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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六气疗伤真诠”上所载的法门,只要两人手掌相抵,气息相通,不可须臾分开,并不禁止相互交谈。
君箫问道:“是李姑娘救了在下?”
李如云忙道:“你被‘阴极掌’所伤,昏迷不醒,此刻正在施行六气疗伤之法,你先别多问,快把这本书上所载的疗伤诀要,看上一遍,同时照着书上的法门,运气用功,有话等一会再说不迟。”
说完,就把“六气疗伤真诠”递了过去。
君箫左掌和她右掌相抵,一手接过那册“六气真诠”,依言仔细了一遍。
他自小练的原是玄门气功,和书上所载六脉真气的练法,原是十分接近,稍经参详,即能通晓,当下也不多说,就各自用功,练了起来。
方才是藉李如云一人运行真气,攻入君箫六脉之内。
这回两人依照六气吐纳之法。虽然各自运行真气,但两股真气,很快就合而为一,两人体内气机流注,有如水乳交融,气息相通,三阳三阴之气,互相贯通。
这一番运功,又不知经过了多少时候,两人只知真气已经转了七次小周天。
君箫体内的阴寒之气,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但感神清气爽,舒畅宁定。
李如云缓缓睁开眼来,含笑道:“君相公,你体内寒毒,已经化尽了。”
君箫道:“你也感觉到了?”
李如云嫣然一笑道:“我们在运功之时,息息相关,心灵相通,你体内寒毒已经消散,我怎会不知道?”
话声出口,突然感到自己一个女孩子家,这句“息息相关,心灵相通”,岂不有了语病?
双颊不禁骤然红了起来。
两人在运功之时,息息相关,心灵相通,原是实情,但姑娘家话声出口,突然纷脸飞红,有了羞涩之容,君箫自然也看到了,此时不由的心头一荡,运行的真气,几乎入岔。
要知这种疗伤之法,和打坐修炼相同,在功行圆满之前,只要有一时片刻,因外来的侵袭,或心魔的干扰,一个把持不定,就会走火入魔。
他心头一荡,正是心魔干扰相似,真气就会出岔。
李如云但觉心弦猛然一震,急急问道:“君相公,你怎么了?”
君箫从小练的究是玄门正宗心法,心头立生警兆,慌忙宁心澄虑,徐徐吸了口气。
也幸而有李如云的真气相助,才算无事,直待气机保持正常,才吁气道:“还好,若是没有姑娘及时相助,只怕已经岔了气了。”
李如云道:“所以要小心咯,咱们大概已经过了一天,还有整整两天时间呢,哦,书上说,这三天三晚之中,练功六个时辰,只要抵着的双掌不分开,任由真气自行,可以休息片刻,我看我们可以休息一会了。”
君箫感激的道:“为了救治在下伤势,姑娘不惜耗损本身真气相助,在下不知如何报答姑娘……”
李如云幽幽的道:“我难道为了要你报答,才救你的么?”
君箫脸上一红,嗫嚅道:“姑娘……”
李如云不待他说下去,笑着道:“别再姑娘、姑娘的了,我问你,你是不是感觉体内真气,比没有负伤之前,更充沛,更旺盛么?”
君箫点头道:“在下正有这样感觉,那是姑娘内功深纯……”
李如云嗤的笑道:“你当我今年几岁了?我如果有这样精纯厚深的功力,今年少说也该有七八十岁了。”
君箫愕然道:“那么……”
李如云道:“你还没有看过天都老人遗留的一封信,所以还不知道,我们两人都服了一颗‘七返丹’,少说也增加了二十年功力,不然,那有这么容易,就把‘阴极掌’的阴寒之气链化了。”
君箫问道:“天都老人是谁?”
他坐在壁角上,自然看不到有床上的天都老人。
李如云没有说,只是含笑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君箫道:“在下正想请问,这里好像是一间地窖。”
李如云道:“这是黄山一处山腹之中,你听说过黄山石屋没有?”
