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君箫还待再说,蓝衣老媪已经站起身,朝青衣少女吩咐道:“小红,咱们走。”
青衣少女跟着站起,纤手一挥,莺声厉厉地道:“大家该上路啦!”
娇声甫落,六张桌上的人,一齐站了起来,鱼贯往楼下走去。
现在君箫明白了,这些人和蓝衣老媪是一路的。
青衣少女扶着蓝衣老媪,离开座位,她们要下楼去,就得经过君箫的桌子。
君箫因她替自己会了酒帐,心里过意不去,站起来,说道:“老婆婆……”
蓝衣老媪没待他说完,颤巍巍的伸过手来,轻轻拍着他肩膀,笑道:“年轻人,你也该走了。”
君箫不好避让,但听她说得奇怪,心头微愣,说道:“老婆婆请便。”
“不。”
蓝衣老媪笑得有些谲诡,微微摇着头,笑道:“老身之意,是想邀你和咱们一起走。”
君箫发觉她说话之时,那双眼睛,眯得像一条缝,一直盯着自己。
她眼缝之中,闪烁着奇异的光亮,一回亮如星星,一回黯淡晦暗,一瞬之间,竟然变幻莫测,心头暗生警惕,问道:“在下为什么要和你们一起走?”
蓝衣老媪依然含着微笑,徐徐说道:“老身也是一番好意,这一带都是蛮荒之地,大家结伴同行,总比一个人走要安全得多。”
她话声说得十分柔和,好像真是一番好意,但君箫听到耳中,就觉得不大对劲!
尤其蓝衣老媪笑得好不诡秘,好像她艟孔中,正在散发着无形的吸力,自己不知不觉之间,竟被她多变的目光吸引住了,再也移不开目光。
心头不由大惊,暗暗凝聚功力,想把目光移开,但蓝衣老媪眯着双目,紧紧盯着你,任你如何运功,也休想移得开去!
不,等你发觉不对,就是想要举手劈出一掌,都有如梦魇一般,连手臂都举不起来。
蓝衣老媪望着他,微笑道:“好了,年轻人,你现在应该想清楚了,走,随老身下楼去。”
她颤巍巍的手,又伸了过来,拍拍君箫的肩膀,好像慈母对孩子一般的亲蔼。
君箫心头一阵迷糊,居然点点头道:“好,在下那就和老婆婆一起走好了。”
蓝衣老媪得意地笑道:“你想通了就好,小红,咱们走。”
青衣少女搀扶着她,缓缓朝楼梯走去。
君箫一手提起包裹,紧随着她们身后而行。
掌柜率同三名伙计,早已在楼梯口一字排开,躬着身同声说道:“老夫人.好走,谢谢老夫人。”
一行人离开长乐,依然一路西行。
在城中之时,蓝衣龙媪还需要青衣少女搀扶而行,但出了县城,她再也不用人扶持,紧随众人身后健步如飞。
小红(青衣少女)此时已越过众人,走在最前面,替大家带路,翻山越涧,一路飞掠奔行的极快。
这一路上,都是人迹罕至的崇山峻岭,山势迤逦,溪涧如带,不时有猛兽出没。
这样晓行夜宿,一直走到第四天傍晚,才赶到一座云雾缭绕的高山之下。
小红领着大家朝一处山谷走去。
这座山谷从山口起,石呈黝黑,四周寸草不生,形态十分险恶。
山谷入口处,一路曲折甚多,越往里越狭,两旁陡壁如削,寸草不生,脚下也尽是大小石块,流水潺涟,石上长满了青苔,走在上面,滑不留足,这简直是一条山缝!
约莫走了半里光景,峰回路转,眼前地势开朗,却是一片小小的草地,草地上盖着一座六角形的石亭,一方扇形的横匾,上书“止武亭”三个朱红楷书。
一条乱石垒垒的山涧,依然向里延伸,沿着山涧深入,转过山谷,里面又是狭窄峭壁,向左弯去,敢情里面又是一道深谷。
小红领着一队人走近“止武亭”。
纤手朝后一摆,示意大家停步,然后独自走上几步,朝亭中躬身施了一礼,说道:“婢子小红,恭请孟婆婆。”
止武亭中,只有一张小小的石桌和四个石凳,根本不见半个人影,但就在小红话声方落,亭中就响起一个苍哑的老妇人声音,说道:“令牌呢?”
只不过一霎眼的工夫,止武亭上,已经踞坐着一个手持黑漆杖,身穿黑衣的白发老婆婆。
小红慌忙应了声“是”,从身边一个革囊中,取出一块铁牌,摊在掌心,说道:“请孟婆婆验看。”
孟婆婆一双水泡眼,朝她掌心一瞥,问道:“一共几个人?”
