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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去问,这也证实他们不是一般的妓院,因为自己出现时的一些细节已经经过转达到萧萧小姐这儿,这句话就体现出来了。
狄阿鸟便笑着说:“其实我是自标士子,至于四处游荡,倒一点不假,东夏没有立国之前,我在中原谋食,后来又为皇帝打仗。”
萧萧又上钩了,叹息说:“没有国家的人往往都是这样,如同飘萍一样浪迹天涯,为不愿效力的人效力。”
狄阿鸟知道这话是个引子,是她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反感朝廷,就顺着她的意思,隐晦地说:“东夏建国不易,当中重重阻挠,一言难尽,就是现在,一举一动也需要朝廷的认可……哎,我们不说它了。”
萧萧微微点头,却不是真的不说它,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是不是勾起了公子的伤心事儿?公子既然得悉东夏立国不易,又扼腕伤叹,想必一定东夏国中的要人。”
说完,她把眼睛放到了狄阿鸟的拇指上了。
狄阿鸟顺着她的视线一看,扳指,心说坏了,这又是自己露出了狐狸尾巴,昨天拍卖,这少女虽然不在场,但是以悦凤都能及时出现,她也不一定什么都不知道,起码会联想到很多东西。
萧萧浅浅一笑,说:“我听说中州北方的人们喜欢扳指,把它当成权力和地位的象征,看公子也带了枚扳指,先一步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自己暴露的时候,她也暴露了马脚,不然,她怎么会接着昨天的话题说这些呢。
狄阿鸟哈哈大笑,尝了一口菜,大声说:“是听谁说的?我来告诉小姐知道,这扳指是射箭用的。”他又说:“射箭之法有两种,其中一种是用大拇指绕开弓弦,如果没有它物保护,多射几箭,就会损伤大拇指。”
萧萧说:“难道东夏的士兵个个都有这么别致的玉扳指戴?”
那哪儿可能,士兵们只能用石头根子,用竹,用皮革,铜铁。
狄阿鸟也就说:“你别把我想的高了,我只相当于章京而已,在中原也就是个校尉。”
萧萧用手掌略一托腮,推到颈后,收回纤指,轻轻地说:“据小女所知,在东夏国,章京已经相当于将军。”
她轻轻地说:“昨晚,一位章京带兵封了怡红楼,得到张将军说情,虽然把人撤去了,却照样抓走里头的姑娘,您说,这章京都敢得罪张将军,他会小到那儿去?”
她又说:“不瞒章京大人,我们都是外地人,对贵国很陌生,有时候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干些什么,就得罪了你们,出出入入,也不知道你们这儿的人都在想什么,不过章京您是个例外,您反倒和我们近多了。小女冒昧攀交,就是想知道章京闲暇时能不能多多上来,放心,小女不让妈妈收您钱财,只求您给小女讲解、讲解当地的风俗人情。”
狄阿鸟故意一笑,恍然道:“你了解当地风俗作什么?想是为妈妈作想吧。萧萧小姐何必理她?他的难处不是有张将军解决么?这我们都知道,妈妈有张将军做后台。”他又慢吞吞地说:“何况我就要调任渔阳,到大王身边去。”
萧萧有点失望,不过还是客气地说:“以小女看,将军一定是荣升了,不如小女为将军献上一曲,祝贺章京大人步步高升。”
狄阿鸟鼓鼓掌,说:“我还是先听一听姑娘的筝吧,仙子一定不知道,不但我喜欢声乐,我内人也精通此道,我想我回家一说,她会非常乐意与您切磋技艺,不过她去渔阳去看她母亲了,晚些日子才能拜访。”
萧萧说:“小女哪敢劳动夫人大驾,到时我一定登门拜访夫人。”
她摆开古筝,说声“献丑”,叮叮弹奏。
曲子好是意料之中的,一曲罢了,狄阿鸟长叹说:“如果雁过秋空,倒是从来不曾听此曲调。”
他不停动面前的鱼,发觉这鱼果然是清蒸,白滋白味,不过倒也娇嫩,吃了一会儿,反手用筷子把鱼一夹,翻了过来,一抬头,发觉萧萧死死盯着自己的鱼,模样大为古怪,连忙问:“怎么了?”
萧萧说:“在我们那儿,将鱼翻身是大大的忌讳,是没有人会这么做的。”
狄阿鸟点了点头,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诈她一诈,说:“我在为中原朝廷征战的时候曾经听说,雪莱那边儿有此风俗,难不成萧萧小姐会从雪莱国来?”
