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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将军,开道前舰撞上了川石。”连收前头船舰传来的消息的前将军宋天养,赶紧来到他的跟前禀报。
辛渡有些不信,“搁浅?”
“是。”
随即走至船边俯看着江水的辛渡,愈想,心底愈是起疑。据他所知,这一带水域甚少有石或是暗礁,搁浅?哼,怕是人为的吧?
只是,这等人为,究竟是谁所为?是敌军,还是自己人?
“敌军来袭!”来得甚是突然的击鼓声霎时划破了静谧的江面,居于各船舰前方的斥候同时拉大了嗓门。
这么巧?转首看向南国沿岸的辛渡,心中的疑惑,在见到有备而来的南军之时更是加深了。
离开辛渡跟前再去查清情况的宋天养,没过多久旋即又再回到辛渡的面前。
“将军,开道前舰遭南军在江上架网与漂水阻道,岸上的南军正对我军发动突击。”
“敌军人数?”不得不因此而暂时停船对付南军的辛渡,想到凤翔可能将会对此耽搁而不满,便满脸愠色。
“来敌人数约有万人。”见他一脸阴沉的宋天养,小心翼翼地答道。
决定速战速决的辛渡随即作出指示,“命前舰除去阻道物,除帅舰及护帅左右舰外,其余船舰军员登岸应战。”
“遵命。”
在划过江面的箭矢,一根根掉入江中或射中帅舰之时,准备乘小舟离开帅舰率军应战的辛渡,回首看了凤翔所处的帅舰一眼,命左右小心保护好凤翔之后,携着满腹火气前去对付那些拖延了女娲营的不速之客。
率伏羲营打下采石及采石以西各城的德龄,在这日,深刻体会到,伏羲营所欠缺的,就是像盛长渊这等大将。
在得知前来叫战者是盛长渊后,麾下军员数乃杨军阵中最寡的德龄,自知所拥之军不敌盛长渊所派出的大军,万般思量下,他明白若是死守在采石城中,杨军不但连能成功守住采石的机会也没有,更有可能在盛长渊破城之后,位在城内的杨军,将在城中遭到南军全员歼灭。
身为杨军行军元帅,他不能让伏羲营全员战死在此。
但此时若想求援,赵奔仍在三湖,女娲营仍在赶来的路上,轩辕营则与南国太子交战于绛阳,只怕这些远水,皆就不了他采石这丛燃烧正炽的近火。
因此即使他知道派出前军叫战的盛长渊,所派前进仅只是诱敌出城的军伍,提起阿还是得率杨军出城迎战,因为惟有让伏羲营杀出城,他们才不至于被困死在采石城中。
坐阵南军中指挥的盛长渊,命前军军伍为诱敌之军,在诱敌出城入伏后,分派三路突击军伍,一路首先截断杨军退回采石的后路,另两路原本埋伏在采石城左右军伍,在杨军中计入伏后即猛烈攻城逼出尚未出城的杨军。
进退无路,有着一死准备的杨军,在德龄令下集结成一支庞大的单伍,阵中所有士兵不分各伍,一声令下之后,全员以箭强攻,然而有备而来的盛长渊,在中路正军以盾抵箭之际,即命将杨军逼出采石城的两路突击军伍,自杨军阵后展开反击。
腹背受敌的杨军,在阵中箭矢耗尽后纷换上了长矛与陌刀,迎接浩荡朝他们开来的南军中路正军,笔直朝他们而来决心让杨军后悔踏上南土的盛长渊,在即将与杨军交锋之时,命人吹起号角,霎时中路正军迅速在战场分散成数军,采分割包围之术,硬生生将团集在一起准备迎头还击的杨军分割包围成数小阵,随后下令各包围杨军的军伍,开始聚歼围地中的杨军。
再这样下去,伏羲营会被歼灭……
面对行军布阵速度有如疾风的南军,从没想过一场仗可打得这么快的德龄,惊觉到想速战速决的盛长渊,此战不仅只是要收回采石,更想一举摧毁杨军其中一营,以求在此战中减损杨军三军的军员,不愿让盛长渊得逞的他,在遭困陷在其中一围地里时,急忙向伏羲营的行军总管交代。
“命众将军各率其军突围聚成三路军伍,三军全速返至贵安,记着,能走即走,绝不许恋战!”
