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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一声,扇形散去,铁扇折合起来,闪电般往对方刀头点去。
戚长征像早预知他有此一着般,哈哈一笑,刀光一闪即没,绕往莫意闲左侧死角,出神入化地又再一刀侧斩他的肥腰。
莫意闲想不到如此声热汹汹的一刀,竟发了一半就撤回去变成另一怪招,刀势仍紧紧笼罩着自己,竟是缠兽的格局,摆明不让自己脱身,更暗暗叫苦。铁扇一挥,发出一片劲厉风声,先是横扫,接着直砸,全是不留手的抢攻。改阴柔为硬击。威猛绝伦。
戚长征大刀骄天飞腾,在敌人扇影里吞吐变化。
金遗交鸣声不绝于耳。
戚长征不住后追,看来落在下风,只有莫意闲心叫不妙,他本以为这一轮猛攻,定能迫得对方阵势大乱,自己便好乘势退走。
那知对方退而不乱,每一刀仍留有后着。待他气势稍衰,立即含在此消彼长下,展开反扑。换言之,若莫意闲这种最耗真元的打法,不能一举毙敌,将迟早被对方反攻过来。
在一般情况下,莫意闲自可改采守势.应付敌人的反攻后,再重组攻势,可是在现今应时会有敌人加入这伏击之战的时刻,他绝不可容有这情况出现,因为在敌人主攻下,他更难以脱身,惟有保持现在的强攻,希望敌人捱不下去。
换句话说,莫意闲正骑在虎背上。
纵使真元损耗剩尽,亦要这般苦撑下去。
一时扇影刀光,在街心处翻滚不休。
戚长征的左手刀比之以前更成熟了,毒辣诡幻,虽仍不住后逼,却丝毫不露启象,还蹈隙寻瑕地针对着对方水银泻地式的狂猛攻势。
瞬眼间,他们应战了近三十招,形势险恶至极点,连街旁观战的人亦看出只要任何一方稍有失误。将是立刻血溅命丧的凄惨收场。
莫意闲一声狂喝,施出十三摇里一着精妙招数。借铁扇开,发出的劲气,破入对方刀势里。
戚长征暗叫厉害,倏地避退。
莫意闲展尽混身解数,才取得这逃走的一线空隙,那敢迟疑,如影随形追杀过去。
只此一着。便知莫意闲不愧身经百战的黑榜级高手,要知他若往左右横移,又或向后方退走,都难逃被截击的命运。只有乘势迫前,冲破戚长征这缺口,才是最上之策,说不定还能趁势击伤戚长征,那就更理想了。
戚长征一声长啸.改退为进,一刀向莫意闲攻来,竟是不顾自身同归于尽的打法。
莫意闲绝有把握杀死戚长征,可是自己将不免也受重伤。在这种强敌暗伺的环境里,那和死亡并没有什么分别,只是迟早的问题。
放生死在眼前立判的一刻,莫意闲显示出贪生怕死的本性。狂喝一声,猛往旁移,改攻为守,优势尽失。
戚长征刀势被压久矣,得此良机。立时转盛,长江大河般卷杀过去。
同一时间,扮成高大老人的风行烈闪电般由屋顶疾刺而下,丈二红枪化作一道红芒,向着莫意闲的肥腰后背刺去,拿捏的时间、角度、力道均浑若天成,无有分毫偏差。
莫意闲收摄心神,扭侧肥腰,运劲一振,铁扇分别射出两支扇骨,往两人激射而去。
要知他为了逃命,被迫以刚劲硬手攻敌,实属不得已为之,而阳劲进速快速,不像阴劲般后力绵绵,故一迫下立成劣势,偏偏风行烈拣这要命的时刻偷袭,怎不救他连压箱底的秘招亦施展出来。
这时他背后是一间金石文物的店,里面挤满观战的路人,只要这两支扇骨能使这两名年青的敌人攻势稍缓,他即可撞入里的人堆内,那时逃走的机会,将大大增加,否则就是血溅当场之局。
戚风两人怎会看不通这形势,同声大喝,分别施了个“卸”字诀,挑开扇骨,但身形终缓了一缓。
莫意闲大喜,压力一轻下,往后疾退。
风行烈狂喝一声,两手一送,使出“燎原百击”中三下掷枪法中的“虚有其表”,丈二红枪化作一道闪电,追上莫意闲。
莫意闲想不到他有此一着,无奈下一掌劈往枪头处,另一手的铁扇则往戚长征的天兵宝刀扫去。
成名非侥悻,生死搏斗中,莫意闲的应变和沉狠,均表现出一代黑榜高手的风范。
“啪!”莫意闲掌缘切在枪锋处,立时魄散魂飞,原来掌触处乱虚无力,红枪厅手往地上掉去。
