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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些生活的色彩始终午些游离,具有强烈的不真实感。其中很多基本都是不克不及与人言的……
“公……”
一声呼唤打破了陈剑臣的寻思,他霍然醒觉,不由面露苦笑:自己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工具干嘛?果然文青是种病,得治!
婴宁回来了,回来得很快。
“公,你一定猜不到事情会如此顺利。”
陈剑臣疑问:“难道那将军正在睡觉?”婴宁嫣然一笑:“公果然伶俐。”
陈剑臣倒有些傻眼了,还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忙又问:“他们脱手杀人了?”
“没杀,而是直接敲晕,送外面去了。”这个措置体例比较明智,究竟结果整件事情,需要一个官方的人作证明,囚车不是被人劫了,而是遭遇到了僵尸鬼物,几乎全军覆没,包含聂志远。江钰一定不会想到聂志远还活着吧。
至于该如何向朝廷禀告,江钰肯定会很头疼。
很快,聂小倩和吴岩回来了,他们要带聂志远离开兰若寺,隐居到另外处所去,暂避风头。
陈剑臣固然赞同他们的决定。
“留仙,你真得不一起走吗?”聂小倩满含期盼地对陈剑臣道。
陈剑臣缓缓摇头:“我还有事情要做嗯,小倩,相信过不多久我就会回江州去的。”
言下之意,就是说聂小倩如果要去找他,即可到江州去,自己会在江州等她。
聂小倩重重一颔首:“留仙,我一定会去江州找你的。”
黯然者,唯别罢了。
陈剑臣一直送他们过廊桥,到湖的另一边,这挥手作别,目送聂小倩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野草丛生的林道,他若有所思,感觉有些怪,但又无法确切到“怪”在什么处所,只能说此事的终结似乎和想象中完全不合吧,收支太大,造成了心理上的反差。
然而话说回来,平安是福,无需太多的跌宕放诞起伏。
默立片刻,他浩叹口气,迈步赶回僧舍内去寻燕赤侠,聂小倩等人虽然离开了,但对留下来的他们而言,真正的考验不过刚刚拉开序幕罢了,需要好生策划准备一番。
第一百八十七章:生人
穿过大雄宝殿,来到后面的僧舍区,果然见到那一间的竹门敝开着,走进去,就见到燕赤侠安然地坐在里面,本来一直背负在身后的长剑被解了下来,端端正正地摆在身前一张小几之上。
小几窄小,越发显得剑匣巨大,几乎将整个小几面积都覆盖住,沉甸甸的样子,仿佛随时能将小几压垮下去。
燕赤侠抬起头,扫了一眼陈剑臣,没有看到后面有婴宁跟随,眉毛一扬:“那小狐狸怕我?”
陈剑臣呵呵一笑:“别说她,面对燕兄,1小弟也有忐忑之感。”这不是奉承话,面对燕赤侠时,他好像正面对一柄出鞘的利剑,隐隐有锋芒切肤之感,颇有些不舒服。
燕赤侠唯一沉默:“某家自幼在蜀山修炼,一心一意修炼剑道,平时甚少与人相处,倒失了些计较。”陈剑臣坐到他对面,叹道:“燕兄何必说如此客套话?大丈夫不拘小节,方见真性情,繁文缛节,不但浪费时间,而且约束脾性。”
燕赤侠哈哈一笑:“留仙此言深得我心,可惜无酒,否则当浮一大白。”
陈剑臣眨眨眼睛,忽而一拍手掌,外面转出婴宁曼妙的身子,施施然走进来,对燕赤侠倒个万福:“燕剑仙,美酒在此。”
她手里捧的,正是一坛酒,坛口已开,酒香飘溢而出,一室皆香。
燕赤侠赞道:“好酒,当是五十年佳酿!”其饮酒多矣,故而只需鼻子一嗅,便能大概嗅出酒的年份,以及好坏。
婴宁又变戏法般拿出两个白玉碗,只是一时间不知摆放到哪里好。
“小狐狸,就放在某家剑匣之上吧。”婴宁道:“妾身怕污了剑仙之剑。”
燕赤侠一摆手:“剑仙二字休提,如不嫌弃,直接叫某家一声燕大哥即可。”
“多谢燕大哥。”婴宁欣喜非常,轻轻将两个白玉碗摆放在燕赤侠那剑匣之上。近距离接触,顿觉一股森森寒气映照须眉,好大一股杀气。光是剑匣已杀气冲天,不知其杀伐几许?她长吸口气,定了定神,稳稳地斟满两碗酒来。
酒水入碗,呈琥珀色,更添酒香。
这一坛酒,可是婴宁通过法术,疾回到淅州,花高价购买到的。
燕赤侠端起碗,一饮而尽,赞道:“好酒可惜有酒无肉,毕竟有些不欢。”婴宁抿嘴一笑:“燕大哥稍等。”走出去,不过片刻又进来了,手里居然端着一大煲,正有浓烈的肉香随着腾腾热气散发出来。
燕赤侠双眼发亮,拊掌大叫:“狗肉,好狗肉,狐狸妹子赶鼻端上来。”俗话说“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这狗肉煲刚端上来,燕赤侠就有点乐极忘形的感觉了,什么高手态势,什么剑客风范,尽皆抛到了九霄云外。
陈剑臣看得眼睛都鼓了起来,他知道燕赤侠能吃能喝,却没想到他竟嗜好至斯,看来还是婴宁有心思。
狗肉煲刚放好,燕赤侠已迫不及待揭开,也不用筷子,嘴巴一张,煲里的一大块热腾滚烫的狗肉便自主飞进其嘴巴了,咕噜一下就吞进去。
这一嘴,端是让陈剑臣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那一块狗肉的温度起码六、七十度高吧,有法术果然牛逼,连吃东西都比别人快,占据不容置疑的优势!
