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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影”这个字号便是雪枫蓝所赠,自此之后碧火寒名声大噪,技艺也因这位名家的帮助而大幅度提高,在树神族年轻一代高手中更显得是鹤立鸡群。
而他自己,也更是把雪枫蓝作为自己日夜努力追赶的目标。
这也是这次刺杀计划一出台,他就迫不及待接下来的最大原因。
毕竟刺杀末日孔雀和戟烈。炽色风暴,无论得手哪一个都足可名动天下,震撼整个禁古。
对于碧火寒内心,更有一个未宣于口的念头。
虽然除了戟烈与东藏王炼苍穹之外,没有人知道现在雪枫蓝的下落,更没有人知道在化古净地边缘那一场惊神泣鬼的战斗及其结果。但众所周知,雪枫蓝唯一没有刺杀得手的,便是东源大藏的第一勇士——戟烈。炽色风暴!
所以,若真能成功刺杀戟烈。炽色风暴,在某种程度上说,已经胜了这位前辈一筹了。
然而首战以来,碧火寒连连挫败,以往近乎于狂妄的自信心现下几乎跌倒了谷底。才一回到暴月天堂,竟然又发现自己在战场上浴血搏杀,拼死拼活,却原来一直中了奸人的诡计,浑然被敌族歹人当作一枚随意拨弄的小棋子,把玩于股掌之间。
眼看家园已遭变故,众长老,族长,亲友个个都生死未卜。这种打击,对于一个刚刚出道的少年人来说,无疑是太过沉重了。
他垂首低眉,痛苦地闭上了双目,肩膀不停颤动,心里显然交集了无数念头。
书翼清只当他在为投降的事犹豫,连忙换上一副和蔼的表情,搭住碧火寒的肩膀道:“小火,好男儿志在四方,凭你我能力,雄霸一方绝非难事!我哪会对树神族不利?但圣洗司他们观念守旧,敝帚自珍,全不肯听我劝,实在可惜!我也只是想做出一番样子来给他们看看。你看你今年才不过十六岁,便已有这样修为,超过雪枫蓝指日可待。将来定可以宇内扬名,即便突破亚神级名垂千古,那也不无可能。难道,你就也愿意空负这一身的绝世本领,死窝在这里?!”
碧火寒渐渐停止了颤抖。
书翼清见他并不反驳,只当他被自己的壮语豪言说动了,连忙趁热打铁道:“孩子,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怎么忍心把你往火坑里推!你乖乖听我话,跟我做事,以后我是圣洗司。而你,我便推你为司职天极使!那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涅迦大陆亿万疆土,你我兄弟相称,可各得一半!东源大藏归你,奥尼,伊瑞亚及艾雅由我来管理。你看怎样?”
涅迦大陆除了世界东面最大一块大陆东源大藏之外,第二大的便是西面西利卡之都永翼城所在的奥尼陆域,迷途之海西南面的伊瑞亚陆域与正南面的艾雅陆域。仿佛漂浮在迷途之海上迷途的四头禁古神兽。
而极富盛名的艾雅基大雪山则正是在艾雅陆域之上横跨的。
碧火寒摇摇头,这人真是愚笨,不过是被利用来破坏树神族的一颗棋子,竟自以为是地已开始分割疆土,划权谋私,这老头子实在是利欲熏心,完全失去理智了。
他慢慢抬起头来,睁开眼看看他,道:“真的?”
书翼清忙道:“真的,当然是真的!”
碧火寒似在犹疑,道:“太古妖族的人会让你掌管这整个大陆?”
“哈哈哈……”书翼清仰天长笑道,“圣主雄才大略,执掌两界,这里当然也是圣主的地盘了。但他老人家日理万机,恐怕忙不过来,我们帮他分担掉一些,自然也是理所应当的。”
听他一口一个圣主,只糁得浑身寒栗乱起,见这老头儿竟面不改色,年级一大把,还自然而然地在后面一句的称谓里加了个老人家,一套话说下来洋洋得意,竟半分羞愧之色也没有,他心中愤慨,如梗在喉,面上却不表露出来。只回头向奥卡伊努淡淡道:“是么?依书伯伯的意思,看来以这圣……祖之才要治理涅迦大陆还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是么?”
书翼清闻言大急,忙摇手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奥卡伊努老奸巨猾,虽然早已不满书翼清的狂妄,但却也知道碧火寒语带挑拨,不愿中了他的计,淡然一笑道:“圣主深谋远略,涅迦大陆的事自然早有安排,只需你们听从圣主号令,与我们共御外敌,圣主高瞻远瞩,是绝不会亏待你们的!”
