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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尖斜出一条绚丽的直线,直指苍穹。
卫兵之一的身体分成整齐的两片。
“我是来杀他的。”
响起的应该是紧急的号角声,但剩下的那名卫兵太过恐惧以至于只能边向军营里逃跑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杀人了!”
萨马埃尔看着那人跑远,没有在向里走,只是甩去了剑上的鲜血,端详着一直跟着自己的这一把平凡的只是单纯的为了标示自己贵族身份的长剑,露出了自嘲的苦笑:
“没想到第一次用你竟然是我决定死去的夜晚,委屈你了。”
随后他抬起头,有些漠然又略带着期盼的看着慢慢聚集起来的士兵们,和过了很久才出现的那个军官模样的中年男子。
他又笑了,本来觉得死于刀剑之下应该是一个男人的最好归宿,可是面对一群这样素质的军队,他又觉得有些丢脸了。
帕拉迪亚守备部队的士兵似乎并不比一般的市井流氓强上多少,甚至似乎还不如帝都警卫队。
中年男子开口了,一副流氓头子的腔调更加证实了萨马埃尔的猜测: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男人流里流气的说,带着不屑与嘲弄的笑意。
“你是塞斯?”萨马埃尔反问。
“没错,我就是塞斯,帕拉迪亚守备部队第二大队的队长。”
“太好了。”萨马埃尔笑,“这里就是你死或者我死的地方。”
“我看只有你会死!”塞斯下令,“杀了他!”
在士兵纷纷举起武器涌上去之前,萨马埃尔已经动了——手持长剑,迎着黑暗,迎着夜风,迎着他所知的命运和他未知的一切,坦然且潇洒的一步一步跟随着某种令他热血激昂的节奏,向冲锋中的军队走过去。
那节奏像是她说的:“我不能,或者说是不想嫁给你。”
又像是她说的:“我恨你,恨你一辈子。”
步伐随着她娇艳粉嫩的双唇开合而起落。
他狂笑着,长剑举在胸前。
“杀了他!”那个叫塞斯的家伙的大吼在他听来就像是仙乐一般。
“来啊!杀了我啊!”
说完,他用舌头沾湿了因兴奋而干裂的嘴唇。
长剑狂舞着,他不是“天才武者”艾,他也不是“大陆第一人”柯西,但是他是看着两人的背影长大的萨马埃尔,他决不会让自己在自己从未出鞘过的长剑饮饱鲜血之前死去。
涌来的士兵就像是一面墙,一面要将它包围,吞噬,毁灭的墙,可是他要用手中的剑将它劈开,不管那是一面墙,一个牢笼,一座山或者是整个世界,他要在死之前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敌人已经将他包围,他的每一剑出手都会溅出鲜血,敌人太多了,他几乎不会失手,他不在乎被格挡,不在乎金铁撞击的声音,不在乎长剑上砍出了多少个缺口。他要做的只是不停的挥动它,不让它休息,不让他将时间过多的浪费在敌人的身体之外。
疯狂之中,他终于感受到了身上的疼痛:
“痛些,再痛些吧!”他转过身长剑横切,不知何人的鲜血溅在了他的身上,疼痛再次消失了,“只有这种程度吗?我完全感受不到啊!”
又有利器穿进了他的身体。
他猛然转身,爆发出一阵狂笑,面前的士兵不知所措,尽管他手中剑身的一半还在萨马埃尔身体之中。
萨马埃尔攥住他的手:
“你刺不进去了吗?你就这点本事吗?”
