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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不敢动弹身体的沈立山此时心中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在张华明的目光与自己的视线相接时,他竟感觉对方和自己的眼睛对上的并不是眼睛,而是一个无比深邃、浩瀚无边的天地世界,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只是一眼,这简简单单的一眼,沈立山猛地有种被当众剥光衣服,赤luo裸站在张华明眼前的可怕感觉,
莫名的恐惧瞬间涌上沈立山的心头,身子微微颤抖着,心里头震撼无比,同时亦暗中忍不住庆幸,幸好那道平静却深邃到让人无法自拔的目光只是简单的扫了自己一眼而已,若是再盯着久一点,自己恐怕会马上惊骇的软瘫在地。
这个男人好可怕,好恐怖
沈立山偷偷抹了一把额头上冒出的汗珠,恍然发觉自己的前胸后背不知何时都早已被冷汗浸透。
冷寨的居民们基本都是双手沾染了血腥的强盗土匪,虽算不上杀人如麻,但至少也是杀过人的家伙,此刻面对那个脸色平静的仿佛天塌下来也绝不会眨一下眼的张华明,众人心中竟不自觉的生出几分恐惧之心。
只凭一道目光就能将整整数百名杀人越货的强盗土匪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口
“各自回到自己的位子吧,起码的纪律还是要有的。”在众人的震惊目光中,张华明终于再次缓缓开口道。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狂欢节的夜晚(一)
第一百八十章狂欢节的夜晚(一)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要我们听你的?”害怕归害怕,台下仍有人大为不服的冲张华明叫嚣道。
“就是,我们寨主还没说话呢,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小小外人来对我们发号施令了。”有了第一个反抗者,立即就有了第二个附和者。
冷寨的人个个骨子里都透着一股凶狠劲,是真正的亡命之徒,真把他们惹急了,他们也会狗急跳墙,不要命的大拼一场。反正大不了就是一个死,谁怕谁啊。
校场上立时又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强烈抗议声,尤其是一些对美女寨主心怀几分爱慕之意的年轻男子,个个对张华明怒脸相向。
“这些不要命的家伙,唉……”沈立山回头瞧了一眼身后群起奋勇的寨民,无奈的叹了口气。再瞧瞧台上丝毫不为所动的张华明,感受着他宛如大山般巍然不动的气度,沈立山心中好生佩服。
人间数十载,他还从没见过哪个年轻人能有张华明这般沉稳如山镇定自若的气势。再快看看寨中一个个情绪高涨的寨民,两者相较,差的何止十万八千里,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张华明冷眼望着台下众人,任由他们不停怒嚎叫嚣,直到寨民们见张华明根本不吃他们这一套,才渐渐安静下来。一个巴掌拍不响,他们要发泄情绪,总得有人跟他们打擂台才行,问题是人家根本懒得鸟他们,甚至看都不看一眼,这让他们心里很是憋屈。
“我本以为你们既是一群刀口上tiǎn血过生活的大老爷们,应当个个拔地倚天,豪气干云,乃是真正的血性汉子,可惜今日相见,真是让我大失所望,看着你们现在这般模样,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我好想送你们八个大字,‘好一群骂街的泼华明环视全场,面无表情毫不客气的说道。
“放你屁,你才是骂街的泼下寨民们显然没想到这张华明竟然敢骂自己这些把脑袋别在腰带上的男儿是泼夫,顿时恼羞成怒,破口大骂道。
“出言不逊者,该打。”张华明双目猛然一凝,寒声说道。
话音刚落,只见张华明依旧纹丝不动的站着,那名刚刚骂了一句粗口的男子却突然被人抛起,飞向半空中,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落到高架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这诡异的一幕显然震住了不少还想出言大骂张华明的人,脸色均不由变了变,傻傻看着张华明和躺在地上不停呻吟的男子。谁也不知道那张华明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竟能隔空抓人。
