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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谁呢?这些人,是在白圭宫里吗?
虽然想要尽力想起来,可是一阵头晕,呼吸变得痛苦不堪,身体还带有很厉害的热度,全身到处都很疼。
“没关系吧?认识我嘛?”
那真的是关怀的言语,可是李斋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
是啊,这里不是戴国,这里是庆国。
“我叫虎啸……你记得我吗?”
李斋点了点头,视线缓缓扩大变得清流澈了,她知道自己是躺在天顶很高的软床上。
“虎啸大人。”
“我不是大人……你真是拼命啊。”
男人眨了眨眼睛,看上去非常感动,在虎啸背后有一个女孩子正看着李斋。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还活着。
李斋轻轻抱起双手,左手立即出现在视野中,右手却看不见,在盖着袖子的地方有一层厚厚地东西。
虎啸浮现出一种抱歉地表情。
“果然右手还是不行了……我还活着也像是骗人的话一样,好辛苦哦。”
李斋点了点头,自己失去了右手,被妖魔袭击受了重伤,绑住后虽然止住了血,但还是腐烂了。来到尧天的时候手已经不在了,不记得是脱落了还是为了保护什么而被砍掉了。
但是她心里却什么遗憾,如果失去了持兵嚣的右手就不能再担任将军的职务了吧?不能拯救主人的将军只是空有其名而已,已经不再需要这个头衔了吧?
虎啸轻轻把手插入了李斋的脖子下面,缓缓地抬起她的下巴,女孩子拿着药,放到了她的嘴边。有什么东西慢慢流了进来,是那样的甘甜,是那样的香,一进到嘴里就弥漫了整个舌头,后来才才明白原来只不过是水。看着她把水喝下去,男人笑了。
“已经没关系了吧,真是太好了。”
“你只是说了一句话就倒下了,到现在我才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能经历了那么多还能坚持到现在并活下来了,现在好了,你看,阳子已经来了。”
“景王。”
“没有医生的允许,你是不能离开的。”
李斋点了点头,虎啸拿开手站了起来。
“铃,这个人就交给你了,马上去叫医生来,我去叫阳子。”
“嗯,你要快点哦。”
目送离天花殿的虎啸,李斋又看了看床榻上的天花板。
“我……浪费了多少时间啊……?”
“你别那样说呀,充分地睡眠也是很必要的,你第一次睁开眼睛就在三天前,而你晕倒已经接近十天了。”
“……这么长时间?……”
只是以为闭上了一会儿眼睛,没想到睡了那么久,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这时李斋觉得自己的胸口一阵发闷,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她的指尖碰到了一个圆润的球,她仔细地握了握,原来是一颗珍珠。
“那本来是主上才能用的东西,只有阳子。”
这么说着,女孩偷偷地笑了。
“主上让你住在东宫。”
“为了我?”
“这可是庆国珍藏的宝贝,你运气太好了,你要是倒在其它地方,其他王宫的话可能就没得救了。”
“是吗?”
李斋实在不知道那有什么值得高兴地。
花影。
闭上眼睛只能听到风的声音,用手指接触冰冷的玉珠,那种寒冷让人想起了离别了的朋友的脸。
花影,好不容易才找到……
她比李斋长十岁,是个稳重的女官,虽然严厉但很温柔,有的时候看上去又慎重得几乎恐怖。最后一次看到她是在戴国南部的垂州,然后李斋就和花影分开,来到了庆国。
李斋,只有那件事是不行的。
花影的身影在风中震动着跟李斋说,虽然是温柔的声音却语气坚定,花影的脸和声音都坚定得让人无法拒绝。李斋很难过,因为她觉得只有花影才能够理解她。
为什么会发生那么恐怖的事情。
垂州的山冈上,李斋和花影一起冲出重围,前往拜访垂州候。垂州的首府紫泉,耸立在紫泉的凌云山,临近它的山冈上,吹着初春的冷风。回头看去,在山冈的脚下有一个小小的村落。村子的四周是一片荒芜的农地,只有几冢孤坟,看起来连供品都没有。
登上小山之前,李斋和花影路过那个村落的时候,觉得那里好像没有人住一样,只有几个逃难至此的外乡人,在那些已经破烂不堪的房屋中取暖。难民们用白开水款待了李斋和花影。也就在这个时候,她们听到了这个传言。
“听说庆国所立之王是胎果。”
“好像还是很年青的女王,这是去年从住港口的亲戚那听到的,还说年纪和台辅差不多大。”
满身伤痕的女人无力地说着。垂州是妖魔的巢穴,人们都说就连吹遍大地的清风来到这也会避开地。实际上他们是舍弃了故乡,拼命逃出来的。虽然只是半个月的行程,却只剩下了这么点人。那个女的怀里抱着一个用布包着的婴儿,从刚见到起,那个小孩就没有动弹过。
“如果台辅没事的话,大概也是那种年龄了吧。”
李斋谢过人家,离开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丝希望。
“只有十几岁的女王,而且是胎果。”
李斋一边拽着骑兽的缰绳,一边小声说着。
花影惊讶的回过头来。
“那样又怎么样呢?”
