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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盈听到衣衫婆娑,猜想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一定发生了越出礼数之事。果然,皇后低喝:“放开!”
“星儿,只要你觉得妥当,我当然不会阻挠。”琚含玄柔声说:“有我在,这后宫就是你的……”
“没有你,后宫一样在我手心里。”皇后愤愤地挣脱,道:“你若不信就试试看——看你精心栽培的丹嫔能不能抢走我的后玺!”
“早就跟你说过,我不会允许丹嫔对你不利。你是皇后,不能什么都亲历亲为吧?你前面应该有个人替你挡箭、帮你处理碍眼的人。”
素盈听得心惊胆颤——她早就知道自己是义父的一粒棋子,迟早要被他所用。没想到步步高升的丹嫔,说到底也只是别人摆布的工具。
她一时心灰意冷,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所幸皇后和琚含玄也没再耽搁,各自上马,分道扬镳。素盈伏低身子,待周围没有动静,急忙去找自己的马。
没想到那马贪吃嫩草,走得远了。素盈气喘吁吁地走到马跟前,不禁傻眼:马旁倒着一个人,正是东宫。
“殿下!殿下!”素盈见睿洵一身血渍,慌了手脚,不住地唤道:“殿下快醒醒!”
睿洵像是听到她叫,睁开眼睛看了看,迟疑道:“这是信默的马……信默在哪儿?”
“白大人不在这里。”素盈扶起睿洵,缓缓道:“殿下可是受伤?”
睿洵摇摇头,仔细打量素盈,突然把她推开,冷哼道:“你是素飒的妹妹!”
“正是。请殿下容奴婢素盈扶您上马。”
“哼!”睿洵冷笑道:“好个素率!……是他派你来?”
素盈点点头:“奴婢不知殿下为何昏厥在此。不过,奴婢敢为右卫率作保:右卫率绝没有半点背离东宫之心。”
“你是奉香。他用来迷我的香,是你给的?”睿洵冷冷地看着素盈,“你既然跟他是同党,担保何用?”
素盈镇定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奴婢不知右卫率要迷香做什么。只是——如果殿下当时被迷晕,现在就不必担惊受怕了吧?”
睿洵眼中有一星光彩,但迅速湮灭。“扶我上马!”
素盈助他上马之后,手臂忽然被他拉住。
“一起上来。”睿洵漠然道。
“奴婢不敢!”
“你要走回去不成?”睿洵不由分说,将素盈向马上一扯,她便坐在他前面。
“放心。”睿洵在她耳边说:“我们从营地西南回去——没人会看见。”
素盈不明白为什么营地西南会没人,又不敢问,只好由着睿洵。
信默的马是匹良驹,驮着两个人仍然四足如飞。素盈很快就看到皇家营地——西南角果然没有人。
睿洵把她放下马,说:“时候不早,你赶快回去,不要错过进香的时辰。马儿……我会送到信默那里。”
素盈深施一礼,又道:“殿下,右卫率有他的难处——他只是想好好地在宫里有番作为,不敢得罪琚大人。可他也从没想过背叛殿下。殿下也说过,右卫率和您是一起长大的。求您体谅右卫率的苦衷,饶他一次。”
睿洵的眼睛看着远处,低低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今天早些时候我身体不爽,睡了好半天。离开营地不久就回来了,猎也没打成。”
素盈不敢多话,恭送睿洵走远,心想:他这谎话说得太差劲!那么多人跟他一起出猎,难不成他要一一封住他们的口?
后来她才知道:那么多人早就死在猎场上了……
素盈生怕皇后要她进香时找不到她,回到自己的行帐后才听一个小宫女说今天不用她进香了。
“为什么?”素盈很诧异,担心某个人趁她不在的空当抢走了她的差事。
小宫女却说:“奴婢不知。这话是上面的尚宫、令人们一层层传下来的,奴婢只是照传。”
素盈心里一动,又问:“这消息还要传到哪里去?”
小宫女看了看她,谨慎答道:“进膳、进乐舞也都免了。”
“啊?圣上今天没有猎到满意的猎物?”
“奴婢不知。”小宫女简单地答了一句就匆忙告辞。
素盈知道事情不妙——御帐之内正在发生一件大事。她说不上这是什么事情,凭直觉也能猜到:她的义父和皇后娘娘都不是息事宁人的性格,定是他们在兴风作浪。
她想了想,直奔御帐而去。
御帐周围太过安静,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侍卫的数目骤然增多,气氛十分古怪。侍卫拦住素盈不准她靠近,素盈忙说:“奴婢是丹茜宫奉香令人,刚才得知今日不必进香,不知传话是否有误……”
“没错。”侍卫板着脸说,“御膳都免了,何况进香!”
