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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那个揉了眼睛说:“还有个男孩,活着该两岁了,病死了。”
狄阿鸟给另外一个小妾招招手,等她到旁边,把孩子要来看看,孩子秀气还怪秀气,就是少点儿精神头,和自己家蜜蜂比起来,就没那种机灵和活泼,逗了两下,把孩子还了回去,怀疑她们养孩子有问题。
很快,张铁头的师爷和人一块儿回来了,站在门口说话,过了一会儿进来,是一个老秀才。狄阿鸟就让师爷陪着自己,向他问张铁头家里的情况。
师爷看着两个妾离开,就说:“我也刚跟将军不久,到我那请我,说老刘,我觉得你不错,又没有家累,别的人我就不带了,只带你,我就跟来了。”
他小声说:“他现在攒没攒钱我不知道。不过,这家里只有妾,没有持家的妻不行,再说了,他喜欢在外面玩,心情好了,拉几个部下回来喝喝酒,赌两个钱,不像过日子。有时候,我也会说他,说,将军,你这中堂,对联,也不是请不到人写,咋就……他说吉利,我也没啥说的。”
狄阿鸟苦笑。
按说也就会这样儿,张铁头也是个十几岁离家的农家孩子,又是在这种远离家庭的行伍式生涯中成长,也没个长辈管着生活,让他看看,该怎么生活,他也不曾琢磨过,自己怎么把日子过好?这样也已经不错了,不管挂元宝还是挂啥,还知道挂上个中堂,就已经不错了,要是赵过成家,不跟自己妹子成亲,还不一定过什么样呢,也许就摊个床被子,放个桌子,织口锅。
狄阿鸟让师爷帮他物色一个不错的女人,要求说,他想得高,一天到晚想吃天鹅肉,找个大家闺秀,可是,大家闺秀就那么容易跟他,只要过来看看他这儿情形,人家就往他脸上吐痰了,其实咱只要持家的,清白人家的女人就行了,你帮他看,物色到了合适的,别跟他说,偷偷告诉我。
和师爷说会儿话,坐一会儿,还等不回来人,狄阿鸟起身告辞,一路往家走。
比着张铁头的女人,狄阿鸟倒觉得自己的气消停了,杨小玲今天跟自己致气,说到底,还是因为心里善良,至于自己觉得他出门喊孩子回家,更是自己赌气的借口而已。路不近,走了一会儿,两路的灯都灭了,不少巡逻的小队打灯笼的出来耀人,老远督促说:“赶快回家啦,这两天不太平,不要逛悠。”东夏朝廷小,北平原更小,基本上都认得狄阿鸟,往往上来看一看是谁,就连连行军礼,悄无声息地走了。
在这渐趋宁静的镇上,只有一个两层的木楼亮着灯,挺大的,给人一种很辉煌的感觉,狄阿鸟经过伸头看看,是一家新开的店,写着“怡红楼”,老远就看到两路不断来人,接客的带着往里头走。
“怡红”二次不用说,大江南北都知道这是干啥的,何况门口还站在些姑娘。狄阿鸟停下来,站暗处看看。马不芳连忙问:“主子爷想逛窑子?”他劝了一句说:“这小地方有啥子好姑娘,我看您去了就后悔,看着会恶心?!”狄阿鸟没吭声,过了一会儿,问:“老马,你说要妓院好不好?!”
他又说:“你也知道给我来的弟兄里头,不少还没家室,投过来的人也一样,世上都是女人多,男人少,咱这地方却是男人多,女人少,这都什么时候,干完活不累吗?可是逛窑子的大有人在呀。”
马不芳说:“都说伤风化,可是哪不一样?哪没有窑子?说实话,奴才不也是好色才被阉了的?”
狄阿鸟点了点头,却还是说:“你看我们这儿,镇子刚建,这房子都是草搭的,杂货,酒馆铺子都是上门请人家来的,这一座可是一枝独秀呀。”说到这儿,附近传来马蹄声,来了两个骑马的,一口气到了跟前,跟一个招呼的龟公一起从一个过道进去,过一会儿出来,往楼里去。
狄阿鸟又说:“远地方来逛窑子的,有一个我还能叫上名呢。”
说话间,人拴过马,走出来,在几个姑娘的簇拥中进去了。
第三部 第一卷 第十节
狄阿鸟往那个过道指指,让马不芳说过去看一看,数数有多少马。
马不芳去了,不远处响了一阵不小动静,回过头,在身后几十步外的一个院子边有人说话,有人啜泣,看起来像是一队兵押着二十几个姑娘。他走过去看看,确认是这么回事儿,当时就断定这些女子是从流民里招来的,除了身上脏点儿,烂点,人有点失神,身材和模样都不错。他过去看热闹,站在十多步外,一个打火把的头头立刻呵斥他:“看什么看?给我赶快走。”
狄阿鸟不动声色地问:“这些女人是怎么来的?是镇上要女工缝补衣裳么?”
