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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若这老贱婆,在石堆之间,看来是那‘十煞’阵中,暗藏昔日此谷洞外洞天的那种‘小九环’玄门阵法,我们事先不知而入阵之后,必难生出,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手段,确实厉害!
及贤侄,如今我们既已发觉这老贱婆的阴谋,是退,是进,却必须要非常仔细地商量一下才好。“
及威点头道:“晚辈不怕‘洞外洞天’的‘小九环’阵法,却怕这老贼婆是布置了‘洞内洞天’的‘生死两界’大阵。”
章性初皱眉说道:“及贤侄这却多心了,三丰彼时虽然不知白冰如的善恶,但是老朽却敢断言,那种最具威力的阵法,三丰绝对不会轻传此女,何况那种阵法要有上乘功力的绝顶高手才敢布置,白冰如有自知之明,设若弄巧成拙玩火自焚岂非死数,老贱婆本身仍然无法放下‘贪’‘嗔’之念,她怎敢冒死相试。”
及威笑道:“前辈却要原宥晚辈些许,晚辈说必须小心,其实就算石堆所布当真是‘生死两界’阵法,晚辈也有法解。
讨人厌的是怕万一熊式文这个匹夫,乘我们入阵之时,暗施‘蚀骨毒瘴’!“
“这点贤侄可放宽心,老朽药箱之中,存有百毒不侵之物,任凭熊式文散发毒瘴,也无法奈若我何!”
“既是前辈有此专解百毒之物,晚辈已无所惧,就立即前往一探如何?”
章性初沉思末答,及威却又突然扬声发话,声音大到远在数里路外俱能听到,他说道:“既然不明敌方虚实,晚辈认为立即退出此谷是上上之算。”
章性初闻言立即会意,也扬声答道:“我认定敌方人手单薄,进是应该。”
及威欣喜异常,再次说道:“以晚辈和您的脚程,往返甚快,何况接应巳到峨嵋,那时再过此谷擒敌获凶岂不万全。”
章性初似乎无奈地叹息一声,点了点头,及威根本不看四外,立即转身向来时路上大步走下。
章性初跟在及威背后,行未太远,二人已成平肩,霍地不约而同身形倏转,捷逾云燕般向适才熊式文和那死者立处后方飞射投去。
他俩施展全功,腾升四丈远射约近十丈,果然正如心中所想,在壁间一处洞穴之中,正有两人探首窥视。
这两个探首窥视的人物,不料及威和章性韧使诈,更想不到回来得这样快捷,再想退回已然无及,四人八目碰了个面对面。
这两个人的面目,竞相适才被熊式文处死的那人一模一样,不问可知,章性初所料白冰如将于未来施展的狠毒阴谋,丝毫不错。
这两个残毁面目的人物,因为根本没能防到及威和章性初突然折转,故而没有戴着竹篓。
及威恐怕这个人物逃脱,凌虚出手五指暴弹,意欲点拿对方的穴道。
这两人探身外窥之时,一前一后,目睹及威和章性韧突然飞纵而来,后面那人却比前面的一个快了半步,一闪而去,因之前面那人的麻穴立被及威点中不能挪动,他却扬声对已失踪影的同伴喊道:“蔡承五快救我……”
这人话还没有说完,突地惨号一声跌倒地上,嘴角流出了腥红的鲜血,立即死去!
及威怒极,如飞燕般投进了那个洞穴之中,瞬际而出,肋下挟着另外那个面目残毁的人物!
及威忿恨此人心黑手辣,已点此人的三处重穴,单臂一松,将此人扔在地上,章性初示意及威,及威点头,抓起此人走进洞中。
洞内壁间插有火把,但未点燃,时值白日,洞口两丈地方非常明亮,火把自是留待夜间或深入洞穴之时而用。
章性初首先拍开此人的哑穴,肃色说道:“老夫有几句话要问你,望你实答。”
此人虽然已能讲话,但却仍然不能挪动,低着头,看不出他的神色。
章性初手指洞外说道:“你这同伴是谁杀的?”
此人不答,却冷哼了一声。
及威冷笑一声对章性初道:“前辈可能将他交给及威处治?”
章性初道:“好吧,由你来问,不过假如他肯每问必答面实在的话,贤侄无妨高抬一下放他逃生。”
及威会意道:“前辈放心就是。”
说着话锋一转对那人问道:“这洞外的那个人是你杀的吧?”
此人仍不开口,及威哼了一声,用右手食指按在此人的“肩井”穴上,加上两成劲力又道:“你说是不说?”
此人只是咬牙不响,及威又加了两成力气。
四成内力,此人已然无法消受,惨哼出声。
“说,洞外这人是谁杀的?”
此人依然不发一言,及威笑道:“好,我佩服你是条汉子,我再加上两成力道,你要仍然能够忍受得了,老夫就释尔逃生!”
说着及威猛地束手,却迅捷无伦地在此人“笑腰”穴上轻捺一把,自顾自地退向一旁不再多问。
此人身不能动,“笑腰”重穴被点,只觉奇痒难耐,如有条极为柔软的毛刷,在那里轻轻活动一般,不由地笑出声来,笑声先是嘻嘻、嘻嘻不绝,不久嘻嘻成了哈哈,哈哈变作呵呵,终于大笑不止!
笑时必然身体四肢颤抖,但他重穴被制不能挪动丝毫,结果每笑一声,四肢百骸就奇疼奇酸一次,不停地大笑,酸疼也就不停地连接而来,刹那之后,此人已经满头大汗顺颊滴流。
不过他那笑声仍然未止,音调听来却已不是大笑,而是一种嘶哑并无法形容的疯狂吼叫!
及威突地出掌在他背后一拍,解开了“笑腰”穴道,此人却已累得面色苍白舌尖伸出牛喘不已!
章性初此时淡淡地说道:“蔡承五,说实话吧,人是你杀的?”
此人已然不敢再抗,点头说道:“我……我杀……杀的!”
及威沉声接着问道:“你的名字可叫蔡承五。”
“是……是……”
此人喘息仍然不止,因之说话不能自主地变为时断时续。
及威话锋一变,突然问道:“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蔡承五道:“不清楚,大概有百数十人?”
及威瞥了章性初一眼又道:“你们的面目怎样残毁到这个样子的?”
蔡承五的回答竟使章性初和及威大吃一惊,他道:“愿意如此!”
章性初立即和缓地问道:“你所谓的愿意,可是说自己心甘情愿而不是被迫所作?”
“不错,是我们自己心甘情愿如此!”
及威一愣,脱口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甘心这样?”
蔡承五苦笑一声道:“你们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章性初和及威交换了一个眼神,及威接话道:“不知道。”
蔡承五深沉地说道:“我不知道其他人的出身如何,我是个死囚!”
及威又是一愣道:“死囚?哪里的死囚。”
蔡承五凄然说道:“死囚就是死囚,是已经判定必死的囚犯,就等着杀人的日子到了之后被人所杀的犯人!”
章性初严肃地说道:“你是指官家犯人说的?”
蔡承五冷哼一声道:“当然。”
及威皱眉说道:“你犯了什么罪?”
蔡承五半响之后才答道:“我能不提以前的事吗?总之……”
他话未说完,及威已经恍然大悟,记起昔日飞龙山庄曾为及威义父今已更名忘我方丈欧阳易的往事来了,不由脱口说道:“我明白了,你们就在已定死期的时候,被人救出牢中,救你们的那个人,要你们知恩须报,将面目残毁至此,对吗?”
蔡承五道:“你说得很对,就是这样。”
及威再次看了章性初一眼道:“救你的人是男是女,她姓什么你知道吗?”
蔡承五答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