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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十巫中的巫真却飞了过来,祭出夺魂珠,凡是看到夺魂珠的妖都一个个倒了下去。
灵凝有阴阳镜护身,不为夺魂珠所害。
巫真看到一个断腿女孩儿乘着一朵祥云飘在那里,没有倒下,心中也觉奇怪,便飞了过来。
灵凝这些日子虽然也从太乙天书里学了不少防身法术,但她原本只是一个不出闺阁的小姐,哪里经过什么阵仗?上次闯出冀望山时,师父一直就在身边,还好一些,现在独自一人,心底着慌,吓得掉头便逃。
巫真心想:“你这小丫头还能逃到哪去?”
纵身直追。
偏偏灵凝所乘云朵乃是她以身体的极寒水气,再加上烛龙离火混炼而成,虽然不及红线的太乙金光纵神速,却也逃得飞快,一路沿着山丘乱飞,竟追得巫真头晕眼花。
巫真又好气又好笑,摸清灵凝飞行的路线,自己往左一拐,飞到一处山口守在那里,只过了一会儿,灵凝果然自己贴着山丘边缘飞到了巫真面前。
她逃得太过心慌,连自己也不知自己转到了哪里。
灵凝见前方有人影,赶紧抬头一看,见敌人竟到了自己前面。她也不知是自己迷了方向,只以为这人追她的速度快得惊人,一下就跳到了她的面前,唬得她六神无主,忘了转身再逃。
巫真祭起夺魂珠,一珠砸去。
他这夺魂珠乃是上古神龙的龙睛所炼,不但能夺人魂魄,更是无坚不摧。
灵凝何曾正正规规地与人交过手?一颗心跳得极快,脑中念头纷转:“冷静、冷静。我只要左手用玄寒之气化出水幕,右手烛龙离火化作火箭朝他扔去,一攻一守,便可以伤他。”
又想:“他这一珠好像很厉害,玄寒之气未必挡得住,我不如以五行之气生出风雷,乱他耳目,再乘机逃走?嗯,天书中的乱云诀说不定也可以对付他……”
她天资聪慧,过目不忘,天书中的那些术法一学就会,随便使出哪个其实都能躲过。偏偏她会的东西太多,以前又没有对敌经验,这一思一考,夺魂珠早已砸到面前。
她心慌意乱,只好举起阴阳镜挡去。
轰的一声,阴阳镜精光四射,夺魂珠竟爆裂成碎片。
劲风乱起,灵凝所乘的祥云也消散无踪,她整个人摔在地上,眼冒星光。
巫真没有想到那无坚不摧的夺魂珠反而毁在对方的一面镜子之下,心痛不已,面现怒气,直飞到灵凝头顶,召出无形剑光便向灵凝刺去。
灵凝摔得头晕脑胀,反而没空思索太多,想到什么术法立时便用了出来。
她唤出木气生出花朵,又以玄寒之水催生木气,一朵莲花挡在她的身上,托住了剑光。
不管巫真怎样攻击,这朵莲花挡在那儿,竟都护得灵凝安然无恙。
巫真怒不可遏,心想:“你有这等宝镜护身,又精通如此神妙道法,却还装模作样地逃了一阵,莫非是把我当猴子耍弄不成?”
他唤出雷电,想要以金克木,破去灵凝的护身莲花。
灵凝却也冷静下来,收起莲花,将镜光往巫真一照,同时和入炎阳之气。
巫真只觉金光刺目,全身燥热得让人难受,大吃一惊。他也不敢多想,手中一放,一道雷光破云而下,直往灵凝击去。
灵凝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继续照住巫真,雷电却就在头顶,想要用阴阳镜去挡雷电,却又不敢放开巫真。
就在这时,山顶却纵下一道红光,竟比那雷电还要飞快。
红光落在灵凝身旁,现出一个少女,手中红剑一挡,瞬间便将雷电截了去。
紧接着飞剑一划,隔空破开巫真胸膛。
巫真忍着巨痛,临危不乱,借着自身血光迅速遁走。
那少女自然便是薛红线,她见敌人已负伤逃走,这才还剑入鞘,转身看向灵凝。
灵凝急乱之后,心神终于定了下来,不禁哭道:“师姐、师姐……”
红线见她模样,心中好笑,想道:“师父竟收了个爱哭鬼做我的师妹。”
在炎山上时,红线对灵凝本就怜惜,现在她又成了自己师妹,自然难免更是亲近。她见灵凝受惊之后,满脸泪痕,于是便要将她抱起安慰。
灵凝却突然睁大眼睛,失声叫道:“师姐小心!”
