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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辆马车继续上路,卓少华没有把昨晚大公主找自己的事情告诉师傅,因为那是私情,只是儿女之私。
第三天、第四天……每天行程,都是按照总令主那张行程单上规定的地点打尖、住宿,所谓有话即长,无话即短。
第五天下午,两辆马车一过石花街,车把式就接连扬鞭叱喝,两匹马本来跑得已经不慢,这一来驰行突然转速,一路急驰,车厢也随着不住的颠簸摇摆。
秋月低低的道:“令主,咱们快要到啦!”
卓少华回头以“传音入密”朝独行叟退:“老前辈,咱们等到了之后,该当如何?”
独行叟也以“传音“答道:“少侠只管照密柬行事,等到了紫霄宫再说。”
这样急速行车,约莫弛行了半个时辰,就渐渐缓慢下来,接着便自停住。车把式一跃下车,找开了车门,躬着身道:“王令主请下车了。”
卓少华当先一跃下车,秋月和车上诸人,也相继下车,第二辆车上的人也跟着一齐下车。
卓少华举目四顾,只觉停车之处,已在一处小山麓间,正想回头问问秋月,自己一行人该当如何走法?
只见第一辆车上的车把式已经走上两步,躬着身道:“小人替王令主带路。”
卓少华问道:“你知道路么?”
车把式道:“小人是今日中午行尖时,奉到顾总管之命,要小人替王令主带路,赶到象山,就没小的事了。”
“好,你就在前面走吧!”
卓少华朝他挥了挥手,心中却在暗自寻思:“那晚老哥哥把顾总管带走,原来没要她的命。”
车把式答应一声,就走在前面引路。
卓少华回身道:“诸位使者,请随本座来。”说完举步跟了上去。
你别看那车把式只是赶车的,这一上路,只见他洒开大步,在前面走得极快。
山径一路往上,走的都是上坡,连上十八盘,车把式居然奔行如飞,丝毫不慢。
卓少华率领的第四路人马,个个都有绝高武功,自然走得毫不吃力。
只有秋月,虽然也有一身武功,但女孩子家内功较逊,一路跟在卓少华身后,不住的提吸真气,这一阵工夫下来,已经脸红气喘,鬓发边上也有了汗水,差幸这样奔行,不到半个时辰,便已赶抵象山。
卓少华抬头看看天色,正好是黄昏时分,心想:“密柬上写着,限日落前抵达’,果然分毫不差,看来顾总管办事,连里程都算得极准了。”
车把式领着一行人绕过一片竹林,但见翠树林中,矗立着一座小庙,那是观音堂。
车把式走近庙前,脚下一停,躬身道:“小的领到这里为止,小的告退了。”
卓少华看了观音庙一眼,问道:“咱们就在这庙中休息么?”
车把式道:“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
卓少华点头道:“好,你去吧!”
车把式再一躬身,就转身奔行而去。
秋月道:“顾总管既然要他把我们领到这里来,庙中可能已有准备,也说不定。”
卓少华颔首道:“不错,现在时间尚早,咱们就到庙中休息去。”
当先举步,跨入庙门。
只见一名身穿青灰道袍的中年道人迎了出来,打着稽首含笑道:“诸位施主,大概就是结伴游山来的了,三日前一位顾施主派人前来,定了几间客房,说诸位施主今日傍晚可到,还要小庙准备了两桌素斋,施主们请随贫道到里院奉茶。”
他这话说得含含糊糊,但一听就知是顾总管给自己一行人准备的。
独行叟有意无意的看了紫云道长一眼。这意思是说:“武当山上的道士,莫不是武当门人,看来他早已被芙蓉城收买了。”
紫云道长微微点了下头,心中叹息不已!
一行人随着中年道人直入后进一座跨院之中,这里一主两厢,足有七八个房间。中间一个客厅上,早巳放好两张八仙桌,桌上也沏好了两壶热茶。
中年道人陪笑道:“诸位施主请用茶,贫道就要厨下开上素斋来。”
独行叟立即以“传音入密”向卓少华道:“卓少陕,你要他叫庙中当家前来见你。”
卓少华大不刺刺的朝中间一坐,说道:“道长去请宝庙当家的前来见我。”
中年道人稽首道:“回施主,贫道一尘,就是小庙的当家。”
独行叟道:“少侠问他顾总管可有什么交代?还有,他可是武当弟子?武当山近日有何动静?”
卓少华道:“道长既是此地当家,不知顾总管可有什么交代么?”
