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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晴没有说话,她一方面不想给八岁的小哥哥施加压力,另一方面也承认方舒平所说的是事实,不过,这几天自己要趁着去河边洗衣服或是采野菜的机会,多了解这个镇子的情况,以便能找到挽救自己和自己家人的机会。
这几天她一直忐忑,晚上睡觉也常常做噩梦,因为她知道,小方晴能被奶奶打一次主意,就会有第二次,她可不想被卖,好不容易又活了一世,在弄得生不如死,那可就太悲催了。
野菜一会剁好,放到木盆里,又倒了点麸皮和豆腐渣,对上点清水,用个小棍开始搅拌。
鸡食搅拌好了,费力的端起木盆,哥哥在旁边说:“是不是太沉了,先放在那,猪食马上就熬好了,我将火熄了,替你端过去。”
“不用,我能端动,哥哥还是抓紧时间吧,别又吃不上早饭了,”奶奶为了阻止方舒平去私塾,经常给他增添额外工作,可是越这样,哥哥越珍惜去私塾的机会,反而学习越来越用功,成绩也越来越好,经常受到夫子的表扬,这让奶奶和大伯母她们更加嫉恨。
好不容易将鸡食端到鸡舍,将鸡食倒入食槽,然后提着木盆回到大棚,将木盆刷洗一下。
大棚里有个大缸,每晚四叔都会挑满清水,为了这一天给猪熬食所用。
将木盆倒了一些清水,端回鸡舍倒入水槽,水槽很能盛水,每天早上需要她跑两三趟,由于力气小,每次盛水不多,要是盛多了,水会溢出而洒到衣服上。
几趟下来,身子有些冒汗,方晴将木盆放好,走到鸡舍旁,打开鸡窝小门。
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十几只鸡从进窝里涌出来。
漂亮的大公鸡,先抖搂抖搂全身鸡毛,就抻着脖子很气势的开始打鸣,它这是宣布自己的地位,宣告它是这群鸡的领袖哪。
那群母鸡则简单的抖搂一下鸡毛后,就急急的扑向鸡食盆,真是一群吃货啊,方晴撇撇嘴。
拿起扫把开始打扫鸡窝。
她一直很奇怪,晚上鸡睡觉为什么还会拉屎啊,而且拉得还挺多的。
鸡窝很矮,距地一小段距离,用木棍搭着几道横架,鸡进入鸡窝后,都上到横架上卧着睡觉,这也证明了鸡的祖先是飞禽,这样长时间依然保留这个特点。
鸡窝很好打扫,因为鸡屎都从横架的空隙中掉到地上,拿扫把一扫就扫出来了,再扫到簸箕里工作就算结束。
顾不上看公鸡跟母鸡们打情骂俏,将鸡赶到一边,走出鸡舍,把小竹门关好,鸡粪倒入粪堆中,放好簸箕,走入棚中,看看还剩下多少野菜,一会好给奶奶禀报,然后奶奶就会安排今天由谁去采野菜或是去菜市场捡烂菜叶,秋天已到,地边和山坡旁的野菜越来越少了。
哥哥已将炉火灭掉,猪食已经熬好正在晾凉,棚子里也收拾利落,只是哥哥不在,看样子是去洗漱去了。
喂猪的活就不是哥哥管的了,是由四婶刘氏来喂,毕竟提食桶,倒猪食不是小孩能干的。
四婶是个胆小老实的,跟四叔一样,平时没有太多的话,但是心地善良,总是偷偷摸摸的帮着她们干些活计。
家里不干活的人很多,首当其中的就是大伯父,因为他早晨要读书,白天要读书,夜晚还要读书,所以除了跟爷爷出去进货外,家里的事情基本不搭手。
二十八岁的大伯父,又赶上动乱,看样子三年一次的乡试又要泡汤,还要再等三年,到那时,大伯父就是三十一岁了,可是,三年动乱能结束吗?方晴坏坏的想。
其次就是大伯母,大伯母因为会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加上娘家财力充足,常常从娘家带回杂粮蔬菜什么的,所以,很得爷爷和奶奶的赏识。
由于大伯父和大伯母地位高,大伯父家的孩子也跟着水涨船高,三个女儿能做的活计就是出去采野菜,在家学针线,跟二姑和三姑一样娇养着。
在三女儿方枝五岁的时候,大伯父经过几年奋战终于有了个儿子,今年已经快三岁,大名叫方舒远,小名叫金蛋,全家人都当眼珠子一般疼爱着,很是金贵,。
方晴想到这,嘴角撇了撇,扭头走出棚子,来到自己家那间茅草屋,推开木门,只见哥哥正在帮着弟弟方玉强穿衣。
方玉强今年三岁多,这个年龄原本应该胖嘟嘟的,可是由于营养不良,一张小脸很瘦,脸色也不好,显得一对大眼很突兀,有些像前世的非洲难民。
