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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六斤轻描淡写地说:“贵一点儿无所谓,没事儿,没事儿,现在不能没有粮,贵一点,大王也是能接受的。”
冯山虢只好说:“要是贵得多呢?!”
牛六斤连忙问:“有多贵?!”
冯山虢往两旁看看,再拉拉牛六斤,继续往一旁走,一直走到旁人都不可能听到了,才说:“一石粮食换一个奴隶,一百石粮食换一匹马,二十七斤石。”刚刚说完,身后就猛地响起了一声大喊:“这不是吭人么?!”
冯山虢惊惧地回头,只见几个犍牛尾随而来,一定要听,就在身后。牛六斤也骇然了,说:“二十七斤粮食一口人,这他娘的还是人呢,杀了还一百多斤肉呢,这马更不用说,杀了还上千斤肉呢。”
他回味过来,一下躁了:“冯令尹,你咋弄的价钱?!怪不得你不敢见大王,他真抽人呢?!”
冯山虢无奈,说:“我也觉得不合适,那边还跟我合计列什么单目,我可是一到就跑来了,想先给大王这道。这价格,是?!是有人在里头捣鬼,那个,大王说个实价,也许那边就让了。”
有人在身后喊了:“朝廷要用粮食换人,一口人二十七斤粮食。”
一大厅的武士,等着打仗的武士都鱼贯外奔,牛六斤连忙拉着冯山虢往前走,走了四、五十步一回头,人在大厅外面站了一条线,带着点噪音,却是个个带点儿悲愤,瞪着两只眼,看看这把一口人二十七斤粮食招来的令尹。
冯山虢觉得自己要说点儿什么,就摆了摆两只手,大声说:“各位兄弟都别急,这个事儿,人家漫天要价,总得跟咱一个还的余地,我知道各位兄弟生我的气,可这粮食价格也不是我说了算呀,我也是一口气跑到上谷,才要到的呀,我都给他们说了,贵个两倍、三倍,那也是理所当然,粮食得运输是不是?!中间还有小贩子是不是?!咱们谁也不会多说一个字,对不对?!我也觉得不合适,才匆匆跑来……”他又说:“我没敢搞价,那也是有顾虑,我一硬,人家不送了呢。”
牛六斤体谅他了,没错,他一硬,人家不来送了,就说:“你还是自己给大王说吧,我是可以摸摸他的意思,可是要计较什么价格合适,还非得你跟他面对面地说,走,我们一起去,走。”
他们于是歇都不敢歇,飞快地去找狄阿鸟。
狄阿鸟刚刚得了一只龙犬。这一只似乎跟他的龙犬有血缘关系,一见他就扑上来亲热,狄阿鸟真的认不出来,不过龙犬的习性他还是知道,他也就觉得这只龙犬,一定是自己那只母犬怀下的,正在一片修整过的空地上给它喂食,看着它蹿起来接。史千亿却不敢招惹这大狗,避得远远的。
牛六斤先跟史千亿打声招呼,接受梁大壮等人给他打招呼,奔着狄阿鸟就去了,到了身后,就说:“令尹把粮食接来了。”
狄阿鸟说:“是不是趁机宰人呢?!不把人往死里榨,不愿意?!去把令尹叫来吧。”
牛六斤奔到狗跟前,赢了两声威胁式的叫,这才回头,叫了声:“这狗。”然后把冯山虢带到跟前。狄阿鸟往远里抛肉呢,看着自己的龙犬左奔右接,大声说:“令尹。没见过我这只狗吧。你是没见过,没几人见过。狗念旧主呀,这么多年了,它一见我,还是认我,哈呀,看看,这就是忠诚。”
冯山虢怎么感觉着像是在说自己,硬着头皮说:“大王,粮食给运来了,就是价格有点儿贵。”
狄阿鸟嘴角露出几分阴沉的讥笑,漫不经心地说:“我早就知道,早给你说了,这他们就是用粮食来瓜分战利的,瓜分可以,也得靠谱不是?!何况这些战俘不是外人,是东夏国的臣民。”
他又说:“我早说了,我可以拿一千匹战马换粮,是不是刚好一千匹?!”
