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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愔乘着小船第一个上了岸,然后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下码头上的环境。只见码头两边的沙滩上,有十几艘破渔船底朝天摆放着,一群渔家女子本来边说边笑的补网,只是忽然看到船队的大船,又看到李愔他们这些衣着光鲜的贵人上岸,都露出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一个个站在那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六哥,你带我们来这个岛不拉屎的地方,不会就是为了看这些渔家女子补网吧?”李贞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这次也跟着李愔上了岸,只是他站在码头左右前后都看了几遍,除了沙滩上的渔妇外,还真没什么可看的东西。
“去去去~,小孩子懂什么?”李愔白了李贞一眼,这次上岸的只有他们四兄弟一些护卫,燕北他们都还留在船上,因为本来李愔也没打算在这里呆多长时间。
只见李愔抬头看了看,发现不远处有个简陋的草棚子,棚子边挂着一个块破布,勉强可以看清上面写着一个‘酒’字,看来应该是个最低等的乡村野店。看到那个小店,李愔脸上立刻一喜,当下指着那里说道:“三哥、七弟,那里有个小酒馆,咱们到里面休息片刻,我已经派人去县城通知当地的官员前来,一会有些事情要问问他。”
李恪和李恽也都不知道李愔在搞什么鬼,船上的给养十分充足,按说根本不用靠岸,只法这李愔执意在来,他们也拦不住,而且听王安说,李愔好像还在这里准备了什么大礼要给李恪,可是看看这里的情形,李恪实在看不出李愔的大礼在哪里?
不过正所谓既来之则安之,李恪他们猜不出李愔的想法,只得任凭李愔安排,所以只得跟着李愔来到前面的酒馆。其实与其说这里是酒馆,还不如说是一个三个通风的草棚子,唯一不通风的那面墙边,则摆放着一个木板搭成的长案,案上摆放着几个粗瓷盆,盆里盛放着咸鱼、豆干之类的下酒菜。
在长案的后面,站着这个酒馆的主人,其中一个头发花白老头子正爬在案上打瞌睡,另外一个则是个十四五岁的渔家少女,模样长的倒也周正,只是皮肤黝黑粗糙,一看就知道是常年出海打鱼的人,看这两人的年纪,估计很可能是爷孙俩。
李愔他们的到来,立刻惊动了正在打瞌睡的老头子,而当这个睡眼蒙眬的老头看到自己的小店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人时,立刻精神一振,以和他年龄不相符的敏捷从柜台上窜出来,一脸谄笑的对李愔等人说道:“各位贵人光临小店,实在让小老儿这里蓬荜生辉,各位客官快请上坐!”
老头一边招呼李愔他们,一边将桌凳连擦了几遍。老头虽然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开了这么多年的店,也能分辨出一些客人的身份。李愔和李恪四兄弟都是身穿华服,旁边又有数十护卫,这种人自然是非富即贵,无论如何都得罪不起,因此他才会如此殷勤。
等到李愔四人落坐之后,柜台后的那个少女立刻提着水壶出来,将四个粗瓷大碗摆放在李愔他们面前,然后给每人倒了碗白水,而这时旁边的老头又开口问道:“四位贵人,小店虽然简陋,不过还是有些海味可以入口,不知四位想吃些什么?”
李恪和李恽、李贞看这店里如此粗陋,因此根本没有任何胃口,至于面前的水更是动也没动,而李愔看这店里虽然简陋,但用具却也干净,因此端起大碗喝了口水,这才开口笑道:“老丈,我们都是从海上来的,因此海味都已经吃的腻了,你这里若有青菜之类的,倒是可以上来一些!”
