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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天赐若是早知此事,断然小致如此莽撞。”
华服怪人哈哈一笑,有些调侃地说道:“飞云山主一向行事谋定而动,自然不会莽撞,郑大山主,对吗?”
郑天赐闻言脸上—红,所幸灰口袋罩头,别人无法看到,但他不能不答怪人之言,无可奈何地解嘲说道:“飞云山寨毁已多年,大山主三字,郑天赐愧不敢当。”
华服怪人似乎觉得戏迫敌手十分有趣,鼻孔哼了半声,语调柔和地说道:“郑大山主勿须太谦,何况你确实曾经是个山主。”
郑天赐实在无法致答,只好干笑了两声。
华服怪人却又突然话归本题问道:“郑大山主适才声言,在今日晌午过后,方始得知古月苍身怀罗汉钱的事,我记得你曾经回答过,相信大山主之言不虚,对不?”
“对的。”
“那请问大山主如今是什么时候?”
“夜半更深。”
“好一个夜半更深!对了,大山主在夜半更深之时,得知古月苍曾获武林尊敬的免死罗汉钱后,率众重临这尸横遍地,残毁了的翠柏山庄之中,你意图何为?”
“这……”
郑天赐语塞无言,凛惧至极。
其余三人,也个个自危,似知大祸将临,“这恐怕就有些难以自圆其说了吧?”
四个武林豪客,彼此不约而同,向—处拢靠。
华服怪人视若无睹,他嘿嘿连声冷笑,随即阴鸷沉重地说道:“昨夜,古氏一家得天之佑,其女晓眉别字元霜,幸逃死劫,此女为古氏大小三十二口之中,唯一不解武技之人,弱质本已惹怜,家毁自更堪悯,自此孤零漂泊,生死祸福难言,稍具仁心之人,亦必全力维护,况我武林之士?
岂料尔辈,忘顾仁义,轻藐家主人那免死罗汉钱的威望,竟作赶尽杀绝之事,设若容许尔等活命,天理人情何在,郑天赐……“
他说到这里,蓦地扬喝一声郑天赐,只吓得对方全身抖颤,不能自止。
哪知他这时又停顿了话锋,哈哈大笑起来,四个武林豪客,恰如坠人五里雾中,难觅方向,不知对面这个人称“死神”的丑面怪人,意欲何为。
“姑念尔等昨夜不知罗汉钱事,恩赐一线生机,但须答我一问!”
四个武林豪客闻言,略放悬心,彼此打个招呼,一齐点首作答。“那当年名传武林的‘无情仙姬’白冰如,可是目下尔等尊称为‘九婆婆’的魁首?”
豪客们互望一眼,半晌没有答话,“郑天赐,由你答复。”
“尊驾能否赐我片刻时间,此事关系甚大,容我与同伴相商之后,再作决定!”
“请便,不过我要提醒尔等—事,答则生,否则死!”
郑天赐慌不迭地点头,立即摆手把同伴叫到一处,围绕成圈低低计议。
有顷,他们已获决议,郑天赐极为恭敬地向华服怪人说道:“我等即将回答尊驾所问,只是……”
“咱们没有其余的交换条件,答则生否则死,任凭择一!”
“但那九婆婆功力绝高,党羽遍布天下,为人手辣心黑……”
华服怪人突然接话说道:“说得好。”
郑天赐闻言惊疑发愣,他想不明白对方为何接上这么句话!百思莫解其由之下,他只好继续说道:“古月苍举家惨死,即我等之鉴,是故我等适才所商,在答复尊驾之先,敢请尊驾示下询问此事的原因!”
“简单得很,侮蔑家主人者,罪当死。”
“我等也知尊驾之意,但为已身安全着想有个不情的要求,尚望原有,并祈尊驾接纳。”
“说说我听。”
“我等答复之后,请迟延三日……”
“噢!尔等是想趁这三日时间,逃至平安之地?”
“是,是。”
“此事在我本无不可,不过,怕尔等没有机会了吧?”
