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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摆尾把自己的幕僚调集数十,方在口舌上抵御个旗鼓相当。
到后来,他们干脆相互激将,一个说:“你有本事,你攻上来。”一个说:“你有本事,你出城打我呀。”
龙沙獾灌了一脑门,一脑门的糊涂,却丝毫不改初衷,最后还是认为狄阿鸟是拿主力去打南面的勤王大军了,自己留在这儿虚张声势,理由是:“如果他没有目的,怎么会亲自在城下叫阵?一经力拼,他就露馅。龙摆尾将军,你给我一支人马,我让你看看,这是他惯用的虚张声势。”
龙摆尾就见后边火把越来越多,说什么也不信,被龙沙獾缠得没办法,就说:“夜里不成,夜里不知虚实,我答应你,天亮后给你一支人马。”
龙沙獾眼睁睁地看着狄阿鸟引兵撤退,驻扎西郊歇息了,自忖狄阿鸟在河内驻兵,更说明他兵力不多。
追上了龙摆尾。
龙摆尾却只用一句话反驳:“真示以假,假示以真,正因为兵马多,他才不怕河水阻隔,一切等天明再说。”
第三部 第二卷 六十三节
狄阿鸟调集自己准备往西撤退的偏师上来给人看,再次让里外知道自己是真攻城假攻城。城里见了太多的征兆,天亮之后,高显一方已经对狄阿鸟的兵力深信不疑。连龙沙獾都忍不住推翻自己的结论,试着琢磨,对方夜深中拾掇营地,去向不明,到底是不是酝酿攻城呢,不管他怎么判断,他都不认为狄阿鸟失去理智,敢攻城一决高下。不管怎样,假象促成了暂时的平和,城内的判断使得城外格外地风和日丽,东夏士兵们无惊无险地轮番休息,等待南方的战报。
南面的战场太远,厮杀、呐喊,烟与火,都好像存在于另一个世界,使得狄阿鸟都能不太紧张。
这也难免。
己方用少量的兵力,成功地遏制守军,这么难都成功了,作为相扣的另一环,抽出主力南向进攻,会失败吗?
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就怕城上及时得到消息,大举反击。他休息一会儿,已有意后撤到前营固守,也好给胜利的主力休整赢得时间,给转移的偏师赢得时间,等第一道战报送来,就在等第二道战报,也许这两下战报之间的时间真的拖得有点久,他忍不住出了营,打马来到红沙河岸边。红沙河是浑水河的岔河,自幼就是孩子们浑水摸鱼的好地方,此时浅浅抹岸,诺长一段都是昨夜厮杀的痕迹,搅马过河的泥渍。
南方的海风刮来,树影倒映于水波之中,水波涟漪,倒影粼粼,让人眷情难收。可是偶然的几具尸体,却把一切都撕裂了。
狄阿鸟吩咐左右,让人收拢尸身,稍微好点的心情顿时又积了一洼水,这就打马过河,到对岸去,且站着往南一望,只见不远处还有一队己方抓押俘虏的士兵,下马交了缰绳,往一旁走去。
还没到跟前,问一句怎么回事儿。
有人禀报说:“又抓了几个高显兵,抓了几百了,这会儿都说想他的娘呢,不过,将军不给放,让我们把他们送到百姓的营地去。”
按说狄阿鸟一贯的政策就是不针对百姓和普通士兵,不过今天例外,把这些闹着想娘的士兵放回去,可能一下泄了虚实。
狄阿鸟两眼转了一转,轻轻咳嗽:“恩,好,那你们就按例押进百姓的营地,让百姓们替你们看着。”
他看着这些兵过去,眼看接近了最近的四、五个俘虏兵,一个瘦弱的俘虏使劲地低着头,扭着脖子,人影有点熟,似乎在躲避自己,辨认一番,肩膀消瘦,却有个圆屁股,又怀疑是女人,叫了一声:“哎,等下。”
自己麾下的头目倒先跑了过来听吩咐。
狄阿鸟自他身前歪一歪脑袋,看过去。在背着他目光的地方,龙妙妙正挤了眼睛扫射地面,咬着嘴唇忍耐。龙妙妙毕竟没上过战场,和几个臭兵躲了一夜,差点被自己人认出是个女的,要不是有身武艺,有乌春家的奴隶在身边,一准出事,眼看天亮了,心里难熬,就想着摸回去,没想到一露脸,给人抓了俘虏。
她情知自己身份不同,一开始生怕被东夏兵认出来,大做文章,就老老实实受押送,后来,听说是押送到百姓营地,倒是想到看看虚实,弄清楚这些百姓,旧人,甚至奴隶到底出于什么投降狄阿鸟,这会儿碰到了狄阿鸟,生怕被认出来,就使劲地藏缩自己,哪知道越缩越引人注目。
