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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均极了得,在江湖上的声誉又隆,一回来形势便会变得更复杂。”
杨四道:“韩天德已发散了人去找他,到现在仍未有消息,五小姐这几天又病了,急得韩天德不得了。”
易燕媚忽道:“背转身!”
杨四一呆,愕然道:“什么?”
易燕媚嗔道:“我叫你背转身呀!”
韩柏见到杨四战战兢兢地将身背转,实属可怜又可笑,既然怕人随时一声不响把他干掉,为何又要踏错只脚进这脂粉陷阱内,旋又释然,易燕媚这类老江湖,自然有合适手法使杨四这类小角色不能不就范。
下面人影一闪,易燕媚早穿门而去。
门开门阖,一点声息也没有。
杨四等了一会,见毫无动静,试探着叫道:“易小姐!”
后面当然全无回应,杨四转过身来,失望道:“这就走了,终有一天,我要将……”忽他伸手捂住了嘴,显是想起易燕媚刚才发出要割掉他舌头的警告。
杨四踏往地上一阵摸索,不一会喜叫道:“有了!”从地上提起重甸甸的一个小包里,内中传来金属磨擦的声音。
韩柏心中一懔,这易燕媚不但轻功好,手脚也快得惊人,刚才放下了一包东西自己也不知道,若有机会碰着她,一定要提高警惕,否则死了也要作胡涂鬼,自己虽吸纳了赤尊信的魔种,但那只是一种使自己晋身绝级高手的基础,是否能臻达赤尊信的境界,在现阶段来说,仍是一种梦想。
下面的杨四惊喜叫遣:“这里足有十两黄金,可够去翻本了,看小菊那骚货还敢不敢小觑我。”说着兴高采烈地去了。
韩柏暗忖:这家伙嫖赌不禁,自是轻易给人收买。旋又想道,易燕媚刚才探问谢青联被杀之事,而着眼点只在长白、少林和韩府的形势,反而对谢青联为何被杀,毫不紧张,其中究竟包藏了什么祸心?照理干罗不会愚蠢到要插手到这件事里去,徒招烦恼,除非他存有对付八派联盟的野心。
想到这里,脑中灵光一现。
他把握到了整个形势。
要对付八派联盟的不是干罗,而是庞斑,干罗只是被利用的工具,假设八派联盟因此事而四分五裂,得利的自然是坐观鹬蚌相争的渔夫。
他的脑筋更加忙碌起来,假设他掉转位置,站在庞斑、方夜羽、干罗等人的立场,他会怎样处理这件八派联盟的内部事件?他不但不会做任何事,更会尽量使八派联盟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以免八派门人因外侮而压下了这内争,故此杨四才成为一只有用的棋子,使他们能掌握着整件事情的发展。
想到这里,平静的心再也平静不起来。
刚才杨四说韩宁芷病了,不知病得可重否?韩柏将三八戟再挂背上,离仓而去。
他这识途老马,驽轻就熟,不一会来到五小姐韩宁芷闺房所在的小楼,藉着草木的遮掩,闪到小褛的后面,探头由窗外望进去。
在韩宁芷的卧床旁,一名中年妇人安坐椅内,正低头做着针线。
韩柏吓得缩回去。
刚才他在窗外曾刻意留心细听房内的动静,只闻韩宁芷的呼吸声,却听不到尚有其它人在房内,故此大惊失色。
他听不到房内中年妇人的声息,一方面因为对方的呼吸吐纳悠长细慢,更重要的原因,是由于他早主观的认定了房内只有韩宁芷一个人,故此生出疏忽之心,这亦显示了他虽吸收了来自魔种的部分经验,但仍会因自己的偏见而时出问题。
这中年妇人脸貌娟好,只嫌颧骨略高,有种富贵人家少奶奶的味道,但一身灰布素服,又使人感到她和富贵铜臭扯不上半点关系。
肯定是个高手,究竟她是谁?陪在韩宁芷旁干么?脚步声由小楼前传来,不一会有人在房外轻唤道:“姑姑!姑姑!”
中年妇人站了起来,拉开门道:“峻声!有什么事!宁芷睡着了。”
韩柏心中一震,杀机大起,来者竟是害他入狱的马峻声,使他改变了立即离去的念头。
韩宁芷的声音有气无力地响起道:“云清姑姑,是否声哥哥来了?”