以战术与军员数取胜的盛长渊,在发现众围地里的杨军纷纷突围,并开始结阵组成三支军伍,使得战况有了变化时,他朝身旁的左右将军弹弹指,会意的左右将军,马上如他所愿,在杨军撤军之前命分散的各单伍结成防线堵住杨军的去路。
“想走?”看穿杨军心思的盛长渊冷声低哼,“由得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吗?”
不分散兵力,只将兵力集中在三点的德龄,虽是遭到盛长渊加重了防线,但突围仍是有望,只是眼看着大军即便能走,也定无法甩掉南军的追击,身为伏羲营新任行军总管的韦重次,在三军即将突围前乍听处在中路正军的德龄欲亲自留下拦阻追兵,忙突围赶至德龄的身边。
“元帅,突围之后,末将愿率军为大军断后!”在德龄对中路正军下达帅令之前,韦重次先行抢过德龄的重任。
德龄有些愕然,“将军你……”
“末将身为行军总管,必须为我军负责,元帅身为伏羲营之首,绝不能留在此地。”
“本帅不能让你——”明白他留下来就只有死路一条的德龄,驳斥的话语尚未说完,即遭韦重次重重一喝。
“元帅!”
经他厉声震住的德龄,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体恤的眼眸。
“您已尽力了!”采石这一役,并非他们伏羲营无力守住采石,也不是德龄决策失当,而是南军军员数超出他们实在太多了,此战的胜败,亦不是伏羲营能不能守住采石,而是伏羲营是否能够突围安然退至贵安。
自拿下采石以来,即连连率军拿下采石以西及西南各处城镇的德龄,不忍地看着这名不知道为他伏羲营耗了多少心血的行军总管,在韦重次之前,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句话,也未有人在攻南这场大战中肯定过他的战功。
“带着伏羲营的弟兄,走吧。”不能等的韦重次催促着他,“末将誓会让我军退至贵安。”
不得不走的德龄,转过身下令前,在他耳边留下了这句话。
“本帅会永远记得将军的恩情。”
挥兵犯南以来,这是杨军首次在同日内连传两回败仗。
一是采石之役,另一,则是绛阳之战。
面对率大军攻向采石的南国元麾将军盛长渊,行军元帅信王守不住采石,撤军三十里退至贵安,虽不至理所当然,但也不令人意外,毕竟盛长渊乃是南国太子钦点镇守丹阳的头号猛将,以各方面来看,占了天时地利与人和的盛长渊,收复采石乃意料中的事。
只是没有人知道,领军出战南国太子的冠军大将军霍天行,为何也会吞下败仗。
有人说,冠军大将军是想将这个与南国太子对决的机会让给前驸马乐浪,也有人说,背水一战的南国太子,将最精悍的兵力都投注在绛阳一役中,不破杨军誓不罢休。
每个人都在猜测。
他也在猜测,不过,他所关注的并不是霍天行究竟为何兵败,他猜测的,是接替霍天行为绛阳之战统帅的乐浪此时的心思,以及与他们相距一里之遥的南国太子的心思。
他们在想些什么?
薄薄的雪花佛过脸庞,沾留在面颊上,带来了冷意与湿意,手中握紧着缰绳的符青峰,将饱含疑惑的目光停留在乐浪远望前方的侧脸上,此时广阔的绛阳平原上,静谧得令人几乎忘了这里有一场战役即将展开,敌我两方,每个人都只是手握着兵器安静地等待着。
静至极点中,两军似一张拉得过紧的弦,稍有外力一碰,既有可能弦断。
撼人心弦的战鼓声重重擂起。
当开战的战鼓鼓声一起,亲率三万兵马的乐浪,手下大军迅速排出阵势,在强盾伍后骑兵伍、箭兵伍,伍伍前后交错,强盾伍散据于各伍之中结阵,另余四万兵马,则分别安排在绛阳平原左右横攻,形成三面包夹的战势,当南军第一根箭矢降至阵中时,刹那间,杀声四起。
声势惊人的杨军以极快的速度开始移动,在南军以数量庞大的箭矢阻以前进之时,散据于各伍伍中的盾兵在移动中全员举盾,不但替各军伍提供了保护,也让杨军全员尽出无一人留在后方,相较之下,采传统战法的南军,依旧是以箭伍先攻、骑兵后至,因此南军全员并未尽出,仍有盾兵伍与步兵伍留在后方未有移动,使得在战场上放眼看去,四处皆是杨兵。
亲自参与过大大小小战役的太子玉权,未想到乐浪竟用此法占据战场,急于另行布阵以御杨军攻势的玉权,在杨军将他们三面包围前先命全军据在战场一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