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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点了点头,冷笑道:“仙姑执迷不悟,日后只怕自讨苦吃,我就随你回去,看你又奈我何!”
如玉一双秀眉向上一扬,狞笑道:“管老头与冷红溪小辈,别人怕他们,我却不在乎,有机会我倒想会一会他们呢!”
简秋冷冷一笑道:“管前辈已死,你是会不成了,不过冷红溪你倒是还有机会,此人武功高强,只怕仙姑你不是他的对手!”
如玉面色微愠道:“此事不急,今后终有见面之日,简秋你还不上船去么?”
简秋冷冷一笑,遂大步跨到船上,如玉身形微起,如同一阵小风似的,也落在了船头之上,船身却是连动也没有动一下。
她手中拂尘一扫道:“翠花你押送马匹由陆地上回去,杏花、梨花随我一路便了!”
翠花答应了一声,跃身下船,梨花即摇动船桨,这艘快舟,便逆水向上流行去。
草原上吹来阵阵寒风,溪面上泛起了鱼鳞般的细纹,简秋坐在银瓶身后,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衣服,小声道:“我们硬闯一回如何?”
银瓶目注着船头的如玉,又回头看了杏花、翠花一眼,摇了摇头,道:“行不通的,师父的‘马尾针’能在百步内取人性命,你千万莽撞不得!”
简秋正要说话,却见如玉回过身来,冷冷笑道:“你们要是想中途脱逃,可是自寻死路!”
话方到此,当空响起了两声鹤唳,只见一双白点,由正前方飞来,如玉仙姑妙目一睁,一声娇叱,只见她手中拂尘向外一挥,“丝丝”轻响了两声,飞射出两条白线。
高空那一双白鹤,飞行之势忽地一顿,竟然由上而下,飘悠悠地坠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坠落在船板之上。
两只白鹤,每一只都约有小鹅般大小,这时落在船板上,遍体染满了鲜血,在船头上拍翅欲起,可是怎么也飞不起来。
如玉手搭拂尘冷笑了一声,目视着简秋道:“你可要看一看,它们是怎么死的么?
梨花,你把这对鹤儿拿过去,给他二人看看!”
梨花答应了一声,提起那双白鹤,走到了简秋身边,高高举起。
简秋见这如玉挥动拂尘,竟能将高空双鹤打落,而且时间配合得如此巧妙,不由暗暗惊凛!
这时梨花提起双鹤,让二人观看,才又见二鹤双目皆为一根细长的白色长鬃所贯穿!
简秋匆匆一看,不由更为惊心,他真想不到这位如玉仙姑,竟然有如此一手绝技,虽说是过于残忍,却不由人不打心眼儿里折服!
如玉回身森森一笑道:“简秋,你如果自信能逃过我这手‘马尾针’,就不妨一试!
否则你还是安下心来,听候本仙姑的发落才是!”
简秋冷冷一笑,并未言语。这艘快船逆水上行,约摸又行了有半个时辰左右,才发现溪水加宽,变成一条十分宽阔的大河,而在前方一片浓密的树林子里,现出了高耸的飞檐,绿色的琉璃瓦!
巴戈图女子修道院,简秋并未来过,心中正自惊奇,就见身旁的银瓶用手轻轻碰了自己一下,道:“你还是老实一点,等以后再想办法,眼前不可妄动,否则必死无疑!”
说话间小舟已在一座木桥边停下,桥上这时已立着两个青衣少女,放下了扶手,如玉首先下船,接着简秋与银瓶相继登岸。
如玉仙姑这时面若寒霜,她内心实在已怒到了极点,只是她为人很深沉,她内心最疼爱的金银双瓶,想不到一个已死,一个竟胆敢背叛自己,这是她最愤怒痛心的一件事!
她绝对不能容许银瓶有这种想法与作为,她要亲手把这个背叛自己的弟子结果掉,以泄心中之恨!
一行人进入“巴戈图院”之内,简秋还是第一次来这里,见这所女子修道院,竟然有如此规模,心中甚是惊异。
这时院内的女弟子,已整齐的列成两行,由大门一直列到内厅,恭迎如玉返回,这么多人,竟没有一个出声的,微风吹得院内落叶,在地面上嗦嗦抖动,气氛至为森严!
如玉押着二人直入大厅,进厅后立即冷叱一声:“鸣钟三响,焚香侍候!”
一旁的弟子答应了一声,银瓶不由面色惨变,望着简秋道:“我们完了……”
说罢,忽然惨笑了笑,伸出一只玉手,紧紧握在了简秋手上,简秋不由面上一红,当着外人面前,他没有想到银瓶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一时吃了一惊,正要挣脱,却觉出银瓶那双眸子内,射出无比热情的光辉!
