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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肉道士道:“你这大哥,从小跟那木头道士养成了习惯,木头道士对人不苟言笑,你大哥也变成了木头了,我老道士一生最不喜欢那木头道士了,看到他就倒足了胃口。”
狄少青听得大奇,急忙躬身道:“道长……”
酒肉道士道:“你身边不是有很多银票么,也叫我道士老哥哥好了。”
华惜春道:“对嘛,狄兄,你也该叫他道士老哥哥才是。”
狄少青只得说道:“道士老哥哥认识家师么?”
“太熟了,你师傅不是叫张三道人吗?”
酒肉道士歪着头道:“从前,老道也在青羊宫住过,和你那木头师傅住在一个房间里,我爱喝酒吃肉,你那师傅却偏偏不喝酒吃肉,我说,咱们都修不成仙,为什么不想开点?”
华惜春问道:“狄兄的师傅有没有听你的呢?”
酒肉道士道:“听了我的话,他就不会瘦得像木头了,后来,咱们先后都离开了青羊宫,他师傅是云游去了,我是被青羊宫的狗不理观主赶出来的。”
华惜春抿抿咀笑道:“青羊宫的观主叫做狗不理?”
酒肉道士恨恨的道:“那种观主,简直屁到极点,连狗都不会理他,道士老哥哥只不过牵了一条狗在青羊宫后山屠了,他就硬说我不守清规,不准我再进去,不进去有什么关系,我告诉他,过了三百年,他青羊宫里说不定会供奉四清,那三清之外的一清,就是我酒肉道士,却不会供他狗不理的神像,就这样我掉头就走了。“
“你走了正好,这两坛酒都是我钱老大一个人喝了。”
随着话声,钱老大两手抱着两大坛酒,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好极了!”
酒肉道士看到了酒,坐着的人一下跳将起来,跛着右脚,一拐一拐的迎了上去,说道:“咱们一人一坛,那就不用抢着喝了。”
钱老大左手一松,把一坛酒“呼”的一声朝他怀中飞去,酒肉道士生怕摔碎了一般,双手接住,如获至宝,转身回到阶上,自顾自打开坛子,捧着酒坛就喝,一句话也不说了。钱老大嘻嘻一笑道:“给他一坛酒,他有三天三晚好太平。”
华惜春道:“一坛酒能喝三天三晚?”
钱老大道:“这一坛酒,他大概不消半个时辰,就喝完了,但却可以让他醉上三天三晚。”说着,放下酒坛,手中还有一大包东西朝华惜春递来,一面说道:“这是给你们三个准备的,你打外来看看。”
华惜春伸手接过,觉得纸包还热烘烘的,这就说道:“是馒头?”
回身放到石阶上,打开纸包,里面有十几个馒头,还有十几个肉包子,另外一大包荷叶包,里面有卤牛肉、卤蛋、豆腐干,和一只白切鸡。
钱老大耸耸肩,笑道:“小老儿和酒肉道士有这一锅香肉,足够吃了,你们没有面食,只怕不大习惯,小老儿把小酒店里的卤菜,和两笼馒头、包子都买来了,你们吃了之后,舀一碗汤,给里面那个小女娃送进去,她伤势未愈,只能躺着,不能起来走动,至少还要躺上一天才行。”
华惜春回头望望狄少青,问道:“狄兄,你还吃不吃?”
狄少青道:“我方才已经吃饱了,吃不下了。”
华惜春道:“我也不想吃了,那就帮我拿进去吧!”
回身取了一只空碗,舀了一碗肉汤,狄少青捧着一大包食物,两人一前一后往里走去。
狄少青双手捧着东西,说道:“老哥哥方才怎么拿回来的,光是这包东西,我就要双手接着了,还有两大坛酒呢?”
酒肉道士接口道:“钱老儿至少五只手,比人家多了三只,就是再多的东西,他都拿得起。”
钱老大喝道:“你少胡说,你才五只手呢!”
这一天,平静的过去,现在已经入夜了。
酒肉道士果然喝醉了,一个身子斜斜的躺在大殿前面的石阶上,早巳酒气醺天,人事不知。
钱老大说过,他喝醉了,让他躺着,不能动他,一动保证吐得你一身狼籍,于是就没有人动他。
阶下一大锅香肉也只剩下锅底一点碎骨和汤了。
钱老大也不吃卤菜,独自抱着一个酒坛,还在喝酒,他不像酒肉道士捧着酒坛往喉咙里猛灌,只是倒一碗慢慢的喝,所以到现在还没醉倒,但也醉眼迷糊,连说话都已听不大清楚,大概离醉倒也差不多了。
狄少青、华惜春已经到后进去睡了,也是钱老大催他们进去的,还说晚上只管睡觉,不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用起来,这里的当家是酒肉道士,天塌下来,也不用别人管。
夜色渐渐深了,如今已是二更光景。
龙王庙外面,有了脚步声,光听那轻快而杂沓的声音,就可知道人数还来得不少!