感觉着狄阿鸟越走越近,似乎给人说这个俘虏看着眼熟,心里便一味念叨:“小兔崽子眼真尖。”很快,她觉得自己已经隐藏不住了,猛地转个身,准备给对方算个总账,却发现狄阿鸟也扭头了,原来两个背着旗帜的士兵风尘仆仆地送来紧急军情,把狄阿鸟给招走了,这就松了一口气。
一个被她打服的俘虏兵贴近她,凑头去看,问:“老大,看啥呢?”龙妙妙回首就是一肘子,捣在他肚皮上,然后把自己带着凶恶表情的面庞扭过来,小声地要求说:“要想回去,就得听我的。”
狄阿鸟是接到了一则不好的消息。
南方的敌军并非不堪一击。赵过夜晚率先袭败的是燕氏,燕氏本来就有小九九,没还击就溃败了,同时冲垮了后方的营地。正因为燕氏人马的腿长,跑得快,后方得到预警,又不知东夏情况,只管跑,赵过不追就达不到战果,追击的步子太大,天亮后才发现后方还有几支生力军。
这个时候,赵过因为追击,预备队都拉上去了,这几支生力军反扑,并解救各自为战的己方人马,据险首要,四处调集地方武装,以逸待劳,等到赵过带着本部回师,竟一时半会打不下来。
吃东西被梗了也不怕,毕竟夜中战果辉煌,敌军一时半会儿也成不了气候,关键问题是,城内会不会接到消息?自己能捂敌人一夜已经不错了,要把敌人当成瞎子,聋子,一味相信对方得不到消息,识不破,那就不可能了,而如果主力被梗在那儿,守军全力出击,自己这支偏师怕是要出大问题。
狄阿鸟哪还有心情看俘虏里头有没有自己的熟人,火速赶回去,下令后撤,打算回那座几乎易手的前营固守,同时再抽调微弱的兵力,从背后捅敌,策应赵过。刚一下令,自然还要再做个声势,不料,鼓刚敲敲,龙摆尾隐约感觉到什么,又辗转接到南方的战报,派兵杀出,一试虚实。
情形再危急不过。
东夏兵少,抵不住高显倾轧,撤退到红沙河南岸,以步兵据河鏖战,互有杀伤。龙摆尾心里后悔,生怕南军有失,为补偿龙沙獾,以龙沙獾为先锋,自领中军,挥师过万,不顾午时天热,渡河强击。
双方你来我往,血染河滩。
东夏兵尽管英勇,可兵力不足,午后河岸失陷,只好退守前营,勉力支撑。打到后面,将士死伤惨重,但是如是打下去更不得了。四野高显军民都不甘寂寞,当成决战到来,四处出兵扰击东夏,抽丁支援,阻击东夏主力回师,狄阿鸟兵力捉襟见肘,只好让王本从百姓营地抽丁弥补,捂着他的手说:“决战之刻到来,主力若不能及时回师,我们情等着被龙摆尾枭首示众。”因为这些百姓都没有毋宁一战的决心,毕竟是叛投,难以面对高显军民,只想跟着回潢西。
王本为了动员,只好摆开几大箱黄土,手把银锭子过筛乡亲,吆喝说:“你们要是不愿意出力,我们也顾不上你们了,就此各自高飞吧,也许你们这个时候回去,还能乞活一命。”
然后让人在乱哄哄的营盘里头次序通过,不出兵的,立刻发钱赶走。
几箱黄土未曾露馅,手头上的十两银子就都发不出去。
大家自认为回去死路一条,哪儿会肯,情知踩上了船下不来,纷纷顺了他的口气:“人只能有一个主人,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
原本狄阿鸟只是想招个三、五百人走一趟,结果筛子不认人,他硬凑齐了三千以上。
一千人留下作狄阿鸟的预备役,两千老少破马老驴,腰别拐杖跟他策应赵过。人走了,狄阿鸟才知道。他本来是想着,要是打不过,提前以偏师西撤的,没想到王本把百姓中的青壮包括他爷爷、幼弟在内的一部分老小全都带走,用于策应赵过了,却也只好苦笑。经过这一仗,偏师的后军和前锋都拼个差不多,再没有隐藏的丁壮,他跑都跑不掉,只好寄希望于赵过和王本尽快回援。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又一个噩耗,晴天霹雳一般挂头上了,铁岭和黑水下游的援军先头人马已经上来了。
原来龙摆尾知道他下战表这日与南面的援军决战,死催别路勤王大军,让他们务必今日抵达,援军先头人马虽然只来了三千,却已经到了,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