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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说,那我们不去打匈奴主力,直接去抄匈奴人的老巢,那不就行了!当然,这比穷追匈奴军要好些,失去了部众支持的匈奴军就是无根之萍,再难蹦达上几天,可谓中策。不过,你们想过没有,这‘图卧尔朵’山险林密,在没有消灭飘忽迅捷的匈奴军主力之前,深入到这样的险境去抄其老巢,万一被匈奴主力秘密回军,截于险谷、断隘之处怎么办!?那恐怕不是两败俱伤、就是全军覆灭之局。这样战略主动权是我军和匈奴人平分的,但也不是最理想的手段。”
众将闻言傻了眼,打匈奴军主力也不行,去抄匈奴军后路也不行,那这仗怎么打!?
见众将迷惑,韩信笑道:“你们要记住这句话‘名将者,要善于调动敌人,入我壳中’!就是要想尽一切办法夺回战略上的主动权,我的具体构思是这样的:
首先,我军速速整军备马,做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架势,穷追匈奴军主力而北上。这时匈奴军必以为我军中计,定会日夜北遁,以图引我军进入漠北深处。
其次,我军前两天可诈做追敌心切,尾追而不舍,但此时注意切不可尽全力,要适当保留马匹体力!等到了八百里外的胡康河谷附近时,我军突然挥军向东北急进,猛扑四百里外的‘图卧尔朵’深处。这时,匈奴军必然大乱,火速抄近路想抢先进入‘图卧尔朵’以抢占先机!这样,匈奴军就为我军所调动,拱手让出了战略主动权,我军的战机便来了。
第三步是这样的:匈奴军为我调动后,我军却并不真去打‘图卧尔朵’,而是于夜秘密回军,伏于匈奴必经之路。等匈奴人随后仓促穷追而来、筋疲力尽之时,伏兵尽起,将匈奴人尽歼于大草原之上。然后,我军再无后顾之忧地深入‘图卧尔朵’,将匈奴各部族扫荡干净!
此为‘将计就计、声东击西、以逸待劳’连环三计,这匈奴人大多有勇无谋无辈,必不能识破我计。只此一役,韩某就要让匈奴人精锐尽丧、左部尽灭!诸将以为此计如何?”
众将闻言面面相觑,大为感叹:“韩大将军真是阴险啊!有道是‘人比人,气死人’,自己怎么就想不出来这么好的计策呢!”卫元乐道:“哈哈,大将军,妙啊!击敌所必救,再于中途设伏,匈奴人此次必死无疑,看来,以后这茫茫大草原就是我秦国的地盘了!”众将一阵大笑。
韩信是何等的聪明的战争天才,在他的面前要抢得战略主动权,不能说势比登天,至少中国历史上还没几个人能做得到。当然,这些匈奴人更是不行,遇到韩信,只能怪他们命不好了!
……
四天后,‘图卧尔朵’西一百三十里外,莫罗河谷地。
莫罗河,一条在谷中蜿蜒穿行的小河,是匈奴军主力驰援‘图卧尔朵’部族的必经之处!
清晨,河谷附近青草葱郁、野花飘香,潺潺流动的溪流清澈见底,不时有早起的鹿群、黄羊出现在溪岸边饮水,一副安宁恬静的美丽图景!
忽然间,西方传来传来隐隐的奔雷之声,惊动了河谷北端一座小山上的一群黑甲骑士。韩信登高向西远眺:西方烟尘滚滚、蹄声隆隆处,一条巨大的白线正以极快的速度飞奔而来,迅速接近莫罗河谷!
韩信坚毅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残忍’的微笑,挥了挥手道:“传令,大军注意隐蔽,随时待令出击!”“喏!”几名传令兵飞奔而去。
韩信又观察了一会敌情,见匈奴大军离莫罗河谷越来越近,便又挥了挥手,转马率亲兵悄悄退入山林之中!
转眼间,飞驰而来的匈奴大军迅速突进并不宽敞的谷地,立时间河谷中一阵大乱,无数受惊的鹿群、羊群在震耳欲聋的蹄声中四处奔逃,真有点‘土匪进村,鸡飞狗跳’的意思!
要是平时,善猎的匈奴人一定会对眼前如此多肥美的猎物欣喜万状,只可惜他们心有所系,顾不得猎杀这些唾手可得的猎物,便迅速来到莫河罗边,趟着只深及马腹的莫河罗便纷纷向东岸急进!
一时间,谷中人喊马嘶、水花四溅,真是好不热闹!
看看数万匈奴军已有三四成渡过浅浅的莫罗河,忽然间河谷北端的小山上突然射出一排尖锐的响箭,那刺耳的声音立时拖动着长长的尾音回荡在莫罗河谷之内。
尚未渡河的匈奴军正一愣神间,猛然北、南、东三面喊杀声震天,蹄声滚滚处,也不知道有多少秦军杀将前来!
