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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浮生却抬起眼皮,皱了一下,冷哼一声:“都给我闭上嘴。”
三人顿时停止动作,匍匐于地,不敢造次。
陈浮生下了床,来到吴鹏威作的那副画前,看着画上飘飞的雪花和落叶,对着三人说:“这幅画你们还没看过,抬头好好看一下吧。”
三人疑惑的抬头,注视那幅画,渐渐的,六只眼中也多出了一番凝重之色。
“看出什么没有?”陈浮生淡淡的问。
“这画里有萧杀之气,刀意凌厉的很,融刀法入画,这人的武道领悟已经超出我们三人。”木吟风低声回答,一旁的水清闲和莫不孤也深以为然。
陈浮生在房间里负手踱步,象是自言自语:“如果我没记错,那个叫吴威的小子,今年才十五岁吧。”
“十五岁,才十五岁就有这样的造诣,武魂中阶巅峰,而且能作出刀势如此之足的一番画来,天赋可想而知。”陈浮生顿住脚,转过身来注视三人,冷冷的问:“你们说,这样的人该如何处理?”
“他如今还小,用钱财拉拢,定然行的通。”
“我们是商人,这样天赋出众的武人还是拉拢为主。”
“用烟酒财色拉拢,他喜欢什么,就给他什么,十年之后,就是我们的一大臂助。”
三人异口同声,表达的意思大致相同。
“不错。”陈浮生点了点头:“我们是做生意的,求财第一,这小子的天赋如此之足,我今天早上回到武王城的时候听说连零都败在他的手中,这份本事不可谓不足。这样的少年天才我‘金步摇’不去拉拢,还去得罪,岂非是自讨苦吃?更何况白衣侯也使人过来打了招呼,说是放这小子一马,由此可见,他的来历也不寻常。”
“老板英明。”三人异口同声的大拍马屁。
“不过……”木吟风却迟疑了一下,问:“老板,十万两银子是不是多了些?”
“我陈浮生是谁?我是个商人,什么时候下本最好,自然是还未曾见到红利之前,畏畏缩缩成什么大器。”陈浮生却抚掌大笑:“来人,传我的话,去库房内将那把超群级别的魂刃‘赤军’取来,连同这十万两银子,一并送过给吴少侠。”
“我要你们三人当面送过去,并且赔礼道歉,听清楚没有?”陈浮生对着跪立于地的木吟风三人喝道:“现在,给我滚吧。”
木吟风立时如逢大赦,退出了门外
他三人退出门外,却见到一副白腻的身子裹了件轻纱,在雪雨中冻的瑟瑟发抖。
是那个最初给陈浮生骂出来的妖艳女子,刺骨的风雪早让她的颜色褪了十分,冻的面目青紫。
好在此时陈浮生又在里面唤了一声,那女子这才喜笑颜开,重新钻了回去。
确认到里面传来一阵淫、笑浪、语,三人这才松了口气,俯身跳上小船,迎着风雪往对岸划去。
………………
才两天的功夫,吴鹏威的伤就好了七七八八。
“白骨神医”的技艺非同寻常,只来过一次换了药,居然就已经将大腿上的外伤退疤脱皮,好了七八分,下床动作行走自如,受的一些内伤也几乎痊愈,丝毫不耽误五日后的四强之赛。
另外的三对也分出了高下,晋级的分别是武狂星、行天武和李无心。
而吴鹏威对上的,恰好就是“正一宗”的李无心。
这似乎是上天早就安排好的一场争斗,当一月前在酒楼中相遇之时,李无心就说过再见面就会杀了吴鹏威,想不到这么快二人就重新相逢了。
只不过这一次,实力的天平早已维持平衡,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落日宗吴威的大名远播,惊羡了多少少年儿郎,又引起了几多闺中少女的情怀寄托。
寄在“墨香轩”的三幅画也以几何倍数激增,几乎每一幅都涨到了六万两开外,尤其是那副大型的山河壮阔图,更是涨到了十万两的高价,据说如今“墨香轩”门庭若市,车水马龙,都是为了来观看吴鹏威的画卷。
而远在几百里之外的落日宗显然也知道了比武一路凯歌之事。
长孙绝特意派人过来送了副书信,意思感谢吴鹏威为宗门做出的一切,希望再接再厉,能够继续再创佳绩云云,尤其还字信中提到,他已经让人去狂刀门和离合宗以及寂灭宗打过招呼,点出吴鹏威客卿长老的身份。
这一封书信写的热情洋溢,却让王恒等人心思都冷了半截。
“这个老狐狸,真不是个东西。”陈天第一个拍了桌子,恶狠狠的将信摔在桌子上:“长老在这里给落日宗挣名声,几番和强手比试,出生入死,他倒好,居然和长老将关系撇了个干净,生怕人家门派找上门来寻仇。”
其余几人也是一脸忿恨之色,就连一向圆滑的王七也是愤愤不平。
“狗、娘养的,这宗主也做的太过分了,听师弟们说,山里多了不少新来的子弟,都是冲着四长老的名声去的,他居然在这个时候撇清关系,真不是个东西。”
铁逐浪更是破口大骂,他与陈天向来野惯了,不喜欢呆在山门,长年在外行走,下山两年,早将人情世故看的通透,对于那个遥远的山门,却并没有什么深刻的感情。
尤其是长孙绝在过路断桥之后,更让他觉得厌恶到了极点。
自己门下的弟子为师门打拼,可这师门却势利的抛弃弟子,这样的宗主任谁都会嫌弃。
吴鹏威却笑了笑,拍了拍衣服,仿佛这信上的内容就如同衣衫上的灰尘,拍一拍就散了。当年在临海吴家,自己受了整整六年的冷遇,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早就铭记于心。
长孙绝的这一番做作又算的了什么了?
