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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我在观察,他抬起霜寒的黑眸,轻蔑、漠然、鄙视……一股脑地传递过来。
我尴尬一笑,不再看他。
事已至此,鸣渠是不可能寄放在县府了,也不能带他去尘芥堂。
能进去里面的,只有祖宗八代被查得清清楚楚的人。
那么这小孩到底该怎么办呢……唉~~最近让我头疼的事还真不是一般的多。
昏昏沉沉睡到正午方起,虽然我很嗜睡,但也不会这么贪床啊……
那件事仍旧没有个结果,我也并不在意,只是有些着急——有些事,拖越久越危险。
但现在主动权显然已不在我的手中,我也乐得放下,逍遥一阵。
那福满楼的菜果然美味,尤其是那蜜汁叉烧包,呀~~~
提议小涟带着鸣渠一起去,那孩子虽扳着张脸,却也同意了。
我兴冲冲地跑去鸣渠的房间,却见一屋空荡。
咦?不在吗?那么那小孩会去哪里?他根本没有可以去的地方啊?
正想出门去找他,内室传来轻微的水声让我明白了事情的因果。
什么呀!大白天的就洗澡,会贫血的诶!
不能现在冲进去,我随意在他的房里乱晃,眼光忽然落在搭在椅上的外衣。
陈旧得几乎泛白,而且四处破洞。
唉~~果然是男孩子,衣服就不是一般的破啊~~
形象是很重要的,这样的衣服怎么还能穿出去呢!
掏出随身携带的针线包,我干脆一屁股坐下搞起缝纫工作。
抬手咬断线头的时候,右手腕部忽然一阵锐痛。
我皱着眉翻起袖子,绑在腕部的绷带又渗出了殷红。
真是的!就这么点划伤怎么到现在还没好!
啊……对了,那个时候我是被什么东西弄伤的?
唔~~好像是……暗……
我猛地抬头,一阵森寒的疾风擦着我的脖子呼啸而过!
僵直地坐在椅上,闪烁于视野左下的刀光却是我无论如何也忽略不了的!
脖子,有一点点痛。
面泛红晕的少年寒着一张脸,头发湿渌黑亮,晶莹的水滴不住下坠,将单薄的里衣弄得透明。
似乎只是条件反射的行为,鸣渠见来者是我,头微微昂起,收剑入鞘,那眼神就像是在说……
“抱歉,弄脏你的剑了。”
我含笑致歉,回头看我时,他的眼中已经有了不一样的光芒。
“还要再抱歉一下,我擅自闯入了你的房间。”
“……为什么?”那清澈的嗓音发问。
我当然知道他在问什么:“是你告诉我的呀!”
他侧过身子面对我。
“喏,你现在又在说‘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话了’对不对?”我笑得灿烂,“你想说的,你的眼睛都有告诉我呀!”
“你看小涟那样一言不发,但我也照样能知道他在说什么,可能是从小我就努力明白他想表达的东西,所以我和人说话时会下意识地看人的眼睛。”
“眼睛是不会说谎的,再说谁规定交流一定要发声音了?不说话不是照样可以彼此交心么?”
我猛地刹车:“抱歉,你觉得不舒服的话,下次我不会再看你眼睛了。”
“怪胎。”
瞪着我沉默了良久,这个死小孩就蹦出这么两个气死人的字眼!
算了!不跟小孩子计较!我想起了今天的目的。
“大哥哥我发达了哟~~今天请你吃香喝辣,快点准备准备,我们在门口等你。”
他又恢复了刚才的态度:“你们都是这么无耻的吗?”
虽然不知道他的“你们”是什么概念,但这句句子我还是能理解的。
摸了摸鼻子,我道:“黎明前总是最黑暗的……而且,这不是‘一石三鸟’的事哦。”
我笑:“是‘一石四鸟’。”
酒楼风波
“唔唔唔唔~~~”
我双手交握在头侧,眼里闪烁着星光。
我!我!我!我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呀啊啊啊啊啊~~~~
鸣渠夹起一口菜往嘴里送,冷冷地瞥了我面前的盘子一眼。
不过是几个包子,有什么好激动的。
我看着他眼里这么说,立刻不满、激动地抓起一个塞到他眼底:“喂喂喂!鸣渠小弟!我可不允许你侮辱我心目中神圣的化身哦!你只要尝一口!一口!就一口你就会知道……唔??”
小涟眼明手快地拿了个叉烧包往我嘴里塞,我顿时委屈地看着他——我家小涟什么时候胳膊肘也往外了??
