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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见到曼晴时,元平拉着她小声说:“京城里有些传言,不过你别在意。”
耀先也跑过来低声说:“晴儿,要是听到什么别理啊,等安顿好我带你好好逛逛京城,好玩的地方可多了。”
曼晴感到事情有些严重,于是问:“什么传言?”
“也没什么,等到家再说,对了,咱们家的院子可漂亮了,你要是见到一定会很喜欢,”元平将话题岔开。
这时,高义之大声说:“都上车吧,咱们先回家。”
曼晴拉着哥哥来到自己的车上,她要了解一下京城的情况。
原来,赵涵回到京城就病倒了,就连皇帝犒赏三军的仪式都没能参加。
于是,京城谣言满天飞,说是别看赵将军盖世无双英勇无敌,但却因情所困,高家小姐因赵家安排妾室而有悔婚之意,所以赵将军在重病下,依然将自己青梅竹马的表妹送回郑府,表示不愿意委屈表妹做妾,希望她能正常出嫁,郑家小姐深觉受辱,寻死自杀,被救回后依然没将赵将军打动。
皇上派御医前去赵府救治,方让赵将军病情好转,但是情绪低迷恹恹不问政事,真如被情所困的样子。
所以,大家都盼着高家的到来。好看看高家小姐长得什么三头六臂,竟然让名震天下的赵将军痴迷成这种程度。
更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将曼晴说成妒妇,没成婚就嫉妒如此,要是大婚后岂能容下别的女人?
赵府两个贵妾与通房也感到危机,各个心中忐忑,不知主母嫁过来她们会是什么悲惨命运。
不过这样也好,皇太妃和皇后本想给赵涵指平妻的心思打消了,这样的情种,什么样的人嫁过去也是摆设。也会成为一步废棋。
同时,御史开始弹劾赵涵,说他虽为国立下汗马功劳。但是一个男人却因情所困萎靡成这样真是不堪大用,所以功过相抵,不应再行赏赐。
曼晴听完后,嘴角撇了撇说:“哼,真能利用啊。这事都让他成了规避风险,身带瑕疵的借口。”
“何意?”元平有些不解。
“赵涵功高盖主会是什么后果?皇帝已经封赵老将军为王,对于他该怎么赏赐?难道再封个王?那么赵家将权倾朝野,同时手握兵权,皇帝岂能安心?所以,赵涵故意借与我争执之事。让自己身带污点,不仅给御史找到弹劾的借口,还阻挡皇太妃和皇后给他强加的婚事。同时将居心叵测的表妹也打发掉,最重要的是,让皇上顿感轻松,可以不用费心赏赐与他,功过相抵。多好的理由啊,”曼晴感叹的说。
“啊?要是这样赵将军自毁名声看来很有益处。只是妹妹的名声”高元平心里有些发堵。
“也没什么,正好顶着妒妇之名,要是嫁过去也别怪我强横,反正大家都知道我是什么人,正好有理有据的发扬光大,”曼晴恨恨的说,打我不说,又给我强加这样的名声,好啊,等我嫁过去,就让你尝尝妒妇的厉害,敢去别的女人那里,直接提出和离。
这种想法源自赵涵说的那句话:“被欺负就要休书?你真让我失望!”好吧,既然自己不能躲,那就面对吧,曼晴知道赵涵所说的失望,是自己不敢面对那繁杂的环境,就跟战士没上战场先想着逃跑一般,所以,她下决心准备背水一战。
高元平望着曼晴满脸的狠厉,为赵涵打了一个寒颤,咽了咽口水,说不出话来。
秀荣的事,也是让曼晴改变自己心意的原因之一。
秀荣这次没有跟来,缘由她已不是高家的儿媳,而是成为高家的干女儿,与元平的婚约结束。
随着年龄长大,所有人都感到她的变化,话越来越少,好像全部寄情于琴中,曼晴凭着女人的直觉感到她心里不在单纯而是心事重重,后来,秀荣慢慢的开始与自己和娘有了距离。
难道她不想嫁给哥哥了?这个念头一直徘徊在心里,她曾经偷偷问过高兰,高兰将头摇成拨浪鼓,又问小云,小云也说不知道,但那对小眼睛却暴露她了解一些内情。
曼晴没有强迫,小云之所以不说,是不想让她与秀荣的关系闹僵,她只好等待,等待秀荣自己能说出来。
在高家来京前,秀英带着秀荣找谢芳草,静荷回来禀报:听柳枝说,秀荣跟谢芳草抱头痛哭,当晚,秀荣去了刘正利的家住下。
第二天,秀荣拜谢芳草为干妈,成了高家的干女儿,也就是说,她与平儿的婚事宣布作废。
曼晴不说伤心是不可能的,再怎么说也是好朋友,最起码有什么事先跟自己说说不行吗?
