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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飞转念一想,这些巴结太监的家伙,恐怕都不会是什么好人吧?说不定都是一些奸臣坏蛋,我天天和这些人混在一起……那不也成了反派角色了么?
文飞虽然吐糟了一句,但是并没有真个把这事情放在心中。人世间的是非善恶,原本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分个清楚的。何况,以前玩游戏,专门选反派角色玩的人似乎也不少……
王黼这厮抱着使命而来,原本是要帮着宋徽宗考察文飞到底是不是一个真正的高人。但是王黼这种态度,可想而知能看出什么了?自然是几句话没说完,就把自己来的目的给全都泄露给了文飞。
文飞表面上不动声色,肚子里也暗自腹诽,觉着这宋徽宗的耳根子也实在太软。这要是真的仙人的话,这般犹豫怀疑,怕是早就把人给得罪了。
好在他这个假货,也没有那么的强的自尊心。话又说回来,要是真的仙人了,早已经超脱自在。用庄子的话说,尘垢秕糠将犹陶铸尧舜,又哪里会把宋徽宗给看在眼里?
文飞不动声色,就道:“王司谏,一路辛苦。来人啊,把我的宝物给送上!”
就有两个灵活的西军士兵,捧了一套那种高脚玻璃酒杯,放在垫着大红丝绸垫着的托盘之中,给送了进来。
王黼隐隐约约的知道了文飞的目的,只是一时还没有相信。却听文飞问道:“王司谏,觉得这杯子怎么样?”
“这是……这是水晶杯?天,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这般纯净无暇的水晶,而且居然还这么薄?”王黼震惊道。
一群土鳖,就不知道这是玻璃么?这时候也有烧制原始玻璃了,但是咱们这古代那些匠人烧制玻璃,追求的方向不同。他们烧出玻璃来,里面要加各种东西,以求烧出更接近玉质的东西来。而从没有想到过去把玻璃里面的杂质去除干净,变得纯净透明。所以中国最后没有烧出玻璃,而整出了琉璃。这般纯净的惊心动魄的玻璃,自然让人无限震惊了。
“葡萄美酒夜光杯。”文飞哈哈大笑:“这杯子要是喝葡萄酒那可是再美妙不过了。俗话说宝剑赠烈士,红粉送佳人。一看王司谏就是风流雅人,这套东西就送给王司谏你了!”
第二十章 王黼
宋代虽然已经不在连通西域,丝绸之路都已经被西夏给切断。但是民间早已经学会了制作葡萄酒的办法,而且流行各种果酒,并不是后来那样被高度的粮食酒给统一了天下。也有着葡萄酒喝,倒不是文飞随口来乱说。
王黼顿时大喜过望:“也只有上界才有这般宝物,此非臣子可以享受。我回去定要替仙师献给官家!”
文飞的冷汗都差点出来了,瞧这一个个的。觉悟水平都这么高,一有好东西了,首先想到的就是皇帝,难怪这些人都升官发财。
“我自然帮皇上准备好了礼物,王司谏不必多想。”文飞淡淡的道。
王黼原本也就是做个样子,这厮生性贪婪。说着要把这宝物送给皇帝,但是眼珠子却就好像黏在这玻璃杯上一样,拔都拔不开去。他听到文飞说还有礼物送给宋徽宗,心中好奇心起,心道连送过我的都是这般的稀世珍宝,不知道送给官家又是何等样的宝贝?就问道:“不知道献给官家的礼物,可否让我看看?”
文飞打了个哈哈,笑道:“给你一看,皇上不就一起知道了,我还想给皇上一个惊喜哩!”
