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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吴屠夫那里的官职,去的人问了闯踏天,相当于官府的参将吧。”贺锦答道。
“草!那吴屠夫居然敢另搞一套。”蔺养成骂了一声,发泄了一下心中的不满,可这时候也无法说出什么反对的意见。于是蔺养成接着道,“贺大哥!您接着说。”
“如果不愿从军,保留家财安置在汝宁。手下的兄弟也各有安排,都依照闯踏天的旧例。”贺锦又说道。
“这条件是不错。可吴屠夫会不会不守承诺?”蔺养成的心中还有些疑问。
“和我们谈的那位薛将军态度很强硬,不允许我们讨价还价,并且只给我们三天时间。不过依我老贺来看,这反而显出了他们的诚意,要不然,先胡乱点头把我们都骗过去,再慢慢收拾我们,我们还不是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啊?”贺锦说道。
“这话倒也对!”刘西尧点点头道。
“不过他们还提出了一个条件。”说到最后,贺锦就说出了重点,“吴屠夫让我们暂时不公开投降,并把我们的家人送到他们那里为质,接着听他们的指挥,和南京的官狗作战。”
“啊?”这条件一说,让刘西尧和蔺养成都是大吃一惊。
“这话没听错吧?”蔺养成不很肯定地问道。
“吴屠夫那里就是这么说的。”贺锦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们是要借刀杀人呢。那吴屠夫也是要造反呢。他没安好心。”
沉默了一会儿,刘西尧小心地问道:“这条件有些过分,不就是让咱们当炮灰吗?是不是和南京这边也接触一下?”
贺锦苦笑了一声,摇摇头道:“吴屠夫那边说了:三天时间一到,马上就开战。就是我们投降了南京一边,他们照样会干掉我们。南京这边不会为了我们与吴屠夫开战的。”
大帐内再次安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蔺养成长叹道:“哎——!咱们就是这个命,希望吴屠夫不要食言。算了,我就听贺大哥的。”
见到了刘西尧也是点了点头,贺锦立刻安排道:“那好!我们先合计合计……!”
……
四月七日,贺锦单独宴请革里眼贺一龙,劝说未果,就在大帐内诛杀贺一龙。而蔺养成邀请了老回回马守应,他则顺利地劝说了老回回投降。之后四人立刻整合了革左五营,并暗中派出了各自的代表,向汝宁军秘密投降。
这次汝宁军的出兵,有些出乎意料地顺利。看起来气势汹汹的三十几万革左五营,却在与汝宁军交战不到十天的功夫内,就全军投降了。之所以会如此,也是汝宁军一直在积蓄实力、积蓄名声、积蓄影响力,到了此时也就顺理成章 地厚积薄发了。
可这样的胜利照样出乎了薛永利他们的意料。在出征前,薛永利他们是想着与卢九德的南京京营配合,彻底把革左五营打残,最好能够剿灭这五位首领。可是现在,可谓是单枪匹马、轻轻松松地就全歼了革左五营,这让薛永利他们就不满足出征前制定的目标了。
于是汝宁军就要控制着革左五营与南京京营拼杀了,就是要给卢九德以很大的压力,为汝宁军牟取更好的条件。
首先当然是安置。革左五营有着近三十万人,要把他们带回汝宁、归德,并安置、消化,这耗费的钱粮和带来的麻烦简直太大了,所以难以施行。做好的办法就是就地安置。而汝宁军所要做的,就是控制住革左五营的首领们,并把其中的精壮挑选出来就行了。
其次是驻军。为了防止革左五营就地安置后再反,肯定要在此地驻军看管。可是如果朝廷另派驻军的话,汝宁军就变成了为他人做嫁衣,这是汝宁军完全不能接受的。
还有一点,如果控制了和县这一带,那汝宁军西有均州,中有大别山区,东有和县,战略空间将大大增加,也为汝宁军夺取了一个很有利的战略位置。
当然,趁着这个机会,消耗掉一些南京官军的实力,那也很符合汝宁军利益。并且在施加压力的过程中,还能多索要好处。南京、扬州等处已经答应给汝宁军十五万两的开拔费,如果将来能要到二十万两,甚至再多一些,汝宁军肯定也会举双手欢迎的。
