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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神力霸王项如羽突然冷笑一声,瞪着鬼母阴仪道:“不错,咱们老婆都被他玩了,但你呢,你姐妹又与他有何仇恨?”
鬼母阴仪面色一变,半晌无言。
项霸王哈哈笑道:“你姐妹既无老婆,想必是自己被他玩了……”
易清菊怒喝一声,与跛足童子、聋哑少年齐齐抢出。
跛足童子大声喝道:“霸王有神力,老婆守不住,不要脸,不要……”
项霸王大喝一声,有如霹雳,一掌击了过去,口中大喝道:“小鬼找死!”拳风虎虎,果然势不可当!
突见眼前一花,阴氏姐妹已双双挡在他面前,姐妹二人各自发出一掌,轻轻化解了他的拳势。
鬼母阴仪回首叱道:“徒弟们,退下!”
阴嫔怀抱嫔奴,咯咯笑道:“我姐妹下帖子请你们来,难道是要你们来对付我姐妹的么?”
项霸王怔了一怔,道:“这……”
阴嫔笑道:“不错,我大姐是因为遇着他这个薄情郎,后来才会变得脾气古怪,而我哩,我这一生更是被他毁了,他毁了我、才使我去毁别的男人,才会变得声名狼藉,我若不恨他入骨,怎会假情假意的到他这里,我为得就是要亲眼瞧瞧他到底落得个什么下场;亲眼瞧他家毁人亡!”
她口中说得这般狠毒,面上却满带着春花般的笑容,项霸王也不禁瞧得心里直冒寒气。
只听麻衣客仰天狂笑道:“不错,你们一生都是被我毁了的,这罪名咱家全部承当,但你们若要我家败人亡,哼!”
他倏然顿住笑声,接道:“只怕还不大容易!”
阴嫔娇笑道:“你说的也不错,这些人武功以一敌一,谁也不是你的敌手,但大家一起上,你又如何!”
麻衣客大笑道:“你们人多,我难道人少么?”双掌一拍,大喝道:“小丫头们还不快来,看是他们人多还是咱们人多?”
喝声嘹亮,穿房入户。
但直到外面回声俱已消失,还是没有回应,麻衣客微微变色,怒道:“死丫头、臭丫头,你们都死了么?”
鬼母阴仪冷冷道:“虽然未死,只怕也差不多了!”
麻衣客面色突然变得苍白,呆了好半晌,方自厉声道:“好,好,难怪你九鬼子、七鬼女只到了三个,原来别的人都在外面等着收拾我那些女徒弟,但……但她们却毫无罪孽,你们要算账的,只管来寻咱家。”
突见天杀星海大少反手甩了长衫,敞开胸襟,大步而来,道:“大家都等着捡便宜,俺只有先动手了!”
麻衣客冷冷道:“你一人不是咱家敌手,与他们一起上吧!”
海大少狂笑道:“俺海大少岂是倚多为胜的人!”
麻衣客一挑大拇指,道:“好!咱家让你三招!”
海大少一整面色,朗声道:“你让俺三招也罢,不让也罢,当着这里朋友,动手之前,俺却有几句话要说说!”
麻衣客道:“此刻若是别人还在咱家面前噜嗦,咱家早就先割下他舌头了,但你海大少要说,就快说吧!”
海大少道:“你虽然承担了全部罪名,俺却知道这罪名不该由你一人承当,那些婆娘也未见没有责任……”
众人又复变色,项霸王怒道:“放屁!”
海大少狂笑道:“俺这话虽不中听,但却非说不可,老实说,咱家这些人的老婆,实在也没有一个好东西,常言道:一个巴掌拍不响,那些婆娘昔日若不是看他年少多金,武功又强,生的也不错,怎会撒下咱们去跟他,这厮虽好色,虽该死,但咱们那些婆娘被他甩了,却是活该!”
铁中棠听他居然说出这番话来,不禁又是惊异又是赞佩,只见项霸王、玉狐狸等人虽然满面怒容,但却无一人开口反辩,显见海大少说的不错,但若非胸怀磊落的本色英雄,又怎肯说出这番话来!
厅中默然半晌,麻衣客方自笑道:“当今天下,想不到还有人会说公道话,而且说话的人也是我的仇家,哈哈……哈哈……”
他仰天大笑数声,接道:“我知道话虽说的公道,但腹中之气还是要出的,好,来吧,咱家接你几招!”
海大少道:“这口气俺闷了多少年,只因俺明知不是你敌手,也找不着你,今日既见着你……来,看掌!”
