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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工夫,就已进入花园,走到一道花砖围墙外面,只见圆洞门内,花木假山,布置得别有洞天。
沈功甫一路行来,都走得很快,但到了月洞门前面,脚下立时放缓下来,回身轻声道:“到了。”
他领着二人,脚下似乎十分谨慎小心,连身子都微向前弓,一直走到精舍前面,才行住足,向阶上躬躬身,谨声道:“启禀副总座,云惊天、云如天来了。”
只听屋中传出狼姑婆尖沙的声音道:“叫他们进来。“
“是!”
沈功甫赶紧低头应“是”,转身道:“副总座请二位入内相见。”
他话声未落,总管冯友三已经急步迎将出来,朝两人打着手势,意思是催他们快些进去。
君箫、云如天随着他跨进上屋。
这是一间相当宽敞,布置精雅的小客厅。
狼姑婆一头白发,一张鸩脸,露出两狼牙,似笑非笑地坐在一张高背太师椅上,双目精光如电,朝两人投来。
她背后站着两个蒙了头脸的黑衣人,全身上下,只露出两个炯炯眼孔,自然就是去而复返的钱神路五爷和黑风怪司东山了。
狼姑婆左首,肃立着小诸葛诸葛真,也是一脸虔敬,在这位副总护法面前,显得十分小心,其实客厅两旁放着两排椅几,他硬是不敢坐。
君箫心中暗道:“七星会一个副总护法,就有这般气势,可见副总护法在会中地位一定极为崇高了!”
心中想着,已和云如天走到狼姑婆面前六尺来远,就一齐停步,躬身道:“在下云惊天,云如天参见副总座。”
狼姑婆朝两人打量了几眼,点点头,呷呷尖笑道:“很好,果然是一对少年俊才,唔,你们坐下来。”
君箫躬躬身道:“副总座前面,哪有在下的坐位?”
狼姑婆听得更喜,呷呷笑道:“老婆子叫你们坐,你们就坐下来,老婆子有话要问你们。”
小诸葛在旁道:“副总座赐坐,你们就不用客气了。”
狼姑婆回头道:“你和冯友三也都坐下来。”
小诸葛、冯友三都恭敬地应丁声“是”,一齐在边上坐下,君箫、云如天也就不客气,各自在下首落坐。
狼姑婆看看两人,说道:“老婆子这次奉命出巡各地,还缺少几名人手,老婆子又不喜欢江湖气太重的老油条,方才问起诸葛总镖头,正好你们两个还在光禄堂待命,老婆子要问问你们,愿不愿意跟老婆子去?”
君箫昨晚目睹在小山岗的一幕,及钱神路五爷,黑风怪司东山去而复返,心中暗自一动,立即肃容道:“在下投效聚英楼而来,有何差遣,悉凭副总座决定。”
“很好。”
狼姑婆对他的答复,表示满意,转脸朝云如天问道:“你呢?”
云如天欠身道:“在下愿意追随副总座效劳。”
小诸葛道:“二位云兄记着,在副总座面前,应该自称属下才对。”
君箫道:“多蒙总镖头指点,属下自当谨记。”
“好。”
狼姑婆点点头,说道:“那就这样决定,你们就以老婆子驾前护从录用……”
突然人影一闪,一个人抢了进来,说道:“副总座,我也要跟你去。”
狼姑婆目光一抬,只见此人身穿天青长衫,足登粉底快靴,生得眉清目秀,看年纪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这就问道:“你是什么人?”
小诸葛诸葛真早已吓黄了脸,连忙躬下身去,惶恐地道:“启禀副总座,她……她就是属下小姨妹姬红药。”
一面轻喝道:“红药,你怎么好在副总座面前,如此胡闹?”
姬红药道:“我要追随副总座,怎么能说我胡闹?”
狼姑婆道:“果然给姬觉迷骄纵惯了。”
姬红药喜孜孜地问道:“副总座这是答应了?”
狼姑婆点点头道:“好,老婆子答应你。”
姬红药喜得跳了起来,说道:“副总座你真好,谢谢副总座。”
小诸葛急道:“副总座,红药少不更事……”
姬红药埋怨道:“姐夫,副总座都已答应了,你还说什么呢?”
狼姑婆呷呷笑道:“不要紧,让她去历练历练也好。”
小诸葛也不好再说,只得躬身应“是”。
狼姑婆问道:“鹤寿堂里还有些什么人?”
小诸葛道:“上月有四个人,都已调派到各处去了,昨天有一个叫一品刀祁长泰的,是神鞭李昆阳介绍来的,冯总管怀疑他是武当派派来的奸细,已经把他押起来了。”
狼姑婆道:“他可曾招供?”
