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忽然,她心念一动,何道:“我何不把药丸先自吞下一粒,要是有毒,宁可代他一死,如果无毒,再给他服用,宫天宁虽说三粒可支持三天,说不定两天以内,也就能赶回来。”但转念之间,又摇头私忖道:“啊!不能,不能,药丸只有三粒,维持三天,宫天宁能不能采齐药物,炼成丹丸,尚难预测,要是因为我吞食了一粒,无法支撑到丹丸炼成,岂不是因我害了他吗……”
一会儿,又想道:“肺经属于厥阴心络,当天池三穴之背,如果因受伤淤血外浸,一朝半日便可致命,宫天宁怎说要一年半载才会致死?莫非他说的都是假话?”
又过了一会,忽又转念忖道:“不会的,他如要害他,方才大可突然出手点破他的死穴,我即使将他毙在洞中,也来不及抢救,他何必要费这许多心机气力呢?”
几种不同的思想,彼此反巴不停的在她心中冲突,手里握着三粒药丸,始终不知该如何处置才好?忽然陶羽在地上蠕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来——凌茜慌忙探手按住他,低声道:“快不要运气,躺着别动……”
陶羽睁眼四顾。诧然道:“为什么?我怎会在这里?这儿是什么地方……”
凌茜道:“你被飞云山庄派出的人擒住,内腑受伤很重,现在万万不可提聚真气,否则对你大是不利……”
陶羽不解地道:“没有啊,我觉得并没有受什么重伤,调息片刻,自能痊愈。”
凌茜急道:“不!你肺经已裂,淤血正浸入肝经各脉,目前你自己还感觉不到,假如提聚真气,后果将不堪设想……”
陶羽只好依言躺着不动,睁着一双大眼睛,怔怔地注视着凌茜,他既然不敢运气,自是查不出伤势到底有多严重,何况凌茜满脸焦急之情,使他有些不忍违拗她的好意。
过了半晌,凌茜被他看得羞怯起来,举手抬起一粒药丸,含笑道:“这粒药丸,暂时能够使你淤血不致外浸肺经,你把这吃下去吧!”
陶羽毫未迟疑,张口接了药丸,只觉那药丸人口即化,顺喉而下,有些轻微的辛辣味道。
他满心感激地道:“你和我素昧平生,承你接手救我出险又赐赠灵药,总有一天,我会报答你的盛情的……”
凌茜叹道:“快不要这样说,仗义拔刀,原是应该的,何况,这药丸也不是我的。”
陶羽诧道:“那么是谁如此厚恩,赐我灵药?”
凌茜道:“说起来,也许你不肯相信。赠药的人,竟是那天死在雷家三环手中的那个道姑的侄儿……”
“宫天宁,是他?”陶羽不胜诧异,叹道:“上次只说他寡情无义,姑姑死了,也不愿掩埋,却不想他竟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当真错怪了他……。”凌茜道:“我先前还不知你的伤势会这样重,你吃下药丸,觉得有什么异样么?”
陶羽想了想,道:“并无异样,药丸有些辛辣,现在好像有一团灼热的热力,凝聚在心窝里,一直没有散开。”
凌茜松了一口气,道:“这样就教人放心了,老实说,我一直在疑心他的药丸靠不住哩!”
陶羽坦然笑道:“他和我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害我?一个人有时候行事难免乖张。但内心未必不是善良的。”
凌茜点点头,道:“公子心胸气度,令人佩服,但愿他能如公子所说就好了。”
陶羽淡淡一笑,道:“据我看,你才是德威服人,气度雍容的公主哩!连陆家双铃那等人物,也对你敬畏拱服……”
凌茜不觉也一笑,道:“你说错了,他们不是对我敬服而对我爹爹拱服皈依,对我,不过是有求于我罢了。”
陶羽心中一动,忖道:谷老前辈的留柬上,曾言外公武术,源于多罗神教,我何不趁机探探他们桃花岛武功的底细?
但转念又忖道:不能!不能!她援我于危困,待我以真诚,我若暗存私心,从言语中刺探她本门中隐密,岂是大丈夫的行径?