小红躬身道:“一共二十五名。”
孟婆婆“唔”了一声道:“你们可以进去了。”
小红又应了声“是”,收起铁牌,朝身后挥了挥手,当先朝谷中行去。
一行人跟在她身后,鱼贯而行。
蓝衣老媪是这一行人的押队,走在最后,朝孟婆婆挤眉弄眼的向身后噘噘嘴,边走边笑道:“龙姐姐;麻烦你啦!”
孟婆婆点点头道:“你只管走好了。”
一行人很快在山谷中消失,孟婆婆手持黑漆杖,颤巍巍站起身,走出六角小亭,口中沉喝道:“二位既然闯进了凉雾山埋恨谷,又何用再藏头缩尾?”
话声甫出,突然听一声洪笑,两条人影,疾如鹰隼划空泻落。
这两人都是道家装束,左边一个年约四旬,身穿天蓝道袍,背负青穗长剑。
右边一个年约五旬开外,胸飘黑髯,一身灰布道袍,除了肩负长剑,左手还执着马尾尘拂,那一声长笑,正是此人所发。
孟婆婆一双水泡眼只瞄了两人一眼,冷冷说道:“老婆子如果眼睛不花,二位居然还是武当,衡山的高人。”
蓝袍青穗,正是武当弟子的标记,衡山派左拂右剑,名闻天下,因此只要是久走江湖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
黑髯道人朗笑一声道:“不错,贫道正是衡山史清尘,这位是武当孤松道友。”
孟婆婆似乎丝毫不把衡山,武当的人放在眼里,冷声道:“说说来意。”
史清尘道:“贫道敝师侄谷风池,和无为道长(武当掌门人)门下俗家第子祝祥麟,均在一月前离奇失踪……”
孟婆婆哼道:“你们找人找到凉雾山埋恨谷来了?”
孤松道人道:“贫道和史前辈若无半点佐证,岂会找到这里来?”
孟婆婆道:“什么佐证?”
孤松道人道:“方才那一行人中,贫道认识的就有两个。”
孟婆婆道:“你认识两个什么人?”
孤松道人道:“石城柳家庄少庄主柳必显,河南中原镖头中原一鼎胜百里令郎胜家驹。就在被你们劫持而来的二十五人之中,这总不假吧?”
孟婆婆道:“这两人与你们何干?”
史清尘道:“你们既能劫持这二十五人,敝师侄和失踪的武当门人,自然也可能是你们劫来的了。”
盂婆婆道:“你师侄也好,师弟也好,老婆子可不清楚,你们自己进去看好了。”
孤松道人道:“史前辈,咱们快进去瞧瞧。”
史清尘拂尘当胸,敞笑一声道:“孤松道友,你当她会轻易让咱们进去么?”
孤松道人一愣道:“这……”
他要待说:“这是她自己说的。”
但才说了一个“这”字。
盂婆婆就桀桀怪笑道:“史清尘,你说对了,老婆子放你们进去可以,但有一个条件。”
史清尘问道:“什么条件。”
孟婆婆道:“放下手中兵刃,由老婆子点了你们穴道,再用黑布蒙住双目,方可以进去。”
史清坐脸色微变,沉笑道:“你要贫道二人束手就缚?”
孟婆婆怪笑道:“老婆子正是这个意思。”
孤松道人怒喝道:“好狂的口气!”
“锵”的一声,从肩头撤出长剑。
史清尘见多识广,眼看这黑衣老妇既知自己来历,(他是衡山派掌门人祁清风的师弟,衡山派的第二高手)犹敢口发狂言,显然必有所恃。
右手向孤松道人微微一拦,目注孟婆婆,问道:“你要贫道二人束手就缚,似乎也该亮个名号,并说明谷中主人,又是何等人物,好让贫道衡量衡量。”
他已然看出孟婆婆不过是守谷之人,那么她身后必然另有主人。
孤松道人听得暗赞一声,这位衡山派的高手,果然名下无虚,对方如此狂傲,依然丝毫不动火气,说话不卑不亢,极为得体,至少也可以摸清对方底细。
孟婆婆瞪着一双水泡眼,桀桀怪笑道:“好个牛鼻子,你想套我老婆子口气?谷中主人是谁,你们进去了,自会知道,至于老婆子,嘿嘿,亏你还是祁清风的师弟,难道连老婆子这根拐杖,也认不出来?”
手中黑漆杖“噹”的一声,往地上一顿。
这时已是傍晚时光,暮霭渐合,但史清尘一身修为,已臻上乘,目力何等敏锐,她二顿黑漆杖,鸟爪般的五指,随着移下数寸,改握杖身,露出了杖头。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