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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红溪容她旗子卷在了面前,忽地身形向左一偏,右手“藏云拿月”,霍地向外一抖,直向她的旗杆上抓去。
这姑娘发出一声尖叱道:“你敢!”
玉腿向前一迈,纤腰猛地一拧,掌中旗令,随着一拧之势,“呼”地一声撤了出来!
这种“倒展旗”的手法,确实是够疾、够快、够狠。
旗面带着一片尖啸,直向冷红溪面颈之间扫至!
那另外的一个姑娘,趁机一垫步,两只玉腕也同时向冷红溪腰上勒来!
冷红溪倒是小看了她们俩了!
这一动手之下,他才知道,这两个姑娘,虽是名属婢女之流,可是一身功夫,却是得自名家真传!
他微微有些惊慌,由此推想,她们二人的主人,那个叫做玉鹰姑娘的人,定必是一个具有非常身手的人了。
在两个姑娘合力出手之下,冷红溪发出了一声长笑,只见他右掌顺着对方的旗边向外一推,对方那掌上的力量已为他化解了一半。
他左掌却也不闲着,只用了五成功力,向外一翻,指尖霍地向上一扬,道了一声:
“去!”
潜力发出,那头戴山菊的姑娘,禁不住嗵嗵嗵一连向后退了四五步。
持旗的姑娘,见状一声怒叱道:“你真正是自己找死了!”
说着一敛掌中旗,正想用“秋扇挥萤”的一招,再将鹰旗挥出。
可是就在这时,冷红溪的二指,已然贴在了她的旗杆之上,他朗笑道:“撒手吧,小姑娘!”
这位姑娘,顿时就觉得手掌心一阵发热,掌中那杆鹰旗令已到了对方手中。
鹰旗令是小寒山庄的威严象征之一,如何能落到外人手中?
这位姑娘旗令脱手,立时吓了一个花容失色。
她惊叫了声:“好贼子!”
旋即忘命似的扑了上来,可是她身子还没有扑到冷红溪身边,这位红灯少年,突然一声狂笑。
只见他手上的黑鹰旗向外一展,由旗身上带出来的风力,竟使得这姑娘站立不住,身形一阵蹒跚,摔了出去,如此一来,两个姑娘,全不禁为他怪异的手法镇住了。
冷红溪哈哈一笑,反复的看着手中的那一杆旗子,只觉得很是沉重,旗身为百炼柔钢打制而成,尤其是顶端那个尖子,寒光闪闪,令人望之生畏!
冷红溪朗笑了一声,信手一丢,那杆鹰旗令就“刷”地飞了出去。
可是旗子尚未落地的刹那之间,却由树丛中猛地闪出了一条人影!
这人只一伸手,就把这杆鹰旗令接在了手中。
冷红溪本欲离去,见情倒不由吃了一惊,他惊诧的向来人望去,发现来人竟也是一个妙龄的少女。
只见她不过是二十左右的年岁,身材中等,皮肤白嫩,两只玉臂之上,各套着一双绿玉的翠环。
她的衣着,更是奇特有异于一般。
一般少女们所穿着的裙子,多是长可及地,而这少女,身上却是穿着一条长仅及膝的短短黑裙。
那袭黑裙,闪闪发亮,看来轻柔异常,衬着她那一双欺霜赛雪的玉腿,格外令人望之销魂。
她双足上,穿着一双长可及踝的黑皮蛮靴,更加神气兮兮!
这姑娘左肋之下,用黑皮带子系着一口长有尺许的短剑,剑柄像是真金所铸,为一个牛头形状。
她头上的云发,用一条银色的链子微微的束着,现出她长长的两弯蛾眉和半截粉颈,右肩头上,用一个水晶的扣花,咬扣着一袭黑色披风,看起来,确实神采飞扬,美绝天仙!
尤其令人奇怪的是,她左腕之上,正栖歇着一只全身白毛的鹦鹉!
她这么蓦然的出现,并不慌张,右手已把冷红溪掷出的鹰旗令接在了手中,神色之间,并不现出一些怒意!
她远远地望着红溪一笑,道:“红灯大盗,果然武技非凡!令人佩服!”
红溪不由微微一怔,因为他的身份极为隐秘,这少女怎么能一瞧之下,就认出了自己,这岂不是怪事?
当时他神色一变,道:“你是什么人?”
这少女轻移莲步,行抵红溪身边。
只见她嘴角微启,轻轻一笑道:“红灯侠不要多心,方才我一双小婢无礼,得罪了你,已为你教训过了,算她们咎由自取,你也就大人不见小人过,如何?”
冷红溪见她说话时,美目时盼,秀眉轻扬,就知道她是一个十分聪颖的姑娘。
当时他冷冷一笑道:“方才还称红灯大盗,突然又变成了红灯侠?不觉变得太快了么?”
