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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真是无价之宝?
自己父亲虽然在金石业没有名声,而实际却是位金石专家,对矿藏金玉颇为研究,并留下了许多的笔记,当年就是靠探宁古塔地区的金矿,找金脉发的家,自己虽没往这方面钻研,可自小就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再加上家庭富足,身边不乏金石之物把玩,对玉还是有点鉴赏力的。
自己可是怎么也没看出来这扳指哪值钱。
既然它不是无价之宝,那就意味着对方可能识破了自己的身份。
从身份的角度上讲,今天到这儿的,不是自己的部下就是相和东夏贸易的商人,从某种意义上看,倒也可以说这扳指是无价之宝。
狄阿鸟只好小声跟马不芳说:“这个女人好厉害,可能认出我们了。”
他再抬起头,已经有人附和了。那位儒雅的中原商人说:“小姐和我的看法一致,从某种角度上说,这枚扳指确实是无价之宝。这块玉青黄稀亮,光从玉上说,属于颜色不正,再看质构,表皮不油,只是有一点点润泽,从玉质上讲,这是粗糙的表现,纯粹从玉的价值而论,此玉超不过十两银子,但从扳指的角度上,青黄乃是云龙之泽,不油而润咬手最好,做成扳指,无论从象征意义上,还是从实用意义上,都恐怕不是那种财大气粗的人能明白的。再说器物的价值,往往还和他曾经的主人有关,主人高贵,有雅量,讲究,却又珍视,器物的价值无形之中就会被提高,这扳指量指而做,就可以看到这一点。主人要先找到玉石再请玉匠,找一块合适的玉石就是一种挑剔,这个十两银子的玉偏偏是你上千两的玉没法替代的,也许在他的筛选中,几千两银子的玉石就曾经被弃如破履,早超出了钱的范围。除了挑剔,还有一种气度,敢于用合适的材质,代替贵重的材质,这也说明它主人的地位不需要附加贵重。除了气度,还能看到主人的才能,主人多方面考虑自己的需要,让手指很好活动,自然是文物双全,有英雄气魄。”
他又说:“玉器的价值,还要看它的加工,用玉的人很多,但是真正懂得玉石加工的人却不多,对于一般的玉器,匠人们不需要精雕细作,差不多就行了,反正卖起来差别不大,而就是这个差不多,毁了许多上好的美玉,真正加工得无法挑剔的玉器,少之又少。这枚扳指的加工非常的细腻,可谓匠人呕心沥血之作。此外,大家还可以看,看它的表面,用特殊的工艺留下了一个细细的凹坑,这是吻弦的需要,再看它的内部,这内中还有粗细合宜,知道这是怎么处理的吗?这肉眼几乎看不到的颗粒不是打磨的,是雕出来的。”
狄阿鸟率先震惊了。
回想起那个老玉匠,每次都说自己老眼昏花,还没有把扳指做好,足足耗费一年左右,却没想到里头的粗糙是是他雕出来的。
这也对,那个老玉匠落水,其实是跳河,因为有着眼疾,被东家解雇,家里穷困,为了给儿子们省口粮,去投河,自己不但救了他,还为他的儿子谋到工作,为他看眼病,找了个小铺子做作坊。
按说有着这层往来,他雕内层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也有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这位中原商人的眼力和见识就达到了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田地。中原商人这会儿一停顿,又说:“对,是雕的,这里头还有一道暗暗血沁,写的还有符文,我刚刚辨认了一下,如果我没看错,那是四个字是:恩泽一方。所以,我也认为这枚扳指价值不菲。只因为这扳指对我的意义不大,我也就没有点明,看来悦凤小姐是个行家,她既然点明,我也不敢藏私,把兄弟的一点看法说给大家。”
狄阿鸟还从来不知道这枚扳指之内还另有故事。
这时,这个商人看过来,问:“但是,我也有一个疑问,此玉稀亮没有积沉,不该是古玉,到底是不是这位小哥的传家宝?如果是兄弟看走了眼,是古玉,是传家宝,那肯定是先代圣贤留下来的,这位前辈既然当得起恩泽一方,不会籍籍无名,加上量指而制,就不是人挑扳指,而是扳指挑人,让人继承前人之志向,当然是无价之宝。”
狄阿鸟连忙说:“当然是先人传下来的。”
商人眼神有点疑惑,不过,现在悦凤小姐出了价,他不好讨要在手,试着再估计它的年代。
悦凤小姐笑着说:“先生见解不凡,更坚定悦凤买下它的决心,诸位如果没人出价,扳指就归我所有了。”后到的那位高显商人和自己身边的商人们交换看法之后,他说:“你们中原人的讲究太多,不过扳指,只有我们塞外的王公才会真喜欢,我毛文龙为两位捧个场,这样吧,我出一千五百两银子。”
姓铁的胖子喊了一声:“毛文龙,你钱多,烧着手了?”
