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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往下游再走上三里许,便有一个这种藏舟点。”
风行烈对谷倩莲的狡猾多智始终不放心,警觉地道:“你原来是趁我受
伤,想弄我回双修府去。”
谷倩莲出奇地没有大发娇嗔,委婉地道:“相信我吧!我谷倩莲现在最
不想做的事,就是弄你到双修府去。”双眼一红,幽幽道:“你总要错怪
倩莲。”
风行烈一愕望向谷倩莲,为何早先谷倩莲千方百计想诱他到双修府去?
现在却刚刚相反?
谷倩莲美目深情地往他望来,轻轻道:“我早知命运会作弄人,但总想
不到会至如此地步,天下间只有双修心法,又或‘毒医’烈震北,才可以
使你完全复原,可恨这两样东西,现都全在双修府内,你说我们还可以去
别处地方吗?”
风行烈刚想说话,忽地哑口无言。
难道命莲真的注定了他要往双修府去吗?
韩柏亡命飞逃,奔过了三条小巷,一段大街,跨过了十多间屋,来到一
堵高墙前,墙后就是刚才仍有灯火透出的华宅。
韩柏松了一口气,定下神来,才发觉整只右手痛得麻痹起来,显示柳摇
枝那一划,暗藏伤人员气,严重地伤了他右手的经脉,自己刚才顾着逃
命,忘了运功疗伤,现在情况转壤,若再不找个地方调养,可能连手臂也
要废掉。
想到这里,那敢迟疑,跃入墙里,楝了主楼后的粮仓模样的建物掠去。
到了粮仓正门,他运功一跃,扑上瓦面,滑往屋脊后的另一边,找到了
个气窗,轻易打开,往漆黑的仓底跳下去,心中苦笑,前一阵子自己才躲
在韩家的粮仓,现在又要再挨粮仓,不知是否前世是个偷了懒的粮仓守
卫,想到这里,忽觉不妥,为何丝毫没有粮食的气味,双脚已踏在一幅软
绵而有弹力的布帛类东西上,滑溜溜的,令得他一个倒翻,顺着那涨鼓鼓
的东西滑开去。
“篷!”
韩柏掉在地上,压着伤处,痛得他呻吟起来。
他跃了起来,功聚双目,漆黑的室内立时垦亮起来,只见仓心竖起了一
个华丽的大帐幕,占了仓内几乎三分之二的空间,情景怪异得无以复加。
究竟是谁将一个帐幕藏在这里?
秦梦瑶在寂静无人的长街盈盈而行,看似缓慢,但刹那间已垮过工二个
街口,忽然停了下来,道:“请问是何方高人跟着秦梦瑶?”
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后方响起道:“贫僧少林不舍,向秦始娘请罪
。”
秦梦瑶转过身来,平静地打量着眼前这深具出尘之姿的高秀白衣僧,淡
淡道:“大师之名,梦瑶闻之久矣,可惜梦瑶有约在身,不能和大师深谈
了。”
不舍微微一笑道:“长话短说,姑娘来自慈航静斋,应知道我们八旅联
盟有一个‘浅水行动’。”
‘浅水行动’是八派联盟一个专用来对付庞斑的计画,他们相信蛟龙也
有落难的时刻,庞斑也有游上浅水的时候,只要这机会一出现,他们便会
出动十八种子高手,不择手段将庞斑除掉。
秦梦瑶脸容转冷道:“秦梦瑶对这类仇杀并不感兴趣。”
不舍仰天一笑道:“秦姑娘乃慈航静斋的代表,我们对着姑娘,便如见
着言斋主,所为正邪不两立,怎只是一般仇杀?”
他这番话语气极重,将秦梦瑶和慈航静斋绑在一起,使秦梦瑶在任何行
动前,先要为慈航静斋的荣辱想上一想。
奏梦瑶这时更明白言静庵在送别她时,要她放手而为所说的一番鼓励说
话,更感到言静庵对人间险恶那超然的洞悉力和智能。
秦梦瑶叹道:“庞斑每次和人动手决战,从来都是明刀明抢,光明正
大,八派以此手段对付庞斑,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不舍脸容一正道:“成大事者,岂能被束于区区小节,为了除魔卫道,
不舍早放开了个人的荣辱得失了。庞斑六十年来首次负伤,若我们不利用
此机会,放过了便永不会回来,秦始娘请以大局为重。”
奏梦瑶脸容回复平静,背转了身,淡然自若道:“快三更了!我没有时
间和大师说话了,也没有兴趣知道水深水浅。”举步去了。
不舍望着她远去美丽背影,眼中闪过茫然之色,却没有出言留人,也没
有追去。
“当当当!”