少女咯咯一笑道:“侠和盗,有时是不易分清楚的,是不是?”
她说着话,分出一只手,轻轻摸着她肩头上的那只鹦鹉,显出十分怜爱的样子。
冷红溪忽然心中一动,这只鹦鹉,太眼熟了,他想起了一竿老人去世的那一日,在桃花林内,自己所看见的那一只鹦鹉,不就是这一只么?
他不禁暗自呆了一呆,忖道:“莫非我的一切,她已由这只鹦鹉口中得知了?
当时佯作不知,哼了一声道:“我与你素昧生平,你找我又有什么事呢?”
少女轻笑了一声,道:“你这个人也真是的,枉自有这一身功夫,却怎地这么胆小,莫非我还会害你不成?”
红溪心中又是一动,点了点头道:“那么你意欲如何呢?”
少女吟了一声,道:“我在前面清风亭内备有清茶,阁下如不见外,即请就近一谈如何?”
红溪点头一笑道:“也好!既然你们一再相邀,我就打搅了!”
少女闻言,眉角一扬,似甚欢喜,当时转过脸来,对一边的二婢嗔叱道:“没有用的东西、就凭你二人那一点小小的本事,就敢向冷相公递爪子?我看你们简直是找死,还不过来磕头赔礼,要惹我生气么!”
二个婢子,似乎怕她到了极点。
这时闻言之下,慌不迭走上前,真的竟向着冷红溪跪了下来!
冷红溪哈哈一笑道:“不要来这一套,快起来吧!”
说着目光视向少女,浅笑道:“凭她二人这种功夫,还是少出来现眼的好!”
少女闻言脸色一红,更为恼恨的瞪了二女一眼,道:“还不头前带路?”
二婢同应一声“是”,相率前行。
前面是一座石峰,峰势颇陡,这玄衣少女似乎有意在红溪眼前卖弄身手。
只见她微微一笑道,“请随我来!”
说罢,身形蓦地腾了起来,竟自舍路不行,而向峭壁之上落去!
她玉腕上的那只白鹦鹉,却也在这时飞了起来,就在她头前上空翩翩飞舞盘旋着。
但是这位姑娘,在这只白鹦鹉的前导之下,只用一双足尖,飞点着峭壁上凸出的部分,就像是一粒跳动穿行的弹子一般,不多时,已到达峰顶。
她娇声一笑,回身道:“冷相公见笑了……”
可是使她惊奇的是,身后并不见那位冷相公的踪影,这时却听见身后有人答道:
“冷相公在这里!”
少女蓦的回身,只觉脑中“轰”一声,差一点要倒在了地上。
万没想到自己这么快的身手、与对方比起来,仍然是显得太慢了!
那位以红灯为标志的怪客,竟早已先自己来在了亭前,且正在观望着亭前的花草,一副轻松悠闲的样子。
这位玄衣少女,不禁又面上一红。
她微微冷笑了一下,即轻移莲步,行到了亭前,浅笑了一声,道:“相公好快的脚程,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快请入内用茶吧!”
红溪回过身来,一笑道:“姑娘你有什么事,就请实话实说吧,在下是一个直爽人,不惯于吞吞吐吐!”
玄衣女面上又是一红,可是她却很轻松的又掩饰了过去,依然笑脸相向,回身吩咐道:“与冷相公献上一杯南仁松子茶!”
亭内石桌上,置有一份精致的茶具,一旁生有一个炭火小炉,炉上正烹着一个瓦壶,一阵阵的清香随风送过来,令人嗅之神爽。
玄衣少女又环顾左右而言他的笑道,“小寒山的南仁松子茶,闻名天下,只可惜产量极少,采摘不易,功能清心醒神,消火生津,相公你饮上一杯,尝尝滋味如何?”
说着玉手微引道:“请入亭一坐吧!”
冷红溪到此,自不便再现出犹豫不前的样子,当时步入亭内。
在亭内,除了先前那两个婢子以外,另外还有两个十六七岁的姑娘,模样打扮,皆与先前二女相似,分立在石桌左右。
石桌一旁,设有一张湘妃竹编成的靠椅,椅上置有一个厚厚的锦垫。
玄衣女道了声:“请坐!”
自己就在那张椅子之上坐下,冷红溪遂也落坐在一旁的石鼓之上,这时一个婢子献上了一个细瓷的盖碗,传出香喷喷的茶香。
冷红溪寒涧几年,吃尽了人间至苦,从不曾如此享受过,他接茶在手,轻轻呷了一口,忍不住点了点头。
玄衣女微微一笑道:“这种南仁松子茶,我们小寒山庄倒是采存不少,你如喜欢,等一会包上一些送你就是!”
冷红溪欠身微笑道:“不必了!姑娘芳名在下还不知道呢!”
玄衣女眸子注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