被抛弃般地缩在角落阴郁地啃着包子,纵使它再美味也不能让我体会方才那般春光明媚的感受了。
啊……这个世界可真冷得像冰窖……
好像听得小涟无奈地一叹,随即一双小手扯了扯我的衣摆。
我不情愿地侧过头,却见他筷子里夹了烧鹅作势要喂我。
我立刻眉开眼笑,伸长脖子“啊唔”一口吞下。
呜呜呜呜~~世界果然还没有抛弃我~~~
鸣渠眼中一闪而过佩服的神采,又不动声色地进食,安静得好像脚有肉垫的猫。
不过那小子刚才到底在佩服虾米东西啊?
我正皱眉苦思着,楼下厅堂骤然响起的一声高叫,犹如细石投湖。
顺便一提,因为今日我发达了,是以这顿饭我特意挑了个可以居高临下的雅座。
我将身子探出围栏,只见一个三五少女生得娇俏可爱,玲珑的身段素衣紧裹,发间一缕月白丝带随身飘舞。
然而此刻那张圆润灵动的脸却相当可惜地皱成一团,颇有凶神恶煞之势。黑白分明的大眼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人。
哦~~那个人不正是……
“滚!本姑娘没空理会你们!就凭你们几个斯文败类也想来招惹我!”
这位少女言语那个……奔放?嘴角藐视地一昂,直气得眼前绮罗绸缎的公子哥嘴角抽搐。
“少、少爷!”狗腿一被一把推到边上。
“女人!”那小哥表情扭曲,努力摆出得意的姿态:“给我听清楚!少爷我可是县令的儿子!要你陪着上街游玩可是你上辈子修到的福分!”
米有错,这嚣张的小子,正是那阴阳脸县令的儿子。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哼!碰到你这种只会借别人风头的没用男人,还真是能让我从上辈子恶心到这辈子再恶心到下辈子!”
“嘿!你这泼辣的小妞!不要给脸不要脸!今天少爷我就要你陪定了!”
狗腿二、三、四立刻将那少女围在中间。
话说回来,这店还真是拥挤了不少啊,连空气也浊了。
鸣渠只淡淡地将目光一扫,事不关己地扭头继续吃。
我这才注意到,那少女无畏的神情,缘于她腰际所佩的细剑。
银白色纤长的剑鞘掩不住其内的锋芒,微挪的脚步透出强劲的实力。也难怪那少女如此有恃无恐了,原来是位女少侠呀。
不过……她不会想酒楼溅血吧??
我背后一阵冷汗。
然而那少女显然不想出剑,也可能是不能出剑。
那张脸又被暴敛天珍了,如果她笑一笑,一定会可爱死一大片人的:“给我滚开!本姑娘没时间奉陪!”
嚣张儿子奸笑了起来,那表情猥琐得欠扁:“哟!那剑原来是玩具呀?呵呵,像你这样的小美人,带着这种东西多煞风景?来,快扔了它跟本少爷快活去!”
那少女咬得红唇充血,目光仿佛能射出针来。但是却无论如何都憋着一口气,没抽出剑来为民除害。
我苦笑了下,看着下面越来越不像话的发展。
放下筷子,我将手撑在桌上。
“别去。”
我霍然起身,径自下了楼。
回来定要好好教育一下鸣渠——女子有难,是男人的都该出手帮忙。
更何况那还是个女孩子。
“来,我们出了这破店,去些好玩的地方。”
“你!放手!你这混帐!”
少女涨红了脸,手挥脚踢地招呼那嚣张二世祖。
我伸出手指点了点正忙碌的他的肩膀。
嚣张儿子和周围的狗腿子们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再加上从上到下的宾客们,这好人还真是做得痛苦。
我微微一笑:“这位公子,可否请你不要大庭广众之下调戏良家妇女?”
最后的议论声也没了,所有人都像看鬼怪一样瞪着我。
那少爷怒了:“哎哟!就你也想英雄救美啊!回去撒泡尿照照镜子再来吧你!就你这副丑八怪穷酸相的排骨精也想多管闲事?”
唉~~人类啊……还真是有着奇特共同点的可爱生物啊……
不过说来说去就这几句,难道你们的私塾先生都是同一个么?
狗腿一二三四也毫不示弱,一个个唾沫横飞地卖力地替他们的主子代劳。
“你小子浑身上下拆开了也没咱们少爷的脚趾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