想到这里,暗叹一声,将那已到口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凌茜见他忽然沉思不语,不觉讶问道:“公子,你在想什么?”
陶羽微微一笑,岔开话题道:“天都快亮了,秦兄弟他们不知我的下落,一定会十分焦急的……”
凌茜探头向洞外一望,果然东方已泛出鱼脸色,转眼就要天亮了,她站起身来,含笑说道:“公子安心静养数日,等伤势痊好,不难寻到秦公子他们,现在我去替你寻些食物来。”
陶羽欲要阻止,凌茜已低头窜出洞口,如飞而去。
他一个人躺在洞里,脑中泛起凌茜的款款情意,和那美如娇花的笑语,不禁暗自叹自道:“我虽然失去了父亲,但所遇的人,都对我这样亲切而友善,看来这世上本是爱多于恨的,只是外公杀了爹爹,连我也不肯放过,难道在他的人生之中,竟没有一丝真情和爱意么……”
方在冥思感叹,突觉洞口暗影一闪,进来一个儒衫少年。
陶羽微吃一惊,见那少年隐约有些面善,不禁问道:“你是谁?”
少年低沉地笑了一声,道:“陶公子,你真是贵人多忘事,连小生也从不出来了?”
陶羽道:“我似觉有些面熟,只是一时记不起你是谁来。”
少年缓步走近,答道:“让我告诉你吧!我就是宫天宁。”
陶羽一震。差一些跳了起来,讶道:“你……你怎么会改了衣着……”
宫天宁嘿嘿笑道:“这有什么希奇。我总不能一辈子穿着那件道袍,陶见你说对不对?”
陶羽一面想撑起身子,一面说道:“正要拜谢宫兄赠药盛情,在下伤势如得痊愈,全系官兄所赐……”
宫天宁忽然伸手将他按住,笑道:“些许小事。何必挂齿呢?咱们将来交往的事正多,几粒药丸,算得什么?兄弟留下的那三粒药丸,陶兄已经吃下去了没有?”
陶羽感激地道:“已承凌姑娘嘱咐,服了一粒……”
宫天宁眼中光芒四射,笑道:“有什么感觉吗?”
陶羽道:“现在胸腹之间,似有一团热气,久未散去。”
宫天宁颔首道:“那是药力不足所致,我这儿还有许多,陶兄大可再服几粒。”说着,又从身上取出那只药瓶,倒出三粒,道:“你服下这三粒,可以运气试试看。”
陶羽寸张开嘴,宫天宁手掌已向前一送一翻,三粗药丸,化作一股辛辣液体,立时顺喉而下,直入腹中。
蓦然间,胸中原有的那团热力,突地向外一张,陶羽只觉混身火爆整个内腑五脏,都像要被烧毁了一样,十分难受。
他连忙盘膝坐起,默运内力,欲驱散那股灼人热火。
谁知不运气还好,一运气行功,那热流忽然四散开来,刹那间,便浸入四肢百骸,几乎无一处不觉裂痛难熬,陶羽虽然极力忍耐,也不禁冷汗直流,痛哼出声。
宫天宁诡谲地笑道:“陶兄,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陶羽咬牙强忍痛楚,断断续续说道:“啊……我难受得很……好像……要被灼热烧化了……”
宫天宁哈哈而笑,道:“陶兄,你可知道兄弟这种药丸,叫什么名字吗?”
陶羽已难以出声,只痛苦地摇了摇头。
宫天宁得意地晒笑道:“这药名叫”焚心丸“,凡人吃下一粒,当场心脉焚毁,无药可救。练武的朋友,最多四粒,不出半月时间,受尽焚心练神之苦,然后内腑焦碎而死。我先前原想叫你慢慢领略其中滋味。后来一想,姓凌的丫头鬼心眼太多,所以特地又赶回来,再送陶兄三粒。”
陶羽骤然大惊,奋力挣扎着道:“我跟你何怨何仇?你定要这般害我……”
宫天宁嘿嘿笑道:“咱们本无仇怨,若从罗叔叔的关系来说,甚至还有些亲谊,但我有一件事想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