君箫道:“黄山石屋,在下没听人说过。”
李如云道:“这话说来可长呢,唔,我们已经休息了一回,现在又该运功了,等下次休息的时间,我再告诉你。”
于是两人又开始运气行功。
每隔六个时辰,就休息片刻。
在休息的时候,李如云就把自己如何迷路,如何遇上八手罗刹厉九娘,如何帮助钱神路五爷破棺而出。如何找到黄山石屋,自己如何无意之间进入此室,得到“六气疗伤真诠”之事,分作几段,源源本本详细说了一遍。
山腹密室,不辨昏晓,两人除了练功,就是休息。
练功的时间,双掌相抵,六脉真气,呼吸相通,两个人几乎成了一人,以至人我两忘,每次醒来的时候,差不多就是六个时辰。
休息的时间,同样双掌相抵,真气自行流通,互相交谈,绵绵情话。
三天三晚,时间虽长;但到了此时,练功已入佳境,自然也并不感觉长了。
转眼之间,差不多已有三天了。
(他们参练的是六脉真气,每次坐功六个时辰,算来已经醒过六次)。
君箫体内阴寒之气,早在第一天,就已消失,经过这三天三晚的运功,但觉真元凝固,体内真气,龙行虎奔,大有内莹神仪,外宣宝相的境界。
李如云醒来之后,心中暗暗觉得奇怪,忖道:“自己听爹爹说过,一个练武的人,甚至苦练数十年,都无法打通生死玄关,自己和君相公,只不过依照六气疗伤法门,运功疗伤,但真气流注,四肢百骸,无所不至,难道连生死玄关也通了不成?”
她那里知道两人都服了一颗“七返丹”,“六气疗阴真诠”所载疗伤之法,主要就是运气行功,打通三阴三阳六脉,这三天三晚的时间,他们无意之中,已经练成了道家上乘武学“六脉真气”,只是两人并不知道罢了,闲言表过。
李如云睁开眼来。君箫也同时睁开眼睛。
(两人气息相通,自然同时醒转)。
李如云嫣然一笑道:“君相公,我们行功圆满啦,你现在感觉如何?”
君箫神采飞扬,笑了笑道:“在下其实早就好了,这是姑娘一定坚持要坐满三天三晚。”
李如云含情说道:“人家也是为你好嘛!”
两人缓缓收回相抵的手掌,李如云一跃而起,说道:“君相公,快叩谢老仙师,若不是老仙师留下这册‘六气疗伤真诠’,真不知如何才能把你治好呢!”
说完,走到石榻前面,朝天都老人盈盈拜了下去。
君箫跟着站起,他已看过天都老人所留的信笺,依照笺上所说,天都老人研创“惊天一剑”,这“惊天一剑”,正是师父传给自己的“九箫一剑”中的一剑,那么天都老人可能就是自己的祖师。
当下走到榻前,恭恭敬敬的跪拜下去,叩了几个头,才行站起。
李如云道:“君相公,你把这册疗伤真诠收好了,我们该出去了。”
说看,捧起那只檀木盒子,正待放回榻上,忽见盒内还有一个鼻烟壶大小的扁形玉瓶,取起一看,只见正面刻着:“天枢解毒丹”五个细字,心头一喜,说道:“君相公,这是‘天枢解毒丹’,大概我只顾翻看那册疗伤真诠,没看到这个玉瓶,路老前辈被八手罗刹在身上下了毒,不能见到天光,据说只有老仙师的‘天枢解毒丹’能解,不知他还在不在?我们快找他去。”
她把玉瓶交到君箫手中,然后把檀木盒子放回石榻。
君箫问道:“李姑娘,这道石门如何开法?”
李如云道:“我进来之时,只是用手轻轻一推,石门就转了过来,后来我听到外面有人重重的拍了两掌,石门并未开启,我想大概仍然要里面的人推出去,才能开启,还是让我来。”
她一手托着天蜈珠,伸手朝石门推去。
这回她怕石门转过的太快,会把君箫关在里面,因此推的极轻极缓,石门果然应手而启,推到一半,就回头道:“我们快出去。”
两人很快闪出石门,但听“砰”然一声,石门果然又像翻板一般,阖了起来。
李如云站在敞厅上,目光一转,说道:“看样子,路老前辈已经不在了。”
君箫道:“我们在这里耽了三天三晚,他找不到我们,自然走了。”
“咦!”
李如云忽然轻咦一声,抬头望着窟顶,说道:“路老前辈把我宝剑,插在窟顶上,他一定知道我们还留在石屋里,只是找不到我们,才会把剑留下来的。”
说话之时,双足轻轻一点,人轻得像浮云一般,不需丝毫力气,就轻飘飘的腾空而起,一下浮到窟顶,伸手拔下宝剑,才飘飞落地,收剑入鞘。
君箫朝敞厅上打量了一眼,说道:“照老仙师遗笺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