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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湿地下了几阵雨,今天终于守得云开,秋阳和煦。
瑶光阁之所以氛围宁静,是因为它对着一条狭小的巷子,那是条正常人都会忽略的道路。
“哟!小妞,和大爷们玩玩怎样?”恶俗流气的地痞声调回荡在那条小巷中。
“从刚才就一直跟着我!你们!你们想怎么样!”
哎!姑娘,不是我要说你,只是要摆脱色狼的话一般人都会往人流多的地方跑吧?你到这里来……也未免太没常识了吧……
“流氓!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哈哈!当然是大家一起来玩玩喽~~”
“呀!来人啊!你,你放开我!”
“嘿嘿,逃不掉了吧?”
我满脸阴郁地用手臂支着脑袋靠在二楼窗口,直到越听越受不了,终于叹了口气,将一直捏在手心玩的素饼抛上半空。
窄小的巷子里两男一女正互相拉扯着,忽听得“扑啦”一声翅膀扑腾——
“可恶——!!死乌鸦!把点心还来——!!”
我追着叼走素饼的元凶自二楼横空跳下,似乎踹倒了什么东西——不去管他!
“该死的!!又是你这小偷!给我记住!!”眼睁睁地看着那有翅膀的黑色身影熟练地回旋消失于楼宇间,我心下一怒挥舞着手臂爆发出最后的呐喊,似乎打到了什么东西——不去管他!
“呼!呼!可恶!这只死乌鸦!!”我不甘心地重重地以脚垛地,似乎从地上传来什么闷哼的噪音——不去管他!
话说回来,下过雨之后这地面似乎特别柔软啊……
“可恶啊————!!好不甘心啊————!!”我紧闭上眼脚跟一转发狠般地左拳、右拳交替着狂击墙壁,似乎又听到什么怪声音——不去管他!
话又说回来,下过雨之后这墙壁似乎也特别柔软啊……
“哈!哈!爽多了!”终于气喘吁吁地发泄完毕,我忽然注意到身侧有人,好奇地望过去:“姑娘,你怎么在这里啊?”
那年轻的姑娘似乎被我这一番举动给惊到了,瞪大了眼睛一动也不动,而后终于回魂地颤抖着指了指我的脚下。
特别柔软的地面,是因为一个人被我踩趴在地上;特别柔软的墙壁,是因为一个人被我打趴在地上。
哦~~我就想嘛,这雨未免也太神奇了吧……呃,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开溜要紧~~
受过了人家的千恩万谢,我一脸不爽地回到客栈——要谢就给钱嘛!知不知道我现在特需要钱啊……
客栈中的诸位早已习惯我刚才明明在楼上现在却从大门进来了,只是看了我一眼便又投入到工作中。
“采薇,瑶光阁整理好了?”阿蓝姐过来问道。
我还没来得及作答,掌柜的便翘着胡子冲过来压低声音道:“怀采薇!素饼怎么少了一个!别人预定了十个,刚才数目还对的!说!是不是你!”
“怎么可能!”我惊讶道,“我只吃蜜汁叉烧包!”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拜托~~就算我好欺负您也别最近老找我茬好不好啊~~真小心眼的刻薄中年男人……
“乌鸦啦乌鸦啦!我刚才就是追着它才从楼上跳下来的好不好!”
“混帐!”掌柜食指颤抖地指着我大声道,“这棫榴城本没有那等不吉生物!都是你来了以后就有了!你这乌鸦王!”
“什么话啊!我来了半年,你也才来了半年而已啊!再说城里有乌鸦说明这里的生态平衡环保达标好不好!”我也不服输地用力吼了回去。
周围依旧一片喧闹如故,没有丝毫影响——看来大家是相当熟习惯哪里有客栈的这道独特风景线了。
正当我们一老一小一胖一瘦要动起爪子之时,调解员阿蓝姐适时地插入我们中间:“好了好了!掌柜的您要没事做就一边坐着去不要老是和采薇过不去!”伴随着“你们是小孩子吗”的嘟哝声阿蓝姐英明地将掌柜推到一边。
“还有采薇,”她眉头紧锁,“你又说些怪话了。”
“啊!!抱歉抱歉!是我的错!”
“怀大哥!有客人要点那个……一,一大梨面?”张三肥胖的身子挤了过来,拿着点菜单眉毛纠结成一团。
我丢下抹布卷起袖子:“是‘意大利面’!你读的那是什么音调啊?”
“对!对!是意大利面!意大利面!”张三立刻陪上油腔滑调的声音,“嘿嘿,不愧是怀大哥!博雅精深!见多识广!”
