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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渠也是看着她,目光虽然依旧沉静如死水,然而眼中映照的的确只有她一人。
两人间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
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我说……”果然没一个人听到。
我又细细观察了一下两人。
那专注而神情的对望,那彼此眼中只有一人的痴情,仿佛电闪雷鸣般的轰轰烈烈……
难、难道!!这、这就是传、传说中天雷勾地火、干柴碰烈火的一、一、一、一——
一见钟情!!!
哎呀呀~~真没想到鸣渠是这种爱好呢~~嘿嘿嘿嘿~~
那小姑娘也是~~够大胆!我果然没看错人~~
咳咳!既然如此,我也就小小地推波助澜一下下~~~
我拍了拍鸣渠的肩,那小孩竟然没有闪躲:“他叫鸣渠,姑娘你怎么称呼?”
那双晶亮的眼瞪得更大,简直到了惊恐的地步!
……莫非你也比较喜欢我叫他“臭水沟”??
她颤抖得好似风中落叶,我开始奇怪了——名字再难听,也没必要那么大反应吧?
少女似乎尽力支撑着自己上前,抬起头直视着他。
她的红唇抖着,却终于发出了声音。
“鸣渠……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嘈杂的市街,这轻如蚊蚁的声音几乎没人听得见。
鸣渠依旧冰冷地看着她,却微微地点头,纵身越过她,走了。
这其间气氛古怪之极,我竟完全无法插上一句。
少女垂首僵立在人来人往的集市,如同沉入了自己的世界。
我来到她身边,刚想安慰两句。
她咬着渗出血丝的唇,仿佛来自喉咙深处的模糊语音。
“……御水……我叫御水……”
握紧的拳头一下子击打上来,我惊得往边上一躲,她已经没入了人群之中。
不速之客
鸣渠那小子翅膀硬了,都不跟我一起出来吃饭了。
我面带无奈地走在街上,同时还不忘四处在集市上张望。
两天前那些远道而来的米商还一个个得意洋洋、面露喜色、狗眼看人低,此刻再看,早已是面有菜色,苦不堪言,真比当初云翔百姓没米的脸还难看。
他们来此自然是为了赚大钱,可他们却不知道,当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抵达云翔镇后,县令一声令下,全镇戒严,没有他老人家的手令,根本没一个米商会被放出城外。
此时街头巷间又流传着“王爷开了粮仓马上就要到此”的传闻,而实际上的确有许多早已绝望的穷困百姓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惊喜地以平日的米价购到足以撑过一时的粮食,那些油光满鉴、嚣张招摇的米商们更是愁容满布,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吵也吵过了,闹也闹过了,反正不是在我面前烦人,随便他们怎么吵我也乐得清净。
嗯!也是嘛~~这米要是千辛万苦地运来却卖不掉而运回去,这米的成本可是会大~~大地提升哦~~~
嘿嘿~~顺便一说,我可没做什么坏事哦~~
除了跟县令说了句“最好戒严别让钱跑了”以外,我什么都没有做哦~~~嘿嘿……
一路走着看着,我忽然刹车。
小涟一直是跟随着我的,仿佛是我的影子,更似我身体的一部分。
他的气息始终萦绕在我的周围,熟悉得几乎让我忘却那份异样感。
然而现在,小涟的气息不见了。
我惊恐地回头,在嘈杂如流的人群中四处张望!
我家小涟绝对不是那种会躲在暗处看你惊慌为乐的调皮小鬼!事实上,我倒反而希望他能这么做一回!
仿佛只有通过如此,他看来才会更像一个十三岁的孩子!
我急得直跺脚!咬牙压抑住心头逐渐攀升的恐慌,拨开一个个肩膀,冷汗不觉已经湿了后背!
一路磕磕碰碰,那熟悉的背影出现在视野中时,我刚一安心,却陡然脸上血色全无!
一个衣衫破旧磨损得几乎挂在身上的胡渣男子双膝跪在我家小涟身前,宽厚的手掌激动地抓着小涟的肩膀,面上是狂喜的激动与泫然欲泣的复杂。
他的嘴在说些什么,我不知道;他的眼在传达着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那双浑浊的眼于一瞬燃起欣慰的火光,健壮高大的身躯如同风烛残年的老者一般剧烈颤抖着。
我也和路人一般停顿了脚步。
头脑一片空白,嗡嗡地作响,黑幕逐渐至眼前升起,我就快看不见一丝光亮。
小涟没有拒绝,小涟没有抵抗……
浑身起了个激灵,我一个箭步冲到他们面前抓起他搭在小涟肩上的手狠狠甩到一边!