燕赤侠目光瞥向婴宁,笑道:“怪不得留仙要收小狐狸做书童,如此书童,某家都愿意收一个额,那应该叫剑童了。”
燕赤侠诸种表现,可谓形象全无,架子全无,婴宁心中的紧张拘谨慢慢消弭一空,道:“以燕大哥的本事,想找什么样的剑童都是轻而易举的的事情。”“某家始终惯于独来独往,身边却难以留住人1小狐狸,你也来喝点吧。”
于是婴宁又添了一副碗筷,三人不亦乐乎地吃喝起来,少说话,多享口福。相比燕赤侠,以及陈剑臣,婴宁的吃相斯文得像个大家闺秀。如此,最后一煲狗肉十有八九都进了燕赤侠的皮囊内。
一夜折腾,肚子咕咕叫。陈剑臣倒不讲究吃相,问题是他可不会视高温于无物的法术本事,他夹起一块肉还没有吹凉,那边燕赤侠已三五块入肚了。
吃喝完毕,婴宁收拾了残局。
这时候燕赤侠说要睡一觉,也不多废话,把剑匣反过来,当枕头,就地躺下,转眼鼾多如雷,隆隆而作。
陈剑臣嘴一撇,和婴宁退了出去,掩住竹扉,他并无睡意,就寻思打扫干净另一间僧舍居住。
这僧舍选择不能太远,远了的话不安全:可也不能太近,太近听着燕赤侠这般的打杆声,如何睡得着?
很快,地方就先好了,位于燕赤侠斜对面外的一间。僧舍本来的建筑面貌保存得比较完好,只需重新修葺了门窗,洒水打扫一番就好了。
当下陈剑臣负债修葺,婴宁负责清扫。两者分工合作,大半个时辰就收拾好了。陈剑臣弄得浑身脏兮兮的,便准备到外面大湖去洗漱一番。他去洗澡,婴宁却不好跟随,就丁嘱公子小心些,自己留在僧舍内铺床叠被什么的这些物品,她都是随身带着的,因为用了法术的缘故,一般人却无从发现。
小狐狸本就细心体贴,心思玲珑,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让公子过苦日子。
陈剑臣穿过宝殿,很快就出到外面湖边。
此时太阳高照,朗朗乾坤,他倒不怕树妖会作祟。听燕赤侠说,一夜激战,树妖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去。
兰若寺中无外人,陈剑臣几无避忌,在湖边树荫下脱了衣衫,只穿得一条衬裤,一个鱼跃,扑通一下跳进碧蓝清凉的湖水里头,恣意漫游清洗起来。
似乎,很久都没有如此畅快过了,宛如鱼儿,这汪湖水就是他的天地,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天地。
陈剑臣本身虽然生在偏北的江州,但凭借着前世的记忆经验,对于游泳一途他颇算精通。兴起之时,一口气来了个对岸折返游,端是畅爽。
随后一连三天过去,波澜不惊,不见树妖出来作祟。燕赤侠也没有提出主动去诛杀对方:至于陈剑臣,同样很沉得气,也没有问东问西。平时日子过得如同隐居郊外的书生,每日读书识字。或者东游西逛,观赏兰若寺周围风景。
日子如画,只是绝不会持久,一旦风波起,血光便滔滔。
第四天,下午时分,陈剑臣正带着婴宁在湖边漫步,忽然听到湖的另一边有人声噪杂。过不多时,竟有七、八人人趟过林道,走了进来。
远远看过去,领首三人都穿着白色的儒衫,头戴书生巾,手中摇着洒金折扇,一步一摇的,说不出的潇洒写意。
后面诸人俱为下人家仆,牵着三匹马,徐徐的跟着。
兰若寺中竟有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