不,来的还是上午那几个人,就是南北总馆总教练霍天来,他身后跟着席胜衣、周友成、盲柏春、张振宇、娄良、鲍叔寒、马树椿等八人,一个也不多,一个也不少。
他们上午已经栽了一个跟斗,狼狈退走的,晚上居然还敢再来!
光凭霍天来,当然不敢再来了,但他还敢率着原班人马再来,不用说一定是有人借了胆子给他,才敢来的了。
霍天来脸色深沉,手中还握着一柄雪亮的阔剑。他是这一行人中的领头之人,自然走在前面,但他走到龙王庙两扇已经破旧到不能再关的大门之前,脚下已经不自觉的缓慢下来。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他上午吃过亏,前后还没过十二个时辰,自然不会忘记。上午他只跨进了一只左脚,右脚还在门外,就被人制住了,这回,他走到门口,就先站停下来。
今晚月色可是不错,如水月光,洒在地上,除上阴暗之处,就像大白天一般。
他只要稍微抬抬眼睛,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一大锅香肉,锅子已经翻了天,阶前放着一大一小两个空酒坛,大的足可以装五十斤酒,小的也可以装二十五斤,这两个坛子空了,岂不是说酒肉道士和钱老大两人肚里,装进去了七十五斤黄汤?难怪酒肉道士一个人双手摊开,笔直搁在三级石阶上(他不是躺,是搁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
三级石阶上,还有一个人双手抱着另一个大酒坛,蹲着打盹,他当然不是打盹,也是醉倒了。
这情形当真好笑得很,这两人如果不是酒鬼,绝不会这副德性,醉得几乎已经像一团烂泥了。
霍天来是南北总馆的总教练,一身修为,称得上江湖一等一的高手,就算没有月光,这天井里的情形,他也可以一目了然,何况如水月光,洒在石阶上,连酒肉道士张大了口,沮角滴出来的口涎,都看得清清楚楚!霍天来枯瘦而阴沉的脸上,不觉闪过一丝冷峻的笑容,举起右脚,又朝大门门槛跨了进去。他上午左脚先跨进去,吃了亏,所以这回改为右脚跨进去了,人总是有这么一点忌讳,吃过亏,就换个样儿,也好图个吉利。
就在他右脚堪堪提起,正待跨入的当儿时,听耳边有人细声说道:“喂,你怎么又来了?”
霍天来猛然一惊,他是大行家,自己也会“传音入密”之术,武林中只要内功火候到了八成以上,稍加练习,纵然不能传出很远,但丈把远近,会使的人很多,这并不算是深奥的功夫,但他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人明明凑在自己耳朵边上细声说话,绝非使的“传音入密”!
他是个生性多疑的人,听了这句话,已经举起,跨出的右脚,不觉又收了回去,他身为总教练,当然不好如此畏首畏尾,当着属下,伸出去的脚,又忽然缩回去。因此在右脚缩回去的时候,身子随着从右向后转了过去,沉声问道:“你们谁跟本座说话了?”
紧随他身后的是席胜衣,赶紧垂手道:“报告总座,属下没和你老说话。”
霍天来沉着脸道:“那是什么人和本座说话的?”
席胜衣道:“没有人和总座说话。”
霍天来耳边又响起那个细声细气的声音,嘻嘻一笑道:“老二,是我,除了我,还有谁会提醒你?”
霍天来洪喝一声道:“你是什么人?”
他声音喝得很响,但在没有弄清楚之前,右脚可不敢再跨进去了。
他身后席胜衣等七人,不禁相顾愕然,明明没有人说话,总教练何以大声叱喝起来?
霍天来又听到耳边有人细声说道:“我叫你老二,我自然是老大了,小老儿叫做钱老大,这意思就是天底下唯有有钱的人才能称老大,你老弟叫天来,天字拆开来,不是二人吗,第二个人,不是老二还是什么?所以,总而言之,你只好委曲些当老二了,哦!对了,老二,你可别大声叫吼,方才酒肉道士告诉过小老儿,叫我别吵醒他,让他好多睡一会,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