“把你的脏手拿开!不要碰我的小涟!!”
我快无法呼吸,眼中却能喷出火来!
那男子一个踉跄,站直了高大的身子,诈见我一愣:“阁下是?”
“你别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从此以后再也别出现在小涟的面前!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仍纠缠不休,我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抱起小涟放声大叫:“来人啊!!报官啊!!这里有个拐骗儿童的诱拐犯啊!!”
他又是一愣,我抓住机会撒开两腿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将他狠狠地甩到身后!
“少、少主!少主!”
我用力抱紧动也不动的小涟,愈加提速步伐。
躲在阴暗的死胡同中,我努力吸着氧气,这才发现,身体并非因我剧烈运动而不住颤抖。
真正的颤抖,源于内心的恐惧。
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平复呼吸,我根本不知道!
我想松开几乎成爪的十指,我不想伤害那孩子一分一毫!可手指却如铁铸动弹不得!
急得满头大汗不知该怎么办,小涟忽然抬起一直垂着的脑袋,将手轻轻地覆在我的手背。
我努力让自己微笑如常:“你、你认、认、认识那、那个人?”
凝水的黑眸注视着我。
牙关打着架,我不清楚此刻我的眼神是何等的骇人:“……还不放弃么……他们……到底要伤害你到什么程度才肯罢休!他们做了什么难道他们忘记了吗!还敢来找你!简直厚颜无耻!!”
又是一个!又是一个跟轩辕怀瑛一样追求虚幻的人!
他们到底想怎么样!自己不切实际的梦能否不要牵扯到别人!!
那孩子张开双臂将我拢入臂弯,我忽然觉得,想哭的那个人,反而成了我。
“我们走!我们立刻就走!反正谢空吟和燃叔会善后得体,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了!我们走!”
仍旧是那只看来没有半分力量的小手制止了我。
他的眼神平静,几乎还有一丝涟漪般的笑意——
我们去吃饭。肚子一饿你就特别容易生气……就算要走,也要装满叉烧包再走。
这就是命运啊……我不禁这么想到。
福满楼门前,几个小厮正瞪大着眼珠,气势汹汹地趋赶着一个趴在店堂门口向内张望的褴褛老头。
这老头灰头土脸,花白的头发几乎纠结发黑,也不知积了多少跳蚤之类的东西,那比破布条还破布条的衣服绕在身上,还眼神癫狂行为古怪,也难怪那一群人要赶他走了……放那样的人进去这店,这生意也恐怕是不要做了。
我为老人叹了一口,忽然一怔——那老头拿在手里的绿玉竹仗娇翠欲滴,竟看来如翡翠一般。
我又揉了揉眼,看着眼前几人被痴颠的老者用竹仗打得嗷嗷直叫。
快步上前,我恭敬道:“前辈若不嫌弃,可否与晚辈共进午餐?”
那老头道:“吃饭?吃饭吃饭!可有黄金萝卜丝酥?我还要甲鱼冻油面筋、黑鱼水晶糕、龙凤掌中宝,还要、还要……总之天皇老子要的我老头子都要!咿嘻嘻!”
一旁的小厮跳了出来:“死老头子!你还真丫挺的会做梦啊你!快些用这打狗棒敲晕了自己,你去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你!”
我面向他们:“按他说的做,他要什么你们就上什么。”
又一小厮道:“嘿!这儿有多了个傻子诶!喂!小子!你当我们福满楼是什么地方?容得你们两个傻子进、进、进、进、进……”
我掏出一百两银票扔给他——真是吵得要命。
我道:“前辈请,晚辈已经准备好了楼上雅座。”
那小厮又要罗嗦什么,被我一个眼神瞪回去,灰溜溜地跑了。
忍受着满大街满大楼的侧目行礼,我真觉得自己最近有点中邪了。
老者又突然嚷道:“老头子我不要坐那里,那边可真那个晦气啊!你瞧瞧,还有黑气在那儿飘呢!嘿嘿嘿嘿……”
我道:“一切听前辈吩咐。”
他干枯的手指一指,那个正莫名其妙看着我们的一桌人就这么被强加了悲惨的命运。
我回头道:“小二,给我赶人。”
那小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