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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远离了红尘的烦扰,心境才能够通透,才能够在自然之中寻求隐匿于天地万物之间的道。
曾文子一套太极养生之法练罢,秦歌也收回了目光,思索了片刻之后,说道:“先生你这太极之道极为奇妙,我在旁看了一会受益也是良多,这太极之道好像更偏向于道家,看来先生对于道家学说也有所涉猎了。”
曾文子颔首,点头道:“上古时期百家争鸣,而这百家学说皆与儒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彼此间也有过学术上的交流,这太极之道偏向道家也不足为奇了。”
秦歌蓦然想起自己怀中的那册古卷,手下也不犹豫,当即就拿了出来,说道:“先生对于上古时期的文字颇为精通,还请你帮我看一看这一册古卷,上面讲的是何内容?”
曾文子却也是好奇,接过秦歌手中的古卷,看了一眼这古卷的封面,说道:“这古卷以玄金丝线为材质,定然是难得的孤本,小友你倒是好运气,不说别的,只说这玄金细线,便是难得的珍贵之物了。”
说话间,他已将这古卷随手翻开,这册古卷并不排斥曾文子,曾文子只是随手一翻便将它翻开了,顿时一阵金光闪烁,古卷之中的字符倏地一下尽数从古卷之中浮出,悬浮于两人头顶三尺之处,将两人脑海之中的浩然正气给激发出来。
曾文子一惊,口中惊呼出来:“这……这竟然是远古圣贤的所著的文章,这其中的浩然正气竟然浩瀚如海。”一股浩然正气迸发,那些悬浮于两人头顶的字符皆快速旋转,片刻间又沉寂了下来。
对于这些字符,曾文子看的极为仔细,神情也是越发的凝重,看到后来,全身都不由得颤抖起来。
曾文子合上古卷,口中喃喃自语:“可笑啊,我曾文子自诩博览群书,明白儒家大道,现在观阅了这古卷才发现,我这一世的儒道竟然是白修了。”
秦歌见曾文子一脸落寂模样,心中颇为担忧,说道:“先生这古卷中所说的究竟是什么?”
曾文子摇了摇头,道:“我曾文子研究圣贤典籍一生,自问人道尽在掌握,没想到这古卷寥寥一句,却将我先前领悟的一切都推翻,可笑,我却是庸碌了一生。”
秦歌极为好奇,问道:“先生定然是有了领悟,还请告知。”
曾文子长叹一声,道:“这古卷之中的道理还是你自行领悟吧,我从中领悟出来的东西并不适合你,你只需记住,天地人三道之中,天道自然,地道博爱,人道中庸,这就足够了。”
秦歌听完,不再追问曾文子关于古卷之上的内容,因为曾文子这样说来定是有其中的道理,无论修何种道,最重要的是心性的历练,一切都要去自行感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才能够在修道的路途之中走得更远。
“秦小哥,这古卷可否借我观阅半月时间,半月过后我定然将它还于你。”本来以曾文子儒道前辈的身份向一个后辈讨要东西,实在是有失礼数,但是这古卷之中的经义通天地人三道,可以说是儒家的本源,是以他也不得不放下面皮,出口讨要。
秦歌欣然答应,虽然他与曾文子认识不到两日,但是心内却是对曾文子充满了敬佩,昨夜的一席谈话,令他感觉胜读十年书,古卷虽是奇珍异宝,但他也不会有任何吝惜,更何况曾文子只是借去观看半个月,他哪有不答应之理。
曾文子拿了古卷,径直往书房走去,浑然将秦歌忘了,足见他亦是个爱书如命之人。
秦歌出了院子,来到村中的池塘边的桑树林,这时村中的中年妇女正在忙着喂养蚕虫,见了秦歌之后,都好奇的打量着他。
这些女子也知秦歌乃是族长看好之人,是以都显得极有礼貌。
秦歌虽是年少,但是也是懂得礼数之人,在与这些妇女交谈的言谈举止显得大方得体,令她们对他都赞赏不已。
这时,村中一些与秦歌年纪相仿的少年也跑了过来,对着秦歌一阵诘问,这些问题多半是关于世外之事,显然他们都对山外的世界感觉颇为好奇。
秦歌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细细说来,顿时惹得这些少年嘘唏不已,无不为他悲惨经历落泪。
这些少年都是无忧无虑,比起秦歌要幸福多了,被秦歌这么一说,都打消了要去世外游历的念头。
与这些少年交谈,秦歌觉得颇为吃力,只因这些少年虽然年纪与他相仿,不过脑袋之中的奇思妙想却是层出不穷,屡屡将他给难倒。
