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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迁一边聊天,一边偷眼看去,却见王令依然如故,心中不免焦躁,他一心两用,口干得也快,不片刻,他便有了口渴的感觉。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
秦风见了,微微一笑,右手食指轻轻的点了点对面的桌子,嘴上却不曾停留分毫,依旧东南西北的胡侃着。
杜迁顺着秦风的指点望去,却看到对面桌子上的茶盏。他虽比宋万精细,但骨子里也是一个莽汉。他渴的有点急了,一下子站起身,大步走将过去,一把抓起了茶盏,也不讲究什么斯文,一口气将微温的茶水喝了个干净。
王令初见杜迁过来,看对方满脸横肉,一副凶恶模样,心中打了个突,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用意。待对方将茶水喝得干净,他再也忍耐不得,拍案而起,怒喝道:“你有辱斯文……”
杜迁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见对方这般说,立时怒道:“你他妈的别不知道好歹,当心惹翻滚了老子,我一刀……”
秦风突然喝道:“不得无礼,还不退下?”
杜迁最怕秦风,听他发怒,恶狠狠的瞪了王令一眼,低着头回到秦风身后,还时不时的把凶恶的目光吓唬对方。
王令长出了一口气,方才杜迁发怒的时候,他感觉自己不是在面对一个人,而是面对着一只凶恶的野兽。他从对方身上嗅到一股清晰的血腥味。这样的人他不知没见过,他在京城中那些新调入殿前司的边卒身上感受过这样的气息。这是杀过人的人身上特有的味道。
他后被有些发冷的感觉。如果自己真惹怒了对方,那个莽汉真敢杀了自己。这就是所谓的好汉,在他们看来,杀个人,不比杀只鸡麻烦多少。
勉强定了定心神,他总算回复了一些县太爷的威严,他看着对面两人,冷冷的道:“二人相貌不俗,一看便是了不得的人物。二位今日到我这小地方,却不知道有什么见教。”
秦风微微一笑,面上笑容愈发浓了,看了王令一眼,这才道:“我们奔波了这许久,前来拜见县令大人,可大人竟然连一口水都不肯招待,委实太小气了点。难道王县令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
王令听了,强耐着性子,冲着外面怒喝了一声:“茶!”不过片刻,一个丫鬟端茶上来,又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秦风也不多言,只是跐溜、跐溜的喝着茶水,一脸喝干了三壶,这才心满意足的出了一口长气。
王令心中愈怒,死死的盯着秦风,压着嗓子道:“不知道你们到底来做什么?”
秦风知道王令的耐心已到了极限,要是再激怒他,反倒没有什么好处。他轻轻的笑了笑,摇头感叹道:“我此来不是为了他事,是为了救王县令的。”
王令听罢,勃然变色道:“你是来消遣我的不成?”他恰待发作,这边杜迁已站将起来,一步跨到跟前,收一下子扶在了王令的肩膀上,将他重重的压了下去,使得本已抬起屁股的王令又重重的坐回了椅子上。
秦风摇头叹息,用收点着王令道:“我消遣你?我有多少大事要做,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消遣你?”
王令方才吃了杜迁一下,只觉得肩膀生疼,暗道好汉不知眼前亏,且将眼前这关过去,日后再慢慢收拾这两人。听着秦风发问,不由自主的反问道:“我在这寿张县虽无太大的政绩,但总算将此地治理得富饶,也没有扰民,也称得上造福一方。朝廷便是不嘉奖我,也不会苛责我。你不是消遣我,却是做什么?”
秦风听了,哑然失笑道:“昔日有人曾言鼠目寸光,但言人之目光短浅,王县令如今岂不和那老鼠一般?需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只顾眼下,岂不知大祸将临?”
王令抗声道:“我有何大祸,你何必吞吞吐吐,莫不是将这等言语吓唬我?你何不明言,似这般推三阻四,让我怀疑得紧。”
杜迁心中恼怒,手上微微用力,王令只觉得肩膀处骨骼几欲碎裂,也顾不得什么文人的风骨,大声喊起疼来。
秦风给了杜迁一个恼火的目光,待他放松了手,这才道:“王县令既不信我的话,且听我与你剖析。你当这寿张县是什么好地方不成?此地固然土地肥沃,可到了洪涝之年,说此处颗粒无收,都是轻得。
更兼此地毗邻水泊梁山,那梁山自古以来,都是强人的去处。如今那里正盘踞着一伙强人,足有七八百号人马,想这寿张县不过巴掌大的地方,衙役厢兵不足百人,这样的人手守卫县城尚且不够,如何能谈得上保境安民?你被安排到此处,明摆着是要取你的性命,我说你大祸临头,又有何错?