喝声中他已一拳击向麻衣客胸膛,麻衣客眼见一拳击来,不避不闪,众人都知他武功超人,只当他此举必有煞手。
哪知这一念尚未转完,“砰”的一响,海大少这一拳竟着着实实击在麻衣客胸膛之上。
麻衣客武功再高,也经不住海大少天生神力,直被这一拳打得踉跄后退数步,面上更是毫无血色。
海大少大惊道:“你……你这……”
麻衣客调息半晌,强笑道:“就凭你方才那几句话,咱家便不能与你动手,只有挨你一拳,让你出气了!”
众人见他身受天杀星海大少一拳,不但未受重伤,而且立刻便能说话,都不禁又惊又佩。
海大少目定口呆,怔了半晌,道:“俺一生见过的怪人虽不少,但以你这样性格之人,俺却从未见过。”
霹雳火忍不住插口道:“老夫也未见过。”
麻衣客哈哈笑道:“寡人有疾,这点咱倒从不自讳。”
海大少定睛瞧了他半晌,大声道:“好!你我旧账,全在那一拳勾消,但俺此刻既不能看你挨打也不能帮你打人,只得走了。”
他不等话说完,便转身而出。
霹雳火大声道:“等我一等。”正待随之而去。
司徒笑一把拉住了他衣袖,悄悄道:“你我五福同盟,自当同进同退,兄台怎么这就要去了?”
霹雳火瞧了瞧黑、白两人,浓眉一皱,也不说话,反手甩脱了衣袖,飞步而出,竟与海大少一起走了。
麻衣客叹道:“好汉子!”话未说完,不住咳嗽起来。
玉狐狸等四人对望一眼,都看出他已被海大少那一拳打得多少受了些内伤,四人心意相同,便待乘机出手。
忽然间,只听李剑白嘶声喝道:“别人饶你,我却不能饶你!”反手拔出了长剑,一掠而出,直刺麻衣客。
李洛阳惊呼一声,变色而起,李剑白长剑如风,已接连刺出七剑之多,剑剑不离麻衣客要害。
麻衣客轻轻避过七招,道:“李洛阳,还不令他住手?”
李剑白满面俱是悲愤之容,大喝道:“谁说我也不住手!”突然双手握剑,全力一剑刺了出去。
他这一剑虽是拼命招式,但上下空门大露,遇着麻衣客此等武功高出他数倍之人,此招实如送死。
李洛阳惊呼着振衣而出,只见麻衣客身子一侧,让过了来剑,疾伸两指,闪电般夹住了剑尖。
李剑白那一剑是何等力道,但此刻被人两很手指夹住,竞动弹不得,他纵拼全力,亦有如晴蜓去撼石柱一般。
刹那间他但觉万念皆灰,知道自己此仇再也报不成了,撒手抛剑,纵身撞向石壁,李洛阳急急抱住他身子。
李剑白嘶声呼道:“莫拉我……莫拉我……妈……她……她……老人家……孩儿不能为她雪耻,只有……”
麻衣客突然大笑起来,随手抛去长剑,摇头道:“李洛阳,看来你这莽儿子是误会了,此间只有你与我的仇恨,大是与别人不同!”
李剑白身子一震,道:“你……你说什么?”
李洛阳叹道:“傻孩子,你母亲怎会是那种女人?”
李剑白掌中匕首“当”的落下,道:“但……但……”
李洛阳叹道:“为父与他的仇恨,只是因为他曾在珠宝会集之期夺去了咱们家一批家传之宝,为父却无可夺何。”
麻衣客大笑道:“洛阳珠宝世家,名扬天下,万万丢不得这人,是以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丢了珠宝,也一直不敢声张。”
李洛阳叹道:“江湖中只道本宅数十年俱无珠宝失窃之事,若小儿今日误会,我也不会将此事说出来,自坏本门的名头。”
麻衣客道:“今日你既说出,想必是要向咱家索回珠宝的了?”
李洛阳沉声道:“十年前我武功大不如你,这十年来我只练了一手功夫,今日要与你一拼胜负!”
麻衣客道:“既是如此,就……”
语声未了,那南极毒叟冷冷截口道:“李某人的功夫,最好稍等等再拿出来献丑,这一阵我四人接过了!”
李洛阳还未答话,李剑白怒道:“你四人凭什么争先?”
南极毒叟高天寿道:“就凭这个!”
他不但言语冰冷如刀,面上也是喜怒难测,与他那寿星般滑稽的形状生像显得十分不配。
他俯手拾起了地上长剑,随手一拗,长剑便折为两段,一起递给李剑白,冷冷道:“剑是你的,还给你!”
李剑白此剑乃是家传利器,虽非干将、莫邪一类神物,但世家代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