,小的替二位带路,到了地头,二位自知。”
万巧儿道:“这里还不到地头么?”
青衫汉子陪笑道:“姑娘请随小的来。”
说完,举步朝谷底走去。
万巧儿看看君箫,君箫朝她点点头,两人就跟着他身后行去。
青衫汉子放腿奔行,走得极快,直到此时,两人才发现这道峡谷之中,到处都是高与人齐的石笋,愈走愈密,人行其间,必须曲折弯行。
青衫汉子走在前面,脚下走得极快,你根本无暇多看,一会工夫,便已穿出石林,到了一座石崖前面,但见壁间有一个一人来高的洞窟。
青衫汉子脚下一停,回头道:“到了,二位请进。”
万巧儿脚下有点趑趄,问道:“你主人就住在这座洞里么?”
青衫汉子陪笑道:“正是。”
君箫道:“朋友请带路。”
万巧儿眼看洞窟里面黑黝黝的,看不清景物,心头微有怯意,问道:“君相公,我们要进去么?”
君箫淡淡一笑道:“我们既然来了,何况主人就住在里面,自然要进去了。”
青衫汉子连连陪笑道:“金爷说的极是,在下替二位带路。”
说完,当先举步朝洞窟中走去。
君箫目能夜视,洞窟之中虽然幽暗,但仍可看得清楚,不虞青衫汉子使诈,这就紧随着青衫汉子身后走入。
万巧儿眼看君相公跟了进去,也就相随而入。
那青衫汉子跨入洞窟,只走了七八步路,就停了下来。
这七八步远近,已经伸手不见五指,君箫抬目看去,原来这座石窟,就只有七八步深,已经走到尽头,青衫汉子走到右首石壁之下,伸手握住壁间一个铜环,轻轻拉了两下。
万巧儿跟在君箫身后,低声问道:“君相公,你怎么不走了?”
君箫道:“前面有一堵石壁挡住了去路,好像已是尽头了。”
万巧儿道:“那么他们主人呢?”
话声才落,但听洞底响起了一阵隆隆之声!
万巧儿一惊,一把抓住了君箫的手,叫道:“君相公……”
底下的话,还未说出,但见石壁中间,缓缓移开,裂开了一个圆洞门,灯光从圆门中射出。
看去好像是一条宽阔的长廊,地上一尘不染,十分光亮。
青衫汉子抬手肃客,陪笑道:“在下只能到此为止,二位进入之后,自会有人接待,恕在下告退了。”
说完,不待两人开口,迅速地转身退了出去。
君箫轻轻拉着万巧儿的柔荑,说道:“走,我们进去。”
举步朝圆洞中跨去。
万巧儿低着头,紧随君箫身后而入。
这条甬道,两侧都是光滑的石壁,每隔一丈五六,就有一对琉璃壁灯,因此照得甬道上十分明亮。
但却阒无一人。
两人走了一箭来路,甬道忽然向右弯去。
转过弯,迎面矗立着一座一人来高的镂花石屏风,转过屏风,眼前景物一变,好像进入了一个布置华丽的客厅。
这间客厅相当宽敞,中间放着八扇锦绣画屏,两边两排雕花椅几,石室四角,悬挂着四盏流苏宫灯。
踏入这间客厅,你简直不相信这是在山腹石窟之中,但却依然阒无人声,也不见人的影子。
万巧儿自从进入石窟一直拉着君箫的手,没有放过,直到此时,她才发现,一时不禁粉脸飞红,急忙放开了手,举手掠掠鬓发,低声说道:“君相公,情形有些不对!”
君箫心中虽有同感,但依然问道:“哪里不对了?”
万巧儿悄悄地道:“这里怎么不见一个人影的呢,我们莫要中了人家的圈套!”
她话声才出,只听画屏后面,传出一声“噗哧”轻笑。
君箫一下挡在万巧儿身前,沉喝道:“什么人?”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杂以清脆的环佩交鸣,隐隐从屏后传出,但见画屏后面,莲步轻盈,走出一个身穿鹅黄衣裙的长发丽人。
这丽人不过二十出头,生得脸如芙蓉,眼如丹凤,点绛唇淡,浅扫蛾眉,在柔和的灯光之下,使人有明亮的感觉。
只见她目如流波,轻轻一转,未言先笑,娇声道:“万姑娘芳驾远来,小妹有失迎迓,真是失礼之至……”
她眉眼盈盈,一下转到了君箫身上,甜甜一笑,问道:“这位是……”
君箫因青衫汉子一直把自己叫成“金相公”,索性姓金也好,这就抱抱拳道:“在下姓金。”
黄衣丽人又看了他一眼,才道:“原来是金相公,贱妾失敬了。”
说到这里,玉手一抬,又道:“二位请坐。”
万巧儿并未落坐,问道:“我爷爷就在这里么?”
黄衣丽人含笑道:“是啊,万老夫子自然在这里了,万姑娘路上劳顿,先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