郑天赐一时心迷,他竟没有听出怪人言下之意,闻言答道:“若能赐我三日光阴,必可……”
“好吧,只要尔等深信脱身有望,我就答应你们迟延三天,再找那九婆婆算账。”
“如此我等俱感恩德。”
“空言无益,还不答找所问?”
“其实已经不必我再多话,尊驾适才推测得正对。”
华服怪人这时陡地扬声喋笑,笑声刺耳,闻之心颤。
他在笑声歇止之后,对郑天赐说道:“我说过,答则生,尔等去吧!”
说着他右手对着郑天赐一挥,郑天赐这才放下悬心,本待一拱谢别,蓦地觉得胸前“七坎”重穴一阵奇痛,知中阴毒无数的暗算。
他强提着一口未散的真气,颤抖着,惨笑着,悲切地恨声说道:“罗汉钱座下‘死神’,虽然狠辣至极,手段阴毒,但却从不自毁信约,你……你……你到底是谁?”
此时郑天助等三人,已知华服怪人突下煞手,立即上步搀扶住郑天赐,短衣豪客手指怪人厉声说道:“乘人不备,阴手暗算,匹夫你……”
华服怪人不待对方话罢,蓦地连声狞笑,冷酷而阴鸷地说道:“死神手下,向无活口,尔等竟要不死,岂非痴心妄想!”
“郑天赐自怨过信尔言,死不足惜,只是临死之前,却想知道你是何人?”
郑天赐勉强说出此言,人已渐觉昏迷,自知去死不远,立即悄嘱其余三人说道:“我已无救,你们火速分头而逃,为我……”
华服怪人又霍地再次狞笑说道:“郑天赐,这里是深谷死角,你们已无逃路,认命吧!”
短衣豪客示意师弟,蓦地双双撤剑出鞘,急促地对郑天助道:“二山主即请保护令兄先退,这匹夫交给在下弟兄好了。”
郑天助此时狂傲之态尽敛,悲声答道:“家兄十指已僵,恐难有救,天助决与这个狠毒的匹夫拼死共亡!”
乡农打扮的彭大侠,闻言慨然说道:“二山主意念既决,彭承基愿当前卒。”
说着他飘身华服怪人面前,剑指对方,沉声叱道:“匹夫,亮你肋下之剑,彭承基不管你到底是谁,今夜……”
那华服怪人冷嗤一声,傲慢地打断了对方的话锋,轻藐地说道:“彭承基,凭你这身技艺,苦能在三招之内不死,我死神就网开一面任尔逃生。”
彭承基钢牙一咬,手中剑霍地猛颤,才待攻上,背后蓦地一声厉吼传来,他全身一紧,虎目泪下,料知郑天赐必巳死去。
果然,这时听得郑天助悲切哀诉说道:“大哥,略待小弟片刻,我誓将匹夫寸碟而死,代你复仇,”
此言方罢,疾吹风袭,郑天助蒙头玄巾已失,苍发冲起,右手持剑,捷逾闪电,扑向华服怪人。
彭承基唯恐有失,一声暴喝,剑走轻灵,继继攻上。
短衣豪客身形高飞,半空中宝剑猛划,挟无比的威势,化成一片寒光剑幕,疾射刺向怪人肩头。
华服怪人三面受敌,毫不慌张,峙立当地,一动不动。
眨眼,三般利刃挟厉风俱到,怪人蓦地扬啸一声,身形在剑华光影之中,倏息一闪,业已脱出包围,远退在一丈余外。
三人自是不舍,相随进身扑列,华服怪人狞声狂笑,双目煞光暴射,竟没有看到他那臂膀挪动,肋下宝剑却巳脱鞘飞出。
剑闪银霞,在怪人掌中颤颤不已,略一划动,光芒竟然伸布到八尺以外。
三人本知不敌,但却无人惧退,齐声扬喝,各展绝技再次扑上。
华服怪人竟不接斗,当三人攻上之时,他却飘然二次后退。
三个武林豪客,不由皱眉微顿,他们诧异怪人为何一再后避。
华服怪人这次后退竞有三丈,当三人皱眉而微顿身形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