切!老子现在欠了一大堆债务,心情正暴不爽,才懒得听你嚼舌头。
我抽过菜单,扬声道:“李四!帮我去看看还有没有西红柿酱!”
客栈另一端忙活的高个子略一点头,转身去了。
阿蓝姐忽然叫住我:“对了!采薇,涟丫头呢?今天一上午都没见着她……”
“唔!小涟就快回来了。”我含糊着,快步离去。
马厩里高矮胖瘦毛色不一的生物们正愉快地咀嚼着饲料,我抬手抹了把汗,将篮子一扔。甫一转身,我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
“小涟,你回来啦?”
我家小涟飞身扑入我的怀里,我笑着摸了摸那头柔软的青丝——唔~~我家小涟不论什么时候都那么可爱~~
“抱歉,要你做危险的事情。”我眼神一暗,酸涩地道。
小涟抬起清澈的眼眸毅然地摇头,抓着我的衣服努力地表达着。
“我知道、我知道的……”我苦笑,安抚着那焦急的孩子。
“是吗……初九,三更么……是……今晚子时啊……”我仰天长吁,低头拍了拍小涟娇小的身躯,“好吧!小涟你也很累了,先去睡一觉吧……啊?没关系啦!你只要睡觉休息就好了,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不用担心不用担心~~……不要拽着我不放啦……好吧好吧!到时候我叫醒你就是啦!安心睡吧!小孩子现在可是处于长身体的关键时刻哦!”
安顿好小涟,我随便找了个借口跑出客栈蹿进客栈旁的药铺杏林堂。
“哟!萧大夫!生意可好?”
正抓着药的长者一听我的声音,抬起头来捋须而笑:“真是稀奇!涟丫头今天居然没和你出双入对?”
“拜托!别把我家小涟说得好像金鱼粪一样好不好?”我不悦地凑近依旧笑意正浓的萧大夫,“萧大夫卖我点蓖麻油吧。”
哪里有客栈毗邻的杏林堂,虽说只是药铺,然而掌堂的萧老先生过去也算一介名医,因后来生了些变故而不再行医,改行开了这“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的药铺。再加之附近人若有些小毛小病的都直接让他给治了,因此萧大夫这个称呼从来没变过。
长者若有所思地摸着长胡子道:“你要这东西做甚?”
我不假思索地脱口:“哦,这样的!因为最近客栈里的一些门不太活络而且发出噪音,所以在掌柜的揪我耳朵之前我想先上上油!反正药铺里这东西也有是吧?所以我不高兴跑大远地去买啦!”
我脸不红心不跳地陈述完,笑眯眯地直视着依旧狐疑的老者——真是!老年人就是喜欢疑神疑鬼的!
“不要很多的!一点点就好嘛!干脆,就别收我钱啦!”
在我接连地搅和下,萧大夫最终苦笑着吩咐伙计去拿东西。
“不收钱?不收钱对不对?哇!萧大夫最好了啦!”我上前对他称兄道弟地拍着肩膀,老头子的脸愈发无奈。
末了,他忽然叫住正欲离去的我,而后又鬼鬼祟祟地看了一眼周围,凑近我压低声音道:“怀小子,这涟丫头的病……还是趁早找高明的大夫看看吧!我看那孩子还有重新说话的可能性,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既不能说话又不笑,实在让人扼腕啊!你看国都融涯有不少名医汇萃……”
我也开始学老年人苦笑,目光游移:“……就由着那孩子的性子吧……”
长者瞪大了眼睛。
“我家小涟已经到了凡事可以自主决定的年纪了,所以……萧大夫您才让人担心呢!明明顶着‘萧’这个国姓还穷成这样,老年人不是到了该颐享天年的时候了么?”
老头子开始激动起来:“怀小子说什么傻话呐!‘萧’可是大姓!哪有姓‘萧’就是皇亲国戚的道理!又不是四百年前宇忻王朝时代的国姓‘相里’还有‘轩辕’、‘公仪’、‘万俟’、‘南宫’、‘慕容’那五个御赐的诸侯姓氏!”
四百年时光飞梭,如今五大诸侯早已在三百年前将‘相里’取而代之,而这十年来‘南宫’既没,‘轩辕’新亡……历史的脚步从来就没停过啊……
见成功转移了话题,我嘿嘿一笑,抓紧时间开溜。
我小心翼翼地走在摸回柴房的路上,手上捏着一棵青菜。
刚靠近那岌岌可危的小房子,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