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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尚有些心虚气短的瓯隆见状大喜:原来秦军看似勇猛,其实也是不堪一击!不禁挥动手中的青铜长剑,大喝道:“儿郎们,给我杀——!”
“嗷!嗷!嗷!……”数万南越军队怪叫着,以一万瓯越兵为先导,其余随后,席地卷来!那疯狂喊杀的声势倒也颇为惊人!
对于南越这种没有什么军纪、军容概念的军队来说,顺风仗是最容易打的!
扶苏见状长叹一声,见众将都有些发呆,连忙下令道:“传我将令,弩手全部顶至阵前,掩护大军大阵!有敢临阵溃逃者杀无赦!”“喏!”
“咚咚咚……”的战鼓声中,万余秦军弩手呼啦啦全部顶至阵前,三段连环弩阵势迅速排开,青光闪闪的弩矢对准天空,只待令到即射!
“再传我将令,命传令兵冲上前去,指挥败军从两翼撤离,敢冲撞本阵者杀无赦!”“喏!”
数名传令兵飞奔而出,来到阵前一边挥动令旗、一边狂声大呼道:“武安君有令,败军从两翼退走,退冲撞本阵者杀无赦!……”
溃退的秦军们到底训练有素,见状知道不好:要是冲散了本阵,恐怕败势将会延续至整个前军!大部分人连忙改变方向,乱糟糟的向秦军本阵两翼溃散而去!
但也有少部分慌不择路的,竟直直的大呼小叫地向本阵奔来!看看乱军将要冲至,其身后尾随冲击的象群也跟着席卷而来,扶苏咬了咬牙,大喝道:“万弩齐发,覆盖战场!”“喏!”
战鼓鸣动处,令动弩发,没有丝毫犹豫:咻咻怪响中,秦军阵上腾时腾起一片青色的云朵,遮蔽了空中的太阳,顺着清冷的寒风,罩向战场!
“扑、扑、扑……”三段连环弩一个齐射,慌不择路、冲向本阵的数千秦军残兵顿时被全部射杀在阵前!霎那间,秦军本阵前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率领瓯越兵冲锋在前的瓯隆见状不禁猛地一愣,心中冒起一阵寒意:“这秦人可真够狠的,连自己人也照杀不误!但秦人死得越多,自己越高兴!”于是,又哇哇怪叫两声,大呼道:“儿郎们,冲啊,砍了秦军大将的狗头祭我越人的祖先!”
“噢!”瓯越兵大声呐喊着,伴随着百头战象冲锋而来。
“再射,箭雨对准敌军怪兽,暂时不要管人!”扶苏运足内力,放声大呼!
“咻咻咻咻……”三段连环弩阵略一停歇,再次爆发出惊人的威力:铺天盖地的箭矢疯狂怪叫着,撕裂着清冷的空气,降落在瓯越兵阵中!
“扑扑扑扑……”冲锋在前的十数头战象顿时像头刺猥一样连中数十箭,绽放出无数的血花!秦军弩矢犀利,大象们虽是皮糙肉厚,一时也禁不住如此打击,顿时痛得嘶吼咆哮,鲜肉淋漓中扭头便逃,一路上倒撞飞瓯越兵无数!
“咻咻咻……”怪叫中,新一轮弩矢再次跃升在空中,扑向瓯越战象!乱箭之中,也不知哪一轮箭雨立得大功,射中了象群的头象!头象身中数十箭,浑身上下顿时血肉模糊,直痛得嘶吼如雷,乱蹦乱跳,竟不管控象人如何驱策,再不敢冲向秦军,扭头便逃!
这下可不得了,一向以头象之命是从的象群们顿时炸了群,再也不管背上的瓯越兵如何用皮鞭抽打、呼喝,只管跟着头象一路疯狂回窜,真是踏死踩伤南越兵无数,直唬得越兵们纷纷让开一条通路!狂奔的象群转眼间便消失不见了,只留下漫天飞舞的烟尘在战场上飘飘荡荡着!
在古代,估计没有哪支军队可以正面抵挡秦军如此凶悍而严密的箭雨,南越人也不例外!
见箭雨击退了敌军象群,秦军们士气大振,一扫刚才的紧张气氛,将箭雨攻击方向移向了南越兵士。“秦风!秦风!秦风!……”阵后的秦军们大声喊着军号,为英勇的弩手助威!
“扑扑扑扑……”声响中,秦军箭雨再次发威,直射得瓯越兵们顿时惨叫连连,频频仆倒。只可怜越人薄薄的皮衣根本遮挡不住锐利的箭矢,不时的绽放出一朵朵的诡丽的血花。霎那间,秦军本阵前,瓯越兵伏尸一片。
“咻咻咻咻……”箭矢继续怪叫声,瓯越兵们根本不得近前,就被秦军的箭雨一一射杀在地!看看形势不好,再也捞不着什么便宜,瓯隆连忙大叫道:“退兵!退兵!”
