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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真子道:“如能查出严师弟衣领上之毒,就有线索可循了。”
九眺先生道:“毒由衣衫传入玉枕,必先延及哑门,毒药而能辗转相延,那极可能是沾衣毒了。”
他博览群书,见闻较广,由衣领传毒,就想到沾衣毒。
“沾衣毒?”
玄真子道:“这会是什么人使的呢?”
他身为武当掌门,从未在江湖上走动,是以并没听说过“沾衣毒。”
胜镇山矍然道:“对了,只有沾衣毒才能很快传到肌肤,透入内腑,那是魔教独门秘制的毒药!”
刚说到这里,紫云道长三人已经换了道装走出,紫云道长闻声问道:“镇山说的是什么毒药?”
玄真子道:“九眺先生认为严师弟衣领上可能是沾衣毒,胜师弟说沾衣毒是魔教秘制的毒药。”
“魔教!”紫云道长蓦地一怔说道:“五十年前,魔教最猖獗的时候,他们的势力由河南延伸到江苏北部,逐渐蔓延江南,正是江南严家首先发难,最后联合九大门派和各省武林同道,予以围剿,才把那股势如燎原的邪恶势力一举扑灭,当年因为江南严家首当其冲,故而出力最多,魔教余孽,自然对江南严家,衔之入骨。”
他望望独行叟,又道:“如果咱们能确定严凌峰衣领上的是沾衣毒,那就可证明杀害他的凶手是魔教中人了。”
石开天道:“说不定唐宗尧信上就指出是沾衣毒,才被魔教凶徒给换了包。”
独行叟道:“咱们想的,或许已经逐渐接近,只是事无佐证,说了岂不是白说?”
石开天道:“那还有一个办法,把那件衣衫再送请四川唐门去查证了。”
卓少华道:“只是据晚辈看来,此事有两点可疑。”
石开天道:“少侠说的是那两点?”
卓少华道:“第一,此人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唐老庄主的亲笔函换去,是不是也会把那青衫换了呢?第二,就算那件青衫还是真的,经过了二十年之久,衣领上的沾衣毒,是否犹存?也是问题了。”
九眺先生点头道:“不错,少华这顾虑,倒是……”
话声未落,突听远处传来一阵“挡”“挡”钟声!
这钟声听来还在甚远,但却响得甚是迫促,独行叟等人虽不知其中含意,但也听得出是远处发生了紧急事故的警钟!
玄真子听得脸色大变,凛然道:“这是太和宫发出来的了?”
守真子应了声是,望着玄真子,说道:“掌门人……”
他只说了三个字,接着另一远处,也响起了隐隐的一阵迫促钟声!
全真子变色道:“这是玉虚宫。”
但在顷刻之间,远远近近至少有六七处钟声,接二连三的陆续响起,整座武当山,在这一瞬工夫,全都被一片混淆、急迫的钟声,敲得响澈云霄,使人顿生风雨飘摇之感!
这本是武当八宫传警之声,一宫发生事故,其他七宫可以闻警弛援,如今这一片钟声,连续响起,岂非是说除了紫霄宫,其他七宫全都发生了变故?但紫霄宫前,同样面对强敌,只是此时还没有发动而已!
武当道士,包括紫云道长,玄真子和八宫宫主,莫不悚然动容,一个个脸色大变,坐着的人,不由自主的全部迅快的站起身来。”
不但是在座的武当派这几位首脑人物,大概齐集紫霄宫的门人弟子,听了一片混乱的警钟,谁都会心生凛惕,人心惶惶,好像武当派今晚当真大难临头一般。
步真子铁青着脸,满腔气愤,急急说道:“掌门人,对方一举偷袭七宫,咱们要不要派人驰援?”
七宫精锐,齐集紫霄,如今既然七处同时遭遇袭击,自然要分派人手,赶赴援救。其他宫主一个个望着掌门人,等待掌门人发令。
玄真子怒容满脸,口中“唔”了一声,说道:“咱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武当派八宫被人一一毁去,你们各率门人立即赶去驰援……”
“且慢!”独行叟双手一摇,含笑道:“这是对方动摇贵派人心之计,如果道兄们此时各率门人,赶赴各宫,那就真正予敌以各个击破的机会了。”
紫云道长道:“掌门人,老施主之言甚善。”
玄真子望望独行叟,疑惑的道:“依老施主之见,咱们难道就坐视不救么?”