“哼,原来是偷腥喝了救的醉汉。真是可怜又可悲。”张华明瞧着脚下那红脸的男子,嘴角扬起一丝不屑,冷嘲热讽着对台下众人说道,“还有谁心里不服的,不妨再试试。别说我小看你们(W//RS/HU),就凭你们这三脚猫功夫,我要捏死你们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张华明的这番话说的极为嚣张霸道,狂妄至极,仿佛根本没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啊啊啊,太可恨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胆敢侮辱我们冷寨,老子跟你拼了。”被张华明如此接二连三的羞辱,哪怕是泥菩萨也会发火,台下立即有人嗷嗷怒吼一声,飞身向高架台上冲来,似要与张华明拼死一战。
“以卵击石,自不量力。”张华明冷哼一声,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只见那名越过高架台冲向张华明的大汉在距离他只有三四米时,突然像是遇到了什么阻碍,飞驰的身形陡然一滞,紧接着,立刻又倒飞了出去,重重摔在措手不及的人群里。
这一幕又是如此诡异至极。
发狠的众人心里又被狠狠的震撼了一把,望向张华明的目光里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心中暗暗在想,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看吧,你们自以为自己是强盗土匪,胆魄过人,视死如归,其实都只不过是一群贻笑大方的废物罢了。冷澜凝父女有你们这群废物手下,当真是一大悲哀。废物就是废物,留之无用,不如全部杀光,免得丢了这冷寨和我的脸面。”张华明继续不依不饶的出言打击道。
哗啦
张华明抛出的一句‘废物’,登时就像一块巨石抛入平静的湖面,鸡起千层浪。个个寨民的脸上都积满了怒意和愤慨,个个怒目瞪着张华明,恨不得将他一口吞到肚子里。
“士可杀,不可辱。有种就跟老子战一场,死了是我活该。”沈立山终于再也憋不住,霍然大步流星的往前跨出一步,脚尖在地面轻轻一点,身如飞燕般越向高架台,威风凛凛的站在张华明跟前,神色凝重的与他对峙着。
“虽然你沈立山还不够资格向我挑战,但只冲着你的勇气和胆量,勉强算是脱离了废物的范畴。”张华明扬了扬眉,淡淡说道,“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证明自己并不是一个废物。来人,把他们全丢上来。”张华明忽然冲着台下的某个角落叫了一声。
话音未落,顿见一道道人影呼呼被丢向高架台上,众人疑惑的抬眼望去,待见到出现在高架台上的十数人时,都不禁愣了愣,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因为那被人丢到高架台上的人赫然竟是美女寨主冷澜凝的亲叔叔冷涯和他的儿子冷凌天,以及七八个平日里和他们关系极好的寨中兄弟。
然而,真正让他们惊讶的是,冷涯父子和那几个寨中兄弟此刻都被五花大绑的绑成一颗粽子,嘴巴里还塞着布团。
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都不禁疑惑的望着张华明,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沈立山看到被五花大绑着的冷涯父子时,心里也是大大惊讶了一把,望向张华明的目光中多了一丝不解,少了一分愤懑。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冷涯算不上是沈立山的敌人,但他对冷涯绝没有丝毫好感,而且他深知这阴险家伙的狼子野心,绝对是一个腹黑的小人,他巴不得冷涯早点被人一刀宰了,省的自己还得整天跟防贼似得防着他。
只是这张华明把冷涯父子突然揪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冷澜凝在看到冷涯出现的时候,心中也十分诧异,秀眉轻蹙,一双美目不停在张华明和冷涯之间来回扫视。她不知道张华明抓自己的亲叔叔想干什么,虽然两人间并没有什么感情,但毕竟是自己在这世间的唯一亲人,而且平日里对自己也还算过的去,于是便向张华明投去询问的目光。
“杀了他们几个,我就承认你不是真正的废物。”张华明微不可察的向冷澜凝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干涉,然后指着冷涯父子十人,对沈立山说道。
“寨里有规定,兄弟手足,不得自相残杀。”沈立山瞧了眼不断挣扎着呜呜向自己求救的冷涯,皱眉说道。
“可如果是他们先起意要谋害寨中兄弟,甚至是寨主呢?”张华明反问道。
“谋害兄弟者,以命相赔,谋害寨主者,五马分尸,不得好死。”沈立山隐隐从张华明的追问中明白了一些隐藏的含意,脸色渐渐变得凶狠起来,望向冷涯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杀意。没想到自己的预感终于成真,这冷涯为了权利和区区一个寨主之外,竟心狠手辣到连自己唯一的亲侄女都不放过。
此等小人,当人人得而诛之。
“那还废什么话,他们企图谋害你和冷澜凝,已经犯了你们寨里的规矩,还不杀了留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