素盈见形势森严,心头的阴霾更重,情知今日遭劫的人可谓劫数难逃,能否留个全尸,尚未可知。
真是奇怪!素盈心想。她和文才媛之间绝对说不上什么好交情。文才媛还是奉香的时候,对素盈的家世耿耿于怀,她蒙圣上临幸那天,要两个小太监捉弄素盈。她大概是想显示皇帝对她的宠溺和纵容,但这一下却得罪了后宫中上上下下所有的素氏——家族是一种奇怪的力量。原本素氏对外姓就十分排斥,一个外姓被封为媛已经让她们愤愤不平。这个外姓竟然还敢欺负素氏的女孩,简直是造反!——她们倒也不是为素盈出气,只是看不惯一个人的时候,总能同仇敌忾挑出她许多毛病。
素盈知道文才媛不会有几天好日子,除非圣恩浩荡为她日日加封、夜夜专宠,让整个后宫对她又嫉妒又忌惮,不然的话,她迟早要被素氏们联手赶进北宫——冷宫。
可是,文才媛真要受害的时候,素盈心里却有点为她遗憾。文彩环不过和所有美貌的宫人一样,巴望着出人头地而已。
皇后的话仿佛还在素盈耳边:“若只是个奉香,我有对付奉香的办法。可她现在是才媛了……我可不敢怠慢。”
素盈想起她的口气就不寒而颤。她知道在宫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尽管心里焦急,还是回行帐中老实地等待消息。
等到日影西斜,营地又热闹起来。这一种热闹和早些时候的兴奋不同,是一种带着紧张的喧嚣。
丹茜宫的白公公到素盈的行帐里传话:“奉香收拾东西,准备走吧。”
素盈第一个念头是:她偷听皇后与宰相对话时被看见了,此刻便要处置她。她手足冰凉,如遭五雷轰顶,颤声问:“为、为什么……”她知道在宫中问理由也是没用,可还是想弄个明白。
没想到白公公爽快地回答:“御驾回宫。”
“回宫?”素盈松了口气,忽然想起:她那义父还没正式动用她,没道理就这样让她离开宫廷。她原本无需这样胆怯。
“白公公,今天是怎么了?今天的事情不合常理啊!”
“奉香还不知吗?”白公公故作惊诧地看着素盈,推心置腹地说道:“南国刺客行刺圣上!”
“啊!圣上现在如何?”
“没事。”白公公笑道:“刺客恰好让琚大人撞上,一举轸灭——你没看见琚大人那一身血!真是吓人。据说刺客数以百计,幸好琚大人的随侍青衣卫都骁勇矫健。”
素盈的心嗵嗵直跳,道:“如此说来,圣上心情一定不好,不然怎么连御膳也不用。”
“是啊。”白公公含糊地说:“而且,听说才媛娘娘竟是南国的谍人——真是不可思议!”
素盈浑身一颤,惊呼:“什么?才媛?文才媛?”
“嘘——”白公公急忙制止她,“我看奉香是个守口如瓶的人,才敢说出来!奉香这样大惊小怪,不是害我吗?”
“才媛怎么会是南国的谍人?”
“这种事情我们怎么会知道?!”白公公叹道:“是琚大人拷问刺客得知的。圣上大怒,当即要查明此事。皇后娘娘命令搜才媛的行装,搜出许多红线——圣上出猎的路上也有许多地方系了红线,这不是才媛给刺客留的暗号是什么?”
“哦……”素盈惊疑不定,又问:“才媛如今怎样了?”
“不知道。”白公公淡淡地说:“奉香赶快收拾东西吧,圣驾唯恐还有刺客,今晚要连夜回宫。”
事情果然没有牵涉到东宫。素盈不便多问,送走白公公便收拾行李。
不一会儿,素飒来了。素盈一见哥哥立刻转忧为喜:“哥哥,东宫那边……”
“没事。”素飒脸上有一块淤青,像是早些时候挨打。
素盈找出一盒香膏,揩了一点给哥哥涂在脸上,问:“东宫没说什么?”
“东宫气色不好,一直睡到刚才。此刻也要随驾回宫了。”素飒道,“阿盈,今天实在情势所逼,哥哥不得已才要你涉险。以后不论是谁要你做这样的事情,千万不能答应。你只管好好地调香进香……”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