这么一说,王黼也就不好意思再问。他受了文飞的重礼,自然要想办法报答,就低声道:“本来皇上是想亲自出城迎接仙师的,只是那赵挺之老儿,不知好歹。一直极力反对。说什么仙师如果是骗子,皇上就要贻笑大方了……”
他说着,习惯性的小心翼翼的看看文飞脸色。善于看上位者的脸色行事说话,是他这种人的生存之道。这般看来,他就把文飞当成上位者,要小心揣摩的对象了。
“又是这个赵挺之。”文飞大怒,这个赵挺之的名字,文飞也就是知道他是李清照的公公,其他一无所知。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哪里会想到,这么难缠。现在居然连蔡京这般的大奸贼都被压过了一头。
王黼似乎知道文飞和赵家之间的过节。悄声道:“赵挺之不喜欢自己那个未来的儿媳,因为李格非那厮是元祐奸党。要不是赵明诚要死要活的非要娶李清照,赵挺之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所谓的元祐党人,其实就是当年以司马光为首的反对王安石变法的旧党中人。虽然说,文飞上学的时候历史课总是骗人糊弄人的多,说什么王安石罢相之后,变法就失败了。其实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王安石死后,神宗一个人还坚持不变的变法了十年。
到了宋哲宗的时候,依旧变法。到了如今宋徽宗的时候,行的还算王安石的那一套政策。当今的年号崇宁,也就是崇尚熙宁变法的意思。
当初宋神宗一死,太皇太后高氏掌权,任用旧党一班人,把新党之人全部赶出了朝廷,发配流放。等到高太后一死,这宋哲宗年纪也大了,又重新开始变法,那些新党之人得势,又把曾经旧党之人在他们身上用过的手段报复在了旧党之人的身上,而且更加的残酷。
当初旧党之人参看朝廷的所有档案奏章,凡是为变法说过好话的,一律打入变法派之中,全都流放。结果高太后死的太早,旧党之人的这项伟大工程都还没有完工。就新党之人就重新上台了,而且也学会了这一招,干脆的把所有旧党之人编制成名单,直接刻在石碑上。凡是旧党之人,一律是要狠狠打击的对象。
自从南宋之后,因为蔡京这些新党把北宋江山给彻底玩完了。所以就把新党全部打成了奸邪,自然的和新党最对的就都变成了正人君子了。
其实旧党中人,当真没有干过什么漂亮事情。这些家伙极度的抱残守缺,凡是新党要干的事情统统反对,当年熙河开边的安疆、葭芦、浮图、米脂四寨都割让给西夏,以求偷安一时。可以说,在没有打败仗的情况下,甚至连仗都没有打的情况下,就主动割让国土的事情,就是这些旧党中人干出来的。
当然了,新党也没有什么好人。虽然本朝开国以来,把历史上所有的造反都称之为了革命。也把历代以来的变法,叫做了正义。其实新党变法急功近利,也不怎么高明的很!
总之,新党旧党到了宋徽宗的时候,完全就是狗咬狗,一嘴毛了。
治大国若烹小鲜,而王安石变法要用一个比喻来说,就像炒黄豆——这样一个大的国家,一个社会,怎么也承受不了如此震荡。
就随便拿一个例子来说,王安石的新法有很多没有经过好好的论证,好好的研究,匆忙地推出来。有一条法,叫做《手实法》,所有的人都到政府报家里的财产,田地、房屋一共值多少钱,多少两银子,报了以后,按照你报的这个家产,按比例收税。他们担心老百姓少报、瞒报,因为人人都想少交税,少报点,就规定,比如张三家报了以后,其他人可以去揭发他;一旦揭穿,官府来调查,查实了以后,你确实瞒报了,瞒报的部分,一部分充公、没收,另外一部分,赏给这个告密的人。
这完全就是想让天下大乱啊!人人都有私心,这完全是鼓励着老百姓互相攻击,互相检举。破坏整个社会风气不说,而且没有半点的可实行性。所以定出来,没多久又被废除了。这种事情,在新党变法之中出现过太多次。
李格非这厮倒霉,因为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不是旧党之人。但是他受到了他老师的牵连,而非常不幸的是,李格非的老师不是别人,是苏大胡子苏东坡。
宋徽宗那厮是一个什么都会做,就是一个不会做皇帝的人。苏东坡也差不多,是一个什么都会做,就是不会做官的家伙。这家伙当官当的失败,不仅新党对他排斥打击,旧党也是一样见不得他,照样也要收拾他。得罪了这两大政治力量,可想而知为什么苏东坡晚年会过得那么凄惨了。自然的,他门下的那些学生,也跟着他一起倒了大霉!
第二十一章 准备讲道
新党修元佑党人碑的时候,把苏东坡给塞了进去,那李格非自然跟着倒霉,被塞进旧党里面去了。
“李格非还是苏东坡的弟子?”文飞很惭愧,连这点自己都不清楚。看来自己没事是要多去读点北宋历史了。不过这样,自己更不能让李清照落入赵明诚那厮的魔掌之中了,赵明诚那家伙不是好人!
文飞这厮倒是毫不惭愧,也没有想过自己究竟是不是好人了。不过世人都是如此,手电筒只照别人,不会照自己。若是那些真能反思自己对错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