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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感觉到双剑力量过于霸道,随着玄霄师叔和夙玉前辈不断修行有成,师公此念愈发强烈,一个可怕的预感出现在他老人家头脑中……”
“尽管由昆仑山上白日飞升,乃是凡人梦寐以求的美好夙愿,但所谓物极必反,若是琼华双剑的力量失去控制,则羲和宿主可能堕入嗜血狂乱之道,望舒宿主则会变得冷酷凶残……”
天河失声道:“嗜血乱狂……现在的玄霄,不就是……”紫英沉重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师公心中十分担忧,便将这些话告诉了玄霄师叔和夙玉前辈,命他们二人修炼时务必循规蹈矩,不可躁进,以免走火入魔,引发祸事。可是,后来与幻瞑界一战过后,双剑失去其一,师叔因而受到阳炎噬心,变得暴躁异常,再后来更是狂性大发,竟将数名派中弟子打成重伤……凡此种种,似乎都应验了师公当初的忧虑,令他万分痛心,双剑既可以是飞升的灵器,若是运用不当,也可以成为起祸的凶器!”
“凶器……凶器……”天河脑海中一片惶恐,想不到,当初刘得宾随便对自己说的一切,竟然都是真的……只听紫英又道:“师公他不得已之下,只得和两位长老一起冰封了师叔。他对此极是痛心,下决心一定要找出当宿主失控时,封印双剑力量的办法……”
天河猛地打断了他,急问道:“他找到了是吗?要怎么做才能封印双剑?!”紫英伤感地望着他,顿了一顿,才缓缓道:“师公在手记中只留下了一句话……‘宿主殪,则双剑亡’……”
天河悚然一惊,话音中已有些发抖:“这句话……是说……要让宿主‘死’?……”紫英黯然点头,道:“是……宿主若死其一,则他持有的剑将会陷入长眠,双剑缺一,自然无法再用……”
天河焦急地大声说道:“可是,这只是说要怎样阻止双剑,根本没说能不能让宿主恢复正常啊?”见紫英不说话,急道:“紫英,你快说啊,要怎样做才能让宿主恢复正常?”
紫英望着远处,涩声道:“我不知道……我想,师公他直至过世,并未真正找到将双剑之祸消于无形的办法……”
他悠悠叹口气,不忍看天河惊痛的面容,继续道:“……玄霄师叔之所以在夙玉前辈离开后,变得狂暴难以自控,乃是因为他二人共同修炼双剑,需要阴阳两股真气互相补充化解,而夙玉前辈带着望舒剑离开之后,他体内阳炎无从化解,渐至迷丧心智……而现在菱纱已令望舒剑复苏,师叔与掌门不断催动望舒之力,未经修炼的宿主元神便会不断受损,一再被寒冰之气所扰……”
他说到这里,身子也渐渐颤抖起来,过了许久,才强自平息下来,看着天河,苦涩道:“师公在手记上还说,宿主持剑,则力量异常强大,要将其杀死谈何容易,寻常修行之人与之交手,必会被阳炎烈火或冷凝寒冰所伤,除非有人……能够同时抵御这两种力量……师公当年冰封师叔时,已察觉到他在修炼羲和剑的这些日子中,内息之剧烈深厚,远非常人所能抵御……只不过,他老人家万万料想不到,世上当真有人体质如此特异,既不畏寒,亦不怕炎热……”
天河震惊地看着他:“……紫英,你这是……什么意思……”紫英哀痛地直视着他的双眼,低声道:“天河,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从你手触三寒器而不觉得冰冷、在炎帝神农洞中又不觉炎热的事情,就已经令人又惊又疑。后来在不周山时,我替你疗伤,初时以为你走火入魔,后来才发觉你体内有一寒一热两道气息,冲撞之后竟是融为一体,并无异状……连玄霄师叔也说过你体质特异……还有许多其它的迹象……”
天河颤声道:“你、你说这些……是要我……”紫英面上尽是痛意,沉着声音,问道:“天河,你是不是一定要救菱纱?无论如何,你都不会让她死,是吗?”