鼓号声响中,南越兵们来得快,去得也快,飞也似的向潮水一样退了下去!
“停箭!”扶苏挥了挥了,顿时绵密的箭雨停了下来!
“君上,追击吧!”‘破军’的几个将领纷纷请战,众将心里都憋着一肚子邪火!
扶苏摇了摇头道:“不可!敌我两军人数相若,敌军现在只是撤退,而非溃逃,追上也讨不了什么便宜!而且我军弩阵却只可固定迎敌,不能快速反应,追击的话,步骑首先就失去了弩阵的保护!另外敌军巨兽有头兽领着,虽慌而未乱,万一恢复清醒而反扑,我前军只有两万骑兵,他们装备的轻便骑兵弩对越人巨兽杀伤力有限,岂非会损失太大!?还是先退兵回去,想办法彻底破了敌军巨兽再说吧!”“喏!”众将虽有些不情愿,但也是没有办法!
于是,秦军布成严阵,以弩手断后,缓缓后撤,一路收拾沿途败军,退往大寨!尚未进寨,李信便率大军前来接应,见得前军中伤者不少,连忙招呼帮忙,将前军迎入寨中!
事后,检点三军,羌隗三万出战之军,死于乱军之中及被本阵射杀者,几达万人!实是秦军十数年来未见之惨败!
……
帅帐中,惊魂初定的众将一想起刚才南越军那嘶吼如雷的巨兽就一阵心悸,正调整气息间,忽然有一将阔步闯入帅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声道:“君上,末将无能,使我大军遭受历年未见之大败,末将有罪,请君上依军规处置!”
众将一看,却是大将羌隗!
估计刚才被大象那一鼻子抽得不轻,羌隗现在的脸色有些苍白,嘴角还留有隐隐的血迹!
要知道,按照秦军严酷的军纪,败阵者主将可立斩之!而平日里众将多和爽直的羌隗私交不错,一时间,众人不禁为羌隗担心起来。
任嚣看了看扶苏有些难看的脸色,不知深浅,小心翼翼地道:“君上,羌隗将军以往累立战功,功勋卓著,今日虽不慎大败,但还请君上法外容情,网开一面,让他戴罪立功!”
“君上!”众将见有了带头的,一起起身为羌隗求情!
扶苏叹了口气,起身来到羌隗身前,愧声道:“此战之败,非是将军之过,实是本君料敌不周,要罚也要罚本君才是,将军何罪之有!快快起来吧!”
“君上!!”粗直的羌隗立时感动得泪如泉涌,抱住扶苏的大腿便大哭起来!羌隗委屈啊,多年来,他冲锋陷阵,无所不胜,如何像今天败得这样惨过!
众将见状眼睛也不由得有些湿润起来,一是佩服扶苏的胸襟,二是佩服羌隗负荆请罪般的勇气!
扶苏见五大三粗的羌隗哭得像个小孩子似的,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连忙道:“将军快快请起,只管回帐安心静养!今日将军所受之辱,来日本君必将百倍为将军讨回来!来人,扶羌隗将军回帐养伤!”“喏!”几名卫士进来将羌隗搀起!
羌隗擦了擦眼泪,粗声道:“君上,来日有计破敌时,一定还要让末将打先锋,今日之耻,末将不讨回来,这一辈子都死不瞑目!”扶苏安慰道:“将军放心,先只管安心养伤吧,日后见然会有报仇之时!”
卫士们将羌隗扶出去了,帐中也恢复了宁静!
李信有些纳闷地问道:“君上,听败军说,羌隗将军是败于南越军一巨大怪兽之手!任将军,你熟悉南越情况,可知这怪兽究竟是何怪物?”
任嚣闻言皱了皱眉头,有些犹豫道:“末将也只是幼时居于楚之南,稍大些便迁往秦国,好像隐隐听闻过南越的西瓯部和西部的漏卧、甸町两蛮国常有往来。而这两蛮国中有一种叫做象的庞然大物,只是臣从没有亲眼见过,不知道是不是今日所见的这种巨兽!”
扶苏点了点头道:“正是了,这些巨兽真名叫做‘象’,是居于南荒之地炎热地带的一种兽类!其实,你们看这些象体型庞大,凶神恶煞似的,其实他们是吃草的,并不食肉!”
众人闻言吃了一惊,李信诧异道:“君上似乎对这叫‘象’的巨兽比较了解!君上亲眼见过?而且这象那么大,竟然吃草不吃肉,真是怪哉!”
扶苏眨了眨眼睛,笑道:“李将军没见识了吧,你们不知道本君平日最喜研读一些古籍和接触一些外族来的奇士吗!本君听说过这种叫象的兽类,今日一比和书上所说完全相同,应该没错了!”
任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