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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摩傻了眼。
达摩确实是西方人的名字,不过他不是西土人士。他老师的老师往上八代,是在西定帝国时,被帝国大军在高棉人那儿带回来的,说是什么婆罗门,来到中原后,就开始宣扬佛法,救苦救难,为了救苦救难,语言都不通,就到处“瓦砾哇啦果”,跟人家讲解佛经。狄阿鸟这些问题,他答不上来,他只好用佛主的语言给了婆娑世界,极乐世界,东方净琉璃世界三个世界……讲那个跟柱子一样,分许多层的宝地。狄阿鸟听着太玄,说:“据我所知,我们脚下的地是圆的,跟柱子一样的地方,不曾去过,神化还不是学问,达摩先生,不如你不教学了,去西方世界看看去吧,回来了,告诉我,他们在哪,人口多少,地域多达,兵力多少,人吃什么,喝什么,都有什么山,什么河,几个人能往天空扔大象,回来之后,咱们也让人都去西方极乐世界。”
达摩手指放到肚皮上,抠了几道红印,这才想出了一个托辞,说:“和尚年龄不小了,往西土,不知几千里,哪里还能去得,将来让我的弟子去吧。”
狄阿鸟又说:“那你不去,我怎么知道你教给学生的东西,是真的是假的呢?!”
达摩幼时学经,长大后云游四方,本人智慧受许多人称赞,却是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回去之后一个劲儿叹气,最后算算自己的年龄,其实也不是太大,三四十岁,正壮年,不妨带个聪明的徒弟去西方看一看,若干年后回来,再有人问类似的问题,自己才能回答他,也只能答应下来,彻底解决这个问题,才能宣扬佛法。
狄阿鸟资助他三匹马,送他上路了,他就带着一个弟子,不停回首,向西出发。
狄阿鸟送他回来,就在等上京的风月了,一是向他请教达摩先生的几大世界,二是给他说件事儿,让他请求朝廷,派出大批的少年来求学,多多造就人才。
这时的风月已经抵达京城,就在皇帝决定要见他的时候,申白鹤一行也抵达京城,去告御状。
秦纲比着以前胖了,也许会有人觉得他一定是偷懒,忙于美食和淫乐,这才发福,其实这就大大冤枉他了。
他是个军人,征战疆场,长期锻炼出来的体型还能保持,一旦夙夜忧劳,灯下尤批阅全国各地送来的奏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体型就会骤然发胖。风月也不是没见过胖子,没什么好奇怪的,代鱼木家族问候完玉体,等待他的垂询。
就在皇帝的手一旁,压着王志的来信,以及一些密探送来的消息,大抵都是给狄阿鸟说好话的,虽然别的人不像王志,说出谁占了高奴,都会忍不住称王,谁称王对朝廷都不是好事儿,既然反正有一人称王,不如让狄阿鸟去,凭他的为人,不会背叛朝廷,也都没有找到什么人家不轨的证据。秦纲并不认为王志的主张是什么好主意。他对高奴还不是太了解,很想通过使臣,摸摸鱼木家族的底儿,摸摸他们对朝廷的态度,开口就问:“听说你们都是夏侯氏的旧部,是吧?!”
风月佯作不知,得体地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夏侯也好,其余他部也罢,都是天子的臣民。”
秦纲对这样的话很满意,提到狄阿鸟,谈到两者之间的关系,发觉鱼木哥俩也是一心借助朝廷。
他分析过形势,觉得高奴在两者之间,会更容易亲近朝廷的,不说在经济上,朝廷可以与他们互惠,而且,在某些方面,拓跋氏与他们习俗相近,可以并吞他们,而朝廷上,却是他们利用的对像,只要自己不逼他们过甚,应该是可以把他们当成是对付拓跋氏的一道利剑。
相比行事出人意表的狄阿鸟,这样的两个人,应该更容易控制一些,他们竟不自信,干出扶立狄阿鸟的事儿。
不过这次事件,也使他充分认识到夏侯氏几代是比较受人拥戴的。
既然如此,狄阿鸟这张牌可以用来对付鱼木家族,如果鱼木家族不听话,自己就可以利用狄阿鸟去征服他们,这样就容易得多,类比鱼木家族,夏侯氏旧地也不太平,太不太平,那个巴伊乌孙简直把朝廷当成他的粮仓,正在折损朝廷放归数万游牧人的威信,博格阿巴特也是可以用到滴。