原来这招“虚有某表”真的只是虚张声势,乃厉若海所创奇招之一,只看着速度来势、听着破空之声,任谁都会相信这枪贯满了力道,于是全力格,就像莫意闲现在所犯的错误那样。
莫意闲用错了力道,差点侧跌往风行烈那一方,一个踉跄后,便把手提回来,内劲也逆流而回,立时喷出一口鲜血。
戚长征的刀刚砍在扇上。
莫意闲四十年来从未失过失手的铁扇竟甩手而去。
风行烈早闪至另一侧,一拳击往他胸前檀中大穴。
莫意闲狂喝一声,移过肩头,硬挡了他一拳,另一手指弹在戚长征变招劈来的天兵宝刀身处。
肩骨碎裂之声立时晌起。
这时三人贴身缠斗,天兵宝刀展不开来,戚长征冷哼一声,一肘往莫意闲胁下撞去。
风行烈箕张两指,插向他双目,务要他看不清楚戚长征的攻势。
在这危急存亡之际,连思索的时间亦来不及,莫意闲左拳猛声风行烈腰腹处,另一掌拍在戚长征的手肘处,同时拔身飞退。
“蓬!”风行烈攻向他只眼的手改为下切,和他致命的拳头硬拚了一记。
戚长征的手肘亦给他拍中。
风戚两人全身一震,往后跌迫半步。
莫意闲一声长笑,凌空退飞,眼看避入身后的里,一道红光,却由地上飞起,闪电般追上莫意闲,穿胸而入。
原来风行烈使出燎原枪法“三十击”内诡异之极的“平地风生”,脚跺枪尾,把枪翘起并较正了角度.运劲一挑,丈二红枪立时由地上激射斜上,正中敌人。
当年厉若海教风行烈这着脚法,只是基本功便练了他三个月,可知其难度之高,今日终收到了成效。
红枪带着一蓬血雨,由背后飞出,插在前的石地上,枪尾还不住摇颤着。
吓得内的人骇然后退,混乱不堪。
莫意闲眼耳口里鲜血狂喷,凌空跌下,“蓬”的一声,肥躯像堆软泥般掉在街旁,立毙当场。
风行烈和戚长征对望一眼,心中骇然,直至这刻才敢相信成功杀了个黑榜级的高手。
两人知道敌人随时会来,交换了个眼色后,戚长征“呼”一声跃上屋顶,望东边去。
风行烈拔回红枪,亦由另一方向掠去,转瞬不见。
旁观的人这时才懂得继续呼吸。第七章 刺杀行动
莫意间独据一席,在昨晚才曾被鲜血染红了的花街一所酒楼上的雅座喝着闷酒。
街上行人熙攘,一点看不出昨夜曾发生了大屠杀。
所有体均被秘密运走,血迹亦洗刷得一干二净。
街上阳光漫天,可是莫意闲的心境却是密云不雨的闷局。
他并非为昨夜的未竟全功而失落。
与臭味相投的谈应手联击浪声云惨败后,再没有打击是他受不了的。
无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这桩奇耻大辱,可是他绝过不了自已那一关。
当别人望向他时,他总看出那背后的鄙夷。
他莫意闲只是个弃友迷生的懦夫。
孤竹和十二游上的叛离对他的自信是另一个严重的伤害,使他清楚知道巳大不如前。
他曾试过发奋图强,潜修武技,但努力了数天后,就颓然废止。因为他深知以自己的天份才情,这一生休想超越浪翻云。
于是唯有每晚到妓寨纵情酒色,麻醉心中的恼恨与愤怒。
他很想离开方夜羽,找个无人的地方,躲上一两年,至少待拦江之战后,看看结果,才再决定行止。
可恨这亦不行。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失去了方夜羽这靠山的可怕后果。
这十多年来,与谈应手狼狈为奸下,真的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他亦弄不清楚结下了多少仇怨。
现在谈应手已死,若再脱离方夜羽,又没有了孤竹等爪牙,所有苦候已久的仇家们。绝不会放弃可攻杀他的良机。
那些对他恨之刺骨的人,自不会讲江湖规矩,只会不择手段来对付他.那时他将没有半天安乐日子可过。
进既不能,退亦不得。
为何会陷身进这种噩运里,他喝掉了杯中的酒,意兴阑珊地站了起来,掷下酒资,步履沉重地来到了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