书翼清额上微沁冷汗,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已贸然失言,毕竟眼下自己在戒古拉前还是个生人。若被这猥琐的老头子向尸魔王胡乱说话,给自己穿了小鞋,那对自己的将来可大大不妙。
他眼珠一转,连忙从旁附和道:“是啊是啊,奥卡伊努先生说得极是,火儿,你可要好好跟奥卡伊努先生学学。”
碧火寒差点没忍住把一口唾沫啐在他脸上。一时间胸中怒火激涌,如同积聚了一团不久前刚见过的末日孔雀的真焱爆。
这活该受千刀万剐的老头自己不要脸,还要我认贼为友……跟这老头儿学学……我学你老娘亲!
他在心里把书翼清的十八代祖宗问候了两三百遍,口中却散懒地道:“看来你们都谈妥了?”
奥卡伊努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的。与本族有功的人,圣主从来不会忘记!”
“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碧火寒又若无其事地问。
奥卡伊努脸上一紧,语气陡然转冷,一字一句地道:“你已落入我们的手里,即便你不肯,尸魔王的役尸术天下无敌,你大概还没见识过,他也早有意愿,如若你不降,可以让你领教一下!”
碧火寒耸耸肩膀,把双手一摊,全然作出一副小无赖混混那种胸无大志任人宰割的模样,道:“看来,你们已经胜券在握了,那我何必做傻瓜呢。”
两人这一听都大喜过望,心中都想,小孩子毕竟年轻,果然是经不起权力富贵的诱惑。神色间,不由渐渐放松了警惕。
碧火寒何等机敏的人,都一一看在眼里。他暗暗策动先天异劲,突破书翼清在体内设下的障碍,脸上却仍尽是茫然之色。又装作浑不在意地问道:“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么?”
“当然……”奥卡伊努也插了进来,显然放松了戒备,他将手中烟枪递到口中,贪婪地吸了一口,然后悠然吐了个烟圈,道,“你没发现么,在制定这次行动计划的时候,我们便已经将五大氏族中的中坚力量大部分都控制住了。”
碧火寒略一回忆,即刻醒悟,不禁在心中大骂自己笨蛋,却仍满脸稚嫩地不解道。“那……这场战争,我们一定会赢吗?”
“那还用问?”书翼清得意地捋着长须答道。
“圣洗司也无法阻止我们么?”
“哼,那个老头子在裂瞳窟自身难保……”书翼清话一出口,心知不对,连忙改口道,“好孩子,你若听话,我以后慢慢的一点一点跟你讲。”
碧火寒哈哈一笑,忽地眸中刀芒暴绽,杀气骤现,冷然道:“像你这种屎一样恶心的人,听你多说一句,我都嫌脏了自己的耳朵……”
书翼清脸色大变,陡然间胸口一凉,凝断已插在心窝上。
奥卡伊努也是大惊失色,一个隔空化石就甩了过来。
碧火寒直接拿书翼清做盾牌一挡,冷冷道:“你这个老贱贼,真是无耻至极,我碧火寒一身本事,注定是这涅迦名修千古的英雄!象你这般猪狗不如的人,岂能随随便便就能禁锢得了我?!我呸——”
已经化成一块顽石的书翼清自然无法作出任何反应。
语音未落,碧火寒身形左突右闪,躲过重重包围,紧接着电射而起。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拔刀施法,叮叮当当地一阵乱响丛中,一个筋斗翻出菩栖树巨大无比的树冠,向那繁茂纷杂的枝桠下飘然坠去。
第一章 蠢才与天才
丹尼尔。迪隆一生中大部分时间都被认为是一个愚笨的符术师。
他的启蒙导师老查尔斯认为这是他教过的最没有符术天赋的学生。
从7岁第一次接触符术到现在,他连一个正正规规的空间霜冻术都没学会。而花了十年的生命符术学习,成果只是给一朵息影花提早了三天的开花时间。
十多年的符术修行,至今还没有过第二阶位。
用老查尔斯的话说:“这根本不符合人类符术之子的身份!”
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法术学院结束尴尬的学业以后,丹尼尔便四处漂泊,到哪里哪里不要他。
“一个21岁的二阶位符术师?!”
其它什么都来不及说,别人就用鼻孔把他赶出来了。
老查尔斯也曾劝过这个驴脾气的笨徒弟:“你就不能去做点其它的什么?卖卖水果呀,开个小饭店啊,哪怕做个修鞋匠什么的。”
倔强的丹尼尔总是摇摇头不答应。
“我不能违背