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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也常常邀请你到场,你还跟着连了好些不错的和歌……”
“妾身可不是在抱怨啊只是偶尔有些感触,”小夏微微笑着,“至于连歌的事,殿下又不是不清楚?妾身从来就没学过那些,哪能自己写出来,也就是让担任相谈役的上臈御年寄、小上臈们代劳,然后递给妾身念出来罢了。”
“那也没什么的,”我也跟着哑然失笑,“於加也同样没学过啊可她还是主持连歌会的人呢”
“她也是在努力尽自己的职责吧连她自己都告诉我说,并不是真的喜欢这些,”小夏忽然叹了口气,“殿下,妾身现在算是明白了,正室御台所也好,侧室御前也好,其实都很不轻松,至少是不合妾身的性格……现在妾身和宝心院大人一样,更愿意住在吉良城馆,因为在京都规矩太多,往来的应酬也多,不如在土佐国时那么随意和自在。”
“如果想回去住一阵,和我说就好了,永安号一直就停在泉州港的。”我随口答应小夏说。
“可是殿下又不会回去。”小夏摇了摇头,有些出神的望着右侧的海岸线。这里是四国岛的室户岬,过了这个岬口就是土佐国最东端的安芸郡地带。
当年平定土佐国时,我曾经任命浅野长政担任安芸郡郡代,并且在奈半利川河口筑了一座港城,作为主力水军在土佐国的分基地,然而随着海神级护卫舰下水,水军进行了大规模的改革,这座格局偏小的奈半利港无法适应水军,早已经废弃了下来。不过,对于那些渔民而言,奈半利港还是很合用的,后来杂贺众被转封到郡中不久,还特意设置了奈半利奉行,主持港口的管理和维护,几年下来,已经颇有些兴旺的气象。
“殿下”小夏忽然抬起胳膊,指着海岸说,“好像有几艘小早船正向这边开过来”
“应该是奈半利港奉行所派船来问候吧”我沿着小夏所指的方向,果然发现了两只小船,在暮色中隐隐绰绰,“他们不是海援队,奈半利也并非什么大港,原本不必派人过来,倒是难为他们有这份心意……我去下二层,让亲卫通知船大将池赖和降下副帆,等待他们前来会合。你呢就回舱间去吧,免得受了海风的寒气。”
“妾身可没这么娇贵。”小夏不以为然的说道,却还是听从我的吩咐回了主舱。
不一会儿,舰上的副帆落下,速度立刻减慢了一些,两艘小早船飞快的赶了上来,很快就接近了永安号的右舷。借着舰上的几只大火蓝,我发现小早川吃水颇深,似乎装载着不少补给物资。这是那些大港口的习惯,即使旗舰不缺少什么,也会送上一些补给表示敬意,没想到奈半利港也知道。
然而,等到小早船靠拢过来,我忽然发现情形有些不对。按照行船习惯,他们该等待永安号抛出绳索,将小早船连在舰上,可他们却是直接靠过来,然后取出几根连着绳索的铁钎在船腹上钉住,这样不仅非常不方便,而且对我的旗舰十分的不恭。
船大将池赖和也发现了这一点,不等我和秀景吩咐,他立刻令水夫们全力戒备,舰上顿时一片忙碌。与此同时,秀景和秀兴带着自己的亲卫来到我的身边,连同我自己的亲卫将我遮护得严严实实。见到众人都已经就绪,池赖和才大声喝问对方:“船上是何人?可知永安号乃是公方殿大人的坐舰居然敢如此行事”
“既然找上来,自然非常清楚,”前侧的小早船上响起一个清扬的声音,“在下羽良景秀,正要求见公方殿大人,不知可否赐见一面呢?”
居然是羽良景秀?我心中很有些惊讶,他怎么会突然想见我了?
“公方殿身份尊贵,岂是一介浪人能够轻易面见的?”身边的秀景一声冷哼,“念在你是羽良筑前守养子的份上,这次就饶恕你的不恭。还不拔掉铁钎,速速离去?”
