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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酒,对方的眼神迟疑了片刻,我立即趁胜追击!
“小涟!你快去买酒,买最好的孝敬大伯!”将钱袋丢给小涟,那孩子小跑而去。
拗不过我的一片真情实意赤子情怀,大伯总算同意让我尽绵薄之力将功补过。不消片刻,抱着沉重酒坛的娇弱身躯也出现在门口。
搜刮了些姜片煮了碗姜汤,我毫不犹豫地摸出蓖麻油倒了几滴进去。咳!好孩子千万不要学哦!
“大伯,您先喝姜汤暖暖身子,衣服我已经用碳火烤上了。”
小涟看着我,又别开了脑袋。
唉!我也没办法嘛!时间紧迫不是吗?
我内心苦笑着,看着男人因受寒而哆嗦着喝下整碗。
愿荒湮神保佑……我闭上眼睛。
药效没多久就剧烈地显现了。来回在小屋和茅房间两点一线奔走的大伯看上去实在很可怜,可我除了跟在他后面不断地递上草纸外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啊,啊,怀,啊,怀,怀采薇,你,你……”腹泻得不成人形的大伯消瘦地倒在矮小的床上,伸向我的手不住地颠动,连声音也发不完整。
我惊慌失措地抓住他的手,大声地回应:“我在!我在这里!大伯您好点没有?我,我这就给您去找大夫!”
“你,你小子,果,果然是,衰神!”说完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大夫的诊断结果是大伯吃坏了肚子,加之受了风寒,因而需要静养几天。
于是乎,为了表明自己也确实存在着一些责任(小涟:………………),我义无返顾地牺牲夜间睡眠的时间,代替大伯掌锣打更!
大夫和大伯都如临大敌地规劝我不必如此,然小的决意已定!纵使山崩于前而屹立不动!无可奈何的两人一同发出悲鸣。
走在夕阳铺陈的青板小街上,我的内心忽然因为目的达成而轻松了些许。
我笑嘻嘻地想要抱小涟,然而那孩子却抵死不从,还表示“太丢脸了”。在我的苦苦哀求下,小涟终于勉为其难地让我抱!
我笑得合不拢嘴,开心地将之抱在怀里!十三岁了啊……果然比八年前重了很多……
“小涟,今晚先早早地睡会儿!亥时我们就要工作了哟!”小涟靠在我的肩上听话地点头。
我望着前方人迹渐稀的街道,终于沉下了眼——这一次,又能阻止他们多久……
都是打更惹的祸
那阔别了半年的场景忽然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白雾缭绕,终年不散,峰峦崷崪,重山叠巘,泚笔挥就,仿佛仙世,置身此境,尘虑全消。
苍辉峰上白鹿青崖,无名涧旁芥子庐·改。
立在伐竹而就的庐内,耳听流水如鸣佩环,我的心情却乱七八糟。
“下山?”比碎玉更加清脆动听的嗓音带着难掩的强势与高傲,似乎还夹杂着嗤之以鼻的笑音,“采采——你刚才是这么说的?”
我的目光始终落在地上,不敢向上半分。虽然我此次的决意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然而搀杂其中的私怨却让我羞愧得抬不起头。
那双凝若霜脂的修长美腿自白纱中探出,交叠在了一起,身体前倾:“嗯~~那么……让我来猜猜你要去哪里……”那个声音轻笑了起来,“衔北山,通南海,连东州,接西域,形胜要冲,四通八达之郊……天下棫榴,我说得对么?”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她呢……
“采采你真是选了好地方呢!”她的声音由衷地赞美着,下一刻却如浸冰川,嘲讽满载,似是娇嗔,却字字钻心,“采采,你以为你是谁?蕲封国的‘北乾’湘天黎么?那小子少年得志名声在外,风姿绰约国色天香,既有家世又有皇宠。而你呢?既无美色,无法色诱,又无权势,还无奥援!孑然一身的你,能干什么?”
尴尬的沉默笼罩在不大的居室。
良久,我艰难、却决然地开口。“既便如此……我也,无法,坐视不管!而且,教授您说错了一件事,”紧绷的神经骤然舒坦,我第一次抬起头,对上那双似涵秋水的冰冷明眸,我知道,即使穷极一生,我也无法找到一个比她更美、更让人震撼的女人。
我正视着她,朗声道:“我从来没有孑然一身过。我有死猪大叔,教授您,小涟,还有……我自己!”