头头有点不耐烦,大声说:“你没事儿找事是吧?该嫖你的嫖你的,该回去回去,没什么事儿,怎么老想看个啥是的?!你放心,人家妈妈把人照顾好,养好,你只要有钱,也可以来买。”一个女的顿时喊了一声:“大哥,我是硬被拉来的,我是清白人家,宁愿饿死也不愿意进窑子,您好好心,把我救出去吧。”
旁边士兵说:“你找打是吧,我们这也是给你一条活路,噢,别人都要来,你怎么反倒不肯,我靠告诉你们,我们都是好人,顶多拉拉你,也不想着打你,进去之后,你再咧咧这不肯,人家肯定用皮鞭抽你。”
女的说:“都说东夏王仁义,我们才来投他,却没有想到,他的人却把我们这些女人往窑子里头带。”
狄阿鸟像是被人打了脸。
有个士兵上去就是一巴掌,说:“你相不不相信,老子把你的嘴打烂?这里你谁都可以骂,唯独不能骂我们大王。”
狄阿鸟更是觉得那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往黑暗的地方移移,咳嗽了一声:“你们没听人家说嘛,都说东夏王仁义,你们怎么把投奔他的女人往窑子里带,就是你们想给人条活路,那也该让愿意来的人来,不愿意的,你们让人家留点清白行么?!”
前头还在喊门。
几个士兵哄哄,说:“谁让她长得好看。”其中一个还说:“她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这天地了还穷讲究,什么清白,能活着就行了?!你想要不?你要是就该早点说,拿上点儿银子,我们牛头看是自己人,说不定会卖给你。告诉你吧,这样的女人,我们牛头都不舍得用,更不让弟兄们碰,说留着她的身子,换银子划算,倒也是,咱们穷,咱们享受不起。”
头头很生气,大声吼叫:“说啥,说啥?你们给他说那么多干啥?”
他提着火把就往狄阿鸟这边走,继续警告:“你到底想干啥?你在这干啥呢?走?不走揍你。这都是上边订的,把姑娘招来给你们嫖。我给你说……你少在这儿给我装好人。”他大概是上来大人,可是上来一耀,哑巴了,腿一软,就想跑,不过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没跑,干脆丢了火把,扑通一声跪下:“殿下,我不知道是您呀。”
他声音比较低,但还是传了出去。
士兵们也愣了,一群人小声传着话:“不好了,是大王。”
他们想往上围,大概是想知道大王会不会发怒。
女人们也往这儿瞅,不过麻木多了,她们更多出于自愿,遇到不遇到东夏王又有什么区别呢。
狄阿鸟淡淡说:“你起来。”
他小声给头头说:“去,告诉他们,不要声张。然后过来,我有话问你。”
头头连忙过去,扯这个扯那个,把小小的骚动平息,然后回到他身边。
狄阿鸟问了一番,才知道私底下,自己的部下普遍想挑选流民,做人口生意,据说上头也四处联系人口贩子了。
狄阿鸟心里翻浪,人口贩子哪没有?只是百姓们想卖自己的时候,不知道这些人口贩子在哪而已。尽管这样,他们还是可以选择给人做佃户,做劳工,自甘为奴,何必来自己这儿。可是这些百姓却来了,来投奔自己,他们投奔自己,岂不是带着一些更高的愿望?自己的人真是给自己长脸,都在酝酿怎么大规模卖人了。
不过,这些怒气,他发给个小头头干什么?
他想了一下说:“我只当没见过你,你们也先不要给别人说,说碰到了我。去把那个不自愿的女人给放了,派两个人,送到我府上,先让她住下。”
头头连连点头。
狄阿鸟拉他到一旁,把自己外面的衣裳也脱掉,要求说:“把我的衣裳给送回去,把你的衣裳脱给我,我换上。”这就一边脱衣服,一边牵引头头的视线到妓院正门,说:“我过去看看,要是因为你几个声张,让我看不到里头的情景,我回头好好处罚你。”
头头点了点头,一直脱出脊背,发觉狄阿鸟把头发也打散了,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