显然,秀景不愿景秀再和本家发生什么关联,因此才说他是羽良秀吉的养子。他这么一说,我也就没有发话,看羽良景秀如何回应。
“说在下没有面见公方殿大人的资格,那么就当是在下自动投案好了”羽良景秀扬声回答道,“听说幕府曾经大力通缉在下,甚至还取出亡夫亡母已经安葬的首级,作为诱饵来吸引在下现身,用心真是良苦……如今在下自动投案,公方殿大人总该赐上一面才是。”
秀景正要再次开口驳斥,我摇了摇手,止住了他的话头,吩咐舰首甲板上的池赖和道:“赖和,让人放下绳梯,请景秀一行登舰。”
“兄长,羽良景秀这次来得十分蹊跷,为了安全起见,是否慎重一些?”秀景皱起了眉头,“如果兄长同意,就由臣下来接见他吧”
“这又不是在京都,舰上也就这么点位置,何必还来那一套?而且,我一直想再次见见景秀,现在他自己前来,难道我还避着他不成?”我笑着拒绝了他的提议,“至于你说的安全,也完全不用担心什么,他两艘小早船上最多也就二十来人,要见我还得解除武装,不可能对我们造成什么威胁……好了,放松点吧,不妨让弥夜也见一见他,也好少挂念些,少担心些。”
“……就依兄长之言。”秀景叹了口气,让秀兴去三层舱室请弥夜下来。
结果,听到我答应接见景秀,不仅是弥夜下来了,连小夏和海津、明津三人也对景秀很感兴趣,跟着弥夜一同前来见他。只有千手姬有点尴尬,毕竟她曾经和景秀定下婚约,然而在海津和明津的勉强下,她也只好跟着过来,有些害羞的低头躲在一边。
我带着众人站在甲板上,看着景秀和十余名随从登上永安号,含笑向他点了点头:“景秀,自从当日南宗寺一别,已经是许久不见了。这次你能够过来,虽然方式很让我惊讶,心里却是很高兴的。”
“也要感谢公方殿同意接见在下,”景秀低了低头,声音非常的沉着,“正如方才播州大纳言所言,在下只是一介浪人,本无资格觐见公方殿的。”
“在我心中,你始终都是吉良家的人,什么时候来见我都可以,”我微微一笑,“听说你和武田家的松姬结缘了,而且她已经有了身孕?这真是可喜可贺……不知她现在可好么?”
我的语气非常亲切,听起来完全就是在关心自己的后辈,想必能够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而且,松姬怀孕的事,也是我不怕景秀有所图谋的另一个原因,无论如何,有怀孕的妻子在,任何人都免不了会惜身的。
没想到的是,听了我的问候,景秀脸上立刻沉了下去,似乎是话中有话的回答道:“劳公方殿记挂,松姬已经不在人世了。”
“去世了?那么说孩子也……”我忍不住吃了一惊,“怎么会这样是生了重病吗?”
“公方殿何必如此作态”景秀脸色再变,带上了强烈的愤慨,“十天之前,仁木伊势守在根来寺外围斩杀本家旧臣,所有家眷都死于屠刀之下。这件事情,公方殿难道不知?难道不是出于公方殿的命令?”
“你是说,松姬也在根来寺那边,也在那日被杀了?”我同样变了脸色。仔细想想,松姬既然怀孕,就不可能跟着景秀奔波,与其余羽良家旧臣一起栖身于根来寺,这的确是非常合理的安排。而且,景政当日汇报时,确实提到有几名怀孕的妇人……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是连同她肚子里的孩子”景秀咬着牙齿说道,表情很有些扭曲,“我一直以为,你吉良殿下是光明正大的长者,至少是言而有信的武士。当日仁木伊势守造谣,说我将和松姬结缘,我曾经怀疑过殿下的信誉,后来得知伊势守和千手姬公主定下婚约,才明白是伊势守自己别有所图,也因此番误解而对殿下深信不二……后来黑田家请我出面领导国人一揆,我立刻拒绝了,想和松姬一起优游林下……可是殿下却指使伊势守,以保留寺领的谎言骗降千石堀城,然后将其一网打尽果然不愧是绝世谋者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难怪殿下能够获得太政公的绝大信任,结果却是最终取了太政公的天下”
这样一番大逆不道的话语,显然是震惊了舰上的所有人。看押他的佐竹景直勃然大怒,当即抽出太刀举起,眼睛向我望了过来,只要我一个眼色,就会和众亲卫一起动手,把收去武器的景秀和十余名随从砍倒在地。
“景直,把刀放下吧,”我平静的说道。
“是。”佐竹景直狠狠的瞪了景秀一眼,将太刀插回刀鞘。
然而秀景却不肯放过景秀。他不顾弥夜脸上的恳求表情,大声呵斥自己的这个孩子,同时也是隐晦的向我提出建议:“住口公方殿的名望和功业,岂是你这黄口孺子能够质疑的?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