尽管只是一只左手,却是那么有力,年轻的士兵无法再将剑推入半分。
“要像这样。”说完,他握着那人的手往自己身体里一送。
随着剧烈的疼痛一起到来的,是莫名的快感。
让他忘记一切过往,他的家族,他的责任,他的悲哀,他的爱……这种疼痛甚至会上瘾,因为每次剧痛之后,他的神经也被麻痹,他的意识也变得不清醒,他身体的重量也被忽略,在那一霎那,他感觉自己飘在空中,不停的随着鲜血的喷涌,摇晃,摇晃……
随着这一剑,无数的利刃穿过了他。
一瞬间的失神之后,鲜血染红了他的视线,并且慢慢变黑,脑海中的一切,随着曾经有过的美丽记忆,却慢慢亮起。
他感到疲惫,正像他在之前曾经感受过的那样。
“就快到了。”他突然想到一个词——天堂。
“我能去吗?”他立刻将这种疯狂的念头否决。
“等等!”塞斯得声音传来,士兵们停下了动作,给他们的军官让出一条路。
士兵们奇怪那个人为什么还能站着,他早就该死了啊。
“为什么我还不倒下?”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塞斯缓缓走近,拔除了腰间的弯刀。
“传说这把妖刀要沾上活人的鲜血才会变得锋利。”塞斯抚摸着那把弯刀的刀锋。
这是一把妖异的刀,尤其是刀身的构造,并不是薄薄的双面锋刃,而是奇异的三面,三条锋利的棱闪着寒光。
“今天我终于有机会让他尝尝人的鲜血了。”塞斯狞笑着,将三棱状的刀锋狠狠的刺进了萨马埃尔的腹部。
血顺着刀身的凹槽一直流至刀柄,塞斯用刀在他腹部不同的穿进穿出,旋转着刀刃,让刀体各处都沾上祭品的鲜血。
那银白色的刀身渐渐变得血红。
塞斯得意的笑了。
“噗”萨马埃尔将他未流干的血全部喷在脸面前那张狞笑的脸上,然后看着这滑稽的场景,也咧开嘴……
在笑出来之前,他终于倒下了。
——————————
第十五个回合。
萨马埃尔突然停下了攻势,两名杀手得以长舒一口气。
两人相视苦笑,他们从未这么狼狈过。
初时,他们还尝试这杀死至少用攻势将萨马埃尔逼退,但马上他们就发现萨马埃尔不仅没有避让,反而受之泰然,甚至很享受。
他们开始后悔为何手中的武器只是一把匕首,而不是重锤或者是巨剑之类,虽然也许一样对这个不死的男人起不到任何效果,但是至少可以把他逼退,而像匕首这种用于刺杀便于隐藏的武器,完全就是被这个人戏耍。
当然,两人此刻还有心情想到这些,只是说明两人都已经认命了。
“你们已经看出来了。”萨马埃尔平静的说,“我不会死。”
“你们让我想起了十年之前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一切。”萨马埃尔的眼神中出现了对往昔的回忆,还有自己逝去的感情,
“我曾经那么希望自己死去,而在刚才的一瞬间,我又有了同样的念头。”
“那简直是疯了。”他说,“我明明知道自己死不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太阳下山了,她也不会再来了。至于你们,既然你们知道了这些,我也不再手下留情。”
说完他突然向旁边的一个杀手猛然挥出一刀。
那人拼尽全力躲避着这突然的袭击,刚才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在死亡边缘的挣扎已经消耗了太多的体力,长时间的消耗战本来就不是杀手所擅长的战斗方式。
因此他也没有注意到黑暗中那柄致命的短剑已经无声无息的从那人手中飞出,刺进了他的胸膛。
刺。
这种程度的攻击自己不知道已经用了多少次,可是没有一次像这样奏效,以至于当他看着插紧胸口的短剑时,竟然产生了一种无所谓的错觉。
“把剑拔出来就好了。”他想着,伸手握住剑柄。
却觉得自己的手好沉重,那柄剑插的好深……
他的身体慢慢软倒。
“呆在那里就好了。”萨马埃尔转过头,对仅剩的人说,
“到你了。”
第十六章——嗜血(下)
濒死的杀手躺在地上,视线模糊,看不到远方,只看得到鲜血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出,一半渗进土壤,一半沿着地表淌开,一直淌到他的唇边。
温热,略咸,刺鼻的血腥味。
“就这样死了吗?”他想。
作为杀手,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作为杀手,他的一生没什么好夸耀,也没什么好留念的。
可是他不甘心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为什么这个人竟然是杀不死的?或者说,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杀不死的人存在?
如果在之前,仅仅是提出这个问题,那么一定会被所有的人视为是荒诞可笑的,甚至也许他去隐世会内部,那几乎记录了历史上各种黑暗秘闻的资料馆,也不会得到确切的答案。但是现在这件事情就真真切切的出现在眼前,不由得他不信。
他没去过隐世会的资料馆,他只是知道也这么一个地方。隐世会的情报收集和刺杀同样出名,或者说也许更重要。隐世会不仅仅是个杀手组织,而他创建的宗旨和目的是在黑暗中操纵这世界的走势,目的是造成冲突和混乱。为了达到这样的目的,情报收集正是其中最重要的环节,只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