独行叟道:“以不变,应万变,目前情况未明,不宜自乱步骤。”
胜镇山道:“芙蓉城主方才曾说等到三更为止,如今不过二更方过,她居然派人偷袭七宫……”
独行叟没待他说完,摇手道:“芙蓉城主统率的四路人马,全在宫前,这情形似乎不像,咱们出去问问她。”
石开天道:“不错,芙蓉城主这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她在前面按兵不动,故示大方,却去偷袭武当七宫,江湖上讲的是信义,她这样做法,未免太绝了,咱们应该去问问她才是。”
独行叟朝紫云道长道:“玄真道兄是贵派掌门,自该和咱们一起出去,八位宫主可分率贵派弟子,机动增援,就不用再出去了。”
紫云道长道:“老施主说得是。”
于是由独行叟为首,和石开天、紫云道长、玄真子、九眺先生、卓少华、胜镇山等七人,一同走出紫霄宫大门。
这时全山七处钟声,依然在混乱的交鸣之中,芙蓉城主还以为这是武当山的备战讯号,听得脸色微沉,哼道:“他们就是调集全山道士,今晚也要杀他个片甲不留,顾总管,你去向问他们,他们究竟作何打算?”一面朝总令主严文兰吩咐道:“总令主,要他们备战,听我手势行事。”
顾总管躬身应命,笔直走上几步,大声道:“玄真子,你们调集人手,大概是想顽抗了是不是?”
独行叟走在前面,拱拱手道:“老夫请城主答话。”
“我是奉城主之命,要玄真子答话。”
顾总管沉声道:“你有什么事,和我说也是一样。”
独行叟双目一睁,射出两道摄人的神光,洪喝道:“你也给老夫退开,事关重大,你作得了主么?”
顾总管脸色一沉,哼道:“独行叟,你不过是芙蓉城北岩的一名囚犯,也敢对本总管如此说话?”
石开天大喝一声道:“你不让开,老夫就劈了你这个贼婆子。”
挥手一掌,迎面拍了过去。
他身为形意门前辈名宿,这一掌看去不带丝毫风声,内劲隐而不露,正是形意门以意使形,气化无形的上乘决要,掌力之强,如同无形。
顾总管不防他喝声出口,一掌就拍了过来,口中哼了一声,挥手迎出。
双方掌力乍交,顾总管顿感对方果然不愧是形意门长老,自己在功力上,就输给了人家,急忙往后跃退,还是迟了一步,一个人生似凭空被人推了一把,上身往后一仰,又是一个筋斗翻出去了六七尺远,才算站住,一张老脸登时胀得通红,花白头发,随风飘动,冷厉的道:“姓石的,你也……”
芙蓉城主及时喝道:“顾总管,你退下来。”
顾总管听到城主的喝声,才重重哼了一声,立即往后退下。
芙蓉城主道:“独行叟,你找我何事?”
独行叟洪笑一声道:“城主方才似乎说过,等到三更为止,现在几更了?”
芙蓉城主道:“二更才过。”
“这就是了。”
独行叟道:“老夫等人,为双方调解,志在消弥误会,避免双方伤亡惨重,也是城主亲口答应之事……”
芙蓉城主不耐道:“不错,是老身答应的。”
独行叟道:“那么城主何以出尔反尔,另伏奇兵,同时偷袭武当七宫,教老夫等人,这调人如何作法?”
芙蓉城主一怔,沉嘿道:“独行叟,你胡说什么?老身带来的四路人马,全在这里,几时派人偷袭武当七宫了?”
石开天道:“城主难道没听到全山七处宫中响起的警钟么?不是芙蓉城另行派人偷袭,还有什么人这般凑巧,正好在今晚偷袭武当七宫的?”
芙蓉城主冷笑道:“这钟声难道不是武当派调集全山弟子,要和老身一战么?”
独行叟早就想到情形有些不对,因为芙蓉城主的实力,全在四路人马上,她为夫报仇,光明正大的向武当拜山,似乎不可能另外派出大批高手,偷袭武当七宫,那么这会是什么人呢?”
七处钟声,连续响了一刻工夫之久,才算停住。
这一停下,顿时就使人有万籁俱寂之感。
突听石牌楼右翼第一路令主卓清华大喝一声道:“城主莫要上了武当派的缓兵之计,咱们应该在他们人手尚未调集之前,把紫霄宫一举攻破了才是!”
“呛!”喝声出口,右手长剑向空一挥。
这一挥不打紧,六合掌门高天祥、五师妹许瑞仙、高美云、武功门陆鸿藻,九华剑派刘寄生、鹰爪门雷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