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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公公大喜,却推辞说:“这怎么行?!”
狄阿鸟用力敲了他两记,说:“人都有落难的时候,我也不是曾落草为寇,东飘西荡么。只是你得了我的帮助,切要好生做事,多长一个,心眼……”
狄阿鸟一味训教,最后说:“你也知道宫内的规矩吧?!万万不要跟第二人说起,否则你我都是吃不了,兜着走。当然,要是你见着那些讲义气的。需要咱帮忙,你倒可引见一番,不那么忌讳。”接着,回过头来询问:“你什么能再出宫?!好在我这里拿些银两。宫外要是有什么需要照料,到时也尽管开口。”
蔡公公感激涕零,恨不得做牛做马。三人自去茅房到出来。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谁也不曾料到蔡公公已经和狄阿鸟好上,都还笑闹一团。狄阿鸟不禁有点得意,暗道:“小花花这婆娘疑心大,说国王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却做梦也想不到我也把自己地眼线安插到宫里,虽然目前是一个苦役,可将来有了钱打点,也不是不能上路。”
吃过饭再上路,走走。离行馆已经很近,街道两旁还张了好些摊子,小贩见天说话,看过了午,就把一些瓜瓜果果便宜叫卖。就见前面一个卖煮花生的吆喝:“五香花生,不好吃不要钱。”喊声引来一个裹了青不青、蓝不蓝的梭布马褂,腿蹬大灯笼马裤,套皮靴的年轻人。他拉马过去,马身上放两口箱子,后面跟了个穿肥袍的奴隶。奴隶两边鬓角地头发被髡。跟头山鸡一样。
狄阿鸟看着衣物,感到熟悉。看看人影,更觉得熟悉,让轿夫慢走,歪着头盯着不动,只见得那年轻人把胳膊一指,用怪里怪气的腔调问:“你这是什么?!”他心里偷笑:“连花生都不认得。”
再注目,卖花生的连忙说:“花生。客官定是远道而来,做大生意的,请尝一尝,不好吃不要钱。
那人把护袖扁上,探了指头就捞,放到嘴巴一咬,把皮喷出来,晃着胖大的身体说:“包一些来。”
小贩连忙包了许多,问着:“够了么?!够了么?”
他看这胡客不认得花生,起了占便宜地心,满口胡诌:“这可是宝果呀,一颗大树,拔起来,根上才结上十个八个的,我得先跟客官说好,不便宜。”那胖少年也没有说什么,看着那好大一包煮花生,不声不响,提到手里,拉着马就走,扔下一句:“就是难吃了些。”
小贩大吃一惊,连忙追着要,喊道:“你还没给钱。”
那胖少年转过头来,肥头大耳,面色黑红,沿着脸颊处,圆亮亮下来,头发上杂毛放在脖子里,像是伸出了一圈麓毛。
狄阿鸟越发熟悉,还不及认一认,就见他说:“你这人真是,你说不好吃不要钱,我这才白拿一把,要是你泼一盆水,把它拿起来,射一支箭,追在后面捏住,我便知你能诳能收,还你这一把什么捞子地花生果。”
行人围观,小贩摆了一番道理,辗转出几条大汉,有的都是小贩亲戚,来了就上火。那胖少年也作势捋一捋袖子,竟从马鞍旁提一把弯刀,说:“你们莫不是想人多欺负人少。”他身旁的奴隶背对着,叽里呱啦说了一番话,别人都听不懂,都笑耍说:“这言语听着别扭。”
狄阿鸟心性大发,已经认了个真切,转头给赵过说:“去。打扁他。”
赵过连忙上去,却没有动手,说:“我以前赶集也听人说尽吃不要钱,那都是小贩吆喝来骗人的。叫卖。你把花生还给他,我请你去喝酒。”
少年说:“喝完酒,你又说要钱呢?!”
赵过连忙说:“我不卖酒。”
狄阿鸟哈哈大笑,说:“我卖酒,不喝不行。”
少年抬头一看,怔了一会儿,也哈哈大笑,说:“那只土拔鼠长一双贼眼呀。”他一脚踢了花生贩地小摊,泼刺刺地推翻几人,把花生丢了过去,半道里散了,漫天地飞。赵过去执他,被那奴隶拦住。几条大汉上前打骂,均被那少年拳打脚踢,扛了个东倒西歪,有人四处叫嚷:“胡贼打人了。”好多人听不得“胡人”二字,提着扁担、筐子问:“在哪儿。在哪儿。”
狄阿鸟一看街上要乱,连忙喊:“王本。你没完啦?!我给他钱。”
第二部 击壤奋歌 第三十一章 九五之尊践宝座,兵势失利遣疆臣(17)
这人还真是王本,只是风吹日头晒,而今长成一个杂毛黑脸。
王本笑着说:“人都说你死了,死了几次了,怎么没有一次是真的?!我刚刚见过龙血,听说你受伤,过来看一看你。他要派兵送,我没有让,还当你现在往床上一挺,死猪一口,却乘着轿乱跑。”
狄阿鸟连忙排解一圈恼恨胡人的百姓,甩了些钱,吃着花生走了。几个人说着话,进了行馆,打发走轿公,狄阿鸟问:“你怎么来长月了?!”王本说:“我跟好些人一起来这儿卖马。不错,不错,这中原真是富庶,一口大羊,改天我也学龙血,带一队兵来,为他们打仗,抢些好东西。嘿。嘿。”
狄阿鸟苦笑摇头,问:“你们带了多少匹马?!”