那被称作云清姑姑的妇人低声道:“她醒来了,你进去吧!”说完避出房外,待马峻声进入后,顺手关上了门,只是这小动作,便显出马峻声和韩宁芷的关系已大不寻常。
房内的韩宁芷叫道:“声哥哥,你真好,这么晚仍来看我。”
马峻声柔声道:“记褂着你的病况,教人怎睡得着?”
韩宁芷感动地道:“明天你要应付长白派的人,不养足精神怎么成?”
马峻声道:“你们韩家的事,便是我马峻声的事,况且韩柏又认了罪,长白派的人怎能不讲道理蛮来。”
在窗外偷听的韩柏呆了起来,马峻声此子自己坏事做尽,竟然仍可说得如此理直气壮,正气凛然,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何能有这种难得的“修养”。
韩宁芷低声道:“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
当韩柏正想继续竖高耳朵听下去时,心中警兆忽现,霍地回首后望。
第03卷 刃冷情深 第四章 战书
第03卷 刃冷情深 第四章 战书
洞庭湖。
怒蛟岛。
除了码头高燃的十多支火把外,全岛暗黑无光。
上官鹰、凌战天和翟雨时,率着十多名怒蛟帮新旧两代的高手,迎风立在怒蛟岛最大的码头上,神色凝重地看着灯火通明的双桅大风帆缓缓接近。
天下乌云密布,风雨正等待着肆虐湖岛的良机。
“隆隆”声中,大船泊岸。
一道木梯由甲板上伸下来,搁在码头的地板上。
当下自有怒蛟帮众走上去为大船拖缆绑索。
一个修长挺直的身形,从容步下大梯。
上官鹰带头迎上,肃容道:“怒蛟帮上官鹰谨代表本帮恭迎方夜羽先生大驾。”
方夜羽急忙回礼,道:“上官帮主客气了,若撇开敌对的立场不说,方某对帮主的雄才大度,实是衷心敬佩。”
上官鹰心下暗赞,方夜羽不愧庞斑之徒,自具风范,微笑道:“方兄才是客气,来,让我介绍……”方夜羽截断道:“何用介绍?”向凌战天抱拳道:“这位不用说也是有资格接替谈应手名登‘黑榜’的‘鬼索’凌战天前辈了,假设这成为事实,怒蛟帮便是第一个同时拥有两名黑榜高手的帮会了。”
凌战天正容道:“小魔师轻描淡写几句话,便给我惹来一身的烦恼,我真不知应多谢你还是痛恨你。”
他句句实言,要知方夜羽乃庞斑之徒,身分非同小可,他若说凌战天可补上黑榜因谈应手之死而空出来的位置,凌战天便等于立即名题黑榜,这时若有人想成为黑榜高手,便必须证明他比凌战天更了得,于是给凌战天惹来纷纷不绝的挑战,真是想想也教人头痛。
黑榜高手,岂是易为!
方夜羽哈哈一笑道:“这是家师日前亲口说出的话,他老人家的一些处事作风,或者凌前辈不会同意,但对他的眼光,恐怕你也不会有异议吧?”
翟雨时插入道:“方兄以飞鸽传书,告知会亲自来访,却没有详说原因,未知可否赐告?”
方夜羽锐利的目光凝注翟雨时,像要看穿对方脑袋般,好一会才微笑道:“这次小弟来怒蛟岛,是要专诚为家师送上一件东西,给贵帮‘覆雨剑’浪翻云前辈。”
翟雨时从容道:“如此方兄请!”
方夜羽见他口中说请,却丝毫没有引路的意思,心中一愕。
“蓬篷篷……”原本黑黝黝的怒蛟岛,忽地亮起两条并行的火龙,照出了由码头伸展而去,穿过林立的房舍,蜿蜓往后山的一条长路。
竟是数以百计的怒蛟帮徒,一齐高举刚燃点的火把,造成如此突发的壮观场面。
凌战天淡淡道:“沿着这条光照之路,小魔师可直抵浪大哥的居处。”
方夜羽心中震骇。
怒蛟帮这一手最难的地方,不在预早猜测出他此来的目的是拜访浪翻云,而是用了什么手法通知这数百人一齐燃点起火把。
他看不出来。
这正是他震惊的原因。
方夜羽摇头赞叹道:“只是这一手,已使小弟叹为观止,佩服佩服!”
他坦然说出心中所想,反令上官鹰等三人心中悚然,知道此人必是具有强大的自信,由此推之,他亦应有惊人艺业。
方夜羽脚步轻摇,就像忽地兴起,要参观怒蛟岛般,沿着火把照明的路径,轻轻松松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