冯友三连忙欠身道:“没有,他一直不肯说,属下只好暂时把他收押起来,准备……”
狼姑婆一摆手道:“不用说了,还不快去把他叫来,老婆子正有用他之处。”
冯友三愕得一愕,连忙应是,起身退了出去。
不多一会,冯友三领着祁长泰走近厅前,躬身道:“属下已把祁长泰带到。”
狼姑婆抬头道:“进来。”
冯友三回头道:“祁老哥随兄弟进去。”
两人进入客厅,祁长泰慌忙趋前两步,抱拳道:“在下祁长泰,见过副总护法。”
狼姑婆道:“你就是一品刀祁长泰?”
祁长泰道:“在下浪得虚名,一品刀三字,只是江湖朋友抬举,在下愧不敢当。”
狼姑婆呷呷笑道:“江湖上人;都是凭能耐换来的万儿,任何人都用不着自谦,好,你也坐下来好了。”
祁长泰还待谦让,冯友三低声道:“副总座不喜俗套,你就坐下来吧!”
祁长泰告了座,才在云如天下首一把椅上落坐。
狼姑婆问道:“你是李昆阳介绍来的?”
祁长泰欠身道:“是的,在下原在四泰镖局任事,四泰镖局收歇之后,李局主因目前江湖上,以九大镖局为同业翘楚,故而介绍在下前来投奔聚英楼的。”
“好。”
狼姑婆道:“老身奉命巡视各地镖局业务,你可愿在老身手下任事?”
祁长泰欠身道:“副总护法认为在下尚可差遣,在下极愿追随骥尾,以效犬马之劳。”
狼姑婆点点头道:“很好,你是鹤寿堂的人,可担任老婆子驾前备用护从。”
祁长泰站起身,躬身道:“多谢副总护法。”
刚说到这里,只见景福堂管事田文海匆匆走入,朝上躬身道:“启禀副总座,瑞玉山梁山主前来参谒。”
狼姑婆哦了一声,抬头道:“请。”
田文海应了声是,回身退到阶前,高声说道:“副总座有请。”
但见一个黑髯飘胸的青袍老者,缓步从外走入。
这时小诸葛诸葛真,总管冯友三,都迅快地站了起来。
君箫不知瑞玉山梁山主是谁?
但想来大概此人和任驼子的身份相等。
(任驼子也是山主身份)眼看小诸葛,冯友三都已站起,也就跟着站起身子,接着云如天,姬红药,祁长泰也都相继站起。
黑髯老者旁若无人,一直走到上首,才朝狼姑婆拱手一礼,阴声道:“瑞玉山金牛宫梁子畏参见副总护法。”
口中虽说参见,神色依然甚是倨傲。
君箫心头蓦然一动,忖道:“此人说话的声音,颇似四川唐门老当家天毒星唐友钦,连身裁也有几分相似之处!”
狼姑婆呷呷尖笑道:“梁山主怎么也和老婆子客气起来了?”
梁子畏拱手笑道:“不敢,兄弟这金牛宫,本在副座指导之下,此次副座挂帅出征,兄弟有幸,拨归副座指挥,在帐下听差,末将是报到来的,到了这里,自该前来参谒。”
君箫心中暗暗哦了一声,忖道:“原来他是七星会的金牛宫宫主,他们把宫主叫作山主,大概为了避人耳目,才改称的。”
“唔,听他口气,七星会极似有什么机密行动,但狼姑婆……”
他心中惊疑不定,更猜不透狼姑婆的意图。
狼姑婆呷呷尖笑道:“梁山主好说,远来辛苦,快请坐下。”
梁子畏也不客气,在上首一张椅子上坐下。
小诸葛诸葛真连忙趋上前去,躬身道:“属下见过梁山主。”
冯友三、君箫等人,也跟着躬身一礼。
梁子畏一手捻须,阴恻恻笑道:“总镖头少礼,姬总管把这里交给你之后,办得有声有色,倒是难得的很。”
小诸葛躬身道:“梁山主过奖,家岳离去之时,这里已有相当规模,属下只是萧规曹随,守成而已。”
梁子畏颔首道:“九家镖局,这几年都经营得很得法,老夫听说上面本来有意要把令岳调掌狮子山,总坛总管一职,调总镖头接掌。但因一时之间,没有适当人选,可以接替总镖头的职务,只好暂时搁置下来,但总镖头接掌黄竹总管,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小诸葛听得面有惊喜之色,连忙拱手道:“属下下驷之材,怎敢有此奢望,日后如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