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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石磊磊、葛蔓蔓,崎岖难度,雪儿掣着衣裙小心地跳跃行着,好容易峰回路转,来到山麓的水澨。雪儿舒了一口气,总算能和他分道扬镳了;金荣对她可丝毫不敢放松,已贴步赶上。一只凶猛的鱼鹰徘翔在水面,伺狩着猎物;一只星鲽幸亏潜身的早,不然便遭横祸。
雪儿道:“谢谢你送我下山,我要去找飞哥了。”金荣道:“姑娘先别忙,吃过饭没?”雪儿已大半日未曾进食,还真是饥肠辘辘呢,答道:“还没有。”金荣大喜,这样一个未出兰闱的闺女要是弄不到手就枉生为人了,连忙献殷勤:“咱们相见也是有缘,就让在下请姑娘吃顿便饭吧!”
“我……”雪儿不知怎么回绝他。
“还犹豫什么,难道我会吃了你不成,走吧!”金荣料她不会跑,在前面扬头就走。
金荣斜目向后一瞅,雪儿果然跟在后面,金荣的舌头把唇圈子绕着一舐,故意停步等雪儿上前,与她并排而行。花容玉貌近在咫尺,雪儿无言无语,就像一朵冷艳梅花;金荣看得喉头奇干,恨不得当即把她推倒,但从她身上感受出一种不可侵犯的气质,只得暂时把野性收敛。
金荣猛地一拍脑袋瓜,道:“我真是个冒失鬼,和姑娘相处了半晌,还未知姑娘芳名呢!”双眼不停地在雪儿身上勘查,雪儿绷紧了身子,道:“雪儿。”“果然人名相称,雪儿,雪儿,嗯,这名字好!”金荣已陶醉在美人的花香圈里。
金荣道:“谈谈你的飞哥吧,他在哪里,也许我能帮你找到他哩!”雪儿摇首道:“我不知道。”金荣吹着气道:“不知道?那你从何寻起?”雪儿的脚步渐渐放慢了,迷茫无主道:“我是那么爱他,却连他的生死都不知……”金荣眼里觑,心上想:“为情所伤的女人最软弱,她们都会寻找一个依靠。嘿嘿,我就做你的依靠吧!”见她昏昏沉沉,若有所失,金荣便试探性地把手搭在她肩头上,她竟没有反应,仍旧垂着头。
孰不知,雪儿的心正在风雨中飘摇,完全忘记了身边的一切,沉焙在浓郁的悲伤中。金荣见已攻破了第一道堡垒,按捺住心中的狂喜,接着得尺进丈地把手游移得可以抱住雪儿,这种温香的感觉令他一辈子也回味不尽。金荣本想一鼓劲将她往怀里搂,又顾念到,万一她不从,厮闹起来岂不坏了大事,便忍得一时欲火,把手从她身上卸下。
官道上,无数颠沛流离的乡民背儿牵女,弃乡南下,伛偻提携,有挑着高肩担儿的,也有赤手空拳的,犹如长江水线,脉脉不绝。数十年前,大宋子民曾逾一亿,尔后战乱不休,不知可赶得上当年半数否?
有歌谣唱道:“遭金苦,如万苦,拆妻离子无日度。历元劫,胜万劫,殄国罹难何日解?”
尘烟起处,呻吟无数,雪儿看得心酸,向一梳着总角的孩子问道:“你们这是上哪儿去啊?”儿童立步答道:“这位姐姐,你还不知道啊!元兵已逼进我们家乡,稍微靠北一些的百姓都南下避难,我家已逃难一个多月了。”他边说边舔着干枯发黄的嘴皮子。
金荣看得敛额,道:“真是些苦瓠子!”从怀里摸出一个蒸熟的棒子,递在孩子的手心上,孩子高兴得说了声“谢谢”,忙用灰烟狗尘的手接过张嘴就啃,父母则不住地作揖道谢。“哪里,哪里。”金荣笑眯着两条猫眼,又有不少孩子逐队把金荣围住,摆着手要食物,金荣忙道:“孩子们,对不起,哥哥实在没有食物了。”好一会儿他们才怏怏散去。雪儿总觉得他在矫揉造作,打心底有一种挥不去的厌恶感。
前方便是高垴填,只见村舍相接,是个大镇,浮寄流寓者不可胜计。只有唯一的一家酒店,名为“江宁楼”,风尘中的旗旆斜挑着,南来北往的旅客虽有许多,生意却不是很兴旺。金荣摧着雪儿进店,里面摆着五张方桌,安着十几张条凳,坐着三五个零星的客人。
代赢不知哪里钻沙去了,梁建兴正等候金荣,一见雪儿,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只瞟了一眼又羞涩地垂下了眼皮。他不知金荣布了什么迷天大法把雪儿骗来,心中吃惊不小,须臾间,这种吃惊又转化为吃力。