“花影你怎么想呢?景王肯定很怀念她的故乡吧?”
“李斋?”
“怀念故乡的蓬莱,一定很想回去吧?你不这么想吗?”
也许是被李斋的声音需求慑住了吧,花影一副不知道说什么好的表情。
“台辅也是胎果,和她的年龄又相近,如果景王听到台辅的事情,一定会想见我们一面,你不觉得她会帮助我们吗?而且庆国背会又有雁国做后盾,刚才的女人不是说了吗?”
“难道你想向庆国寻求帮助……”
“为什么不行?”
“因为王是不能越过国境的,带着武力越过国境,会立刻被见作是犯罪,为了他国百出兵是不被允许的。”
“可是花影刚才你也听到了吧?延王也有帮助庆国,景王借助雁国的军队建立了战乱的国家。”
“那是因为事情不一样,在雁国的只有景王一个人,延王并没有越过国境,只是景王带雁国的王师回到了自己的国家……可是在戴国,王已经不在了。”
“但是……”
“你知道才国遵帝的故事嘛?”
“遵帝的故事?”
“古代才国的遵帝因为担心混乱的范国,想拯救范国的人民而出动了王师,结果就变成了不正当的行为,上天规定:哪怕你只是为了拯救人民带着王师越过国境也是不被允许的,所以还会有王重蹈遵帝的覆辙吗?”
李斋低下头,突然又抬起头。
“这样啊……景王是胎果,也许她不知道遵帝的故事。”
“那么恐怖的事情。”
花影煞白了脸充满了惊愕和疑虑。
“难道为了戴国而想拉庆国下水吗?现在你说的就是同样的事情。”
“这……”
“不行,李斋,这是绝对不行的。”
李斋实在忍不住了,“可是你到底想怎么样来救我们的国家呢?”
李斋紧紧地握住缰绳,指向山脚。
“你看到那个村子了吧,你看到那里的人了吧?那就是戴国的现状,既不知道主上的行踪,又没有台辅的消息,在这个国家没有人能够拯救戴国。”
李斋在寻找救国之道的数年间,一方面要避开叛军的追杀,另一方面又要寻访骁宗和泰麒的行踪,然而不要说泰麒了,连骁宗的影子都没有找到。只能边走边寻访。
“虽说春天就要到来了,可是只不有能耕种的农地,却没有农民耕种,秋天没有收成的话人民只能饿死,如果不早点想办法解决收成的问题,很快冬天就会到来,每次冬天到来,村子都会三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一个的减少,过完今年冬天还能剩下多少人民呢?甚而你认为戴国还能过几个冬天?”
“即使这样也不能唆使庆国犯罪。”
“戴国需要别人的帮助。”
花影依旧一脸反对的神色,却不直视李斋的眼神。
“……我要到尧天去。”
李斋说完,花影像悼念死人那样看着李斋。
“算我求你,千万不要这样说。”
“即使逃到垂州候那里去也只能保证自己的安全,这是确信无疑的。但是垂州不久也会像现在这里一样。我们也只能落得一个继续逃跑的下场。”
“李斋……”
“……只有这条路了……”
“那么我们就此分手吧,李斋。”花影交织在胸前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李斋看着快要哭出来的花影点了点头。
“……没有办法了”
李斋是在王宫认识花影的,由此结下友谊,再一起被赶出王宫,过了几年好不容易。今年冬天在花影的出生地篮州碰面。她们在篮州过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