不少商人都皱眉头了。
这些商人显然看得出来,这悦凤小姐突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为扳指抬价,不像偶然,而另一位先生这时候评鉴,显然就是看明白这点,才给一个水涨船高的势头,在这个时候,商人们都在展示气度,这姓铁的不明白,显然不是个合格的商人。悦凤笑了笑,眉角弯了上去,她移动脚步,请求旁人让路,竟然直奔狄阿鸟走去,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铁兄若是知道这扳指的主人,只怕就知道这扳指该不该买了。恐怕这位与我们开着玩笑的才是我们的贵客,除了张将军,我想,再没有谁会拥有这样一枚扳指,更不会有自信地用这种身份,在这种场合,交出一枚外表并不出奇的扳指,让诸位评鉴?”
第三部 第一卷 十三节
马不芳也连连推辞,说这不行,那不行的话。可是有了这一波折,妓院显然更不敢得罪那么东夏文武,于是,少女在棒槌妇人耳边说了一句,棒槌妇人宣布:“还真的是巧,我家女儿还真看上了那位戴斗笠的小兄弟,楼上请吧。”
狄阿鸟傻眼了。
正说着,外头又迎来了人,为首一位穿着马褂,三十来岁,气度相当不错,过来看一遍,找到那几个先到的商人,分别拥抱了一下,最后扶上面色不好的高显胖子,问:“铁兄,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
他一来,东夏这边的人也有两个站了起来招呼。
无疑这位姓毛的也是位商人,而且相当有人缘,与许多人熟悉。
他称呼一声铁兄,让狄阿鸟也顿时警醒。
高显铁氏,可是与灭亡了的独孤氏,被自己干掉的福氏,现在的燕氏齐名,和龙家也有姻亲,那可是龙琉姝的舅舅家。
如果他真是高显铁氏的人,自己部下们动口不动手,就不是能忍受,而是知道他是高显的大贵族。
老鸨显然不想在前一件事情上耽误时间,打算继续在别的姑娘身上竞价,派一个龟公过来督促狄阿鸟带着“赛金枝”上楼。
马不芳有点儿慌,可又没法,想拦没拦。
狄阿鸟灵机一动,压着声线说:“既然大家说美女爱英雄,那英雄也得懂得疼人,这样吧,我来给她赎身好了,不过我今天跟我们章京一道儿来的,身上没有带钱,且把一件祖传宝物奉献出来,借宝地求个公平的买价,不知可否?!”说完,他把自己手上的扳指拽下来,交给龟公。
龟公一脸为难,连忙去找老鸨看。
老鸨也想不到,只好询问大家的意思。
那铁胖子立刻带着讥讽说:“一个巴牙奴隶,还有什么传家宝?!”
不过,东夏这边有点百无聊赖,反正当马不芳他们两个是自己人,当然首肯,外头的商人也想看看这是什么祖传宝物,在和老鸨通气之后,静观了。
龟公就捧着扳指上去。
狄阿鸟上一个扳指是张铁头送的,送给了龙妙妙。这一个扳指是自己在雕阴时,让一个老玉匠打磨的,模样还不错,戴着也趁手,就是冒充不了什么祖传宝物。不过他不担心,大伙可以以五十文竞价,赎人也不过一点钱,这个扳指再不值钱也足够了,因为这个姑娘的身价可能还不抵她一个晚上的价格。
扳指很快被人传阅,东夏这边没人识货,只看模样不会便宜,再加上大家是自家人,一个高参率先捧价:“五十两白银。”
几个商人还在来回传阅,狄阿鸟不动声色,偶尔侧侧目。
眼看无人出价,飘到了一个女子,整个大厅的男人眼前猛地一亮,沿途老鸨,龟公,姑娘都不断叫嚷:“悦凤小姐来了。”或者称呼:“东家。”
狄阿鸟惊讶地看过去,是位年轻的丽人,挂了一张洁白的丝纱,身体修长,骨肉均匀,既让人感到神秘,又让人觉得解开那张面纱,一定会是一张出尘脱俗的面庞。她停留在商人那侧,狄阿鸟分明感到她的一双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