匈奴军顿时一阵大乱,皆知中计。所谓‘人的名,树的影’,韩信之威名经前年一役后在匈奴人中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今见又中了韩信埋伏,想起韩信的凶狠与毒辣,这些匈奴人顿时是慌了手脚,在河谷中挤做一团,也不知道该往哪里逃!
听着那山崩地裂般的喊杀声,新任左贤王阿史那尔和左谷蠡王吐火罗加顿时吓得面无人色,左贤王那史那尔慌道:“完了,完了,又中了韩信那小子的奸计了!左谷蠡王,你看现在该怎么办?”这左贤王阿史那尔是冒顿的堂叔,得任左贤王靠的是血统而非能力,故在危急之时竟慌得束手无策!
左谷蠡王吐火罗加忙道:“左贤王,还是赶快撤吧,再留在此处,必然全军覆没!”左贤王那史那尔忙道:“好好好,快撤,快撤!”当即拨马和吐火罗加二人率先逃之夭夭!
立时间,河谷中角号声大作,尚末渡河的匈奴军便纷纷向来路逃窜而去。见后军已逃,正在渡河和已经渡河的约两万匈奴军顿时慌了手脚,一窝蜂地向亦回过身来逃窜。一时间,莫罗河中人挤人、马挤马,那是一个水花四溅、乱作一团!
就在此时,北、南、东三面大批秦军如雨般奔来,南、北急冲而来的是秦军轻骑,而东面的则是武装到牙齿的秦军重甲骑兵。
立时间,秦军乱箭如蝗,惶乱逃窜中的匈奴军顿时响起一片惨叫之声,不少人见秦军急速迫近、来不及逃窜,当下凶性大发,回身便与秦军鏖战。立时间,河谷中杀声震天,两军将士短兵相接,杀成一团!
韩信见状,率亲兵急登高处,以红旗和鼓声指挥作战。
当下,一阵战鼓轰响处,急突而至的南、北两支秦军轻骑突然裂开,放过匈奴逃军之锋刃,而是对准其腰际像一柄尖刃似的猛突进去,霎那间将一字长蛇阵似的匈奴逃军拦腰截断、将余部团团包围起来!
这下可好,在包围圈外的匈奴军不敢恋战,只顾夺路而逃,霎那间窜出河谷;而被秦军轻骑兜住的那万余匈奴残军立时慌了神,拼命似地左冲右突,却都被布阵森严的韩信以鼓点和红旗调动三军奋力击回。一时间,莫河罗西岸秦军以三万优势兵力围住来不及逃窜的匈奴军一顿猛杀,直杀得匈奴人尸首滚滚、血流成河!
莫罗河东岸的两万匈奴军更是凄惨,根本来不及渡河西逃,便被一万五千名秦军重甲骑兵急速赶上。秦军重骑兵最善临阵冲突、接敌死战,他们坚实的甲胄根本无畏匈奴人的短弓,就是一般匈奴弯刀击在他们的甲胄上也很难砍穿他们的精钢鱼鳞细铠。
于是,一时间,秦军大批重骑兵直如下山的猛虎般突入匈奴乱军之中,那是怎一个威风了得:个个重戟过处,所向披靡,直杀得匈奴人鬼哭狼嚎、东逃西窜,竟是毫无还手之力!很快,原本清澈见底的莫罗河便被腥红的热血所染红,河岸边尸积如山,惨烈无比!
韩信站在峰顶,冷静地看着河谷内依然正在激烈进行的战事,不时的发出一两条准确的号令,如臂使指般轻松地指挥着秦军痛歼匈奴!很快,随着无论兵力、精力、心理、战力都占据明显优势的秦军将残存匈奴军压缩到一个直径不足五百米的圆形地域后,韩信下达了最后一个作战命令:自由攻击,全部击灭!
立时间,数万秦军四面涌上,以强悍的重装骑兵为先锋,轮番冲突残存匈奴军,很快就让匈奴人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在太阳刚刚升至正中的时候,莫罗河谷的战斗已经结束。莫罗河内,一片赤红,到处都飘浮着匈奴军和战马的尸体,密集得几乎将原本就不深的莫罗河塞断。河谷西岸,放眼看去:青草黄花之中,到处都是狼籍、碎裂的尸体残片和内脏,那原本黑色的沃土此时变成了紫褐色,几乎被大量的热血所浸透……
惨烈的莫罗河谷,数以万计的匈奴将士用他们的生命和热血成就了它的英名!
韩信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皱了皱眉头,平静地下令道:“传我将令,重骑兵留下,处理战场,不要留活口!轻骑兵立即编队,向西追击,彻底击灭匈奴人!”“喏!”有传令兵应了声,飞奔下山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