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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害怕自己一拿起炽炎,就会先把它刺进自己的心脏。
而这种恐惧,也许就是他面对影子时的恐惧吧……
仿佛一道电光闪过他的脑海,霎那间,脑中一片清明。
他害怕的不是死亡,也不是他爱的人离开他身边。
他害怕的是承认自己的怯懦和无能。
每当事情发展成了最坏的情况,每当生命中重要的人死于他身边,他就将这归咎于命运,归咎于他人,归咎于一个没有形体的影子。
他却从未想过,也许他只是不敢面对失败,也不愿承认自己的弱小。
而他现在明白了,十年来发生在他身边的一切不是因为任何人,只是因为他自己;他所做的一切也不是因为爱,或者因为复仇,只是为了证明“我可以!”。正如菲比斯所说,他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可是却可笑的以为自己能拯救世界,而当每一次一个事实证明他错了的时候,他就杀光所有敢于指出他错误的人,然后拒绝承认他曾经犯过错。
正是这种想法,害死了他身边的一个又一个他在乎的人。
艾万念俱灰地站起身,再也不说什么,连看都不敢再看曼蒂和菲比斯一眼,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皇宫。
——————————
在皇宫之下的密室中,艾丽的身型正逐渐淡去。
鲁希瑟斯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也许是因为不忍心看最后这无法逆转的结局。
房间的另一个角落,那一圈的油灯被打碎了两盏,而椅子上的人已经不知去向,房间中的人并不知道,他已经去拥抱了他的命运。
而此时,萨马埃尔只是凝视着艾丽越来越难以看清的面容,而艾丽终于也不再试图隐藏她的情感,去掉了面纱,去掉了一层伪装的冷漠面容,黑色的眼眸中,仿佛有什么晶莹的东西要滴落。
萨马埃尔的思绪像是被这泫然欲泣的眼睛吸了进去,进入她瞳孔之后的世界,仿佛是一个自己从未去过的地方,从未身处其中的场景,但是,却又像自己曾经亲身经历一般的熟悉——
那散落一地的衣物中,还留着被手撕扯的痕迹……
还有那皮肤滑腻和温热的触感,时至今日依旧清晰地分明……
最后,在那个空旷的仓库中,回响着一对青年男女青涩却充满感情的喘息……
这一切,都应该是从未发生过的,可是为什么,在他的脑海中浮现的一切,都是如此真实和清晰?
现实中,时间仿佛静止在了萨马埃尔嘴唇微微张开欲言又止的瞬间,可是在他的脑海,时间回到了十年之前的那个上午。
那时,他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慢慢走下楼。穿过了那个阴暗的长年阴暗的门厅,走了出去。穿过草坪,穿过树阴,穿过帝都的北区,风景理应越来越宜人,但是在阴霾的天气和他阴郁的心情的感染下,像是受了某种毒液的摧残,从树叶到花朵都显得枯萎败落。
“想要她,就去得到她。”
这句话纠缠了他一路,像是在天空中不断盘旋嘶鸣着的乌鸦,很厌恶,但是就是赶不走。
事实上,连这一段路的目的地都令人费解,因为在萨马埃尔的记忆中,自己那天早上并没有离开过马斯特玛家一步。而他现在在记忆中走着的,是一段他从未经历过的陌生旅程。就像是重读自己当年的日记,看着曾经写下的东西,却像是在读一个陌生人写的故事一般。
萨马埃尔不写日记。
于是,他的记忆也许并不准确,或许背叛了他。
总之,他就这样跟随着他的记忆走着,在北郊那个熟悉的仓库门前停下。
门关着,却并没有关紧,只是虚掩着。
萨马埃尔将门推开,艾丽坐在一堆木材上,只是默默地看了她一眼,不是那种泫然欲泣的眼神,只是普通的,茫然加上失落的眼神。
他没有说话,像是突然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向她走去。
然后,在她还来得及说出什么之前,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
“得到她……”
道尔顿在他的儿子心中埋下的罪恶的种子,开始慢慢发芽。
起初,艾丽只是异常安静地蜷缩在萨马埃尔的怀里。
接着,他感到她的泪水已经浸湿了了他的胸口。
如果他能了解……