于是在收到贺锦、刘西尧、蔺养成和马守应等革左五营近百名大小首领的家人以后,汝宁军正式与革左五营停战,并且安排了一部分部队,替换上了革左五营的衣服,开始协助他们整编军队并作战。
而卢九德本来率领着南京京营一直在一旁看着好戏,没想到一转眼,激战就降临到了他们头上。
四月十日,革左五营摆开阵势要与卢九德进行会战。疑惑之中的南京京营据守不出,不敢冒然发生战斗,于是双方就僵持了一整天。
第二天,革左五营再次出营列阵,被三番两次挑战的南京京营也难以再避战,要不然,军心士气可就要大受影响了。
交战一开始,南京京营还占据着上风,因为黄得功和刘良佐的部队战斗力还是较强的,可是当隐蔽在革左五营左翼阵后的二十几门火炮发威以后,一下子把左翼南京京营的部队打散,南京京营立刻是阵形浮动。只是因为黄得功、刘良佐等将领身先士卒地拼杀,才没造成全军溃败。
第746章 私底下的交易
可遭受了这么一次战败,南京京营就不再敢冒然野战了。卢九德一面据营死守,一面急派信使坐船至汝宁军处,要求他们加紧攻势,希望汝宁军为南京京营分担压力。
可是信使求援的结果还没传回来,南京京营就再次受到打击。在第三天夜晚,南京京营遭受了革左五营的夜袭。而此次夜袭根本就不是偷袭,革左五营人马嘈杂地出动,在震耳欲聋的炮火声中,攻入了南京京营的大营。
卢九德立刻控制不住部队了,他们只能放弃了大营,匆匆后撤了五十里,依据着后面城池的保护,收拢了溃败的部队。
到了这时候,卢九德就是再犯傻也知道是汝宁军在动手脚了。革左五营本来在大别山区,不可能拉着笨重的火炮在山路上跑着玩,所以他们重出江湖的时候肯定没有什么重型火炮。而在接下来攻克的城池中,最多缴获些移动不便的守城要塞炮,根本不可能拥有着这么多的移动迅速、威力大的火炮。更不用说哪里冒出来这么多的炮手了。
而卢九德这些知晓天下兵的将领都有所耳闻,他们都知道汝宁军的火器犀利。这样一判断,那些火炮的来源不就显而易见了吗?
于是卢九德等人是大惊,他们害怕汝宁军已经与革左五营勾结在一起,正式开始了造反。可这种判断也太石破天惊了一点,没有证据,卢九德也不敢把这种猜测冒然上奏至朝廷。于是他一方面向着南京求援,要求他们加派军队来援;另一方面连派信使至汝宁军,要求他们解释清楚原因。
可接着革左五营的行动却又很诡异。他们既不趁胜追击,也不从南京京营让开的缺口冲入南直隶,只是前行与南京京营对峙,并再一次停止了战斗。
接着派到汝宁军的信使又传来了回信,薛永利矢口否认有任何资敌的行为,并且以疲兵难以作战的借口,拒绝了卢九德要求汝宁军交战的要求。
“混账!混账!吴贼,也是反贼!他不仅要利,还要名啊!”卢九德在大帐内是大发雷霆。对于汝宁军的用心,浸润官场多年的卢九德怎么看不出呢?可是现在根本没汝宁军造反的证据,而且又是南京京营败于了革左五营,使得现在的卢九德是有苦说不出。
卢九德知道,万一自己上奏朝廷,称是汝宁军造反。汝宁军也可反驳道:是南京京营战败,想要把战败的责任推到汝宁军的身上。这样的笔墨官司会不会打赢暂且不说,就是朝廷相信了自己的一面之词,为了不激怒汝宁军,不把他们逼迫着造反,朝廷也会撸掉自己的官职,甚至砍去自己的脑袋来给汝宁军一个交待。
“东家!学生有一言不知是否可说。”见到帐内的人都是噤若寒蝉,卢九德最亲信的幕僚开口说道。
“说吧!杂家听着。”
“现今之计,绝不能激怒吴汝宁。最好用一个拖字。”那幕僚说道。
“为什么?”卢九德立刻来了兴趣。
“吴汝宁心有不轨,圣上与朝中诸公都心知肚明。而现吴汝宁又不在汝宁,其在革左贼身后之军,定使其原定之计。但依学生所见,其现在并不会反。”
“哦?你快说说!”
“其一,身不在汝宁,难以及时决策;其二,吴汝宁家人都在京城,有所顾忌;其三,其身在辽东,万一这里作乱,他身处辽东洪督师各路精兵围攻,正是取死之道。因而,现革左贼身后之汝宁营不过是想多拿好处罢了。”那幕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