冯山虢震惊了,一匹马一百石,一千匹正好十万石,朝廷送来的就是这一个数,不过是小石呀,冯山虢说:“二十七斤石。”
狄阿鸟说:“按二十七斤石?!只有两万多石,太少了!真他娘的太少了。”
冯山虢人直摇晃,大王这是还不知道价钱,还不知道价钱,于是就说:“一个战俘一石,一匹马,一百石。”
第二卷 大漠孤烟 一百二十节
冯山虢戳穿了几个官员的把戏。他们无疑是想混用一下单位,等这边东夏王品着交换虽黑,还能接受,然后等交换之日偷梁换柱,以二十七斤石顶一百二十斤石,打嘴巴官司。不过这种话不好直说。要是再直说,那朝廷来的官员,简直就不是人了。他夹在中间,也就是左右消弭着,将来那边用石为单位,这边大王也好说,你们说的石是二十七斤吧,这种欺诈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他静静地站着,等着狄阿鸟猛然上脾气,等着雷霆之威。
狄阿鸟却慢慢地直起腰,叹了一口气,问:“粮商呢,没有粮商来么?!”
这个,冯山虢倒是忽视了。
这倒是,粮商是用来调剂的,不占大数,可是他们调粮不像朝廷,在边关囤积着粮草,可能还需要几天盘桓,他们一上来,或许不再胡要八要,如此一来,倒可以冲淡价格,可以让朝廷的那几个官员自己再考虑、考虑,把价格降下来。
他由衷地赞叹:“粮商一上来,粮价就往下落了,这几天我们饿着肚皮,也要撑下去。殿下英明呀。”
狄阿鸟冷淡地说:“少吹捧我,你还是想想怎么让他们降价吧,照这样下去,朝廷的粮食我一粒不要,专要粮商的。”
冯山虢觉得会是这么回事儿。
商人真的肯来,狄阿鸟真能拒绝要官粮,害他们原封不动拉回去,他立刻就走了,去找几位官员,去告诉他们,我们还能忍几天,你们可得小心,要是价格高得离谱,我们就专门要粮商,让你一地粮食拉回去。
他到了几个官员那儿,这边却是一意孤行,押运使站了起来,大声说:“商人?!你觉得运粮食容易么?!商人?!商人也归朝廷管,他们要是肯来,我们就憋着他们,让他们屁都不敢放一个,乖乖地把粮食转卖给我们。”
他们这是在外面立营,天气太冷,士兵们蜷缩了,官员们却要求说:“去给你们大王说一声,不能让我们住这儿,把我们管好,兴许我们肯降一二分价钱呢。”
冯山虢心说:“大王现在可能正在琢磨怎么扒你们的人皮呢。”心里这么说,嘴里却不这么说,只是说:“我刚刚打了个招呼,我们大王听说一百二十斤一个战俘,可能正在生闷气,需要个时间接受,你们还是先委屈一晚上。”
他刚刚觉得替狄阿鸟把话带到,狄阿鸟就派人来了,几个骑士尽量客气地说:“上国官员何在?!奉我大王令,接你们去休息。”
几个官员立刻给冯山虢白眼,表示他这个令尹混得实在太差。冯山虢牙根痒痒的,却还是陪着他们去住处,到了一看,狄阿鸟吩咐人,把什么都准备好了,也是整羊整羊地上吃的呢,当即磨着牙说:“各位大人,好好吃羊哈。”
官员们倒不觉得有什么,上国,什么叫上国,就是欺压着你,你还得供着,这就是上国。
同时换句话来说,如果换作其它外藩,他们还不好这么嚣张,人家不欠朝廷的,可是先今东夏王不一样,他的一切都是皇帝给的,兵马,皇帝让他在关中募,粮食,以前的粮食都是无偿供给,兵器,丝绸,甚至封号,他离开得中原朝廷?!他的兵或者说他的军官,臣子几乎都是中原朝廷的,朝廷放什么屁,他听什么响。
几个官员不让冯山虢走,再怎么说,冯山虢也是他们拉拢的对象,硬留留下冯山虢,想到了那个女色,给冯山虢提到:“你们这儿的俘虏女子,都如何安排?!难道没有类似官窑一样的窑姐?!冯兄,我们可是到你这地头了,就是要看你的本事呢?!你给找几个,给找几个,我们来就是买奴隶的呀。”
冯山虢淡淡地说:“还真没有,女奴隶,大多是被掳来的中原姐妹,还都被他的部下抢回家了。”
冯山虢的意思是说,你们要女人,难道想糟蹋来自中原的姐妹不成?!
几个官员却意会错了,相互跺脚,捶物,纷纷不平,骂了娘说:“狗日的都是禽兽。”
冯山虢索然无趣,与这些衣冠禽兽相处,觉得不如与图里那些战争之后,为了财货红眼睛的禽兽相处。
他在这儿呆了一会儿,还是走了,到了外边,一个牛头正在嘱咐一排咬牙的士兵:“大王说了,咱们得以礼相待,记住,再恼火,也憋着,别给咱们东夏人丢脸。”看到了这儿,冯山虢心里酸呢。牛头见到他,过来参见。他就跟牛头抱抱,无奈地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