她挑眉笑开,这一次,带着赞赏与满意。
“唔唔……嗯……着火了吗……”身体被人推搡着,我迷糊地脱口道。
黑暗中,火苗忽起,小涟手捧油灯立在眼前,催促着我快些穿衣。
“唔?已经到时候了吗……”哈欠连连地照着本能乱套衣服,小涟最终按捺不住地上前帮东倒西歪的我整理起来。
我嘿嘿傻笑:“小涟啊,你知道吗?我刚才梦到白鹿青崖了耶!”
小涟抬头看了我一眼,拿起一旁的梆子、铜锣和竹管塞到我手里,自己提起灯笼走出门去。
呵呵……这小孩,果然也和我一样对那女人有恐惧症啊……
沉寂清冷的夜,更阑人静,弦月当空,银霜满地。
“……天诛地灭……小心火烛……天诛地灭……小心火烛……”困倦得快睁不开眼的我有气无力地喊着,手中的铜锣和竹管按照“笃笃笃笃,当——”“笃笃笃笃,当当当——”的节奏机械式地敲奏着。
身旁提灯笼的小涟拉了拉我的衣袖。
“嗯?干吗?……呃?……天干物燥?哦,了解……嘿嘿!真不愧是我家小涟!就是比我聪明……”
小涟丢给我一个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扭头继续走。
二更敲完,我和小涟找了块挡风的墙缩在了一起。虽然刚才遇见的那些夜巡的士兵的面部表情实在太有趣害我想忘都忘不了,不过不知不觉地睡意又缠了上来,没办法啦,我就是那种“生命中不能没有睡觉”的人啦!
当小涟再度把我摇醒的时候,离三更已经过去二刻了。我有些胜利地扬起嘴角,起身舒展着身体:“走吧小涟,再随便去乱敲几下,然后我们回家睡得舒服!”
今天路西法倒也识相,等我睡饱了才在那里扯开喉咙鬼叫。当然,如果它决定从此不叫的话,我会更感激它的。
才刚起床就接二连三地收到惊天动地的消息。
例如……
“采薇!你知道么?昨夜三更据说城里出现了一些鬼鬼祟祟模样的家伙哦!你说……会不会是强盗什么的流窜进来了?”
阿蓝姐给我和小涟端来了热腾腾的豆浆和香脆的千层饼,同时开始发挥女人的天性。
我叼着食物头脑昏沉,根本不想说话,这时候张三凑了过来:“唉!姐姐您这就有所不知了!据说啊!昨夜三更西城外居然还有叛军的踪影呢!幸得守军击退!”
“那不就在我们这附近吗!”
“可不是!估计这么一来最近街上的警备要严了哟!”
“流言是真的啊。”不多话的李四也靠了过来。
周围忽然悄然无声,我不解地皱起眉头,对于那些加诸在我身上的视线略有不满。
阿蓝姐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我,最终拍了拍我的肩膀:“……采薇……果然只要出了客栈大门,哪里有你哪里就有问题啊……”
张三李四齐齐点头。
切!关我什么事!人又不是我引来的!
我发泄似地咬着千层饼,和一旁动作斯文的小涟形成鲜明对比。
还没等我把油腻的嘴擦干净,门口出现的人影让客栈所有员工的神经都戒备到了一级状态!
“钱九!”阿蓝姐磨牙道,“你这畅风楼第一走狗来我们客栈做什么!”
“就是!上次的帐我们还没和你们算!你小子胆子忒大啊!居然还敢跑到我们的地盘上来!”圆球肚子的张三也立刻进入攻击状态,倒是李四一言未发,却上前了一步。
我擦干净了脸,给自己倒了些半凉的桂花茶,奇怪地看着两大帮派的正面交锋……虽然我好像也是某帮派的一份子……
长得一副尖嘴猴腮模样的钱九今天居然笑眯眯地给我们作揖赔笑,还满嘴的客套话……这小子莫不是想跳槽吧?
“嘿嘿!今个儿来叨扰各位不为别的,只希望怀小哥能跟我到楼里走一遭。”
我眯起了眼,还没等我表态,已经有一众热血份子慷慨激昂。
“我呸!你找我们采薇干什么,啊?想动用私刑啊你们!”
“就是!我们客栈的怀哥是你们说请就请得了的吗!回去洗洗脑子再来吧你!”
“请回吧。”
唉……幸好今天上午掌柜的不在,否则不会这种程度的吵架就算了吧……
钱九今天似乎心胸特别宽大,居然不怒也不恼地任凭漫骂……嗯!有诈!
正吵着,他忽然阴笑着从怀里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