一尘道人道:“三天前是一位姓顾的施主派人来定的,贫道不知她是不是总管?”
卓少华脸色一沉,探手取出令牌,喝道:“你见了本座,还吞吞吐吐作甚?”
一尘道人一呆,连忙陪笑道:“令主说得是,顾总管昨晚确实有一封密柬,要小道面呈令主,本来小道准备等令主用过餐,再单独呈给令主的。”
秋月替卓少华倒了一盅茶,卓少华喝了一口,说道:“这里除了本座,就是各位使者,并无外人,你把密柬呈上来就是了。”
一尘道人应了声“是”,从怀中取出一封密柬,双手呈上。
卓少华接到手中,并未立即拆开,抬目问道:“道长可是武当门下么?”
一尘道人躬着身道:“是、是,小道是武当第十九代,一字辈。”
卓少华又喝了一口茶,才回头问道:“近日武当山可有什么举动么?”
一尘道人道:“这几天掌门人似是已经得到了风声,要各处道观、庙宇、严加戒备,但不准露出半点形迹,如有不明来历的香客、游人,都要严密注意,随时向紫霄宫值日师傅禀报。”
卓少华心中暗道:“芙蓉城行动再隐秘,武当山却也早已有了准备,看来紫云道长说得不错,武当派若是毫无戒备,那就真该覆亡了。”一面颔首道:“好,道长请退。”
一尘道人应了声“是”,打着稽首退去。
不多一会,几名香火道人在厅上点起灯烛,陆续搬上酒菜。一尘道人口中说是素斋,搬上来的是大鱼大肉。
卓少华举起筷子,说道:“诸位使者请用酒菜,饭后,还可略事休息,初更前出发。”
说完,众人也随着开餐。
饭后.卓少华才取出秘柬,打了开来,只见上面写着:“各位使者应用兵刃,已预置在居中,可按号自取,此次进攻武当并非偷袭,令主所率第四路为左翼,初更抵达紫霄宫东首,路上毋须掩蔽行踪,遇有武当弟子拦截,一体可格杀勿论。”看完之后,就站起身道:“诸位使者,现在可以回房休息,各位应用兵刃,也均已放在房内,按各人字号取用好了。”
大家依言站起,各自往房中行去。
卓少华也接着走入房中,果见临窗一张半桌上放着一柄绿鲨皮鞘的长剑,配着淡青色的剑穗,看去极为古朴淡雅。
秋月跟在他身后,说道:“这口剑大概是给爷准备的了!”
卓少华伸手从桌上取起宝剑,轻轻一按剑口,但听“铮”的一声,抽出剑来,但觉青光莹然,森寒夺目,映烛生辉,不禁赞道:“果然是一口好剑。”
秋月欣喜的道:“这大概是城主收藏的几口名剑之一了,也只有爷才配使这柄剑呢!?”
卓少华淡淡一笑道:“可惜,我现在不使剑了。”
秋月一怔道:“那爷使什么兵刃呢?”
卓少华用手轻轻拍了下悬在腰间的竹笛,笑道:“我的兵刃就是这支竹笛了。”
秋月轻哦一声道:“对了,爷这支竹笛,一直随身不离,爷若是爱吹笛,小婢从来也没听爷吹过,原来它是爷的随身兵刃,小婢直到今晚才知道呢!”说到这里,接着又道:“但这口剑是城主赐给爷的,又是一口名剑,爷佩着不好么?”
卓少华点头道:“这样好了,我看由你佩在身边,遇上有事,你也可以使用。”
秋月柔顺一笑,道:“小婢跟在爷身边,还用得着使剑么?时间还早,爷还可以到床上去运一回功呢!”
卓少华道:“不,我坐一会就好。”
说完,走到窗前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秋月倒了一盅茶,双手奉上,说道:“爷请用茶。”
卓少华道:“今晚情形如何,此时还不知道,你去休息一会吧!”
秋月嫣然一笑道:“小婢不累。”
卓少华知道自己不休息,她是不肯休息的,也就只好由她,一面端起茶盅,轻轻喝上一口,心中只是盘算着芙蓉城主今晚进攻武当,自己这一行人该当如何?
他究竟对此种大举进攻,缺乏经验,越想越觉得茫无头绪,甚至连自己怎么办,都没有一点计划了。
再继而一想:“自己一行连师傅都要听独行叟老前辈的,何用自己操心?至于自己该如何脱离芙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