红线也觉察到背后有强烈劲风,猛一回头,却见三目四臂的天神愚已挟着罡风直扑而来。
红线花容失色,紫绡剑自动离鞘,与天神愚击来的手臂相交,发出锵的一声。
天神愚的四臂金刚不坏,红线如何能够抵挡?她一手快速握住剑柄,另一手抓向灵凝,想要将她带出险地。
天神愚手臂一挥,竟将红线连人带剑击得跌飞。
同时身子一伏,其中一只手掐住灵凝的咽喉将她提了起来,又用一手抢过她的阴阳镜。
灵凝俏脸憋得通红,娇躯扭动。
天神愚心想:“天吴说这断腿丫头有些来历,只可生擒,不可杀她,我虽未必要听那瞎子的,却也没必要让这丫头死得太快。”
于是,他用另一只手搂住灵凝的腰,松开她的脖子。
灵凝使劲地咳着。
眼见灵凝落在这恶神手中,红线持剑怒瞪着天神愚:“你好歹也是个大人物,怎可使用偷袭这种卑劣手段?”
天神愚冷笑道:“你这小妞别的本事不行,逃跑的本事却还不错。我只是懒得花时间去追你,你要再逃也可以,我现在就把这小丫头的心挖出来吃了。”
红线想起巫姑被开膛破肚后的尸体,暗自心惊,想道:“师父让我来找灵凝师妹,我若是只顾自己逃走,害得师妹被这恶神剖腹挖心,那我还有何脸面去见师父?”
她持剑立在那里,也不逃走,想拼却性命与这恶神一斗。
灵凝知道这恶神太过厉害,红线肯定不是他的敌手,虚弱地抬起头来:“师姐,你快走……”
天神愚将手一紧,灵凝身上巨痛,无法再说出话来。
红线当然不会就这样离开。
“也罢,我就给你个机会。”天神愚向红线淫笑道,“你自己脱光衣服走过来,只要把我服侍好了,我就放了这个丫头。”
红线性子刚烈,若是平常时候,就算知道自己不是敌人对手,也会先斩过来再说。偏偏灵凝现在落在敌人手中,她投鼠忌器,连攻也不敢攻。
灵凝缓过气来,见红线模样,知她绝不肯扔下自己逃走,心中也是焦急万分,不禁想道:“我既落在这坏人手中,就算活着也难免受辱,不如自己偷偷咬断舌根寻死,也好过被这坏人用来要挟师姐?”
灵凝正要寻死,忽地却又想道:“我如果这样死了,爹爹再也见不到我,必会伤心难过。而师姐的性子似乎与别人不同,我死在她面前,弄不好她不但不逃,反而拼死也要替我报仇,那我岂不是自己白死一场,还害得师姐与我陪葬?我若与师姐一同死在这里,岂非让师父也伤心难过?”
灵凝本是聪慧之人,只是自幼受毒火之苦,不曾经历世事,性子难免有些怯弱,一旦遇到危险便不知如何是好。这些日子有师父在身边,一切事全听师父的,现在师父不在,首先生起的念头自然不是逃跑便是寻死。
现在想到寻死也是无益,心思倒是动了起来,很快地便想到主意。
她暗自凝神,悄悄的用意念呼唤阴阳镜,阴阳镜在天神愚手中猛然闪出光芒。
天神愚诧异地看向阴阳镜,灵凝趁机身子一挣,手心中闪出火焰,拍在天神愚手臂上,天神愚手一痛,登时将她松开。
天神愚定睛一看,那连仙剑都伤不了的手臂竟多出了一道灼痕,痛彻心扉。
烛龙离火乃至阳之火,比三昧真火还要厉害,一般的仙神沾上一点便有性命之忧,他却只是在臂上留下一点火灼的痕迹,这四只手臂有多厉害简直可想而知。
天神愚大怒之下,一脚便向落在地上的灵凝踩去。
红线冲了几步,来不及救灵凝。
灵凝硬着头皮往前爬了一步。
天神愚一脚在地上踩出个坑来,却没有踩中灵凝。灵凝的身子幻了一幻,竟出现在红线身边。红线连忙将她拉退。
灵凝先用阴阳镜吸引天神愚注意,再用烛龙离火弄伤其手臂,往下摔时,又集中精神用出缩地成寸的法术,虽然只爬了一点点,却已逃出了天神愚的控制。
虽然阴阳镜还落在天神愚手中,灵凝却庆幸自己逃了出来,赶紧向红线叫道:“师姐,我们快逃!”
她对天书中的道法遁术看了不少,知道红线的太阴金光、风雷纵跃之术非常神速,定能带着她暂时逃到远处。
红线却放开她,咬了咬唇,持剑瞪着天神愚,口中却向灵凝回应道:“我们一起对付他。”
天神愚本也以为红线定会带着灵凝逃走,谁知红线的想法竟是与灵凝一同留下来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