王本笑吟吟地说:“足足两千多匹,还有人参,鹿茸,皮革,什么都有。我刚刚看过龙血,这不直接来找你,回去一说,他们肯定也来看望你,毕竟贸易还是你阿爸搭过的线。”
狄阿鸟方知王本受老爹派遣,来趟大流,就说:“你们先不要急着卖,让我问一问价钱。”
正说着话儿,外面有人求见,还捧了好多礼单拜贴。
狄阿鸟让赵过去看看,还没有出门,陈绍武进了来,说:“咱一起从河东勤王的弟兄们有的都做了校尉,听说你受了伤,让我带着来看望,约在今日。”狄阿鸟没防备,只是说:“我见不大好吧?!”他有些头疼,还是呼了人来,第一个竟然是方铜。狄阿鸟手里还拿着一匝礼单、名刺,一翻,上头“奋武校尉”四个字带着金光,紧接着又是十好几人进来。还混了几个魏满心的人。
他心里猛然吃惊,留着说了一会儿话,暗道:“舆论变了还是风向不对?!前几日并不见他们来。”于是,只是打发赵过带他们去吃酒,而自己陪着王本说话,话儿也多,好像说不完。大家吃完酒,回来坐了好久,方铜却留到最后。
狄阿鸟只冲他说亲热话,却摸不到他现在的底细。方铜却一拜再拜。说:“我们当初被迫落草,收了许多军民。后来朝廷复兴,从龙作战,也混成了将军,但大哥只要在一天,小弟就听命一天,上刀山下火海。再所不辞。
方铜走后,狄阿鸟依旧和王本讲生意上事,本不想多开口,却因为今天招待,明天应酬,后天送礼,已穷得可怜,还是按捺不住,问:“我也想寻些生意做,却没有钱。要是在此做些马生意,也不知你们信得过我,肯赊账么?!”
王本立刻左右看一看,把自己撇除,小声说:“他们当然信得过。我们一起干吧。这趟过去。龙琉妹小姐也要赶着冬至来朝贡,那才是大商队。”
狄阿鸟听到龙硫妹,心中隐隐作疼,想打听一二句,却忍住了,畅快地说:“我就等你这一句话。”
两人拍手而散。到了晚上。谢先令回来,冷不丁地问:“你有几个岳父?!”
狄阿鸟信口开河。笑吟吟地说:“七、八十个吧?!”谢先令坐去一边说:“吴掌柜的老东家今天追根刨底,把你问了个一清二楚,说他是你岳父,说改日送你媳妇、儿子过来。”狄阿鸟脸色一紧:“啊?!”他一想就确认是黄皎皎,却不知还有个儿子,呼道:“我哪来的儿子?!”
他翻转一夜,吩咐、吩咐,准备去见见黄文骢,不料董云儿一大早来了,见面就说:“昨天,陛下召见你了?!听说准你在王城坐轿,进进出出。”
狄阿鸟让她看自己裹严实的身躯,笑道:“我不坐轿,怎么去王宫?!”董云儿想想也是,担心地说:“保不准有人借势弹劾,揭你老底。昨天早朝,三十多位官员联名上奏,一是为张更尧、西门霸求情,二是陛下杀你,休要养虎为患。”
狄阿鸟不敢相信地说:“还要杀我?!”
董云儿说:“你的老底全被翻出来了,人人都知道博格阿巴特就是狄阿鸟,狄阿鸟就是夏侯阿鸟。夏侯有大罪,祸及天下,没有人要杀你才怪。”
狄阿鸟也觉得合情理,想了片刻,却说:“这样以来,我必活,张更尧,西门霸必死。”
董云儿诧异道:“你少胡猜,心里一旦慢怠,祸已不远。”
狄阿鸟问:“我叔父夏侯武律不是王臣,好说也算异国之君吧。我来投靠,那是处远夷而心向朝。别人越揭我地底,所掀起来的舆论越大,关注就大,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