老头听到李愔他们来自海上,当下也是一惊,伸长脖子向店外的海面上看了看,这下总算看到李愔的那些大船,当下心中更是惊骇,脸上也更加恭敬,不过当听到李愔想吃青菜时,脸上却露出一丝苦笑道:“启禀贵人,小店本小利薄,现在也才二月间,实在没什么青菜可食,只有些豆干、鸡蛋之类的小食。”
“咦?你这老头怎么睁眼说瞎话,若是没有青菜,那盆里是什么?”李贞本来并不关心吃什么,毕竟在他看来,这小店实在是又脏又破,根本提不起胃口,不过听到老头的话时,眼角无意间扫过柜台上的一盆东西,这才开口说道。
顺着李贞的手指,李愔他们扭头看去,结果看到的却是一盆蒸菜,里面绿油油的菜叶挂着白面,而且看上去才刚蒸好不久,上面还不停地冒着热气。
“启禀贵人,这是小老儿的孙女早晨挖的野菜,都是些粗粝之物,各位身娇体贵的,哪里能吃这些东西?”老头急忙解释道。
“野菜?”李愔听后眼睛一亮,吃多了山珍海味,让他还的确有些怀念野菜的滋味,况且在前世时,野菜可是比正经的蔬菜还要贵,甚至连各大酒店也有各色制作精美的野菜佳肴,想想那种味道都让人流口水。
“老丈,你就把那野菜给我们上一大份,然后再上些豆干之类的小菜,至于鱼就免了,在船上早就吃够了!”李愔当下吩咐道,与李恪他们不同,他对这些乡间野味倒是充满了兴趣,虽然自己上岸是另有它事,但在谈正事之前,倒也不妨先品尝一下这乡间的美食。
老头一听李愔执意要吃,自然不敢再多说,转身让孙女准备了。而李恪则这时也有些不耐地问道:“六郎,你千里迢迢跑来这里,不会就是想品尝一下华亭的野菜吧?”
“哈哈哈哈~,三哥,若是这里的野菜真的合我的胃口,那我们回来之时,小弟倒真的还会再跑来吃上一次,不过华亭县可是三哥你的地盘,所以这顿饭就由你请了!”李愔听后大笑道,顺便还把饭钱算到李恪的头上。
看到李愔无赖的样子,李恽和李贞都是捂嘴偷笑,而李恪更是哭笑不得,指着李愔无奈地道:“六郎,你就不要再卖关子,咱们都已经上岸了,还是把你的目的全都讲出来吧!”
“嘿嘿,三哥你别着急,等去找华亭县官员的人来了再说,咱们还是先吃点东西再说!”李愔却一点也不显得着急。
“为什么非要等当地的官员来了才行,正如你刚才说的,这里属于苏州,也就是我的地盘,有什么事和我说不也一样吗?”李恪有些不解地问道。他这两年虽然一直在长安,但身上还有一个苏州刺史的官职,只是与李愔不同,他这个刺史并不管事,真正坐镇苏州的则是苏州别驾,也就是像赵复那样的官员。
没想到李愔听后,目光却是瞟了李恪一眼,似笑非笑的开口道:“三哥,咱们兄弟之间我就不绕圈子了,苏州虽然是你的地盘,但你可知苏州及下属的几个县分别有多少百姓,这些百姓又以何为生,苏州周边又有哪些资源,又该如何利用这些资料发展当地经济?”
李愔一连串的问话,将李恪问的是哑口无言,他这个苏州刺史只是个名义,根本没有来上任过,对苏州的情况几乎一无所知,自然无法回答李愔问出的这些问题。
看到李恪的样子,李愔却是笑着拍了拍自己这位三哥的肩膀,然后说道:“三哥,你以前可不是个好刺史,明明治下有这么一块宝地,却一直没有注意到,今天小弟就送给你一个大大的聚宝盆!”
第二百三十四章 谢县令
听到李愔说自己不是个好刺史,李恪脸上也是一红,不过他也没有否认,因为事实的确如此,自从担任苏州刺史后,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苏州。而接下来李愔又说他守着宝贝却不自知,这让精神一振,对于自己亲弟弟的本事,他可是真心佩服的。
“六哥,难道三哥这里埋藏有什么宝藏不成,或者这地下有什么没有人知道的矿产?”李贞一听也来了兴趣,满脸急切地问道。他年龄太小,前两年李愔大搞工商业时,李贞根本没能赶上,所以他越王府里的产业并不多,眼看着三哥和六哥府里都是日进斗金,他自然是眼红的厉害,这次之所以吵着要跟李愔出来,除了想开开眼界外,最主要的也是想给府中增加一些产业,因此一听李愔说脚下的地方是个聚宝盆,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切~,小孩子懂什么,宝藏和矿产再怎么值钱,可也有用完的一天,哪里能比得上财源滚滚的聚宝盆?”李愔轻拍了一下李贞的脑袋,一副大哥教训小弟的模样。李贞现在满脑袋都是聚宝盆的样子,丝毫没在意李愔的教训。
“六弟,你快给为兄讲讲,这个聚宝盆到底是什么?”李恪这时也忍不住了,一脸焦急的开口问道。甚至连一向老实的李恽,目光中也露出热切的目光。
“嘿嘿,三哥别着急啊,等一会人来了咱们再说!”李愔却是笑呵呵的卖关子,而这时刚好店家老头和孙女把菜送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