我听人说你这几年也收了些钱帛,时不时到上面打点一番。可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打点也容易打点出问题。你走谁的门路不好,偏偏要走赵挺之一脉的路子,你难道不知道赵、蔡两党势已成水火?若是蔡党的人参你一本,言是外不能保境安民,你全无建树,你便是有人撑腰,又能得了好果子吃?我言你大祸临头,又有何错误?”
第一卷 第十七章从贼(三)
王令听罢,面色微变,也不多言,低头沉思不语,过了良久,方才长叹一声,苦笑道:“罢了,如你所说,我莫不如不做这县令,干脆辞官归隐算了,也落得个清闲,如此一来,也免得你主子日日夜夜的惦记我。”
说到这里,他颇有些苦恼的道:“其实我就不明白了,我不过是芝麻粒大的一个官员,便是再有心,怕也危害不到你家主子的利益,他何必盯着我不放?”
秦风微微一笑,摇头叹道:“你弄错了,我又不是蔡京的人,也不是听了蔡京的命令来找你的。我只不过觉得和你有共同的语言和共同的敌人,我们可以联手,这才到这里来。”
王令心中一动,暗料对方对自己必有所求,微微整了整仪容,轻轻的直起身来,看了一眼身边的杜迁,淡淡的道:“寿张县是个小地方,有五个大户,我也不是什么高官,与你也不相熟,怕也帮不上你的忙……”
秦风大笑道:“你怎么知道帮不上我的忙?你又怎么不认识我?便是此时不认识我,久后也要熟悉。要知道我们可是邻居,若不相熟,日后如何来往?”
王令脑子转得极快,他猛抬头看向杜迁,又死死的盯着秦风,突然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秦风大笑道:“你看我们像什么人?”杜迁听到这话,手不经意的摸向腰间,带着笑容,打量着王令,显然也在等对方的决断。
#奇#王令微一沉吟,极有把握的道:“你们绝对不是什么商贾,一来商贾绝不会带这样的从人,此人相貌凶恶,一个就不是良善之辈,若带他出门,需防他起了歹心,反把主人劫了……”
#书#杜迁大怒,便要发作,这边秦风放声大笑,轻轻制止了他的举动。看着王令道:“既然有一,必然有二,你且说说,这第二点又是什么?”
#网#王令冷冷的道:“我虽然不成材,但这寿张县附近,但凡有点成就的商贾,我还是知道姓名,听说过相貌的,便是周遭的州县,我也清楚大半,断不至于对面相逢不相识,你们绝不是附近的商贾。”
说到此处,他迟疑了一下,跟着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牢牢的盯住了杜迁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你们说和我是邻居,和我做邻居的,除了周围的几个县令和郓州的知府,可你们绝不是那几个人。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是梁山的强人!”
说道这里,他全身的气力仿佛被抽得空了一般,重重的坐倒在椅子上,略显激烈的喘息着,眼中充满了恐惧。
杜迁面色微微一变,手一扬,掌中已多了一口牛角尖刀,只管把眼睛看向王令,若是对方敢轻举妄动,他绝对敢出手要了对方的性命。
秦风放声大笑,指着对方的鼻子笑道:“好眼力,好心思,倒也不枉了进士之名。你既知道我们的身份,何不再猜猜我的来意?”
王令听罢,心中打了个突,面上忽然间多了丝决然,一下子站将起来,看着秦风,一字一顿的道:“阁下好算计,梁山之上,除了山寨之主白衣秀士王伦,其他人怕也没这等本事。王寨主既然亲自来找我,无外乎想收买我罢了。我王令虽然没有什么能耐,但也明白什么是忠孝节义,也明白什么是有所为,有所不为。你想要收买我,却是打错了算盘……”
秦风微微摇头,摆手制止了杀气腾腾的杜迁,看着王令道:“你这么说倒让我轻松不少,梁山上没有你的探子,至少是在我到梁山之后,梁山上没有你的探子。我不是王伦,但我是梁山之主。”
王令吃了一惊,看着秦风,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