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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的手已经木然了,他又翻过一页。
“396年1月1日。
新年到了,我看着西边太阳下沉的方向,那里有帝都,也有帕拉迪亚。
艾,伊芙,新年快乐!
对于我而言,这个新年并不快乐。
伊利亚的暴乱刚刚平定,相邻的卡迪克省又发生了暴乱,规模比伊利亚省的只大不小。但我依然坚定的派出了圣教驻扎在当地的军队,我坚信女神会引导他们走向胜利。至于帝国的军队,我已经不对他们抱以任何希望了,根本就没有来自帝都的命令传到伊利亚,而伊利亚的地方驻军竟然只是守着他们的军营和几个大城市,根本不对叛军发动攻击。
新年里,唯一的好消息是库兹卡尔并没有辜负我的信任,调查的几个红衣主教的家里都有大量的贵重物品和金钱,他们已经收到了应有的惩罚,而这些钱全都变成了军费。
我有些头晕。
刚刚,蕾丝来过,我们喝了些酒,想起了很多从前的事……”
艾突然有些不耐烦起来,他狂乱的向后翻着,一次就是十几页,直到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398年7月15日。
叛乱四起,平息下去一拨又来一拨,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有能力以一己之力抵挡黑暗的降临。每次,女神的战士们都只能暂时的平息下叛乱,可是该死的帝国的那些腐败的官员却总能再找到办法将叛乱挑拨起来,而最可恶的是,这一切帝都里的那些贵族老爷们和稳坐皇宫的摄政王大人都似乎毫不知情。
哪怕有一个盟友也好,但是谁都没有,我在孤军奋战。
连蕾丝看我的眼神都渐渐变得怪异,也难怪,她只知道宗教税又提高了,但她不知道我们四处都在开战。身边的人里,只有库兹卡尔可以帮上忙。诺森加德太年轻,希望假以时日他也可以独当一面。
但是这不够!
艾,我只想你回来!
我看着手边的徽章‘守护者之盾’,想起了伊芙将这个交给我的时候对我说的话:
‘你是女神手里的盾,为她默默地守护着圣教,而艾是女神手中的剑,去与女神的敌人战斗。我希望你们最终能在一起,并且,都留在我身边,也一直留在圣教,留在女神身边。’
可是现在,你们都走了,留下我一个人,还沿着我们三个人设定好的道路一直走下去。
艾,你手中拿着的是‘圣剑’炽炎!你理应站在我身边为我战斗的!你说要守护我也守护我的理想的!可是,现在你又在哪?
我不想责怪你,我早就知道你会离开,只是……
我真的很累了。”
艾的双手冰凉,手中的日记掉落在桌上,翻开了最后一页:
“399年9月25日。
我错了。
也许这些年来我做的一切都是错误。
我不该让他离开,不该让他就这样留在帕拉迪亚,不该让伊芙自杀,不该……
总之,他对我的感情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坚强,而我更不应该一次一次的去挑战它。
发兵帕拉迪亚肯定是个错误。
6年前,我就应该去求他,不惜一切代价,让他回到我身边。
也许,是我太执着于我的理想,于是对他有些过于冷淡了;也许,我根本就不可能阻止黑暗的到来,只有他可以,而我却让他离开了。
说道黑暗,我今天去了地下的密室,翻出了一个古老的预言,突然发现它应该是这个意思:
‘光明与黑暗的界限被打破,大地与天空的界限被打破,死亡与生命的界限被打破,凡人与神灵的界限被打破。’
前两个,已经可以和四天前的黑暗和今天的沙暴所对应了,剩下的两个,我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但是这都与我无关了不是吗?我已经被剥夺了一切权力。伊芙死了,诺森加德死了,库兹卡尔背叛了我,蕾丝被他抓了起来,而那个叫做辛博的男人也死在了教堂门口的台阶上,我想对艾说的那些话没有传到他耳中,我猜他现在一定恨我入骨,想要杀了我为伊芙复仇。
我现在所能做的,只有默默地向女神祈祷。
女神啊!你真的在听吗?”