雪儿见梁建兴衣冠济楚、文质彬彬的,与金荣的感觉全然不同,危险无助的心得到了几缕安慰。
金荣见小二傻呆着看雪儿,心里生醋,鼻子里雷哼了一声,小二惊醒过来,忙甩着毛巾吆喝道:“小店专卖江宁风味,酒有罈酒、璧清酒、三白酒、靠柜酒,小吃有烧蹄子、板鸭、虎皮三鲜……”金荣挨着梁建兴,屁股一坐就不耐烦道:“别念菜谱了,好东西一样上一点尝尝。”江南终是水土咸丰,小二先端上了两盏老君眉给他们解渴。雪儿姗姗坐下,金荣象与雪儿很熟拢般地介绍给梁建兴,雪儿一直缄默无声。
金荣望梁建兴道:“你来了多久?”梁建兴答:“刚刚到。”金荣又问:“代赢呢?”梁建兴一愣,道:“办事去了。”金荣当然明白代赢办的什么事,嘴角划过一道丰硕的微笑;梁建兴则不自然地捏着茶杯,手还有些轻微的抖动。
武林正派人士身上是不会携带迷药的,代赢为迷倒美人,只得自行调配。此处有座稑雨山,生长着一种奇花,名为曼陀罗花。此花也叫洋金花,绿茎碧叶,叶向上长而像茄子,八月开白花,似牵牛花而较之大,朝开夜合,蒴果圆球形,表面有疏短刺,内含很多芝麻大小的种子。用酒吞服它的碎末会使人麻木。
酒菜在金荣的笑容下端上,代赢在鼎房逼迫厨子,叫他不许出声,不用说,酒已变了质。金荣向雪儿大献殷勤,捧羹把盏,满满的一杯酒在雪儿嘴前迎来送去,雪儿藏嘴缩颈,推说不会饮酒。金荣佯装不满道:“这就是姑娘的不是了,不肯饮在下敬的酒,是怪在下待姑娘间慢不周或是瞧不起在下么!”雪儿如何经得起这一番泼皮赖脸的词语,求救的眼神落在梁建兴的脸上。梁建兴却又不好处事,若阻拦定会遭到金荣和代赢的夹攻,双拳难敌四腿,到时候雪儿还是会交由他们摆布;若放任视为不见,那自己还算是个男人吗!
河狭水急,人急智生,一条好计忽儿涌上心头,便安下心来,忍一时之气,稍后再行营救雪儿。
雪儿求救的眼神还在梁建兴的脸上徘徊,金荣又在不停催促,梁建兴抬盏一饮而尽,把嘴一抹道:“姑娘,我师兄也是一片好心,你就赏个薄面,浅尝一杯罢。”雪儿再也回绝不得,端着酒杯,闭上眼,难受地饮下,被又苦又辣的怪味呛得连连咳嗽。金荣不知有多感激梁建兴呢,看着美人入套,不自禁地搓着手掌,肥舌也露尖在外。不一会儿,雪儿只觉唇干口渴、噪子发苦,沙哑着道:“我怎么了?”头昏身软,欹扑在桌上,酒杯被扒得弧滚掉地,摔成碎片。
梁建兴闭下眼睛猛挤了一下眼皮,以舒缓眼中的忧虑,再睁开眼睛,问道:“现在怎么处置她?”金荣笑道:“当然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才好办事了!”代赢这时撩帘走出,笑道:“咱们先弄辆马车,把这大美人送到深山老林去,再慢慢地享受几天吧!”金荣望代赢笑道:“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你去把马车弄来,切记,要四周都挂有黑帏幔。”代赢笑道:“我明白,避点嫌嘛!”代赢去后,金荣赏了店主一锭赤金,叫他分给下人,不要多事。
人皆嫌命窘,谁不见钱亲,店主乐呵呵地收下,在雪儿脸上狠盯一眼,拍着马屁道:“公子们真有眼光,这妮子真是超一流的货色,肏两下都心疼哩!”“滚一边去!”如此淫佚的笑语,连金荣都听得不爽。
金荣与梁建兴正在散谈,金荣又喝了几盅酒,正是酒能助淫,看着眼前美得让人喷火的佳人,身上骚急得恨不得即刻把衣服解脱干净。梁建兴故意夹在雪儿与金荣中间坐,金荣几次想在雪儿身上摸一把,都被梁建兴的劝酒之手给隔住了,好让他在兽性勃发之时也有些顾忌。
店外烈马嘶啼,代赢打着鞿缰,叫道:“里面的伙计,上路喽!”梁建兴恐金荣对雪儿无理,忙抢着扶起雪儿,金荣乜斜倦眼,笑道:“梁老弟,你倒是会揩油呢!”梁建兴羞得面如红枣,人为事逼,也顾不得许多,小心翼翼地将雪儿抱起,送上了车。
山阿深处,有一廛蒺藜所搭之屋,屋主是一樵夫,被金荣解决后胡乱窆埋在乱石下。雪儿被梁建兴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