他死死盯住萧萧小姐。
萧萧小姐的表现却很平淡,说:“我们那儿与雪莱已经很近了,也有此风俗。”
狄阿鸟心里想笑,起码他现在知道雪莱真的有这样的风俗了,雪莱国有,萧萧的家乡也有,那她的来处就只是一层纸了。
他又故意感怀:“我有点同情雪莱人,而今雪莱国并入朝廷,倒不知中原朝廷能不能像国人那样对待他们?!我听说你们这儿就有雪莱的奴隶,这么看,他们的境遇的确不好,就像我们当年的东夏一样,男子为奴为仆,女子为婢为妾。”说完站起来,大步走向阳台,面向前方,格外深沉地说:“当年我们和大王一起谋求东夏建国,皆因为此,虽然艰难,还是过来了。”
他极目远望,伸出一只胳膊,指向田野,又说:“看看吧,这东夏国的土地是多么壮阔呀。”
这时,他在等着,等着一句话。
萧萧小姐也站起来了,移步走到他背后,轻轻地说:“章京大人,这一刻,您似乎让我看到了您那驰骋疆场的虎威。虽然我没有亲历你们的战场,却知道,就在不久前,你们与东夏王一起作战,在西北方向的渔阳以少胜多,一举消灭了敌对的势力,收得敌众数十万。那一仗一定非常惨烈。”
狄阿鸟有点失望。
在他的预料中,萧萧小姐应该惋惜东夏虽然建国,其实还是没摆脱中原朝廷的控制,这样,她就会试探到自己对朝廷的态度,方便以后提及她的身分,通过自己结盟,于是,他只好选择继续等待,回应了一句:“是呀,那一仗真惨烈。”回答的是“惨烈”,其实他心里却正在想:一点也不惨烈,要是死一个尸横遍野,老子的东夏国还有人么?!接着却强调说:“所谓的敌众,其实都是我们东夏国的百姓,他人一句话,我们却已经血流成河。”他扭过头来,发觉萧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里笑了。
他敢肯定,萧萧这口气吸得有来历,是在平息内心的激动。
果然,萧萧说:“可是你们才走完了第一步,东夏虽然建国,有时还是不由自主。”随后,萧萧把话引到当务之急上,笑着问:“章京大人,我倒想替妈妈问上您一句,您觉得我们该怎么才能把生意做好?希望您不要反感妈妈,好心赐教。”
狄阿鸟再扭头看看,发觉她在清风下衣带飘飞,美极了,连忙拿出一付痴迷了的样子,说:“要相处,再简单不过,无论妈妈无论怎么努力,也不会把生意做好,因为她入错了行。我们东夏人淳朴善战,性格刚硬,不善欺诈,大王也想让大伙保持这些优点,所以不管是开妓院,还是经营官场,哪怕攀上张将军,也注定她的事业会像这风一样,不能赚钱,也不能长久。”
萧萧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你们似乎更重贸易。”她犹豫了一下,突然缓慢地解下不断飘飞的纱巾,把出尘脱俗的面容展现再狄阿鸟面前,只眯缝着眼睛看着狄阿鸟,涩涩地笑出自己晶亮的牙齿,大概是这种行为使她紧张,她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微微颤抖地说:“我忽然感到章京大人和我离得很近,请问您和张将军认识吗?”
狄阿鸟说:“何止认识,还是朋友,很好的朋友,不过我很看不起他,当年我买条裤子,他都拽走了硬穿。”
萧萧说:“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你会跟他闹别扭,你们根本不是一种人,您是个雅人,可他却什么都不讲究,也许这就是您所说的淳朴,我听他们说张将军家里挂了一幅画,是金元宝和胖娃娃。”
狄阿鸟想不到她也知道,“噗嗤”笑了出来。
萧萧花枝乱颤,却又继续往下说:“可让人不可思议,他的部下们私下还都很羡慕,有次到我们这儿喝酒,纷纷向张将军打听,说,铁头大哥,您的画是在哪买的,那金元宝怎么画成金灿灿带光的,这画师太有水平了,能把金元宝画出金光,他人呢,你该不会等他画完就把他杀了,让你这幅画仅此一副吧。”
狄阿鸟却不笑了,心里酸了。
自己的部下竟把这样一幅画当宝贝,作为大王的,有什么高兴而言呢。
萧萧却自顾往下说:“张将军说,你们这群家伙真没见识,当年在京城,那谁个画的美女才是好画,女人光溜溜不穿小衣,丰臀肥胸,身上颜色都桃艳艳的,让你们看了,白天想,夜里想,那才是好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