下午,秀荣来找曼晴,曼晴躲到卧房里说不舒服不见,秀荣没有走,而是跪在门口低声哭了起来。
曼晴气呼呼的下炕打开门,怒喝说:“你还有理了?你在这哭是什么意思?再怎么样咱们也是好姐妹,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难道我是那不讲理的人吗?难道我哥是那样抵死纠缠的人吗?”
秀荣哭得更厉害了,但是没有说话。
“我就觉得不对,这一年里,你一直躲避我们,是不是早就有这个想法?你倒是说话啊?否则我一辈子不原谅你,哼。”
秀荣抱住曼晴的腿嚎啕大哭,曼晴很像将她甩开,但是,还是不忍心,叹了一口气将她拉起说:“你是不是怕我哥当官后纳妾?”
秀荣抬起头,满脸泪水的望着曼晴。曼晴看到她的表情知道自己猜中了,伤心的将她拉到椅子上坐下说:“说说吧,是不是这个原因?”
秀荣擦着泪水点点头,慢慢说道:“晴儿姐,自从赵家和郑家派来丫鬟后,我就没见过你真心笑过,就连赵将军的奶娘你也没有真正信任过,后来,一次静潭静幽两人说话,被我听见了。原来赵家不仅给赵将军准备两个贵妾,还预备几个通房,就连静潭静幽也是陪嫁做姨娘的。从那以后,我知道大户人家的规矩,通房有了孩子就成为姨娘,也就是你说的小妾。”
“我找到梦莲套一些她的家事,更感觉你说的对。家里不能有小妾,小妾是霍乱家的根本,可是,随着高大叔官越做越大,元平哥哥学问又好,以后定非池中之物。而我一个没有家世没有财力的女孩,没办法帮衬元平哥哥,到时。不仅耽搁元平哥哥的仕途,就是万一他纳了妾,我连争斗的资本都没有,曼晴姐姐,其实我作为妹妹不是更好?”秀荣抬起头真诚的问。
曼晴怎么也没有想到秀荣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这是理智?是爱极元平而甘愿牺牲?可是,未来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怎么为了几种可能,就不战而退呢?
秀荣接着说:“这么长时间我一直矛盾着,作为旁观我能体会你的累,跟那几个丫鬟斗智斗勇,还要顾及到赵家郑家的颜面,就连马嬷嬷你也要连哄带拉拢,真是费尽心机,干娘是纯朴善良的,为了能应对许多,也要跟着大姨学着怎么防范丫鬟的不轨行为,这样的生活我害怕,也是我内心不想要的,所以,我开始跟你们保持距离,为的是不想让你们在为我分心,你们已经很累了,我想帮忙却无从下手,那时,我真感到自己很无用,我心眼少人又傻,唯一能拿出手的是弹琴,可是会弹琴能帮衬干娘管理好后院?会弹琴能帮衬元平?不会,我不想成为高家负担,更不能成为元平的负担。”
曼晴泪水喷薄而出,一把将秀荣抱在怀里大哭起来,人长大学会选择,人长大更能看透许多东西,这就是长大带给人的伤痛,可是,无情的现实又不得不面对,那么何去何从将由痛开始,痛过了人也长大了。
秀荣最后还给她透露一个消息,福来饭庄的长子郭博远很喜欢她,曾经发誓许愿说:“此生绝不纳妾,”曼晴也知道郭家虽然很富有,但是祖传没有纳妾这一说,所以,郭博远的誓言很值得信赖。
俩人分别时秀荣嘱咐说:“晴儿姐姐,我这一生是高家给我的,唯一能帮上忙的就是我的家永远都是你的家,要是有一天你从赵家出来,还是回篦子镇吧,只要博远对你不好,我跟他和离,陪着你畅游天下去。”
曼晴搂着她说:“秀荣,谢谢你的心,谢谢你为高家所做的这一切,但是,你以后遇到困难时,一定要记住,不能不战而退,否则将无路可退。”
秀荣分析的很对,也看的很明白,但是她忽略一条,就是她要有勇气去挑战,不会管家可以学,不能帮衬可以给元平温暖,可是她自主的退了,一方面被这些困难吓住,一方面是爱元平不深,不值得为了元平付出,不想为这段感情而搭上自己的一生。
而自己则是不想放弃这个机会,爱赵涵谈不上,但是可以去尝试,毕竟自己与他有着一些基础,何况,自己也不想做个逃兵,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