自己本就无心成为落日宗的弟子,即便是宗主之位,他也毫无兴趣,长孙绝实在是过于担忧了。
“出去吃饭吧,难得天气这么好,我请大家吃饭。”
吴鹏威长身而起,当先跨门而出,屋外,风雪正渐渐小了,一缕阳光正从天际悄然探出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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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花痴言必失
繁华的流香街上,热闹异常。
随着四强人选的出炉,武道盛会就此进入了最高、潮,也接近了尾声。
南方各大门派的武人们,此刻大多会各自找些旧相识,走上酒楼,热热闹闹的喝上一场。
因此,即便下着连绵的风雪,武王城的热闹却比往昔更胜。
吴鹏威和王恒一行人踏雪而行,一路上陈天等人说笑打闹,唯有吴鹏威负着双手,含笑而行,他的样貌看上去只是一个儒雅的少年,清秀的面庞配上月白的长袍,在风雪中很是惹眼,不知道一路招来多少女子的回眸。
但事实上,吴鹏威此刻的心思完全不是一个十五岁少年应该有的心态,一个月来连番的战斗,飞速成长的不只是他的武技和实力,心境也随之悄然成熟。
他的眼光始终望着前方,嘴角挂着笑意,眼神静谧若止水。
青木则始终跟在吴鹏威身后三步处,低着头,手拢在袖子里,怀中抱了根青黑色的长棍,一身灰袍纷飞,像是个影子。
如果仔细的看,会发现青木的脚步和吴鹏威的步伐节奏始终一致。
这是青木刻意的调整,作为一个忠实的仆人,他将一切都融入进吴鹏威的节奏之中。
二人一前一后,在风雪中不紧不慢的走着,和前面几个嬉笑打闹的家伙格格不入。
拐角向南,就是武王城内最热闹的歌舞街,街道上酒楼林立,是出了名的美食之街。
吴鹏威和青木刚转过去,就看见一个身穿灰衣的少年正追着一个蓝发少女,急切的说着什么?
“嫣儿妹妹,你不要走啊,你不要抛下我一个人啊。”
灰衣少年喊的撕心裂肺,一副肝肠寸断的模样,可惜他一副滴溜溜乱转的眼睛却显得有些诚意不足。
少女面容娟秀,却似乎极为厌恶身后的少年,着急的跺脚:“你再缠着我,我就报官了。”
少年却无赖的说:“报吧,倘若爱一个人是有罪的话,我宁愿坐牢。”
路上的行人大多惊讶于少年的一副厚脸皮,于是纷纷驻足观看,羞的少女一张脸绯红,她受不了众目睽睽的瞪视,也顾不得人多,猛的一脚踩在少年的左脚上,急匆匆的挤出人群,没了踪影。
少年没想到温柔的少女爆发起来居然如此野蛮,猝不及防之下给踩的龇牙咧嘴,等他反应过来时,少女早拐进不知道哪一条巷子里,无法寻找。
“妈的,又跑丢了。”他气的不行,全然没有最初那副柔情百转的模样,转身又一扫围观的众人,冷着脸大声说:“看什么看,没看过泡妞的么?”
众人一阵哄笑,四下散开。
少年倒也一副厚脸皮,哼着小曲继续到处打量美女,见到漂亮的就吹上个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