简秋呐呐道:“姑娘你……你怎么了?”
银瓶非但不退,反把身子向前偎了偎,她笑了笑,用悲伤的语气道:“秋哥,我本来是救你,却想不到反把你害了……你恨我不?”
简秋苦笑道:“你怎么说这些话?我们不见得就会死……”
才说到此,就听得外廊内,响起了一阵钟声,每三下一歇,历久不绝,简秋呆了呆道:“这是怎么回事?”
银瓶此刻似乎自知必死,反倒是心情放开不在乎了,她把身子靠近了些,仰起了脸,注视着简秋甜笑道:“傻子,你马上就明白了,这是院中的集合令,师父马上就要请出本门家法,我们活不了一刻了!”
说话之间,如玉仙姑已就坐于厅内正前方金漆座位之上,各方弟子潮水似的涌了进来。简秋不由虎目一睁道:“我们闯!”
银瓶忽地紧紧抱住了他,道:“千万不要,秋哥……那是没有用的。”
简秋怔了一下,道:“你难道甘愿就死不成?”
银瓶忽然伏在他肩上哭了,她抽泣着道:“秋哥,你听我说,我虽必死,可是你还有活命的机会,记住……”
说到此,语音忽然放低,贴在简秋耳边道:“我师父因风火道人已死,白牛堡内的隐秘只有你知道,你只要骗她说知道元阳火海三宝的藏处,也许还有活命的机会。记住!”
简秋哈哈一笑道:“姑娘不要泄气,我二人生则同生,死则同死,简秋蒙姑娘如此见爱,生死何足为念?”
银瓶见他如此慷慨激昂,更是大为感动,她呆了一呆,泪下如雨道:“秋哥,你……
你太好了!”
说罢竟然投身入怀,紧紧地抱住了简秋双肩,简秋伸出一手轻拍了拍她道:“姑娘不要伤心,事情尚未到如此地步,先定下心来,何必自寻伤心!”
银瓶抬起头,破涕为笑道:“我又何尝不明白,其实能死在你身边,还有什么可伤心的,只是你……”
说着叹息了一声,双手紧抱住简秋,道:“我们命好苦,今生不成,也只有再求来生了!”
她方说到此,就见简秋忽地一怔,银瓶才忽然觉出四周这时,竟然鸦雀无声,不由忙松开了双手,退后了几步。
敢情这时,大厅内早已集满了二三百名白衣少女,数百双眸子,都注视在他二人身上。
二人都不禁面上一红,忽听得当头一声娇叱道:“死在目前,尚敢如此,你二人真正是不知羞耻了!”
简秋忙抬头上看,只见那如玉仙姑一双凤目内,泛出隐隐凶光。
这时她头戴金箍,上身加披了一件金色的披风,远远看过去,真像是一个女皇一般的华贵威严!
银瓶禁不住上前一步,缓缓跪下去道:“请师父念在弟子追随多年,从无过错,此次变志并非背叛师父,实在是因风火道人行恶太甚,弟子才……”
如玉秀眉一扬,一声叱道:“不必再多说了!”
说罢双目微扫,冷冷一笑,环视左右道:“上香侍候!”
她身边一双黑衣女弟子各自跪下行了一礼,转身退出,须臾捧了一只白铜香鼎进来,放在了厅前,另有一个女弟子双手捧香望空一拜,把香插入鼎内!
如玉待这一切作好之后,才冷冷一笑道:“银妞,并非是师父无情,实在是你自己做得太过分了,你可知罪?”
银瓶点点头,道:“弟子知罪,求恩师特别开思……”
话未说完,如玉一声冷笑,道:“你是真正的妄想了!”
突然玉手在案上“啪”一拍道:“刑堂四宝怎么还没有请来?快去!”
旁边立时又闪出了四个白衣少女,各自向堂上行了一礼,正要转身,却见一侧门内,行出两个白衣少女,合抬着一个金色的“丁”形架子,那四个女弟子立时退身不动,原来刑堂弟子已把四宝请来。
大厅内立时起了一阵骚动,因为她们皆知这刑堂四宝的威严厉害,设非是犯了重罪死刑之人,是绝不会轻易请出四宝的。
这还不说,厉害的是如玉仙姑亲自处理此事,就更显出此事不凡了。
所谓的刑堂四宝,乃是一个“丁”字架,一个白色的瓷坛,一筒金针和一面四方形的红色大旗。
这四样东西陈在大厅上,刑堂的白衣弟子各自退立两侧,如玉仙姑凤目一开,冷笑道:“银瓶,你我到底师徒一场,那百人穿刺一桩可以免了,由我赐你一个痛快,还不叩头领罪,自上金架,难道要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