天河断然喊道:“那当然!”紫英点点头,痛苦地道:“天河,菱纱是未经修炼完成的宿主,当双剑做成剑柱、琼华飞升之际,强烈催动双剑灵力,必定会令她元神耗尽而亡……我们要阻止琼华派飞升,只有三种方法:一是夺回望舒剑,从此隐居山林……姑且不论以你我实力,如何夺回此剑。即便我们能够顺利夺回,师叔已无法再被冰封,不能飞升的他又再度失去了望舒剑,你可以想像,那时心魔深种的他会狂乱到何种程度……所以,如果我们只夺回望舒剑,后果必定危害整个琼华派,甚至更多无辜的人,这是下下之策……”
“第二个方法,让双剑宿主死其一,则其持有的剑会陷入长眠,双剑缺一,自然无法再用于飞升……如果我们用这个办法,便只能除去羲和剑的宿主……”他顿了顿,不再向下说去,只是沉默着向天河惊恐愤怒的面庞望去。
天河呆呆地望他半晌,蓦地退后几步,双手狠狠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全身发抖,暴喊道:“可他是玄霄,是除了爹以外对我最好的人之一,是我的大哥啊……就算他不顾菱纱的死活,就算他杀了青阳和重光,就算他变成那个样子,就算我再也不肯喊他大哥……他也还是我的大哥啊!我怎么、怎么能……”
紫英喃喃道:“天河,我已说过,师公留下的办法,对你我而言太难了……”天河两眼血红,猛地抬起头来,大声问道:“紫英,你说还有第三种办法,那是什么?还有什么别的方法?”
紫英望着他,缓缓道:“很简单,你去劝师叔放弃飞升、放弃执念……”闭上双目,徐徐叹了口气,又道:“但是天河,第三种方法最简单,却也最困难。你认为,现在的师叔,会听你的劝诫吗?”
天河怔怔地听着他的话,心中寒意彻骨。那天在卷云台上,玄霄宁可斩断与自己的兄弟情谊,也要将十九年前的飞升继续下去。青阳、重光两位长老与他何等交情,只因阻他,竟致惨死,自已虽与他一见如故,论及交谊,又怎么比得上两位长老、尤其是重光长老与他的数十年深交?重光为了助他破冰,明里暗里不知费了多少心血,他既能对重光下杀手,又怎会因为自己的几句苦劝,就放下数十年的执念?
他越想越是伤痛,忽地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体内那几股原本已被化解殆尽的寒气竟陡然间乱窜起来,直侵入各处经络,四肢百骸涌起一阵奇寒。他此刻心神大乱,一时竟是压制不下,直冻得牙关微微打战,身子一歪,颓然坐倒在地。紫英知他心中痛苦,伤感地扶着他起来,哀叹道:“天河,你先回去静一静吧……也让我一个人想一想……”
天河紧咬着牙,一步一顿地向木屋走去,紫英身子一晃,全身上下似乎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靠着身旁苍松,喃喃对天祷道:“师公……您能不能告诉弟子,我们该怎么办……”
忽然,木屋中响起天河的惊叫声:“菱纱!你到哪去了?!菱纱——”
他这一声喊叫未毕,房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慕容紫英如一阵风般飘掠进来。他足尖刚一着地,双目已向空着的床上瞅去,眼神一震,惊道:“菱纱呢?她怎么不见了?”
天河惊慌至极,道:“我不知道!刚才我出来的时候,她明明还睡在这里的!”紫英急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被褥,只觉入手尚有余温,果断道:“她应该刚离开不久,还没走远。我们快分头去找!天河你在青鸾峰附近看看,我直接御剑往山下去!”口中说着话,身子已急奔了出去,但见黑夜中一道蓝影,在山头闪了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天河也急忙走出屋来,他心乱如麻,在峰顶毫无目标地乱走着,不住地焦声高喊着:“菱纱,你在哪里?你快回来啊——”自己惊恐的声音回荡在山间,久久不绝,可除了山林中被风吹来的沙沙声响,再无一丝回应。天河脚步越来越快,到后来已与飞奔无异,可疾跑之时,两条腿却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喊话的音调也愈加凄烈,只觉得每喊一句,都像将自己的心撕开来一样,痛得无以复加。
他近乎发狂地一面漫无目的地奔跑,一面转头四处张望着,就在呼喊到近乎绝望时,眼前忽然闪过一线光亮,那亮光虽然微弱,在他此时看来却无异于皓月朗星一般醒目,惊喜地呼喊一声,全身也不知道从哪涌来一股力气,奋力一跃,竟跳上了足有近丈高的树梢上,直奔向树屋门前,高叫道:“菱纱,是你吗?”
屋中轻轻传来一声叹息,天河听见她的声音,头脑中猛然间一阵晕眩,心中这短短一会儿间感受到的大惊大喜,简直让他喘不过气来,两腿一软,险些摔下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