看到她走进来,小嘴裂开亲热的叫着:“姐姐,姐姐。”
每听到这样的叫声,方晴就忍不住要流泪,前世,也有个弟弟,跟自己相差十岁,小的时候,也总是这样叫自己,跟小尾巴似的围在身边乱转。
悄悄擦了擦眼角,快步走上前,笑呵呵的说:“哥,你先去洗漱,我来给弟弟穿衣。”
方舒平对她笑了笑说:“嗯,那我去了,一会给你们打来水,就别往井边跑了。”
方晴点点头,抱着强儿使劲的亲了亲,逗得他“咯咯”的笑了起来。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别看弟弟才三岁多,但是很乖很懂事,从来都不乱哭,见到人就笑,除非被前院的小孩欺负狠了。
“姐姐,你今天要去采野菜带上我好吗?”弟弟闪着大眼睛期望的望着方晴。
看到哥哥和弟弟的大眼,知道她们兄妹都遗传娘的眼睛,只是自己长得更像娘些,这不是照铜镜得来的结果,而是从奶奶骂话里了解到的。
“嗯,要是奶奶让姐姐去,姐姐一定带你,找到野果子,姐姐给你采来吃啊,”方晴又亲了亲弟弟的小脸,然后让他坐在炕沿上,开始给他穿鞋。
“太好了太好了,咱们将野果子带回来,给娘和哥哥吃,”弟弟小脸发着兴奋地光,高兴地说着。
方晴没有说话,只是心里更加难过,想带着全家离开这里的念头更加强烈了。
给弟弟穿好鞋,嘱咐说:“别出去啊,天还没有大亮呢,太冷,别冻着,一会姐姐将被子收拾好,你就在炕上玩啊。”
将弟弟放到地上,自己脱了鞋上床开始收拾被褥。
被子里的棉花有些硬了,看样子在冬季来临之际,得先将棉花重新弹一遍才好御寒,可是这样的情况,恐怕这点愿望不会实现了,方晴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木门打开,哥哥端着一盆清水进来说:“你们赶紧洗漱吧,”说完,将木盆放到地上,又急急的走了出去,看样子奶奶又给他加了活计。
收拾好被褥,又用小扫把将炕上的席子扫干净,下了炕穿上鞋,让弟弟坐到木盆旁,从木架上拿下一块棉布,开始给弟弟洗脸。
早晨的井水很凉,她怕把弟弟激到,就用小手沾了一点水,试着让弟弟适应,然后在开始给他洗脸。
弟弟洗完脸,她也快速洗完,用断了齿的梳子,给弟弟梳了个朝天咎,用布带绑好。
没有铜镜,对着水里的倒影,模糊地将自己的头发梳好,头发不多,还有些干黄,双髻不会挽,就给自己梳了两个小辫。
刚收拾利落,奶奶那可恶的声音又开始响起:“你个死丫头,又钻进屋里躲清静啊,家里这么多活都等着哪,要是不想干活,就去杨家当少奶奶去,别再我眼底下碍眼。”
004 回敬
方晴气得将木门打开,淡淡的晨光中,奶奶拉长着脸站在院中。
“奶奶,孙女可没有躲清静哪,您老可太冤枉孙女了,孙女在洗脸哪,要是不收拾利落干净些,让街坊邻居看见,可不止要笑话孙女,更要笑话方家教养不好,作为秀才家的一员,怎么也不能丢大伯父的脸吧,”方晴满脸委屈的望着陈氏暗带讥讽说。
方晴知道,大伯父卯着劲想考取举人,一定会注重名声的,陈氏将自己要卖给陈家当童养媳,已经成为他以后官途上一点污迹,假如能当官的话。
当爷爷和大伯父进货回来知晓这件事后,没少埋怨奶奶和大伯母的莽撞,当然,方晴觉得,埋怨的原因不会是将自己卖给杨橛子这丧良心的事,而是埋怨她们将此事做的不够隐秘,弄得街坊四邻都知晓,聘礼没有赚到不说,却凭白让大伯父名声有污,不过能让他们自我安慰的是,好在这几年不能乡试,时间一长,也许人们对对此事都会淡忘了呢。
方晴一句话捅到陈氏的痛处,一口气憋闷在胸腔,开始咳嗽起来。
方晴急忙走上前,扶着她的胳膊,还踮着脚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口气关切地说:“奶奶每天起得这样早,还嗓门那么大的说话,凉气一定吸了不少才会呛了肺,我听韩师奶说过,要是呛了肺烙下病根可就麻烦了,一点都不好治呢,所以,奶奶以后可不能这一大早大声叫骂了,再说,早晨很静,奶奶的骂话左右邻居都会听到呢,这多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