如果他那时就能了解——
几句简单的安慰,他也许就能得到她的话,他应该是会那么去做的,虽然他实在不擅长安慰什么。
但是那天,他只是粗暴的吻上了她的唇。
青涩的吻,没有技巧,带给双方的没有愉快的回忆,只有痛苦和咬破了嘴角的血腥和咸涩,但是他依旧这样锲而不舍地吻着,不在乎她的反抗和挣扎,他的眼中只有她柔嫩的唇。
“萨米……不要……”
在挣扎的间隙,她慌张地说。
但这并不能阻止被欲望冲昏头脑的萨马埃尔的动作。
他的手开始撕扯艾丽的衣服。
呼吸也逐渐粗重起来。
一切,似乎都和记忆中的一样,只是发生的地点和方式起了变化——不是在马斯特玛家的偏厅,而是北郊的木材仓库;不是艾丽来找自己哭诉,而是他去找艾丽时,恰巧遇到了想要找人哭诉的她。
但事实是,一切都不一样……
至少,当萨马埃尔撕扯掉艾丽身上的最后一片衣物时,艾丽只是闭上眼睛强忍着泪水。
至少,当萨马埃尔的手攀上她丰满柔软的胸脯时,她只是微微地颤抖了一下,然后脸上浮起一片红晕,身体却和他的贴得更紧。
至少,当萨马埃尔第一次进入她的身体,血顺着她雪白的大腿两侧留下,滴在那堆木材上的时候,她只是用力咬了一下他的肩头,在那里留下两排整齐又清晰的齿痕……
接下来的记忆不再那么清晰,当血液全部集中在下半身的时候,哪里还能有多余的精力去记些什么,萨马埃尔只记得夹杂在艾丽如天籁般的喘息声之中,还有几句呓语式的呢喃,一些例如“我”、“你”、“永远”之类的字眼,他想去回忆,可是即便在那个时候,他也听得不分明。
一切都不像他想的那样,一切也都与他记忆中不同。
总之,当一切结束之后,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和空虚攫住了他。
面对散落一地的衣物,和赤裸的依靠在一堆木材上的女孩,他突然忘了自己来此的目的,也忘了任何言语。
她看着自己,那眼神中分明没有厌恶,没有仇恨,甚至没有悲哀、痛心、不齿……等任何与之相似的东西,萨马埃尔看不懂那里面有什么,但总之,他扭过了头不再去看。
那个曾经他深爱的,让他魂牵梦萦的人,就这样赤裸地站在他面前,用一种他看不懂的眼神看着他,他突然怎么也联想不到那个大方的说出“我是艾丽”的女孩;那个似乎总有用不完的精力和烂漫笑容的女孩;那个想要单纯的爱情,和她的“哥哥”离开帝都,在小村平静地过完一生的女孩;那个倔强的拒绝了自己的求爱的,刚刚还在他怀中挣扎的女孩。
现在在他面前的她,一丝不挂,嘴角似乎还带着隐约的笑容,脸上高潮之后的潮红还未退去,显得异常娇艳……
“这不是艾丽!这不是那个会拒绝我,会照顾我,会嘲笑我然后又安慰我的艾丽……”他想到,
“面前的这个女人……像个妓女……”
“萨米,哥哥他……竟然为了自己把我卖给了别人。”艾丽想要对萨马埃尔倾诉些什么。
“我都做了些什么?”萨马埃尔没有听见艾丽的话,相反,此时的他有一种将这一切都抹去,然后重头再来的冲动,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怎么会把艾丽变成现在的样子。”面前少女丰满的裸体竟然让他感觉到一阵不快。
“我已经没有亲人了,你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艾丽没有注意到萨马埃尔的心不在焉,继续说着。
“我竟然强行……占有了她。”萨马埃尔继续想到,“那时她明明是在挣扎的,她明明不愿意,可是我却……”
“萨米,我不怪你,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既然你已经做了,那么我也没什么好怨恨的。”
“不!这一切都不该发生!”萨马埃尔已经陷入了自己内心混乱的思绪之中,“我根本不该来这里,那样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一切还能和原来一样,我和艾丽还能像从前那样无忧无虑地在一起……”
艾丽终于看出了萨马埃尔的异常,于是慢慢的走到他面前。
“怎么了?”她问,语气温柔。
萨马埃尔惊恐地向后退了一步。
“她会恨我吗?是的!她一定会恨我!我就这样夺走了她的贞操,在这个荒凉的仓库里……”
“对不起……”他的眼神更加躲闪。
“萨米,我说了我不怪你。”艾丽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