最后一页:
“399年9月26日。
已经太迟了,艾想要杀了我,虽然他并没有下手,但是实际上,当那把炽炎钉在《神典》上的时候,他已经杀了我一次了。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在我的身上在补上一刀,但是我也已经不在乎了。
蕾丝死了,库兹卡尔也死了,光明骑士团和新兽人部队全军覆没,光明圣教也完了,我所剩下的,只有他了。所以,如果他要杀了我,那就来吧!
这一夜,我一直在想他晚上对我说的那些话。
也许,他是对的。
也许,我才是黑暗。
也许,是我所作的一切导致了黑暗的降临。如果我什么都没做,也许黑暗反而不会降临在这片大陆。
可是到现在,我已经明白了——
谁也改变不了什么,一切都是注定的,如果黑暗要降临,谁也阻止不了。
同样的,如果艾要杀我,谁也改变不了,女神也不行。
天色已经蒙蒙亮。
我已经睡不着了,就这样等着他的到来。”
第八章——往事/爱情
站在帝都的北城墙上,萨马埃尔向远方望去。
萨沃坎和他的十万大军依旧在等待什么似的,一动不动的遥望着自己身后的城市。
而萨马埃尔的目光也越过了他们,投向视线尽头地平线上起伏的山峦。
说是山峦其实太过,因为如果真的走入其中,会发现不过是荒凉的土丘和没有任何美感的树林而已,其中点缀着几潭浑浊碧绿的水塘。但就是这个,是整个帝都包括贵族甚至皇室的郊游圣地,或者说,是附近唯一适宜郊游的去处。
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这样的地方。至少当萨马埃尔第一次随着家人来到帝都北郊时,他与他那总是刻板严肃的父亲和总是忧心重重的母亲一起,并没有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于是,在他的眼中,帝都的北郊丑陋且乏味,只有地上纠结的树根和池中污秽的水草,再加上头顶一片苍茫的天空。
而现在,虽然隔着十万大军,但是萨马埃尔的心却飘向了那里,飘向了北郊那座不大的仓库和那不知名的湖边,只是,他知道她已经不在那了……
十年之后,他重回帝都,面对他十年间逃避的一切,面对他一直不敢面对的女人和兄弟。其间,他可以感受到自己内心一点点地变化,一点点地解冻,不再害怕去面对和回忆从前发生过的事情,也不再去回避那个女人。
而且,这种变化是向好的方向发展的,至少,他的心渐渐的不再痛,他渐渐的不再将自己孤立在这个世界之外,他找回了往日的朋友,曾经伤害过的女人也原谅了他。虽然,另一个他想要共度一生的女人惨死,但是他也为她报了仇。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要完成的承诺,在那之后,他也许就可以不必再折磨自己,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了。
没有人渴望孤独。
“新的生活……”萨马埃尔的记忆飘回了十年前,
“可是没有她,我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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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前,帝都的北郊,一间木材仓库的门口。
一棵树下,两个衣衫破旧的青年无所事事的闲聊着。
“喂,托雷斯!”其中一个青年捅了捅另一个的胳臂,抱怨道,
“凭什么克里斯就可以跑出去玩,我们就要来这里帮他看着他的女人?”
托雷斯转过身,认真的对他说:
“小声点,别被艾丽听见了!”
然后他自己也放低了音量:
“克里斯没有跑出去玩,他只是有别的事要做而已。而且,他也不知道我们在这……”
“你是说……”
“没错,是我自己要过来的!”托雷斯的表情不悦了起来,“你有意见?”
“不是,我总觉得这样不好。”那个人面露难色,“毕竟艾丽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不该这么……”
“艾丽是和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托雷斯说,“难道你忍心看到他就这样背叛了克里斯,投入那个不知道叫什么的恶魔家族的小孩的怀抱?”
“不会吧……艾丽不是那种人吧……”
“艾丽不是,但是谁知道那个恶魔家族的家伙会做什么?艾丽是这么漂亮的女孩……”托雷斯咒骂道,“那个混蛋天天往这里跑,说他对艾丽没有意思才是胡扯!”
“可是……那我们在这里看着有什么用吗?”
“白痴!”托雷斯稍稍掀起了衣服,露出了腰间的匕首,
“如果那人来了之后,仓库里面传来搏斗或者艾丽尖叫的声音,我们就冲进去!”
“可是……”那人还在犹豫。
“哪有这么多可是!”托雷斯狠狠的给了他后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