报更声在远处响起。
三更了!
第05卷 山雨欲来 第一章 芳魂何处
第05卷 山雨欲来 第一章 芳魂何处
响声传入浪翻云耳内时,已非常微弱,但浪翻云仍可认出那是一下兵刃交击的声音,来自没有房舍的南岸,若非刚巧他正在下风处,尽管是他浪翻云的灵耳,也休想在浪涛拍岸的巨响里,捕捉到这么微弱的声音。
他心中一懔,暗忖南岸观潮石处,只有一座望楼哨岗,地势险要,不知是谁在哨岗示警前闯了上岸,并和己方的人动起手来。
再没有半点声音传来。
浪翻云心知不妙,腾身而起,往南岸掠去。
不费片刻功夫,浪翻云来到南岸,高连三丈的望楼静悄孤独,不闻半点声息,四周也不觉有任何动静。
浪翻云提气跃起,大鸟般落在望楼枭。
入目的情景,令他平静的心也不由涌起怒火。
守楼的三名怒蛟帮徒,东歪西跌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望台,遭了敌人辣手。
在望台中的桌上,四平八稳放了一封信,其中一角给一条雕铸着精细风云纹的铜镇压着。
信封面以朱砂写着‘上官帮主大鉴’几个字,左一旁角下另有一行小字,写的是‘大明御封大统领楞严谨具’。
浪翻云目光扫往漆黑的洞庭湖面。
浪潮更急了。
“嗦嗦!”
风帆颤动的声音在水平线的尽处传来。
这是起帆开航的声音。
浪翻云神色回复平静,眼光回到构死地上的三位怒蛟帮弟兄,闪过哀痛。
“锵!”
覆雨剑离鞘而出。
化出一朵朵剑花,回鞘时,信旁的石桌面已多了一行字,写着“敌人要的是浪翻云,我便让他们如愿以偿。”
“当!”
浪翻云伸指弹响了示警的铜钟,怒鹰般冲天飞起,投往观潮石旁一艘泊在岸旁的怒蛟帮特制快艇里。
脚下用力,将快艇绑紧岸旁的粗绳立时蹦断。
快艇往外驶去。
便像有十多名力土在艇下托艇急行般。
转眼溶入了漆黑的洞庭湖里。
韩柏见到竖在仓内的大帐幕,帐身绣满纹饰,又缀着各式各样模仿动植物形态的饰物,不是镶嵌着宝石,便是以真金打制而成,真是华丽非常,但亦颇为艳俗。心中暗懔:这怪帐透着一股邪气,其主人恐亦非善类,应是不宜久留。
正欲离去,脑际间一阵晕眩,几乎倒在地上。
韩柏苦苦支撑。
要知练武之土,最重心志毅力,若他‘任由’自己晕倒,异日即管复原过来,功力也将大为减退。
好一会后,神智才回复过来。
只觉身体一阵虚弱无力。
想不到柳摇枝的箫轻轻一划,竟能造成这么大的伤害,现时半边身子的经脉痛楚不堪不在话下,最令他担忧的是痛楚有扩展的趋向,倘若不立即运功疗伤,让真气再次畅流经脉无阻,可能半边身子要就此作废。
环目四顾。
心中叹了一口气。
这仓足有六、七百尺见方,但这超巨型帐幕足足占去了三分之一的位置,其它地方干干净净,空空如也,连一只粮仓常客的小老鼠也藏不了。
轻微细碎的足音在仓外响起。
韩柏大吃一惊,欲要提气跃起,岂知体内真气虚飘无力,散而不聚。
“坜哟!”
仓门拉开。
韩柏再无选择,绕着帐幕转了个圈,来到入口处,不顾一切,钻了进去。
尽管他目下陷于水尽山穷的地步,也不由心中赞叹。
阔落的帐内,铺满了柔厚温软的羊毛地毡,图案华丽,帐心放了一张长几,几盘新鲜果点,发出诱人的香气,帐的四角整齐地迭着重重被褥,方形和圆形的软枕像士兵般排列着,予人既温暖又舒适的感觉。
门开。
灯火的光芒透帐而入。
韩柏了意识地俯伏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