秦歌因际遇悲惨,自懂事以来便每天为了果腹而流浪,童心早已泯灭,不像这些少年,无忧无虑,不用为生计奔波,自然地心思就放到其他方面去了。
这样过了半月时间,曾文子终于是从书房之中走了出来,半月时间他一直在书房内研习古卷,一步也未曾离开。
半月时间不见,曾文子显得更为消瘦了,可是一双眼神却是炯炯有神,头顶的浩然正气都将到达三花聚顶的地步,足以见得,这半月他对于古卷已经有了深刻的研究。
第二十九章 挟持(上)
“哈哈哈……。”曾文子爽朗一笑,这个老者像是个小孩子一般,跑过来抱着秦歌,欢喜至极地道:“圣人云:朝闻道,夕可死矣,现在就算是叫我立刻去死,我也是无憾了。”
曾文子深悟赤诚之道,此番研究古卷再有领悟,心性已然返璞归真,拥有了一颗赤子之心,是以才会做出这些看似不合礼法的举动来。
要知道,儒家对于礼最为注重,一个儒道前辈纡尊降贵去抱一个儒道后辈,要被他人知晓,定然会留下话柄。
秦歌也知这些礼数,不过他亦是修道之人,不像那些迂腐的儒者,严格遵守礼法,是以对曾文子如此举动没有任何不满,心内有的只是由衷的欣喜。
曾文子自觉失礼,端正了仪容之后,说道:“小友,你这古卷可谓是说尽天地人三道,乃万经之始,经过半月的研究,我已然是受益良多,这古卷你今后可要好生保管。”
话毕,他将古卷还与了秦歌。
此时,只见烈汉在门外急唤道:“族长,不好了,那个恶魔又来了。”
曾文子脸色微变,沉声说道:“你们暂且都各回各处,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去招惹那恶魔。”
打开屋门,烈汉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见曾文子出来,忙说道:“族长,那恶魔扬言要你去见他,要是你不去,他就将整个村子的村民杀光,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秦歌在一旁,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了,问道:“你们口中所说的恶魔到底是什么怪物,我学过一些道法,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忙?”
曾文子摇头叹道:“那恶魔本领高超,也是个修道者;你不是他的敌手。”
当是时,一个浑厚的嗓音在空中传来:“哈哈,老古董,快快出来,不然本道爷就要大开杀戒啦。”
这个声音,秦歌最是熟悉不过了,这些村民口中所说的恶魔竟然是燕狂歌这个亦正亦邪的人物。
曾文子端正衣冠,踱步走出屋外,循声而去,径直走到燕狂歌之处。
“咦,真是巧了,没想到你这小子也在这里,不过道爷懒得理会你,哪边凉快哪边呆去。”
“燕前辈,你究竟与族长有何瓜葛,你不妨说出来,大家一起商讨个法子,将你们之间的误会给解释清楚,这不好吗?”
燕狂歌哈哈狂笑道:“你这小子莫非是脑壳坏了,这世间拳头就是道理,我与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老古董你赶紧的跟我走,不然本道爷就杀光你们村的村民。”
曾文子恭声道:“燕前辈有请,曾文子自然是不敢推脱了,我这一身臭皮囊交予你便是了,还请你放过我的村民。”
燕狂歌笑道:“如此甚好,不过本道爷不会要了你的性命,只是要你一半生命精元即可,你也不必做出慷慨赴死的模样来。”
秦歌这时才听出些眉目来,心中一紧,忙说道:“什么!曾先生如今已是古稀之年,要是被贸然吸去一半生命精元,哪还有命在?”
燕狂歌甚是烦躁,面色不善的对着秦歌说道:“你这小子怎地如此厌烦,要是惹得本道爷不高兴,本道爷也将你的生命精元全数吸去,让你变成一具干尸。”
生命精元乃是人与生俱来的本源精气,一个人的生命精元若是失去了,这人也就活不成了,全身的血肉就会像是干枯的花瓣一般,没有任何生机。
“这绝不行,曾先生与你无怨无仇,你却要置他于死地,这……这不是正道所为。”秦歌性子倔强,绝不容许燕狂歌胡来,是以语气也重了许多。
燕狂歌登时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你这小子天真的紧呐,道爷本就是魔门中人,你还与我谈什么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