据说,巴伊乌孙已经壮大到两万人马。
去年,高显女公来朝,说是狄南堂的遗孀和狄阿鸟是高显人,顺便要接他们回国,朝廷方面断然回绝,他们朝贡的队伍立刻沿途折返。
高显不是要求夏侯氏承其旧地,而是要接人,态度这么坚决,绝非是一纸婚姻,只能说明一个很实在的问题,他们对夏侯氏的地盘也垂涎三尺,那么,他们纵容巴伊乌孙坐大,就是一种策略,至于内掠,则是他们双方心照不宣的默契。
秦纲看着眼前的风月,竟发现他额头刺墨,想也是流放出去的人,心里不免阵痛,不过作为一国之君,对待外藩是不能失礼,不能纠问人家怎么被流放,又是怎么被游牧人所用的,一番谈话,他对这个使者好感大生,等让对方退下之后,神思一走,又想到了那个胆大妄为的巴伊乌孙。
备州多戎狄,因为栾起与夏侯氏大战,半数城池变成焦土,巴伊乌孙在开春时,抄掠江北,竟然差点抵达大名府,他的胆子是越来与大了。以他的力量,朝提是断然不会与他议和。朝廷给他金银玉帛,粮食茶叶的,他也拿不出东西来交换,这匹恶狼,必须铲除。高显盯着那儿,拓跋氏盯着那儿,甚至还有许多人盯着那儿,扶立夏侯氏刻不容缓。朝廷上知道狄阿鸟暂时不可用,毕竟他给帝国带来了太多震撼,用兵如神,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放虎归山,予以扶持,于是前不久,给狄南堂的正妻过继了一房子嗣,已经着手派遣军队送他们回国。
秦纲心里清楚,这孤儿寡母,包括别乞撒满他们,不会是巴伊乌孙的对手,不过有了嫡亲势力扎根,他们几方势力联合,足以和跟巴伊乌孙那个对手相持,只要他们不被高显等势力一下侵吞,自己就还有时间,还有时间,还有时间,就不必派遣博格阿巴特,只要他们不是一下被其它势力吞下,且让他们应付着,经营着,将来真有放归博格阿巴特的一天,也好让他们与之掣肘,反过来避免博格阿巴特坐大,反而成为朝廷的祸端。
朝廷暂时无法坐收夏侯氏旧部,不过可以将之一分为二,不,应该说一分为三,别乞萨满一支,夏侯氏的狄南非一支。至于博格阿巴特,就在中原袭爵,制衡他们好了,听说他的妻子死了,皇后害怕那些针对自己女儿的流言,想让自己招他为婿,这也是稳妥之际,只要博格阿巴特在中原,无论是高奴,还是在夏侯故地,他们都不会那么嚣张,因为博格阿巴特一旦长大,就是他们的正统。这么多的考验过去了,他确实该是一个忠臣,确实应该是,可以被自己拿来用。
想到这里,他决定去南岸河堤一趟,今年如果天下大熟,帝国就活了一半,足以活了一半儿。
臣下已经安排好了,他坐了辇,握了握长剑,启程出发,刚刚过了正午门,车驾被拦,有人闯车驾告御状。
告御状是要被流放的。
秦纲已经无形之中把这个惯例放弃了,他发誓,他要亲民,他要图强,父亲留下的三支长箭都在宗庙,他必须有历代帝王都没有的东西,率百姓与二三子战,所以,对于喊冤的事件,他比较重视的。
他神色一敛,说:“去问问,是什么冤屈,要告什么人?!”
内侍匆匆过去,不大功夫回来,说:“秉万岁,是从北边来,告博格阿巴特的。”
内侍说了,小心地看了他一眼,因为这位皇帝,刚刚在京城杀了个血流成河。
秦纲却笑了。
狄阿鸟的事儿,他一清二楚,大的劣迹没有,小的毛病一身,也许,那个年轻人会成为自己的女婿,而自己这个女儿,是唯一的嫡子。
内侍催问:“要带过来吗?!”
秦纲颜色一厉,说:“去,就地腰斩,将人头给博格阿巴特寄去。”
内侍小心翼翼地提醒说:“陛下,你还没问告什么呢,据说……”秦纲说:“你怎么回事儿?!立刻杀掉,将人头寄去。”
第二卷 大漠孤烟 二十五节
人头是与风月的队伍一起回到雕阴的,可是风月并不知道与自己一起抵达的皇差带有什么样使命,他对这次出使很满意,封号早给了,至于互市与扶持,朝廷上又扩大了,双方在策略上都是心照不宣,回到雕阴,他给狄阿鸟遗下点儿礼物,听狄阿鸟说让高奴人也来他的学堂上学,并不当一回事儿,自认为自己了解自己的学生,很容易知道这个上学是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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